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冒充家庭教師的袁旭東
“你叫什么名字?”
“孔秀雅。”
“家住哪里?”
“九老區(qū)加里峰洞。”
看了一眼低著腦袋的孔秀雅,沒想到不良少女會住在九老區(qū)加里峰洞,那里較為偏遠(yuǎn),是整個首爾最貧窮的地區(qū),沒有之一。
生活在那里的人,尤其是年輕人,大多不好意思承認(rèn)自己住在那里,就好像許許多多的年輕人會跑到江南區(qū)拍幾張照片發(fā)到社交網(wǎng)站上,謊稱自己住在江南區(qū)一樣。
雖然全區(qū)占地30公頃,與其他區(qū)也只有一條公路之隔,但卻完全隱沒在首爾的繁華之下,1988年,首爾舉辦奧運會,為了美化市容,政府將整個首爾最貧窮的一部分居民遷移到了九老區(qū),區(qū)內(nèi)大部分居民都是苦力或者是散工,不少更是拾荒為生的無業(yè)游民,尤其是年老之人。
而加里峰洞,更是九老區(qū)內(nèi)最大,也是最貧窮的街區(qū),這里匯集了數(shù)萬移民,或者祖上是移民的外族人,其中華人居多,還有同等數(shù)量的韓國本地人,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貧窮,沒有過人的學(xué)歷或者是技能,只能干一些相對廉價的勞力活,在繁華的大都市掙扎求生,過著一眼就能看到頭的生活,將未來的希望全都寄托在子女的身上,希望子女好好學(xué)習(xí),考上一所好的大學(xué),然后給大公司或者是政府打工,一步步往上爬,最終出人頭地,離開貧窮落后的九老區(qū),搬去上流社會聚集的繁華區(qū)域居住,最好是最為繁華的江南區(qū),和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人做鄰居。
夜幕下的首爾,繁華似錦,一輛有些老舊的公交車沿著街道行駛著,簡陋的車廂內(nèi),袁旭東和孔秀雅并排坐在一起,袁旭東坐在靠近走道一側(cè),孔秀雅坐在里面,靠近窗戶的位置,此時她正翹著嘴巴,滿臉不高興道:
“喂,檢察官大人,你能不能不這么摳門,送那兩位漂亮姐姐回家可以打車,送我回家就坐公交車,這也太區(qū)別對待了吧?”
“不然呢?警車你坐不坐?”
瞪了孔秀雅一眼,袁旭東靠著座椅閉目養(yǎng)神道:
“首爾的出租車那么貴,你住的地方又遠(yuǎn),打車要好幾萬韓元,坐公交車只要兩千韓元,價格差了十幾二十倍,我干嘛要花冤枉錢?”
“哼,摳門!”
嬌哼一聲,見袁旭東閉著眼睛不理睬自己,孔秀雅便朝著他咬牙切齒地?fù)]舞了幾下拳頭,然后扭頭看向車窗外,右手抵著車窗下沿支撐著身體,左手摸在車窗玻璃上,望著街道邊的燈紅酒綠愣愣出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還是什么都不在想,只是很單純地發(fā)呆,思考出路而已。
時間流逝,有些老舊的公交車走走停停,在穿過一條六道公路后,車窗外繁華的街道和林立的高樓大廈猛然淡出視野,取而代之的是老舊的街道和破敗不堪的低矮建筑,九老區(qū)到了,一條六道公路橫在繁華和貧窮之間,公路兩旁,宛如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繁華與貧窮涇渭分明,很難想象在經(jīng)濟(jì)繁榮的首爾市內(nèi),還有這樣貧窮落后的地方。
“叮咚,九老區(qū)加里峰洞慶春苑小區(qū)到了,要下車的乘客請做好準(zhǔn)備!”
看著車窗外熟悉的街道,孔秀雅回過神來,臉上不自覺地綻放出一絲笑容,就連眼神也跟著變得靈動了起來,她推了推閉目養(yǎng)神的袁旭東提醒道:
“喂,你快醒醒,要下車了!”
“到了嗎?”
袁旭東睜開眼睛看向車窗外,見他好像剛睡醒的樣子,孔秀雅不由地翻了翻白眼,嘴巴里面小聲埋怨了幾句有的沒的,袁旭東也不在意,等公交車停下以后,他便跟著孔秀雅走下車,開始往她家里走去。
不久后,孔秀雅的家到了,一棟年代久遠(yuǎn)的居民樓,沒有電梯,樓梯間入口的大鐵門也是銹跡斑斑的敞開著,任何人都可以隨意進(jìn)出,樓梯兩旁的墻壁上貼滿了五顏六色的小廣告,甚至還有一些明目張膽的特殊服務(wù)廣告,也不知道上面的信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隨意看了兩眼,袁旭東抬腳便往樓上走去,不等他邁出幾步,落在后面的孔秀雅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低著腦袋有些羞恥地小聲道:
“我家住在下面。”
“什么?”
袁旭東沒有聽清楚,孔秀雅也沒有繼續(xù)解釋,她轉(zhuǎn)身朝著樓下走去,原來在進(jìn)入居民樓以后,袁旭東習(xí)慣性地往樓上走,畢竟是一樓,只是沒想到還可以繼續(xù)往樓下走,孔秀雅的家就在這棟居民樓的負(fù)一層。
跟著孔秀雅走進(jìn)屋內(nèi),一個大約六十多平米的地下室,陰暗潮濕,沒有窗戶,只有一個裸露的通風(fēng)口通向外面,用鐵柵欄隔了起來,天花板上吊著一根不斷閃爍的乳白色的熒光棒燈,屋子里面堆滿了紙箱,礦泉水瓶等可以賣給廢品回收站換錢的可回收垃圾,找了一個板凳擦了擦讓袁旭東坐下,孔秀雅繞過廢紙箱和裝滿飲料瓶子的蛇皮袋,走到一間臥室前,輕輕地敲了敲門道:
“奶奶,我回來啦,你睡了嗎?”
“我的小乖乖回來啦,奶奶給你開門!”
一陣腳步聲傳來,破舊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一位滿臉滄桑的老奶奶從臥室里面走了出來,脖子上掛著一副老花鏡,穿著一身灰白色的破舊衣裳,滿臉激動地走到孔秀雅面前,想要伸手撫摸她的臉蛋,可是注意到手上的老繭和污漬,又想要將手縮回去,孔秀雅連忙拉住她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臉蛋上面撫摸著撒嬌道:
“奶奶,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吃過了,你有沒有吃過飯?”
“嗯,我在學(xué)校食堂吃過了,吃了兩大塊好吃又便宜的炸豬排!”
“那就好,你正在長身體,可不能餓著自己!”
注意到孔秀雅身上穿著的大紅色長裙,還有臉上的濃妝,孔秀雅的奶奶有些疑惑道:
“秀雅,你怎么......?”
不等奶奶說完,孔秀雅直接解釋道:
“奶奶,是這樣的,今天我們學(xué)校舉辦了一場文藝比賽,我穿這身衣服上臺表演節(jié)目來著,哦,對了,我比賽得了第一名,學(xué)校獎勵了二十萬韓元!”
說罷,孔秀雅從肩包里面取出袁旭東給她的二十萬韓元塞到自己奶奶手上笑道:
“給,你拿著,這個禮拜不是要去醫(yī)院拿藥嗎?”
“秀雅,奶奶對不起你!”
看著手中的二十萬韓元,孔秀雅的奶奶抹了抹眼淚,將其中的十萬韓元塞到孔秀雅手中,聲音哽咽道:
“秀雅,我拿十萬韓元就好了,這十萬韓元你拿著,給自己買兩件衣裳,買點吃的,和同學(xué)出去玩也要花錢,要是你爸爸媽媽都還活著,你也不用跟著我這個老太婆活受罪,是奶奶拖累了你,奶奶對不起你啊!”
“奶奶,你說什么呢?”
將手里的十萬韓元重新塞到奶奶的手中,孔秀雅抱著奶奶的胳膊輕輕地?fù)u晃道:
“奶奶,是你把我從小拉扯大,要是沒有你的話,那我不成孤兒了嗎?這十萬韓元你拿去檢查身體,買藥吃,一定要長命百歲,等我以后賺錢了好好孝順你,你就放心吧,我不是說過嗎?我現(xiàn)在在一家便利店打零工,可以自己賺錢養(yǎng)活自己的!”
“秀雅,我的小乖乖,奶奶真是沒臉見你,你還這么小就......”
在旁邊聽了個大概,袁旭東從成堆的廢紙箱和塑料瓶后走了出來,看向滿頭白發(fā)的孔秀雅的奶奶笑著問候道:
“奶奶,你好,我是......”
害怕袁旭東說出真相嚇到自己的奶奶,不等他說完,孔秀雅連忙出聲打斷道:
“奶奶,他是我們學(xué)校的老師,來家里做家訪,想和你聊聊!”
“老師?”
說罷,見自己奶奶看向突然冒出來的袁旭東,孔秀雅站在她身后滿臉哀求地看著袁旭東,雙手合十,連連作揖,看在她這么可憐的份上,袁旭東笑著配合她道:
“對,我是秀雅的班主任,來家里做家訪,打擾了!”
“不打擾,不打擾!”
第一次有老師來家里做家訪,孔秀雅的奶奶有些激動,又有些手足無措道:
“老師,家里也沒什么東西招待你的,真是對不住了!”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是我打擾你們了!”
“秀雅,快給老師倒一杯熱水喝!”
“哦!”
吩咐孫女去給袁旭東倒一杯熱水,孔秀雅的奶奶拿了一張板凳擦了擦給袁旭東坐下,她坐在對面看著西裝革履,溫文爾雅的袁旭東笑道:
“真好,老師,我們家秀雅在學(xué)校表現(xiàn)還好吧?”
“還好!”
看著滿眼期待的老人家,袁旭東笑了笑道:
“秀雅很乖巧懂事,學(xué)習(xí)又認(rèn)真刻苦,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呢!”
“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袁旭東這個班主任親口表揚自己的孫女,孔秀雅的奶奶滿臉喜色,接著又嘆了一口氣,有些傷感地傾訴道:
“秀雅,她爸爸媽媽死得早,就剩我這個老太婆把她拉扯大,我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身體又不好,每個月都要去一趟醫(yī)院檢查身體,還要買藥回來吃,為了養(yǎng)活我這個老太婆,她小小年紀(jì)就出去打工,我從沒看過她花錢給自己買吃的,穿的,她把錢都花在了我的醫(yī)藥費上了,有時候我真想一死了之,可又擔(dān)心扔下我們秀雅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她該怎么辦呀?”
袁旭東靜靜地傾聽著,見孔秀雅端著兩杯熱水走了過來,他伸手接過一杯遞給對面的奶奶,然后接過剩下的一杯端在手里,孔秀雅看了一眼袁旭東和自己的奶奶便往唯一的臥室里走去,孔秀雅的奶奶招呼袁旭東喝茶,然后繼續(xù)傾訴,聲音有些替自己孫女驕傲道:
“聽秀雅說,她找了一份新工作,在便利店打零工,老板很喜歡她,對她很好,薪水也不錯,我總算是有點放心了!”
“是嗎?”
看著滿臉喜悅的老人家,袁旭東心里感慨莫名,果然貧窮使人輕賤,一個人最大的原罪就是在你需要錢的時候沒有錢,只能出賣自己可以出賣的一切,包括普通的打工者,又何嘗不是為了生活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時間,或者說是生命呢?心里面這樣想著,袁旭東臉上笑道:
“秀雅很孝順呢,這么好的孫女,奶奶有福氣了!”
“哎呦,我哪有什么福氣?”
擺了擺手,孔秀雅的奶奶苦笑道:
“我就盼望著我們家秀雅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學(xué),又怕到時候交不起學(xué)費和生活費,要是耽誤了秀雅的前程,我這個老太婆可真是沒臉下去見她爸爸媽媽了,我聽說大學(xué)的學(xué)費可貴了,老師,你上大學(xué)的時候花了多少錢啊?”
“我嗎?”
袁旭東想了想回答道:
“不同的大學(xué),不同的專業(yè),花的錢都不一樣,我上的是首爾大學(xué)的法律系,不算生活費的話,學(xué)費和資料費差不多要兩億韓元,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秀雅的學(xué)費,上大學(xué)是可以申請貸款的,等畢業(yè)以后開始工作了再慢慢還就可以了!”
“兩億韓元,學(xué)費這么貴嗎?”
“法律專業(yè)比較貴,其他的也有便宜的,其實可以一邊學(xué)習(xí),一邊打零工,不一定要貸款兩億元這么多的!”
“這樣啊,那我們家秀雅......”
袁旭東陪著孔秀雅的奶奶聊著天,話題始終圍繞著孔秀雅的將來,比如上哪所大學(xué)好,女孩子應(yīng)該選擇什么樣的專業(yè),能不能和袁旭東一樣當(dāng)老師等等,袁旭東笑著一一回應(yīng),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直覺告訴他,孔秀雅的學(xué)習(xí)成績能不能考上地方性的大學(xué)都難說,更別說是首爾市區(qū)內(nèi)的名牌大學(xué)了,要是高中畢業(yè)的話,將來想要找一份較為體面的好工作不說不可能,但是肯定很難很難,要比首爾的大學(xué)生付出更多的努力。
時間流逝,就在袁旭東準(zhǔn)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孔秀雅從臥室里面走了出來,身上的大紅色長裙換成了黑白兩色的女高中生校服,短短的百褶裙堪堪遮住大腿根部,短裙下一雙白玉無瑕的大長腿緊緊地并攏在一起,嚴(yán)絲合縫,腳下踩著一雙有些漿白的帆布鞋,沒有穿襪子,腳面還有腳踝上有著幾處擦傷,視線往上,不盈一握的纖細(xì)腰身,微微挺翹的酥胸,白皙細(xì)膩的鎖骨和脖頸,臉上的濃妝已經(jīng)卸去,露出水潤光澤的臉蛋,還有著一點點的嬰兒肥,讓人有一種想要輕輕地捏一下的沖動。
烏黑濃密的長發(fā)簡單束在腦后,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眉梢,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明亮動人,鼻梁高挺,兩片薄唇粉紅嬌嫩,嘴角微微上揚,給人一種俏皮可愛的感覺,卸妝前的嫵媚動人,卸妝后的清純可愛,讓袁旭東眼前一亮,有一種想要吃牢飯的沖動,好在袁旭東控制力極強(qiáng),只是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告辭道:
“奶奶,秀雅,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休息,晚安!”
“好,老師慢走,秀雅,你送一下老師吧!”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行了,你們請留步,拜拜!”
“好,路上慢點,拜拜!”
“謝謝袁老師,拜拜!”
......
離開孔秀雅和她奶奶居住的地下室,袁旭東開始往附近的公交車站走去,路過一家超市,想到孔秀雅赤裸的雙腳,腳面和腳踝上的擦傷,還有地下室忽明忽暗閃爍不停的熒光棒燈,袁旭東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便走進(jìn)超市內(nèi),買了兩箱牛奶,幾雙棉布襪子,一盒創(chuàng)可貼,還有幾大包零食,一根熒光棒燈管,一張信封和相應(yīng)的紙筆。
付完賬單,袁旭東趴在柜臺上寫了幾句鼓勵孔秀雅的話,接著便將錢包里一萬元以上面值的鈔票和信紙一起塞進(jìn)了信封里面,將信封揣進(jìn)懷里,袁旭東拿著這些東西開始返回孔秀雅的家。
不一會兒,他重新走到孔秀雅家的地下室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道:
“奶奶,秀雅,你們睡了嗎?”
“袁老師,你怎么回來了?”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響起,孔秀雅拉開地下室的房門,見袁旭東拎著牛奶和超市的購物袋站在門外面,她不由地有些發(fā)愣道:
“袁老師,你......”
不等她說完,身后響起奶奶的聲音道:
“袁老師,你有什么東西落下了嗎?”
“沒有,我看屋里的熒光燈好像壞了,閃個不停,我買了一根新的,來給你們換上!”
“袁老師,真是太謝謝你了!”
“沒關(guān)系,應(yīng)該的!”
袁旭東拎著東西走進(jìn)屋內(nèi),讓孔秀雅關(guān)閉熒光燈,打開手機(jī)照明,他脫下皮鞋,站在板凳上將壞掉的熒光燈管替換了下來,然后讓孔秀雅打開開關(guān)試了一下,昏暗的地下室頓時變得明亮了許多。
穿好皮鞋,趁著孔秀雅和她奶奶目光被新的熒光燈吸引,袁旭東從懷里掏出信封,放進(jìn)了購物袋里面,然后將牛奶和購物袋遞給孔秀雅的奶奶笑道:
“奶奶,這些東西是買給秀雅的,這箱牛奶是買給你的,我先走了,你和秀雅早點休息,我下次再過來拜訪,拜拜!”
“袁老師,這怎么可以呢,你......”
不等孔秀雅的奶奶推辭,袁旭東和孔秀雅打了一聲招呼便退了出去,開始走向附近的公交車站,等他離開以后,孔秀雅的奶奶將拎在手里的購物袋遞給孔秀雅笑道:
“這是袁老師買給你的,打開看看吧,我們家秀雅真好,老師也很喜歡你呢,還把我們家的燈管給換好了,真是一個細(xì)心的好人呢!”
“誰要他多管閑事了?”
翹著嘴巴嘟囔一句,孔秀雅接過購物袋打開道:
“讓我看看小氣鬼都買了些什么,肯定是很便宜的東西,就在附近的友誼超市,我去過那里!”
“哎呦,不可以這么說老師知道嗎?”
見孫女言語之間不尊重袁旭東,孔秀雅的奶奶有些責(zé)怪道:
“在以前,老師就跟自己的父親一樣,是一輩子最尊敬的人,袁老師一看就是很善良的人,你要尊敬他知道嗎?”
“知道啦,奶奶!”
孔秀雅翻了翻白眼,心道自己的老師從來不會管自己,完全屬于自生自滅的放養(yǎng)模式,他只會管那些有希望考上首爾知名大學(xué)的好學(xué)生,像自己這樣的不良少女屬于被放棄的一群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面想干什么干什么,只要不擾亂課堂秩序就好了,這樣的老師有沒有都一樣。
心里面胡思亂想著,孔秀雅打開購物袋,翻了翻各種各樣的零食,看著壓在最下面的襪子和創(chuàng)可貼,她不由地面色微楞,將粉紅色的長襪和創(chuàng)可貼拿到手里,嘴角微微翹起吐槽道:
“真夠老土的,現(xiàn)在誰還穿長襪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