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攻略.校園篇
顧川被趙嘉宇叫醒才知道睡過頭了, 匆匆起床跑到后面窗戶一看,后操場上到處都是人了,喬桑和許弈也不在跑道上了。
“我明明設(shè)了鬧鐘的啊!怎么沒響呢?!”顧川拿著手機(jī),百思不得其解。
說到這個趙嘉宇就一肚子氣:“什么沒響!是根本就鬧不醒你!把我們都鬧醒了你還睡得跟豬一樣。還是我起來關(guān)的鬧鐘!”
顧川尷尬的撓了撓頭, 然后飛速穿好衣服蹲在走廊外面的水槽前刷完牙抹了把臉就往下跑。
“還有時間呢!”趙嘉宇在宿舍里喊。
哪有什么時間!顧川想, 他一不在簡直不敢想象喬桑和許弈會發(fā)生什么奸.情!
等到顧川到操場的時候, 許弈正站在隊伍最后一排戴著耳機(jī)聽歌神情漠然,喬桑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隊伍后面, 兩人看起來沒有什么異常, 也沒有背著他偷偷發(fā)展奸情。
他松了口氣,走過去站在喬桑身后。
沒看到許弈忽然抬起眼來涼涼的看了他一眼。
做完操,許弈和顧川一下子就不見了人影, 喬桑慢吞吞的落在后面, 結(jié)果被肖艷梅一把拽住:“喬桑!今天食堂早餐有灌湯包!快點去食堂排隊!不然就沒了!”說完就拽著喬桑往前跑,喬桑連想說自己并不想吃灌湯包的時間都沒有,就被肖艷梅拽著跑出了好遠(yuǎn), 肖艷梅是個名副其實的吃貨,身上的肉沒有一兩是白長的,都是吃出來的, 她最愛吃的就是食堂每個星期只供應(yīng)一次的灌湯包,不過那灌湯包的確是一絕, 每次都會引來很多學(xué)生排隊搶購。
喬桑有那么一瞬間,有點后悔太對肖艷梅和顏悅色了,導(dǎo)致她現(xiàn)在常常以她的好朋友自居而脅迫她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
比如現(xiàn)在像兩個瘋女人一樣從那條通往后操場的長坡上沖下去, 肖艷梅今天還穿著一雙厚底運(yùn)動鞋,上了長坡沒減速根本就穩(wěn)不住自己,只死死拽著喬桑的校服袖子,她噸位大,喬桑根本拉不住她,校服都被她拽歪了,只能被帶著往前沖,感覺隨時都有可能摔個狗吃屎,當(dāng)眾出丑內(nèi)心十分悲傷,而肖艷梅就跟沒有剎車的車一樣拽著她往下沖,一邊往下沖還一邊嚇得大叫,前面的學(xué)生都紛紛嚇得避讓開,紛紛露出嫌棄又鄙夷的眼神。
喬桑已經(jīng)感覺自己的身體不是自己的了,完全就是被動的被肖艷梅帶著往前沖,喬桑深深地感覺到一種無力感和羞恥感,簡直可以排進(jìn)她人生中最不想回憶的事件前三。
“哎,那不是隔壁班那個喬桑嗎?”正和許弈走在一起的楊松突然轉(zhuǎn)過頭去訝異的說道。
許弈立刻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去,只見喬桑正被一個女生拽著往下跑,一臉的“痛苦悲傷”。
許弈被喬桑臉上的表情逗笑了,然后就這么停了下來。
只見前面幾個男生聽到后面的尖叫聲也紛紛退避開來,這時候肖艷梅終于不負(fù)眾望的摔了,身體直接往前飛了出去,連帶著喬桑也往前撲去,喬桑已經(jīng)預(yù)見到了自己的結(jié)局,她在心里下定決心,以后要遠(yuǎn)離肖艷梅,然后下意識的閉著眼皺著臉準(zhǔn)備迎接傷痛了。
“臥槽,快躲開!”楊松正好站在肖艷梅的正前方,罵了句臟話提醒了許弈一句就往旁邊躲。
許弈卻沒動,長臂一伸就把喬桑攔腰接住,順勢攬進(jìn)了懷里。
喬桑驚魂未定,沒來得及看清“救命恩人”的面目就連聲道謝:“謝謝、謝謝。”
頭頂上響起來的是一道好聽極了的聲音,刻意壓低了,帶著笑:“剛剛是誰說要跟我保持距離的?現(xiàn)在卻在眾目睽睽之下投懷送抱,喬桑,你真是心口不一。”
喬桑詫異的抬起頭來,就對上一雙帶笑的黑眸,接住她的人不是許弈又是誰?
再一轉(zhuǎn)頭,肖艷梅真的摔了個狗啃泥,被一個女生從地上扶了起來,滿臉尷尬,攤著摔傷的雙手,下巴都蹭破了。
“如果不是我接著你,你就跟她一樣了。”許弈瞥了肖艷梅一眼,然后看著喬桑,微微低下頭湊近她,壓低了聲音說:“今天晚自習(xí)下課我在后操場等你的謝禮。”
喬桑半張臉都麻了一下,感覺耳朵都要懷孕了。喬桑忍不住想,許弈這樣的聲線,不去當(dāng)歌手真是可惜了。
許弈已經(jīng)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臉面無表情的松開她,對著一旁訝異的楊松說:“走吧。”
楊松詫異的看了許弈一眼,又扭頭看了喬桑一眼,怎么以前沒發(fā)現(xiàn)許弈這么樂于助人呢?
喬桑才轉(zhuǎn)身去找肖艷梅,肖艷梅淚眼巴巴的看著她,喬桑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覺得她可憐,最后無奈的說:“現(xiàn)在不能吃灌湯包了,先去醫(yī)務(wù)室吧。”
肖艷梅眼睛一眨就眨出兩滴眼淚來:“我好丟臉......”又一臉慶幸說:“幸好你沒摔著。”又說:“喬桑,要不你去食堂幫我排隊買灌湯包吧,我自己去醫(yī)務(wù)室就行。”
喬桑都無語了,真的沒想到肖艷梅都摔成這樣了還惦記著灌湯包。
結(jié)果她自己走了兩步,又哭喪著臉說:“我腿也摔著了——”
最后還是喬桑扶著她去了醫(yī)務(wù)室。
一進(jìn)去就看到魏老師正坐在那里吃粉,看到她們立刻把粉哧溜一下吸進(jìn)嘴里,站起身嘴里還含著一口粉沒咽,口齒不清的問道:“這是怎么了?”嚼了幾下把粉咽了,上下看了喬桑一眼:“你沒事吧?”
魏薇薇從里間出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喜歡一個人真是藏都藏不住,旁邊的女學(xué)生都摔成那樣了沒見他問,喬桑好手好腳的他倒是一臉緊張。希望他在別的地方不會表現(xiàn)出這副蠢樣子來。
肖艷梅和喬桑都禮貌的和魏老師打過招呼。
“把她扶去里面坐在床上吧。” 魏薇薇一邊穿外袍一邊說。
喬桑就把肖艷梅扶到里面的床上去了。
肖艷梅這時候還有心情八卦:“沒想到今天早上魏老師沒去操場看我們做操,居然躲在醫(yī)務(wù)室跟美女醫(yī)生吃早飯。我看傳言八成是真的,魏老師和這個美女醫(yī)生就是一對,不過美女醫(yī)生比小文老師好,小文老師感覺有點綠茶......”
喬桑為肖艷梅傷成這樣還有心情八卦而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這時候魏少卿也跟著走了進(jìn)來,肖艷梅立刻不說話了。
“怎么摔成這樣的?”魏少卿問。
肖艷梅坐在床上攤著雙手,下巴上被擦破了皮,雙手手掌根一片血跡,手臂內(nèi)側(cè)也有擦傷,看起來的確有點慘。
說起這個肖艷梅就有點羞恥,小聲說:“就是不小心......”
魏少卿問:“你們兩吃早飯了嗎?”
問的是你們兩,但是眼睛卻看著喬桑。
“還沒呢。”肖艷梅說。
魏少卿說:“你們想吃什么?我去食堂幫你們買。”
肖艷梅眼睛蹭的一亮:“魏老師能幫我買份灌湯包嗎?”
魏少卿點點頭:“好。”又看向喬桑:“你呢?”
喬桑說:“我就不用了。等早自習(xí)以后再去吃也是一樣的。”
魏少卿輕皺眉頭:“那你早自習(xí)怎么辦?餓著?我反正要去買灌湯包。”
肖艷梅連忙說:“魏老師,喬桑要一個水煮蛋,一個蔬菜三明治,還有一盒早餐奶,她每天早上都吃這個!謝謝老師!”
魏少卿說:“不客氣,那你們先在這里處理傷口,我去食堂幫你們買。”
喬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那就麻煩老師了。”
“不麻煩。”魏少卿看著她說,然后說:“那我先去了。”
然后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去哪兒啊?”魏薇薇剛準(zhǔn)備好東西進(jìn)來,就看到魏少卿要出去。
“她們還沒吃早餐,我去食堂給她們買。”魏少卿說著就匆匆走了。
魏薇薇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喬桑一眼,喬桑也看著她,對她笑了笑,魏薇薇扯動了一下嘴角,笑了笑,然后拎著醫(yī)藥箱走了進(jìn)來。
魏薇薇進(jìn)來以后把醫(yī)藥箱放在了地上,然后拉過來兩條椅子,對喬桑說:“別站著了,坐吧。”
“謝謝魏醫(yī)生。”喬桑坐下來。魏薇薇也坐下來開始給肖艷梅處理傷口:“會有點疼,忍著點。”
然后就用雙氧水給肖艷梅清洗傷口,那是粗糲的水泥地面,傷口里又是灰又是沙子,雙氧水沖在傷口上面就滋滋滋冒出一堆泡沫來,肖艷梅咬緊牙關(guān)不停倒抽冷氣來緩解疼痛,沖洗完傷口,魏薇薇又用棉簽把肖艷梅傷口里沒有被沖洗掉的臟東西弄出來,肖艷梅雙眼含淚,不時慘叫一聲,像是在受什么酷刑,喬桑聽不下去,站起來說:“我去外面等你。”
肖艷梅叫住她:“別啊!喬桑,你在這里陪著我啊。對我是一種精神鼓勵。”
喬桑只能無奈坐下,打定主意從今天開始和肖艷梅保持距離。
過了一會兒,顧川不知道從哪里得了消息跑了過來,沖進(jìn)來緊張的看著喬桑說:“喬桑,他們說你摔倒來醫(yī)務(wù)室了,你沒事兒吧?!”
肖艷梅也不喊疼了,雙眼八卦的在喬桑和顧川臉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魏薇薇也有些驚訝的扭頭看了看顧川,又看了看喬桑,她從魏少卿那里已經(jīng)知道了喬桑遭到校園暴力的前因后果,顧川三天兩頭的裝病來醫(yī)務(wù)室,她當(dāng)然也熟。現(xiàn)在看顧川對喬桑這個緊張樣,難道兩人已經(jīng)在一起了?
喬桑現(xiàn)在看到顧川就頭疼,淡淡的說:“我沒事,我是陪肖艷梅過來的。”
顧川看了看肖艷梅身上的傷,松了口氣:“那就好。”
肖艷梅:“???”
魏薇薇:“......”
顧川又說:“那你是不是沒吃早餐啊?想吃什么?我去食堂幫你買。”
肖艷梅說:“不用了,魏老師已經(jīng)幫我們買去了。”
顧川哦了一聲,然后就非常自覺的從角落里拉張椅子過來挨著喬桑坐下。
喬桑看了看他:“你干什么?”
“陪你啊。”顧川歪著頭眨著一雙無辜的鳳眼說。
喬桑:“......”
肖艷梅看看顧川又看看喬桑,想問,又顧忌魏薇薇在場,硬生生把話給咽了回去。
魏薇薇趕人:“就普通擦傷而已,用不著你們那么多人在這兒圍觀。顧川,你在這里湊什么熱鬧。”
顧川紋絲不動,理直氣壯的:“魏醫(yī)生,我關(guān)愛同學(xué)也不行啊?”
正說著,魏少卿回來了:“先吃早餐吧。”他拎著早餐進(jìn)來,嘴角的笑在看到顧川的時候微微凝固了一下,腳步也隨之一頓,然后皺眉:“顧川,你怎么在這里?”
顧川說:“魏老師,我聽說同學(xué)摔了,代表全班過來慰問一下。”
肖艷梅巴巴的說:“魏老師,買到灌湯包了嗎?”
魏少卿說:“食堂里排了很長的隊,我在小食堂幫你拿了一份。你待會兒再吃吧。”他放在旁邊的小桌子上,然后把另外一個袋子遞給喬桑:“喬桑,這是你的早餐。”
“謝謝魏老師。”喬桑接過放在膝上。
顧川親密的挨過去,用手指撥開袋子:“吃的什么呀......”看到里面的雞蛋三明治后立刻露出嫌棄的表情:“怎么又吃這個啊,你吃不膩啊——我來幫你把雞蛋剝了吧。”
“不用了。”喬桑說著想把袋子扎起來,然而顧川眼明手快,已經(jīng)把雞蛋拿了出去,反手在椅子的金屬靠背上敲了一下,就開始剝了起來,還不忘自夸:“我可會剝雞蛋了——”話剛落音,他就把雞蛋剝了個坑。
“......”
“我先回辦公室了。”魏少卿忽然說。
魏薇薇扭過頭看他一眼。
“魏老師再見。”肖艷梅說。
喬桑正皺眉盯著被顧川剝的坑坑洼洼的那個雞蛋,根本沒聽到魏少卿說什么。
魏少卿走到門口,突然說:“顧川,跟我去一趟辦公室,把作業(yè)幫我?guī)ソ淌摇!?br/>
魏薇薇眉梢輕輕挑了挑。
喬桑立刻把可憐的雞蛋從顧川手里解救出來:“你去吧。”
顧川站起身,順便在喬桑的頭頂上揉了兩下,喬桑立刻護(hù)住頭頂:“你的手剛剝了雞蛋!”
顧川悻悻然的收回手,然后就看見魏少卿正站在門口皺著眉不贊同的看著他。
他連忙跟了過去。
魏薇薇一邊給肖艷梅膝蓋上擦藥一邊問喬桑;“你跟顧川現(xiàn)在在談戀愛?”
喬桑和肖艷梅都愣了一下,肖艷梅偷偷給喬桑打眼色,示意她不要說。
魏薇薇笑了:“不用擔(dān)心我會告訴你們魏老師。顧川三天兩頭裝病我都沒在魏少卿那兒拆穿過他。”她俏皮的對著喬桑眨了眨眼:“我就是好奇。”
喬桑淡淡的說:“我和顧川就是同學(xué),除此以外,沒有別的關(guān)系。”
魏薇薇挑了下眉,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然后站起來說:“可以了。正好這兩天天氣涼了,就不要洗澡了,手也小心一點不要碰水。不要吃油煎火辣的東西,吃的清淡一點,我再給你開點消炎的藥。按照說明書上的來吃就行了,要是再有別的問題隨時過來找我就行。行了,你們回教室吧。”
“謝謝魏醫(yī)生。”肖艷梅感激的說,她雙手雙腿外加下巴都擦了藥,看著比剛摔的時候更凄慘了。
“不客氣。”魏薇薇笑著說:“別忘了把你們魏老師買的愛心早餐帶走。”
肖艷梅從床上站起來,因為好一會兒沒活動腿疼的更厲害了,喬桑幫她拎著早餐拿著藥,右手?jǐn)v著她慢慢走出了醫(yī)務(wù)室,往教室走去,一路上肖艷梅怪異的走路方式引來不少人的側(cè)目。
喬桑扶著肖艷梅回到教室,把灌湯包放在她的桌子上。
“謝謝你啊喬桑,今天早上幸好你沒摔著,不然我內(nèi)疚死了。”肖艷梅說。
喬桑有點無奈的笑了笑:“下次你還是小心一點好。”
肖艷梅傷疤還沒好就已經(jīng)忘了疼,開始八卦起來:“喬桑,我好像看到接住你的那個人是許弈是不是?!”
喬桑笑;“這也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我又沒把眼睛摔壞,我當(dāng)時第一反應(yīng)就是去看你有沒有摔著,然后就看到你被許弈抱在懷里——為什么我就沒有這樣的運(yùn)氣,摔進(jìn)校草懷里,和他親密接觸一次,我這高中三年也就圓滿了。”肖艷梅說道:“許大校草的懷抱怎么樣?有沒有一種特別干凈的味道?比如香皂味?”
喬桑有些啼笑皆非,覺得肖艷梅的思維方式非常人能揣測的:“我又不是狗,怎么會特地去聞別人身上的味道。”
不過回到座位上喬桑倒真的認(rèn)真想了一下,回憶起來,好像許弈身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味道。
過了不久,教室里就熱鬧起來。
今天比往常要熱鬧,是因為大家都在討論下個月后的秋季運(yùn)動會。
每年學(xué)校的秋季運(yùn)動會,每個班都要出個娛樂節(jié)目,然后每個班都要報一個大項。
這時候女孩子們都在討論要編一支舞在校運(yùn)動會上跳,那是個出風(fēng)頭的好機(jī)會,只要稍微漂亮一點的女孩子就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
對比起來,運(yùn)動項目就是燙手山芋了。
她們正在那兒熱烈討論著,突然溫雨萱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喬桑,陰陽怪氣的嘲諷道:“喬桑不是每天早上都去跑步嗎?可以報個跑步項目給班級爭光啊。聽說第一名還有筆獎金拿呢,你不是缺錢嗎?”
一個女孩子如果被嫉妒遮住了雙眼,再可愛漂亮的女孩子都會變的面目可憎起來。
喬桑抬起頭來,微笑著說:“嗯,我是打算報個跑步項目,謝謝你推薦。”
喬桑高中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春秋兩季的運(yùn)動會,她從來都不參加文藝匯演,在臺上唱歌跳舞,她更喜歡在運(yùn)動場上揮灑汗水,不僅是跑步,她還扔過鉛球,扔過標(biāo)槍,跳過高,她技術(shù)并不好,就是很有參與的熱情。
重來一次高中,如果不去體驗一下?lián)]灑汗水的青春,豈不是浪費這一段旅程了?
溫雨萱沒想到喬桑居然會這么說,頓時接不上話來。
其他女生都有點悻悻的,其實有點看不慣溫雨萱處處針對喬桑,畢竟喬桑雖然不怎么合群,但人還是挺好的,找她問問題都會很耐心的回答,一點都不像班里那些成績好的同學(xué)都是一副很傲的樣子,每次找他們問問題都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后來也就不樂意找他們了。而喬桑不僅有耐心,而且題說得特別清晰簡單易懂,上課的時候懵懵懂懂的地方被她一教就立刻茅塞頓開了,所以最近喬桑在班里的人緣其實還是蠻不錯的。
雖然平時跟溫雨萱玩的多,但是現(xiàn)在見她總是針對喬桑,嘴上不說,她們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的。
魏少卿把負(fù)責(zé)班級報名的任務(wù)交給了班長。
喬桑報名的時候,女生跑步的每個項目都有人報了,就只有1500米的長跑沒人報,喬桑想了想,就報上了。
“你要報1500米啊?”班長吃驚的看著她。
喬桑微微一笑說:“挑戰(zhàn)一下。”
班長白凈斯文的臉微微仰著看了看她,然后低頭把她的名字寫上去了,對她笑了笑說:“好了。”
“謝謝。”道完謝,喬桑就走了。
班長忍不住偷偷注視她離開,還不到一個月,喬桑卻猶如脫胎換骨,不僅僅是外表,還有內(nèi)在,感覺以前那個脆弱內(nèi)向敏感的女孩兒現(xiàn)在變得淡定又從容內(nèi)心強(qiáng)大了。
——
晚自習(xí)結(jié)束后,喬桑等到教室里的人都走空了,只剩下幾個還在埋頭學(xué)習(xí)的好學(xué)生,她才走出教室,卻沒有回宿舍,而是朝著后操場走去。
后操場沒有燈,她沿著操場往里走,然后就看到正斜倚在足球場上門欄上雙手環(huán)胸看著她的少年。
“過來。”許弈朝她張開手。
喬桑一點也不扭捏,朝他小跑過去,看到少年美好的輪廓逐漸清晰,然后一頭栽進(jìn)他的懷里。
許弈抱住她,低笑:“比白天的時候熱情多了。”
喬桑從他懷里抬起臉來,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們還是未成年,低調(diào)一點好不好。”她可不想殘害祖國花朵,怎么也得成熟以后再殘害吧。
許弈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她:“不知道白天是誰在眾目睽睽之下對我投懷送抱。”
喬桑一想到白天那件事就有點窘:“那是意外。”
她忍不住想起肖艷梅說的話來。
許弈是什么味道的?
她忍不住埋進(jìn)他懷里,偷偷嗅了嗅。
許弈像是被麻了一下,伸出手指抵住她的額頭,把她的小腦袋推得往后仰:“你在聞什么?”
“今天那個摔倒的女同學(xué)問我,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反正被發(fā)現(xiàn)了她就光明正大的在他嗅了嗅,然后抬起頭看他:“你噴香水了?”他身上有股若有似無的香味,很好聞,像是男士香水的味道。
許弈:“......”
他噴上就后悔了。
總覺得做這種平時從來不會做的事情有些怪異。
“很好聞。”察覺到許弈的不自在,喬桑用力摟住他,仰著臉笑瞇瞇的看著他:“我很喜歡。”
許弈耳根有些發(fā)熱,忍不住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親一下:“你以前就這么可愛的嗎?”
喬桑被高中生夸可愛,還是有點害羞。
許弈深深看她一眼,忽然牽住她的手,往小樹林走去。
喬桑沒想到自己也有鉆小樹林的一天,躲在一棵大樹后面,許弈捧著她的臉吻她,唇齒間的呢喃仿若嘆息:“我一整天都在想這么親親你......”
想到連書都看不進(jìn)去,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那么漫長難熬,早知道,他應(yīng)該把約會的時間定的更早一點的。
他有點吻不夠她,卻并不急進(jìn),津津有味的細(xì)細(xì)品嘗著,要嘗遍她每一寸的滋味,她是軟的、是甜的,怎么吃都吃不膩。
喬桑雙手揪著他的襯衫,仰著臉,被動的回應(yīng)著,呼吸漸漸急促紊亂起來。
“不要在這里......”忽然,一道弱弱的女聲響了起來。
喬桑和許弈都僵了一下。
伴隨著衣料撕扯的聲音,男生的聲音有些急促:“上次嚴(yán)宇和他女朋友也在這做過......”
許弈終于親不下去了,眉頭微微一皺,松開喬桑,然后若無其事的用大拇指輕輕蹭掉喬桑嘴角的津液,在她唇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黑眸深幽。
聽聲音,他們離這里很近。
女生抱怨:“這里好臟啊——”
男生說:“我把衣服墊上就不臟了。”
喬桑抬頭看許弈。
只見許弈不悅的瞇起眼,輕輕咳了一聲。
許弈的聲音并不大,然而在這寂靜的小樹林中卻像是炸雷一般,喬桑都被嚇了一跳,更遑論那對正在準(zhǔn)備做壞事的小情侶了,喬桑聽到女孩兒驚慌而又短促的叫了一聲,然后那聲音很快就被捂住了,緊接著就是慌慌張張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過了一會兒,是兩道倉皇離開的腳步聲,很快就離開了這片小樹林。
許弈嘴角滿意的微微揚(yáng)起,然后低下頭,繼續(xù)做剛才被中途打斷的事,神情專注的低下頭吻上來。
直到喬桑喘不過氣來,他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又追上來在她的嘴唇上嘬了一下,笑了:“喬桑,你真可愛。”
簡直讓他恨不得把她裝進(jìn)行李箱偷偷帶回家藏起來。
喬桑捂了捂自己發(fā)燙的臉,覺得許弈的糖分太高了。
許弈又把她抱進(jìn)懷里嘆氣:“你能不能再努力一點,爭取考個全校第二,到時候就沒有人敢說你影響我學(xué)習(xí)了。”他一點都不想跟她保持距離。
喬桑忍不住笑了,嘴角上揚(yáng),杏眼明亮:“我要考就要考全校第一。”
許弈詫異了一下,隨即微微挑起眉,展唇一笑:“那你試試看。”
喬桑抬了抬下巴:“試試就試試。”
“要不要打個賭?”許弈忽然問道。
“什么賭?”喬桑興致勃勃的問。
許弈嘴角微微勾起,濃墨般的黑眸眼眸幽深:“如果你沒有考到全校第一,就給我寫一封情書,自己親手貼到公告欄上。”
喬桑啞然失笑,然后問:“如果我考到全校第一呢?”
許弈笑意加深:“我給你寫一封情書,親手貼到公告欄上。”
喬桑眼睛亮了一亮:“好!”
答應(yīng)了之后才猛然發(fā)覺自己被許弈套路了。
許弈卻忽然用大拇指在她的額間按了一下,說:“落定無悔。”
喬桑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走走吧。”許弈又重新握住她的手,牽著她走上跑道:“對了,聽說你報了1500米?”
喬桑驚訝:“你怎么知道的?”
許弈說:“因為我想知道。”
喬桑:“......”
許弈捏了捏她的軟綿的掌心,輕聲說:“加油。”
喬桑心情雀躍起來:“嗯。”
“別摔了,摔了我是不會去扶的。”許弈輕輕哼了一聲,斜睨她:“要保持距離。”
許弈罕見的露出幾分孩子氣,喬桑忍不住轉(zhuǎn)身踮起腳來在許弈細(xì)碎的頭發(fā)上揉了揉。
許弈微微僵住,卻不自覺的低下頭讓她更容易摸到,一雙黑眸中帶著無聲的寵溺和縱容。
喬桑忍不住捧住他的臉,啵的一下親了他一下。
許弈抬眼看她,眼眸加深。
——
“這么晚才回來,去哪兒了?”顧川不知道從哪里冒了出來,擋在了許弈面前,他眼尖的看到許弈嘴角還沒來得及收斂的可疑笑意,頓時警覺道:“你、你是不是跟喬桑見面去了?!”
許弈停下腳步,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顧川,我什么時候需要跟你報備我的行蹤了?”
顧川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你喜歡喬桑?”
許弈沒有絲毫猶豫,說:“喜歡。”他頓了頓,誠實的補(bǔ)充:“很喜歡。”越來越喜歡,喜歡到絕對不會因為顧川也喜歡她就產(chǎn)生半絲退讓之心。
顧川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看著許弈,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顧川,我從來沒有這么喜歡過一個人,所以無論怎么樣,我都不會退讓的。”許弈淡淡說完,越過顧川,走進(jìn)了自己的宿舍。
只留下顧川一個人呆呆的站在走廊里。
有點欲哭無淚,那我怎么辦?我也很喜歡她啊——
——
244班的同學(xué)忽然發(fā)現(xiàn),最近許大學(xué)霸的心情好的很異常。
常常看到他嘴角帶笑的樣子,心情顯然很好,就連讓他晚自習(xí)給班里同學(xué)講題的請求都答應(yīng)了,班主任只是試探著問問他,沒想到許弈卻出乎意料的答應(yīng)了!在以前,他是絕對不會做這種對于他而言沒有意義的事情的,許弈的班級榮譽(yù)感一向約為零,現(xiàn)在居然愿意幫助同學(xué)了,簡直讓班主任喜出望外。
有人懷疑許大學(xué)霸的好心情來源于他談戀愛了。
據(jù)說和他談戀愛的對象是校花,高二的學(xué)妹,叫孫斯然,形象好氣質(zhì)佳,而且也是學(xué)霸一枚,據(jù)說還會彈鋼琴,彈吉他和各種樂器,跳舞也跳得很好,可以說是多才多藝了,更難得的是,性格也很好,無論男孩子還是女孩子都喜歡她,人緣奇好,現(xiàn)在是學(xué)生會的骨干,入校那天就力壓溫雨萱和另外幾個校花競選者成為公認(rèn)的校花。
說起來,她高一入學(xué)那天就高調(diào)向許弈表過白,可惜被許弈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那天很是轟動。
新來的高一學(xué)妹初生牛犢不怕虎,居然在男生宿舍樓下把從宿舍出來的許弈攔下來,公開表白。
許弈當(dāng)時的反應(yīng)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像是眼里根本就沒有她那個人一樣,面無表情的徑直越過她頭也不回的走了。
小姑娘估計是小說看多了,學(xué)著小說女主角,做了很多傻事,最轟動的一件大概就是在代表高一年級在全校師生面前發(fā)表講話的時候拿著話筒對著臺下的許弈大喊:“許弈我喜歡你!”
而當(dāng)時的男主角就端坐在臺下,在眾目睽睽之下,面不改色,冷冷的回應(yīng):“我不喜歡你。”
后來孫斯然被學(xué)校記了過,因為在校表現(xiàn)優(yōu)秀突出,學(xué)校也沒舍得下狠手,不痛不癢的記了個過,又讓她的班主任找她談了很久。
自那以后,她像是對許弈徹底死心了,這個學(xué)期已經(jīng)快一個月,再也沒有她和許弈的消息了。
只是最近又有傳言,有人在貼吧信誓旦旦的稱看到許弈和孫斯然在小樹林約會,許弈還把孫斯然按在樹上親了好久......然后很快就有人在下面跟帖稱也看到過許弈和一個女孩子在后操場牽手散步,但是不缺定女孩子是不是孫斯然,身高身材都挺像的。
很快就有244班的同學(xué)匿名跟帖,表示近期許弈的確跟平時不一樣,好像心情特別好的樣子,而且最近總是快要熄燈了才回到宿舍......
各種佐證集中在一起,好像真的很像那么回事了。
難道孫斯然那么久沒動靜,其實是悶聲發(fā)大財?已經(jīng)偷偷把許弈追到手了?果然是女追男隔層紗啊......
“斯然,貼吧里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啊?你真的跟許弈在一起啦?!你不會偷偷摸摸的跟許弈搞地下戀情連我都不告訴吧?”和孫斯然關(guān)系不錯的顏笑笑好奇的問道。
這時候旁邊一個從她們身邊路過的女生忽然停下腳步,看了過來。
孫斯然下意識的看了她一眼,有點奇怪,不過身為女生的天性,她下意識的開始做起了比較,女生長得很漂亮,清清爽爽的扎著馬尾,皮膚很白,下巴尖尖的,五官都長得很好看,特別是一雙眼睛,清澈又明亮,讓人有點移不開眼。
那個女生好奇的看了她一眼,對她禮貌的笑了一下,然后就走了。
孫斯然有些好奇:“剛才那個女生是誰啊?怎么以前好像沒見過,是今年的新生嗎?”
顏笑笑扭頭看了一眼,然后就一臉驚奇的說:“什么新生啊,人家是高三的學(xué)姐,你沒看貼吧嗎?她就是那個很出名的喬桑啊!看她以前的照片和現(xiàn)在,完全就像是變了個人,哇,真沒想到她現(xiàn)在變得那么漂亮,而且我聽說顧川現(xiàn)在在追她哎——”
孫斯然當(dāng)然聽過喬桑的“傳說”,她有些意外:“剛才那個就是喬桑嗎?”本人比貼吧里的偷拍照更好看。
顏笑笑收回目光,突然驚訝的說:“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從后面看有點像你哎!”
孫斯然聽到顏笑笑這么說也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女生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但是潛意識里,她并不希望有誰跟她長得像,于是說道:“沒有吧。”
顏笑笑說:“真的有點像,高矮胖瘦,還有你們兩個的發(fā)型都差不多。”
孫斯然勉強(qiáng)笑了笑,轉(zhuǎn)移了話題:“走吧。”
顏笑笑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剛才關(guān)于許弈的問話,親親熱熱的挽著孫斯然的手走了。
——
“許弈,你老實交代吧!我老早就發(fā)現(xiàn)你不對勁了,這半個多月以來你天天晚上往后操場跑,每次都搞到快熄燈才回來,還老是一個人在那兒傻笑,你從實招來,貼吧里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你真的在跟孫斯然談戀愛?”楊松受到全宿舍室友的指使,向許弈逼問道。
許弈聽完了,抬起頭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問:“孫斯然?誰?”
楊松立刻叫道:“裝!人家去年還在代表會上當(dāng)著全校師生的面跟你表白呢!你敢說你不記得了?!”
許弈很認(rèn)真的回想了一下,的確記得有這么一件事,一個偶像劇看多了的中二病,連她的臉都是模糊的,于是淡淡的說:“不認(rèn)識。”
楊松說:“那你說,貼吧里好多人都出來指證,說看到你跟一個女的在上面又是牽手散步,又是抱在一起,還說你把人壓在樹上那個什么親——”
許弈忍不住笑了一下。
楊松立刻抓住了證據(jù):“你看你看!就是你這蕩漾的笑容!你沒奸情我絕對不相信!”
許弈放下書,嘴角帶著笑:“我的確有女朋友了。”
楊松捂住胸口,震驚的看著許弈,不敢相信許弈居然承認(rèn)了!
“真是孫斯然?!”
“我說了我不認(rèn)識她。”許弈的臉色冷靜下來。
“那是誰?趙佳佳?徐瑩?周維?......還是高一那個很萌的小蘿莉?”楊松說的都是貼吧討論的比較多的一中幾個漂亮女孩兒,還有一個,最近討論度最高的喬桑,但是楊松根本不往喬桑身上想,那喬桑喜歡顧川那是全校都知道的事,聽說顧川現(xiàn)在在倒追喬桑,兩人在一起那是遲早的事,但是另外那幾個女孩子卻是明確的單身。
“你說的那些人我一個都不認(rèn)識。”許弈淡淡的說。
“那是誰啊?”楊松抓耳撓腮,絞盡腦汁:“你給我一點提示。她長得漂亮嗎?”
許弈嘴角微勾:“很漂亮。”
能讓許弈說出很漂亮的。
楊松覺得自己剛才那些人都已經(jīng)是一中所有叫得上號的漂亮女孩兒了,難道有誰被他漏掉了?他又說了一遍人名。
“別猜了。”許弈輕輕一挑眉,說:“等到期中考試以后,你們自然就會知道了。”
“為什么非要等到期中考試啊?”楊松問。
許弈但笑不語。
因為某人要在那天把給他的情書貼在公告欄上,讓全校都知道,他的女朋友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在酒店碼字的我,堅強(qiáng)的碼了萬字。(其實還有三千是昨天凌晨碼的(嘻嘻))
出門吃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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