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九齒釘耙(上)
雖然不知道蕭文秉這么做的用意何在,就算是愛心泛濫,也不必把他們?nèi)艘惨徊⒕认聛戆伞5聦嵣希捨谋倪@個舉動卻無疑的在很大程度上降低了木嘌呤三人對他的惡感。
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點(diǎn),蕭文秉轉(zhuǎn)頭對著木嘌呤和藹一笑,道:“我并不是故意折辱你們,如果不是令郎先行冒犯了我的朋友,我想我們之間也并不會大打出手。”
對于這句話,木嘌呤和華役竟是信了七八分,只要看看人家實力雄厚,怎么著也不會無緣無故的賴上自己吧。回頭,對著木懸厘怒目而視。
木懸厘心中大叫冤枉啊,他指著頭頂上交戰(zhàn)的眾人,低聲申辯道:“爹,那個是雞妖啊,是剛剛破丹化嬰的雞妖啊。”
木嘌呤和華役齊齊一怔,臉上同時閃過一絲怒色,這小子莫非是失心瘋了。一個剛剛破丹化嬰的雞妖能和二位老祖宗打的難解難分?任憑他們二人涵養(yǎng)多好,此時也不由地面色發(fā)黑起來。
看到老爹臉色不善,木懸厘連忙道:“不,我是說……對了,我是說,剛剛見到他的時候,他才破丹化嬰。”
木嘌呤猛地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好歹是自己的兒子,所以縱然大怒之間,也沒舍得用力。只不過將他扇倒在地而已:“胡說八道,你才見到他……這位前輩幾天功夫,難道幾天之中就能從破丹化嬰直接修煉到仙人境界么?”
木懸厘一愣,捂著臉龐,卻是根本無法解釋。
蕭文秉看看差不多了,上前勸道:“宗主不必生氣,事實上,我們在蕭家與蕭邦二兄弟開玩笑,而令郎突然進(jìn)來,指名道姓的要將雞仙撲捉回去當(dāng)家禽一樣的豢養(yǎng),并且不待雞仙答應(yīng),就擅自滴血認(rèn)仆,所以……”
木嘌呤二人的臉上更是冷汗涔涔,這樣的做為,無論放到哪里都是死路一條啊。如果真是這樣,別說雞仙僅是反收了他為仆,就算是將他挫骨揚(yáng)灰,他們也沒有地方去申冤啊。
“唉,此事是我們的不對,老道向仙友賠罪了。”
蒼老的口音從外圍傳來,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道士悄然無息的出現(xiàn)在木嘌呤的身邊。
蕭文秉的瞳孔驟然間收縮了起來,就在剛才,他已經(jīng)得到鏡神的提醒,有人偷偷靠近。
在這個時候到這里來的,十有**肯定是玄機(jī)門的人,而蕭文秉又不愿意真的與這個門派結(jié)下深仇大恨,所以才有了以上的這番做作。不過,當(dāng)這個老道士真的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的時候,蕭文秉還是大吃了一驚。
竟然能夠無聲無息的突破自己所布下的防御氣罩,這等本事確實遠(yuǎn)非自己所及。仙界之中,果然是高手眾多,萬萬不可輕忽大意啊。
而且,更讓蕭文秉意外的是,這個老道士的樣貌怎么看都是熟悉的很,因為他太象一個人了。
那個老道也是心中詫異,怎么此人就這樣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連自己的施禮也不回答了,只好輕咳一聲,再次道:“老道向仙友賠罪了。”
“啊。”蕭文秉如夢初醒的道:“您老客氣了。”再度瞅了他一眼,心道天底下竟有如此相像之人,也是異數(shù)。
“仙友,既然是一場誤會,那么就讓他們暫且罷手如何?”老道士雙目精光一閃而沒,隨后和顏悅色的道。
“罷手?”蕭文秉輕笑一聲,道:“我看不必了。”
“哦。”老道士拈須而言,顯得頗為驚訝。
蕭文秉收起了笑容,正色問道:“您老請看,他們交手可有姓命之憂?”
“沒有。”老道士沉吟片刻,終于實話實說。
上面的幾個人雖然打的熱鬧,但最多只能用比武較技來形容,與生死相搏差的遠(yuǎn)了。
“實不相瞞,我們兄弟幾個剛到此地,很久沒有遇到對手了。”隨后用手一指木懸厘,道:“他的事,我可以做主不再計較,但好歹也要陪我們玩?zhèn)€過癮,您看如何?”
“好。”木嘌呤大喜,本來以木懸厘的所作所為,那是必死無疑的,縱然是他,也不敢為自己這個寶貝兒子求情,但聽蕭文秉的話,卻是要放過這小子,當(dāng)然是沒口子的答應(yīng)了。
隨后,他轉(zhuǎn)頭對著老道士道:“祖爺爺,懸厘可是您的直系重孫兒,您無論如何也要答應(yīng)啊。”
那老道士一怔,微微搖頭一嘆,道:“如此,老道多謝仙友了。”
蕭文秉面色古怪,問道:“這位是您的重孫?”
老道士臉色一紅,道:“正是,雖然隔了幾代,但確實是老道直系重孫兒。”
“好,看在您老份上,等會雞仙他們比武好了之后,我就命他解除主仆契約就是。”
老道士眼中精光一閃,他注意到了,蕭文秉隨口而言,說的竟然是命令二字。由此可見,他的地位比起上面搏斗的五人要高的多了。
就在這一刻,他老人家已經(jīng)決定,此人絕對不能得罪。
確實,能夠擁有五個仙人做為下屬,這樣的人不是具有大神通,就是具有極為深厚的背景。不過,無論是哪一類人,都是屬于不能隨便招惹的。
突然之間,只聽空中茲燎怒喝道:“爾等小輩,躲在烏龜殼中不敢出來,算什么本事?”
雞仙等人面色一紅,他們本就是以多打少,又躲進(jìn)了盾陣之中,確實是勝之不武。
能夠度過天劫,練成合體境界,多少還是有點(diǎn)自尊心的,幾乎同時,雞仙等不約而同的收了玄武副盾,就憑手中仙器與二老再度糾纏在一起。
余暉向著茲燎偷偷的豎了個大拇指,意思很明白,你小子厲害。茲燎自得一笑,二老打起精神,手中拂塵和仙劍光芒更勝,向著眾妖仙席卷而去。
少了盾陣之后,妖仙們的防御能力就差了老大一截,與二老的交鋒就不能只攻不守了。時間一久,彼此間的修為之差逐漸反映出來,慢慢的處于下風(fēng)。
在這之中,唯有一個豬仙還是抱著九齒釘耙在雞仙四人的維護(hù)下看熱鬧。
他既然不出手,余暉二老也不會主動找他麻煩,事實上,也就是雞仙四人對二老,在半空中依舊打了個昏天黑地,不亦樂乎。
老道士看自己人明顯占據(jù)上風(fēng),怕惹惱了蕭文秉,于是默運(yùn)玄功,向著上面斗的正歡的余暉二人傳音道:“你們小心,不要落敗,也不要傷了他們。”
余暉和茲燎一聽,手中的仙器一不留神,差點(diǎn)傷了自己。互望一眼,不由地心中叫苦,這一仗要怎么打啊?既不能落敗,又不能傷人,這個難度也太大了吧。
趁著交手之際,余暉一個瞬移,來到了茲燎的身邊,傳音怒罵道:“你這個笨蛋,讓他們撤去了盾陣,這下可麻煩了。”
茲燎心中的那個冤吶……
不過,他從小與余暉一起長大,對這個師兄可是不敢還嘴的,只好悶聲不響的將一把仙劍舞動的風(fēng)生水起。方圓十丈之內(nèi),頓時寒光森嚴(yán),氣象萬千。
雞仙等本來見他們二人攻勢稍緩,正要加大壓力。突然間,茲燎又是人品大爆發(fā),劍氣浩然,打的他們雞飛狗跳。無不心中大怒,原來這小子扮豬吃老虎啊。
四個妖仙中倒有三個半將怒火宣泄到茲燎的頭上,霎那間,茲燎壓力大增,被眾妖仙那如同疾風(fēng)暴雨般的攻勢打了個措手不及。惱羞成怒之下,大吼一聲,劍光暴漲一倍,連吃奶的勁都用出來了,才硬生生的抗下了這一輪攻擊。
老牌仙人的實力就是不凡,茲燎這一發(fā)力,雞仙等四人頓時不是對手,他們當(dāng)機(jī)立斷,身形暴退,立即遠(yuǎn)遠(yuǎn)躲開。
本來躲在他們中間的豬仙好好的看著熱鬧,不想只是轉(zhuǎn)眼之間,自己的同伴們就落荒而逃,而眼前更是光華無限,數(shù)不盡的劍光向著自己飛來。
豬仙驚呼一聲,不由地魂飛魄散,哪里還記得蕭文秉的吩咐,生死攸關(guān)之下,當(dāng)然是逮著什么用什么了。
“呼……”
輕輕的,似乎是微風(fēng)吹動,下一刻,光芒一閃,轟然巨響。
九齒釘耙終于在萬眾矚目之下出手了。
霎那間,風(fēng)舉云搖,電閃雷鳴。
九齒釘耙是蕭文秉悉心打造而成,所耗費(fèi)的心力之多,并不在正牌的玄武盾之下。可以說,這件仙器已經(jīng)是他目前能夠制造出來的最高極限了。
風(fēng)云雷電,五行之力,每一個尖齒就代表了一種力量。
是以,當(dāng)豬仙真的將這件曠世異寶施展起來的時候,就連他身邊的空間也開始發(fā)生了奇異的變化。
龐大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匯集而來,這種程度的威能所引起的,已經(jīng)是天地之威了。
代表了五行之力的五種色彩在云團(tuán)的包裹下將豬仙圍了個水泄不通,任憑茲燎的劍光再濃密百倍,也是休想傷得了豬仙分毫。
同時,那股微風(fēng)瞬間成長,似乎在空中帶起了一股強(qiáng)大的旋轉(zhuǎn)力量,將玄機(jī)門二老吹得身形搖擺,難以自持。
虛空中驟然形成了二個小小的雷云團(tuán),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電光閃電隱約可見。雖然遠(yuǎn)無法與鳳白衣的天雷之劍相提并論,但用來唬人,那是綽綽有余了。
當(dāng)真是九齒釘耙一出,天地為之色變。
(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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