第29章 女朋友
出機場,上專車,經(jīng)過舟車勞頓,一路到達普吉島。
此時的紀相沫和陶阡早已經(jīng)脫掉厚重的衣服,換上清涼的夏裝,吹著熱風,抵達指定的旅游度假村。
紀相沫從陶阡的肩頭醒過來,一路上太勞累,她靠著陶阡睡了一會兒,剛睜開眼睛便被眼前的大海景象所吸引,還沒來得及多看兩眼,聽見陶阡說一聲:“走了。”
“哦。”紀相沫下車,熱風吹動她身上的綠花色長裙和她波浪般的長發(fā)。
度假村已經(jīng)專人等候,見到貴賓已到,上來迎接。
陶阡已經(jīng)換上休閑的襯衣和長褲,恢復了他褪去精英范兒的清爽感,在一眾黑色西裝中很是顯眼。
紀相沫是第一次來這里,人生地不熟,唯一的生存方式是緊跟著陶阡。這次陶阡的跨步不大也不快,她完全可以跟得上。
房間準備好,服務人員帶他們到已經(jīng)預約好的房間,紀相沫才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間房。
問道:“我們住在一起?”
“怎么了?”陶阡的聲音和他的外表一樣清冷。
紀相沫訕訕的說:“我們住一起不合適吧。我可以在隔壁再開一個房間。”
陶阡說:“馬爾克是非公開私人婚禮,只邀請他的親人和朋友,其他外賓一律不見。你想見他,用什么身份?”
紀相沫立刻明白,馬上抱住陶阡的手臂,笑著說:“懂了,你的女伴,住一起才正常。”
陶阡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神使鬼差答應幫紀相沫整個忙。興許是看她討好的樣子覺得挺有意思的,或者是她這兩天在那方面確實表現(xiàn)的挺好。反正帶她來見馬爾克不是什么難事,至于她與馬爾克的談判以及以后紀氏的死活,都是她的事,與他無關。
房間的位置絕佳。
二樓的露天大陽臺可以看見對面的大海。
紀相沫感嘆唐思好懂陶阡的喜好,這里看大海的視野絕佳,完全是陶阡的取向。她站在陽臺欄桿處拍下一段視頻發(fā)給沈問雁,報落地平安,分享看到的美景。
興高采烈的看著奶奶很快發(fā)來的回復,發(fā)的圖片是他和放寒假的紀天哲一起出去旅行的照片。
陶阡雙手搭著欄桿看遠處的大海,這是他最愛的景色,每每看到大海,心情都會平靜下來。
紀相沫這次來沒有帶多少東西,全部塞進陶阡的行李箱里。她主動換上陶阡一定要帶來的枕頭,順便將自己的衣物先拿出來。這次出差是要半個月的時間,紀相沫已經(jīng)做好在這居住的準備。
“你干嘛去?”紀相沫跪坐在床上,看見陶阡經(jīng)過離開。
“談事。”陶阡戴上墨鏡直接關門。
談事?
紀相沫立刻掏出手機,第一件事先確認陶阡的行程,這是她從秦文林手里要來的行程安排。為了能夠順利見到馬爾克,她得確認陶阡不會扔下自己。
陶阡在今天晚上的確有一個會面,還是私人行程。
紀相沫松了一口氣,猜想陶阡就算是討厭自己,但也不至于做出把自己丟在異國他鄉(xiāng)的垃圾行為吧,他的人品還是值得信任的。
她拿起手機做第二件事,下載一個可以翻譯的軟件。以后的半個月,她得靠著翻譯軟件生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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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阡按照約定地點走進餐廳,看到有人向自己招手,走過去。
“陶!好久不見。”那人緊緊抱住好友,感嘆說:“我們有兩三年沒有見過了,你最近怎么樣?”
老友相聚,問的都是真心話。
“還不錯。”陶阡拍了怕熱情的好友,示意他可以松開了,說:“不如你,人逢喜事。”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這次紀相沫想要見到的馬爾克。
馬爾克是中泰混血,自小在多國長大,習得很多國家的語音,但最好的還是中文和泰語。陶阡與馬爾克相識于一次畫作展會,兩人的愛好、審美、習慣和世界觀非常相同,于是成為了朋友。
人逢喜事的馬爾克高興的不得了,請?zhí)遮渥缕炔患按胤窒碜约旱南矏偅骸拔姨_心,你可以過來參加我的婚禮。”
陶阡:“我也很開心你會邀請我。”
“說什么呢,你可是我最好的朋友。”
陶阡靠著椅背,海風吹開他細軟的劉海兒,露出精致的面容。
他說:“我沒想到你會這么早結婚。”
馬爾克興奮的說:“我主要是太高興了。朱麗懷孕了,我要做爸爸了。趁著她的肚子大起來之前,我一定要把婚禮儀式辦好,給她一個難忘的記憶。”
陶阡微微皺眉:“你和朱麗不是丁克嗎?”
“以前是想丁克,但是這幾年看到很多的孩子出生,我發(fā)現(xiàn)我是喜歡小孩子的。我們的寶寶是上天給我們的禮物,我們應該接受才是對的。”
“你問過朱麗的意見嗎?”
“她起初也不答應,但是去醫(yī)院檢查看到自己正在孕育的生命,還是答應下來了。”馬爾克說的時候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陶阡不想破壞好友的心情,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他不相信,朱麗比馬爾克的丁克愿望更強烈,會非常輕易的接受一個意外的孩子到來。
服務人員送上酒菜。
馬爾克說:“我聽說你帶了個女伴。”
“嗯。”陶阡拿起酒杯。
“是你的助理唐思嗎?”
陶阡晃動酒杯:“不是。”
“換助理了?”
陶阡想起紀相沫求自己的樣子,抿了一口酒,說:“女朋友。”
馬爾克愣住,隨后哈哈大笑:“你終于有女朋友了。”
陶阡:“……”
“太好了,我以為你不喜歡女人呢。”馬爾克本就是熱情洋溢的人,聽到這個消息后更加熱情:“你一定要給我介紹啊,我現(xiàn)在非常想見她。”
“她認生。”陶阡婉拒馬爾克的現(xiàn)在邀約:“我會和她參加你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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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相沫餓著肚子來到酒店的一層餐廳,與服務人員用簡單的英語溝通后成功點上食物。
在等待食物的過程中,紀相沫流覽各處,目光停在一個女人身上。
她好似不太舒服,捂著肚子趴在桌上,時不時抬頭干嘔兩下。由于她坐在角落,見到她異常的人寥寥無幾。
紀相沫本著異國他鄉(xiāng)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喊了一聲服務員,讓服務員去看看。只見幾名服務員快步走過去,女人在他們的攙扶下離開餐廳,至于去了哪,紀相沫沒有再觀望。
東南亞的食物不是很合紀相沫的胃口,她吃了幾口便吃不下,幸虧自己點的不多,沒有造成巨大的浪費。
回去二層房間的走廊里,紀相沫發(fā)懵。
她有點不記得他們的房間在哪里了,只能按照大概的記憶尋一個方向。突然她聽到一陣抽泣聲從女洗手間傳出來,從不多管閑事的紀相沫決定從洗手間經(jīng)過,不做停留,可還是聽到里面?zhèn)鱽砺曇簟?/p>
“我在猶豫要不要這個孩子。”
是中國話。
紀相沫駐足了一會兒,聽到里面聲音說:“我們說好不要孩子的。我愛他,難道非要用生孩子證明嗎?嗚嗚嗚。”
心尖一陣刺痛。
紀相沫恍惚間腿軟了幾分,她扶著墻站穩(wěn),還聽到里面說:“他很期望做爸爸,我該怎么說?”
女人再說什么,紀相沫已經(jīng)聽不到了,耳邊不僅是她的哭聲還有自己曾經(jīng)的哭聲,不同空間和時間交織在一起,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就在她呼吸難耐的時候,洗手間里走出一個女人,紀相沫認出她是剛剛餐廳里不舒服的那女人,她臉上掛著淚痕,怔怔的看了一眼紀相沫,抬腿就走。
可是她剛走兩步,看著站不穩(wěn)的背影,還是友好的走過去,用英文問她:“你需要幫助嗎?”
紀相沫搖頭,謝謝她的觀心,回了一句:“我還好。”
“需要我送你回房間嗎?”女人剛哭過,還有些鼻塞。
紀相沫搖頭。
女人沒有過多逗留,點了一下頭,擦著眼淚離開走廊。
最不想提起的記憶在紀相沫的腦海中重演,快要忘記的痛苦不知怎么突然開始發(fā)作。她急忙打通徐曜的電話,待到對方接起后,問他:“阿曜,我們的秘密沒有人知道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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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滿身疲憊的陶阡回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上。
屋子里沒有開燈,十分安靜。他打開燈,刺眼的白光下,床上鼓起一個小包。
夜晚很熱,窗子緊閉,屋子里已經(jīng)像個蒸籠一樣,床上的人又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不見一點縫隙。
陶阡走過去,叫了紀相沫一聲,里面的人沒有反應。他輕輕掀起被子,紀相沫已經(jīng)熟睡,額頭和臉上都是汗水,兩側的頭發(fā)也已經(jīng)浸濕。
陶阡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發(fā)燒,呼吸均勻,排除了生病的可能。應該只是累的直接睡了。
陶阡重新給紀相沫蓋好被子,打開空調(diào),看了一眼全是汗的紀相沫,空調(diào)的溫度沒有調(diào)的很低。他卸下腕表和首飾,脫掉衣服走進浴室,一個痛快的熱水澡洗掉疲憊。
國內(nèi)年末,處處都是忙的時候。
陶阡只是穿了簡單的短袖短褲,吹干頭發(fā),戴上眼鏡,打開電腦開始聽今天的線上匯報。
他坐在桌后,目光正好能夠看到床上熟睡的人。
“開會吧。”陶阡收回視線,非常專注,進入到瘋狂的工作狀態(tài)。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床上突然傳來不安分的動靜。
陶阡聽著耳機里唐思的匯報,向床的方向看去。
紀相沫裹在被子里全身發(fā)抖,她翻來覆去,嘴里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突然她踹開被子,不斷的擺頭大哭起來。
陶阡立刻關掉電腦上的會議,扔掉耳機向床的方向快步過去。他看見紀相沫痛苦的掙扎著,她不斷說什么,可是口齒不清聲音又小,哭聲高于她說夢話的聲音。
“紀相沫!”陶阡坐下試圖叫醒她:“醒一醒!”
紀相沫什么也聽不到,狠狠的抓住胸前的衣服,痛哭,含糊說出一句陶阡能夠聽懂的話。
“好疼。”她說。
紀相沫的手傷還沒有完全恢復,陶阡以為她的手很疼,直接輕輕握住,另一只手臂將她撈起來抱在懷里。
“醒醒,你在做惡夢。”
如果此時的紀相沫醒過來,一定會看到陶阡皺眉緊張的樣子。
“阿阡……”紀相沫的下意識的抱住身邊的溫暖的人,眼睛始終難以睜開,眼淚嘩嘩的流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陶阡已經(jīng)顧不得紀相沫說什么,想辦法要將紀相沫叫醒:“紀相沫!”
紀相沫無力的靠著他,嘴里說了無數(shù)個對不起。
“沫沫?”陶阡去摸紀相沫的心臟,她的心臟跳動極快,想來睡夢中的她十分激動。
“紀相沫!”陶阡嘗試多叫了幾聲紀相沫,她終于不哭了,抓緊手心里的衣服布料,緩緩睜開眼睛。
男人的臉和少年時代的他重合在一起。
紀相沫恍惚了一會兒,確認眼前的人是現(xiàn)在的陶阡,夢里的那個人終于揮散而去。
“阿……”紀相沫想要伸手去碰他的臉,還是忍住換回稱呼:“陶阡。”
陶阡看見紀相沫已經(jīng)清醒,一顆提起的心終于放下,淡淡說:“你做惡夢了。”
紀相沫看著他,嘗試去找他關心過自己的痕跡,可惜她沒有看到陶阡一閃而過的緊張,只看的到他冷冷淡淡的的表情。
“不好意思。”紀相沫緩緩松開手心里抓著的東西,陶阡的衣服被抓出了褶皺。
她從陶阡的懷里退出來,坐著抱緊自己的膝蓋,凌亂的頭發(fā)擋住她滿是淚痕的臉,迷茫中帶著可憐的破碎。
一杯水遞到她面前。
紀相沫抬起頭,眼角掛著濕潤,呆呆的看著陶阡。
“喝。”陶阡說。
紀相沫乖巧地接過水杯,半杯水一滴沒剩的全部喝了進去。
“還要嗎?”陶阡問她。
紀相沫搖頭,拇指摳著杯子,沒摳兩下杯子就被陶阡抽出手心拿走了。
沒有東西摳的紀相沫開始摳自己唇上軟肉,又沒摳兩下手臂直接被陶阡拉開。
她的手在陶阡的手心里翻來覆去的被檢查,耳朵傳來陶阡的話:“哪里痛?”
“手痛還是心痛?”陶阡看得到紀相沫手上的傷,看不見被她抓著的衣服下心有多痛。
紀相沫漸漸回過神,抽回手,躲避陶阡質(zhì)問的目光,說:“我只是做惡夢了。”
“做什么惡夢?”
“就是……一些不好的夢唄……好像被誰狠狠的砸了一下。”紀相沫不想多說,重新躺下說:“我要睡了。”
“起來。”陶阡掀開紀相沫要抓緊的被子:“去洗澡。”
紀相沫不開心,心情非常不好,抱怨著:“我要繼續(xù)睡,洗什么澡啊。”
“全身是汗,不需要洗嗎?”陶阡的語氣帶著強制性。
紀相沫只想躺下,一動也不想動:“汗就汗唄,明天洗也一樣。”
“我要不要睡了?”
“……”紀相沫唰地一聲坐起來,狠狠瞪著陶阡。哼了一聲,抱著被子直接下床,倒在沙發(fā)上。
“不耽誤你睡覺。”紀相沫蒙上被子,一點也不想和陶阡同床共枕。
陶阡雙手叉著腰,最后說一句:“去洗,回床上。”
紀相沫掀開被子剛想再反駁幾句,看著陶阡冷漠的臉,想到自己的還有求于他,用力的扔被子,赤腳直接進入浴室,狠狠地摔門。
一氣呵成。
陶阡深嘆一口氣,撿起地上的被子,想了想,干脆直接打電話讓服務人員直接換了一個。
紀相沫再回到床上是半個小時后的事情,她在浴室里狠狠地用涼水沖了一遍澡,沖掉了汗?jié)n也沖掉了夢里疼痛。她低頭看著自己的身體,手掌輕輕覆在肚子上,深吸一口氣,甩頭忘掉所有的難過。
床上已經(jīng)換了新被子。
紀相沫看了一眼已經(jīng)坐在床頭的人,他正低頭在平板電腦上滑來滑去,在處理他今天的工作。
已經(jīng)很晚了。
紀相沫上床直接鉆進被子里,背對著陶阡,離他遠遠的。
陶阡只是看了一眼帶著怨念的背影,繼續(xù)處理工作,最后忍不住給秦文林發(fā)消息:查紀相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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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透過玻璃窗落在餐桌上的花瓶里。
早晨的餐廳人不多,除了少數(shù)來回端食物的服務人員,其他人都安靜的吃著早餐,偶爾會傳來幾聲低聲細語。
紀相沫一襲墨綠色的吊帶長裙,裙下的雙腿交疊,默默的吃著眼前的早飯。東南亞的菜不符合她的口味,好在早餐里有幾種中式早餐,她可以多吃一些補充已經(jīng)餓了很久的胃。
對面的陶阡穿著白襯衣黑長褲,一邊安靜的吃早飯一邊與藍牙耳機里的人說起接下來的商務見面。
海風吹過來,吹動紀相沫的發(fā)梢,精致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她嘴里聊著食物,不自覺的嘆了口氣。
昨晚她只想著早點睡覺不見陶阡以免他問東問西,可是現(xiàn)在她又開始糾結,自己昨晚有沒有在昏睡的時候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引起陶阡懷疑。
她見陶阡沒有異樣,安慰自己他應該是沒聽見吧。不然以他的性子肯定是要追問,刨根問底。可是他也可以默默記下她的話,裝作不在意的樣子,派人暗地里調(diào)查。萬一挖到她一直想要掩蓋的秘密呢?
“哎……”
“再嘆氣小心吃噎著。”
陶阡的話打斷紀相沫的思緒。
他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紀相沫的身上,她一直心不在焉,不知又在想什么。
紀相沫回過神來,問對面的男人:“今天要談多久?”
“不出意外,一天。”
“要一天的時間啊。”
“想逃?”
紀相沫的頭如撥浪鼓一般快速否認:“沒有。”
“我會盡心盡力做好你的小跟班。”紀相沫能夠來到這里,答應的條件之一就是頂替秦文林的工作,做陶阡的助理。
這兩天她一直研究陶阡的行程和商務洽談的流程。雖然沒有碰到陶阡此行的絕對核心的商業(yè)秘密,不過談合作嘛,大同小異,她會技巧就行。
陶阡擦著嘴巴:“你有事?”
紀相沫點頭:“我想找個藥店。”
“做什么?”
“買點藥。”紀相沫進一步解釋說:“安眠藥。”
“可能是因為換地方了,睡覺睡的不安穩(wěn),總不能一直做惡夢吧。”紀相沫說著一直觀察陶阡的反應,可是他老人家一直冷淡,根本察覺不出來自己說起惡夢時候多余的反應。
他應該是沒在意昨晚自己的異樣。
陶阡開始拿桌上自己的東西,說:“你昨晚睡的還行。”
紀相沫愣了愣:“啊?”
“開始是反復無常的,等我躺下你開始往我懷里鉆以后,一直睡的很平穩(wěn)。”
“……”
“連夢話也沒說了。”
“……”
陶阡戴上墨鏡,拿起手機,手指輕叩桌面:“走吧,紀助理。”
“……”紀相沫氣呼呼的吃下最后一口食物,拿著包跟上去。
紀助理做戲做全套。在陶阡與合作方談合作的時候,她一直非常認真的陪同。陶阡在工作中與平時看起來得過且過的樣子不同,非常的嚴謹和嚴格,面對可以聊的情況下很耐心,面對對方得寸進尺他更加強勢不容退讓。
紀相沫與陶阡的默契不減。在他放松的時候,她可以以對方談笑風生,在他步步緊逼的時候,紀相沫化作唱白臉的人會適當?shù)慕o對方臺階,讓合作繼續(xù)下去。
紀女朋友做戲也非常認真。對方問紀相沫的身份時,陶阡都會介紹紀相沫是他的女朋友,用他的話來說一是這么介紹可是省很多麻煩,二是見的人中有些也是馬爾克的熟人,不能讓紀相沫的身份出紕漏。
紀相沫完全配合陶阡,有時主動跨上他的手臂裝作恩愛,有時任由他牽著走的手裝情意綿綿。
總之幾天下來,陶阡的商務談得成功,紀相沫的恩愛也秀非常到位。
這日,合作方的小兒子準備五歲的生日。
陶阡和紀相沫受邀參見生日會。
庫是本地最大茶莊的茶莊主,是雅藝在本地區(qū)非常重要的茶莊合作商,自然是要捧場的。
一輛車正在駛向茶莊。
紀相沫輕輕打了個哈欠,習慣的想要靠著陶阡小睡一下,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低頭睡著了。
這幾日紀相沫見識到了陶阡工作起來有多瘋狂。
她睡的時候,陶阡在工作。醒來的時候,陶阡還在工作。要不是陶阡每天早上都會換一身舒服的居家服辦公,紀相沫肯定會懷疑陶阡一夜不睡,身體跟鐵打的一樣。
這才不到一周的時間,他已經(jīng)是肉眼可見的瘦了許多。如果此時秦文林或者唐思在他旁邊輔助,他應該不至于凡事親歷親為累成這樣。
紀相沫第一次有一種給陶阡拖后腿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