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0
你們懂得 45kg這種規(guī)定,一看就是為甘愿量身打造的啊!
蘭婷婷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偏偏甘愿淡定如斯,她說:“你是沒看見他罵我的樣子。”
她是老鼠,鐘淮易就是貓,如果哪天他突然變成了兔子,那她也是翱翔狩獵的雄鷹。
他兩是注定的敵人,天生不配。
蘭婷婷一臉的不可置信,“不……不可能吧,他怎么會罵人呢?”
她吐成死狗他都不嫌棄把他送回來了,這么紳士的人,竟然和美女爆粗?
然而甘愿的話,讓她徹底斯巴達了。
“他罵我是驢。”甘愿將菜裝盤,“還是倔驢。”
他一定是眼睛瞎了。
甘愿將飯菜端到桌子上,想起自己踩他那腳,“他說我是倔驢,那我就驢給他看好了。”
“怎么看?”
“踩他,狠狠的。”想到他呲牙咧嘴的模樣,甘愿有種報復(fù)的快感,她唇角微微揚起,“這是第一次。”
第二次,她就不會輕易放過他了。
聞言,蘭婷婷想到個相關(guān)的黑段子,她身子一抖,“吃飯,我們吃飯。”
口袋中的手機傳來振動,微信群發(fā)來消息,要求甘愿和蘭婷婷明天去老妖婆辦公室開會。
甘愿不覺得會是什么好事,她抬眸看向蘭婷婷,她也點了頭。
她攤手,“這么多年,我簡直都快和她心有靈犀了。”
甘愿和蘭婷婷到單位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鐘淮易的身影。
辦公室的新桌椅的確到了,及簡風格,座位也從冷板凳變成了老板椅,配備了新款的筆記本電腦,鼠標右方還放著盆綠色植物。
蘭婷婷激動不已,“好有錢啊!新老板怎么對我們怎么好!”
她嚴重懷疑甘愿先前的話都是污蔑。
甘愿也小有些吃驚,但很快又恢復(fù)正常,她坐下來,“鐘淮易大手大腳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說完就有些后悔,果然蘭婷婷湊過來,“什么意思?什么不是一天兩天?難不成你們原來就認識?”
難不成要說鐘淮易是她前男友的弟弟嗎?
甘愿說不出口。
她搖頭笑了笑,蘭婷婷很識趣地走開,“算啦,我去忙我的事了。”
甘愿去了趟鐘淮易的辦公室。
門是虛掩著,鐘淮易正在看文件,聽到敲門聲,他開口:“進來。”
鐘淮易摘掉了鼻梁的眼鏡,看清來人之后微微一滯,他抿了下唇,笑,“呦,看看是誰,原來是我們小甘來了。”
“小甘有何貴干啊,鐘總看能不能適當幫助你一下。”
甘愿無語。
“你說話就不能正常點”哪怕是像平常那樣懟天懟地,都比現(xiàn)在陰陽怪氣的要好。
鐘淮易有種甘愿要妥協(xié)的錯覺,他清了清嗓子,假裝咳嗽兩聲,請甘愿到一旁的靠椅上坐下。
“不用了。”甘愿說:“我是來拿我柜子里那些東西的,你直接把東西給我就好。”
鐘淮易眼睛往桌子下面瞟,偷偷將外面的小紙箱踢了進去,甘愿察覺不對勁往前走了幾步,鐘淮易已經(jīng)將桌子口堵死。
又來了。
甘愿眉頭皺起,“鐘淮易,你幼不幼稚。”
她已經(jīng)不奢望能離得他遠遠的,只希望他能多少正常一些,不要給她本來就不順心的工作再多增煩惱,這就足夠了。
然而連這都不能如愿。
甘愿深吸口氣,看著他,“鐘淮易,把東西還給我。”
鐘淮易:“你先跟我說聲謝謝我就還給你。”
“憑什么。”
“憑東西是我派人幫你找回來的。”
“……”
同時也是你弄丟的,ok
多費口舌也是無用,甘愿決定直接動手。
她去拽鐘淮易的椅子,鐘淮易抓著桌子不放,甘愿伸手抓住了他的領(lǐng)帶,他呼吸一窒,趕忙站起身。
“咳咳咳……咳咳咳……”
鐘淮易故意咳出很大聲音,他捂著胸口,“最毒婦人心,你這女人就是蛇蝎心腸。”
甘愿呵呵兩聲,“那勸你以后別招惹我。”
“畢竟我們不熟。”
說完,她抱著箱子轉(zhuǎn)身離開,鐘淮易解著領(lǐng)帶,“這死丫頭怎么就一點良心都沒有呢?”
以前是誰整天跟他打架,搶他東西吃。
幾年不見,裝深沉,還說和他不熟。
呵。
甘愿前腳走出鐘淮易的辦公室,就和老妖婆打了個照面。瞟了眼甘愿抱著的箱子,她又看身后那扇門,若有所思。
甘愿打了招呼,急忙離開。
回到辦公室,甘愿將箱子里的小物件檢查一遍,鐘淮瑾的照片不見了,多了個放有鐘淮易照片的相框,呲著牙,模樣挺欠揍。
注視片刻,甘愿拿馬克筆畫上去兩撮胡子。
然后扔進了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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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剛從鐘淮易的辦公室出來,老妖婆就把甘愿和蘭婷婷叫去了辦公室。
一貫的更年期便秘臉,八成是在鐘淮易那受了氣。
她失手打碎了桌旁的玻璃杯,揚唇冷笑,“什么東西。”
甘愿和蘭婷婷對視一眼,老妖婆已經(jīng)罵出了聲。
“一個毛頭小子懂什么是經(jīng)營,竟然也敢大言不慚,我看他他媽才是個廢物!”
桌面上的東西全被掃落在地,甘愿和蘭婷婷靜靜看著。
都習慣了。
老妖婆盡情釋放著怒氣,蘭婷婷都有點聽不過去,她想去阻攔老妖婆,結(jié)果被甘愿阻攔。
“別管。”
“可是,可是樓上都能聽見呀。”
那她們還能好過嗎?
蘭婷婷一臉擔憂的神色,甘愿覺得不無道理。
鐘淮易那種人,睚眥必報,讓他聽見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甘愿取掃把將地上的玻璃碴掃了,“氣大傷身,為了他這么個毛頭小子不值得。”
可正是這么個毛頭小子,收購了她的招待所,還出言不遜,罵她是個廢物!
老妖婆胸膛劇烈起伏,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她自言自語,“不行,不能繼續(xù)這么下去。”
她看向甘愿,“從下周開始,把那些工作時間短的服務(wù)員調(diào)到餐廳。”
甘愿皺起眉頭,“什么意思?”
干活不到位的人,為什么要調(diào)過去。
“他不是覺得自己很能干嗎?我倒要看看,沒有了我,他能不能把這里管好。”老妖婆拳頭緊皺著,面上怒氣明顯。
她道:“以后那些重要的領(lǐng)導(dǎo)接待,只派一個我們的人過去,適當?shù)臅r候出點岔子。”
“他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嗎?說隨便雇個人都能將工作做好。”
“那讓他來吧,我們在一邊看著。”
這計劃明顯就是思考已久,甘愿沒有接話,內(nèi)心忽然有點同情起鐘淮易來。
她在這里工作四年,這里什么情況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老妖婆經(jīng)營多年,一直屬于不溫不火。旺季能多少盈利一些,到了淡季,每個月都是虧本。
她每個月都會和庫管會計一起做賬,最愁的事情,就是向老妖婆匯報。
她總會暴跳如雷:怎么又賠了。
帶著自己的朋友來白吃白喝白住,能不賠嗎?
“從今天之后,你和小蘭也不用再管餐廳的事情,專心做好你們的本質(zhì)工作。”老妖婆說:“到時候鐘淮易會帶自己的一批人過來,我們不用負責,也沒有權(quán)利。”
甘愿瞬間明白了。
一個原本手握重權(quán)的人,如今被抽掉了所有特權(quán),她在反擊。
出了老妖婆的辦公室,蘭婷婷也在替鐘淮易打抱不平。
“人家花了那么多錢收購,憑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要求管理,老妖婆自己沒本事還要陷害人家,不要臉。”
沒有人比她們兩個更清楚這里了,看似簡單的上菜倒酒,實際注意的小細節(jié)頗多。
兩個盤子之間距離稍微大一些,都是飯局的敗筆,會引來領(lǐng)導(dǎo)不滿。
試想司令不滿,會有什么后果。
這里跟其他餐廳完全不同。
鐘淮易找來的人,不一定可以。
甘愿辦公室的門敞開著,屋子里竟然是鐘淮易在翻垃圾桶,他臉色不太好,“為什么扔我照片。”
聽不到甘愿的回答,他轉(zhuǎn)過身來。
甘愿:“你太丑。”
鐘淮易長這么大從沒被人說過丑,甘愿也猜到他一定會生氣。
果然,他將照片拿出來,狠狠往桌上一拍,“所以啊!我貼心的很,放在這里給你辟邪!”
甘愿:“……”
病的不輕。
她進屋,從自己錢包里翻出來一張名片遞給鐘淮易,語氣是少有的平和“有病就去治,千萬別耽擱了。”
鐘淮易低頭,碩大幾個字映入眼簾。
劉梅s市紅十字醫(yī)院精神科。
“哎——”
氣死了,跑這么快干嘛。
鐘淮易急忙追上去,“等等我。”
最終還是鐘淮易帶著去的病房,看著床上傷痕累累的蘭婷婷,甘愿松了口氣,更多的是憤怒。
“王八蛋!”她低低咒罵一聲,凳子險些被踹倒。
鐘淮易將凳子挪的遠遠的,有些搞不清她為什么這么生氣。
看她漸漸平靜下來,鐘淮易開口,“沒什么大礙,明天早上就能出院了。”
就是把周朝生折騰夠嗆,這家伙現(xiàn)在正光著膀子在外面買衣服呢。
甘愿聞言點了點頭,在病床邊坐下,又問他,“你們在哪碰見她的。”
ktv三個字險些出口,鐘淮易猶豫了下,“吃飯回來的路上遇見的,然后,就帶過來了。”
鐘淮易點頭,“嗯,就這樣。”
甘愿深深嘆了口氣,胳膊撐在病床上捂著臉。
她不該讓蘭婷婷出來的,她早該猜到她會和王博見面。
那種場面有上次已經(jīng)足夠,她不應(yīng)該再讓她遭遇第二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