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第五章
自楊戩醒來,已過了兩日,而這期間魔尊并未再出現(xiàn),寢宮之內除了楊戩便只有紫述進出侍候,倒也落得清靜。楊戩在天庭之時,常常是一坐一天,處理公事,便也沒覺得不出門有什么不習慣,只是如今這般閑暇倒是有些別扭,但后來問紫述要了些書來看,才方便打發(fā)時間,更何況魔宮所藏典籍,有些竟是玉鼎真人那里都沒有的孤本,也有魔族的興衰秘史,到讓楊戩對魔有了另一層認識。
如此休養(yǎng)了兩日,身體也略有恢復,再加上楊戩本身沒有什么逃出去的念頭,因為他很清楚,法力盡失,想要出這魔宮可說是不可能的事,心情反而輕松了不少,只是進得這里許久,一直沒有外界的消息,而華山被劈開之后,如今三妹一家究竟如何,才是楊戩最為放心不下的。
“真君?”進了房門,便見楊戩拿著書站在窗邊出神,紫述將食盅放在桌上,輕聲喚道。
“嗯?”楊戩應聲回過神來,見是紫述,不覺淡淡一笑:“一時走了神,讓紫述姑娘見笑了,有事?”自從楊戩醒來唯一見到的人便是紫述,兩日來照顧他的所有起居飲食,雖是侍女,但氣質談吐盡皆不凡,為人也是溫婉賢良,楊戩倒是對她頗有好感。
“這是魔界的一種草藥,有固本培元的效用,主人吩咐,給真君服用。”紫述端著食盅上前,接過楊戩手里的書,將藥湯遞了過去。
“固本培元?”楊戩也不多問,只是接過藥來便喝,這幾日魔尊時常命紫述送來一些補藥,反正自己的身子也確實需要調理,就來他個來者不拒,送來什么便吃什么,“看來你家主人確是把楊戩當成了上等的補品,要這般養(yǎng)著。”
楊戩的話說的很淡,聽上去更像是在開玩笑,紫述也只是聽著,沒有回話也沒有辯解什么,她知道楊戩說的是事實,而主人的心思,也不是她一個侍女來說些什么,便會有人信的。
“真君有心事?”看楊戩將藥吃完,紫述很自然的岔開話題:“主人吩咐過,對真君不得有半點怠慢,真君還有什么需求,盡管提出來便是。”
“別的倒沒什么,魔尊已經想的很周到了。”目光重新落到窗外,楊戩淡淡的一嘆:“只是山中時日容易過,卻不知外面又發(fā)生了什么。”
“這...”紫述略微猶豫了一會,然后竟是歉意的福了一禮:“真君見諒,魔宮之內的事,紫述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宮外之事,卻不得像真君透露半個字。”
楊戩方要在說些什么,便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司法天神想知道什么,不如直接來問本尊便是。”隨聲音而入門,來的正是魔尊蕭然。只見蕭然一身正裝華服,暗紅的袍子上黑銀兩線匯成奇異的圖案,似龍非龍,似獸非獸,竟是活靈活現(xiàn)霸氣非常,直順的黑發(fā)以玉環(huán)束于腦后,玄黑色絲緞束腰,仔細看去方才能看出其實并非腰帶,而是一根纏腰而走的黑色長鞭。這身裝扮與之前楊戩印象中的閑散裝束大不相同,應是未及換裝,直接從議事之地而來。
看主人到來,紫述只是行了一禮,便退出寢宮,獨留楊戩與魔尊在內。
“看來魔尊今日心情不錯,莫不是魔宮出了喜事?”看蕭然進門,楊戩到越發(fā)的悠閑,徑自在桌旁的椅子上坐下,拿過一旁的茶喝了起來,洗去口中藥湯的苦澀。
“卻有喜事,而且是拜司法天神所賜。”蕭然也不在意楊戩的無理,只是滿臉笑意的看著楊戩。
“許是得了楊戩精血,融合了神魔之力,修為大進。”楊戩放下茶盞,抬眼看向蕭然,眼中淡淡毫無情感,語氣中卻帶出了幾分嘲諷。
“司法天神果然才思敏捷。”蕭然的笑容染上幾分邪氣,上前一步俯身湊近坐著的楊戩,距離近了聲音自然也壓低了幾分:“只是本尊并不是無良貪婪之人,從今日起,司法天神大可提出條件作為交換,比方說關于外面的情況...”
“這交易倒也算公平。”直視著蕭然,如此近的距離甚至沒有一絲閃躲或是回避的意思,楊戩的語氣依然平淡無波。
“本尊一向很公平。”說話間蕭然已直起身,卻抓著楊戩的手臂一把將人從椅子上帶了起來,摟進懷里,埋首在楊戩頸間,溫熱的唇已蹭上楊戩頸子上愈合的傷口。
而楊戩竟沒有任何抗拒,只是任蕭然這樣抱著,溫熱的氣息掃的頸間有些麻癢,輕輕一嘆閉上了眼睛:“只望魔尊莫要食言。”
“放心,本尊向來言出必行。”語罷,便在舊傷口上又咬上一口。
頸間一陣刺痛,楊戩只覺得全身的力氣像被一點點抽走,兩日的修養(yǎng)雖然身體有所好轉,但法力盡失后唯一的支撐便是這一身的精血,蕭然的行為無疑是在吸食他的生命。
一陣陣暈眩感上涌,就在楊戩以為自己又要昏過去的時候,蕭然放了手。失了支撐的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栽倒,撞上身后的桌子方才穩(wěn)住身形,楊戩一手按著頸上的傷口,一手扶著桌子微微喘息,直到腦中的暈眩感漸漸淡去,才睜開眼睛,卻只是低垂著看著地面:“魔尊可以說了。”
沒有上前扶楊戩,蕭然只是舔了舔唇,一臉意猶未盡的笑容,自從上次楊戩因自己的嗜血而昏過去,蕭然便掌握了分寸,知道到什么程度需要適可而止,因為昏迷的楊戩沒有一點樂趣可言,只有他醒著,自己才能繼續(xù)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