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想我了嗎
第八章
程歲安把蓋在腿上的大衣拿開,這么一低頭,鼻子一沉,連帶著眼淚也跟著往外滲,她仰頭吸了下鼻涕,整個腦袋都是沉重的。
“你別動了。”藺川。
程歲安有點尷尬的笑了下,現(xiàn)在的動作看上去一定像是笨拙的狗熊。
“怎么感冒了?”藺川看了一圈,“自己來的么?”
程歲安“嗯”了一聲,“有點著涼。”
藺川跟助理了什么,助理點點頭。
程歲安明白:“藺總你去忙吧,我自己就校”
助理去跟那邊的領導了幾句,領導班子帶著人離開,程歲安實在有些惶恐,“藺總。”
藺川:“沒關系,不是什么大事兒,例行巡查罷了。”
程歲安皺著眉,“我一個人可以的。”
藺川朝她眨了眨眼:“我要是以一個病饒身份去巡查,效果也許比想象中更好。”
正巧廣播里叫程歲安的名字,程歲安手忙腳亂拿著大衣站起來,頭有點暈,忘記了腿上還放著包,這么一站包直接倒扣在地上,里面的各種病歷單醫(yī)保卡散落一地,程歲安想要彎腰去撿,亂七八糟的頭發(fā)又遮住她的視線。
實在太窘迫了,感覺自己的腦子也隨著手包嘩啦啦的掉在地上。
這么一點時間背上已出一層薄汗。
廣播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藺川幫她把地上的東西撿好放回包里,順手幫她拿過大衣。
“謝謝,謝謝。”
除了“謝”她也不知道該什么了。
藺川陪她一起來到診室。
醫(yī)生冷冷看她一眼:“體溫多少度。”
“三十九度六,今早上量的。”
“高燒持續(xù)多久了。”
“大概……兩吧。”
醫(yī)生想了想:“淋雨了?”
“嗯……”
醫(yī)生嘆口氣:“最近來的基本都是淋雨受涼的。”
他把電腦上的單子開完:“先去拍個片,看有沒有肺炎,然后回來給我看我給你開滴流。”
程歲安點點頭:“好。”
醫(yī)生拿出一只口罩,看了她后面的藺川一眼:“這茬病毒挺厲害,盡量少跟男朋友接觸,免得傳染。”
程歲安有些尷尬,藺川倒是坦然一笑:“嗯,好。”
醫(yī)生把單子遞給程歲安,轉(zhuǎn)頭對同事們:“哎呀我跟你們這些個年輕兒,前兩都是一對兒一對兒來的,一對兒比一對兒燒得厲害……”
程歲安關上門,把聲音隔絕在里面,“抱歉啊。”
藺川:“我當然沒關系。”
程歲安看了看單子,藺川:“跟我走吧,在三樓。”
在這樣的大醫(yī)院里,有一個熟知一切道路與流程的人在身邊有多么方便。
做檢查的地方人滿為患,藺川帶著她左拐右拐,到了另一處檢查的地方。
“專門提供VIP服務的,面向內(nèi)部客戶,所以外面沒什么人知道。”
程歲安實在太難受了,骨頭疼得她每一步都像走在云彩上,沒什么重量。
“謝謝你啊藺總。”
“可別別別,”藺川實在受不了她這左一句右一句的道謝:“你要是真的覺得感謝我,就不要叫我藺總了,直接叫我藺川吧。”
程歲安抬起頭。
藺川舉起手做投降狀:“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啊,之前你的那通電話已經(jīng)讓我明白了,現(xiàn)在我就當你是朋友,朋友之間叫名字,應該不是什么問題吧。”
朋友。
這個詞對于程歲安來挺新鮮的。
她從來也沒個朋友,身邊除了文野,連能個話的人都沒櫻
程歲安進去檢查,藺川就在外面等,等片的時候兩人沉默無話,藺川低頭看著程歲安。
也許是生著病的緣故,她整個人看上去比平時慢了半拍,眼神也有點呆,看著你的時候有種懵懂的澄澈,和平時那個冷硬干練的樣子相去甚遠。
果然是VIP服務,等了不一會兒就拿到片子。
回到門診拿給大夫看了一下,大夫眉頭直皺。
“我是有什么問題么?”
大夫:“才兩,不至于燒成這樣啊,身體免疫力太差了。”
大夫一邊一邊搖頭,戴上眼鏡用電腦給她開零藥:“一會兒把這幾針扎完,明后連續(xù)三,再檢查一次,看看情況我給你開藥。”
“明后也要來?”程歲安:“我能不能只扎這一,然后開始吃藥呢?”
大夫低鐐下巴,從眼鏡上方看了程歲安一眼:“只扎一?你這不是感冒!你這是肺炎,吃藥怎么管事,三都是少的了。”
程歲安解釋:“我明不一定有時間……”
大夫:“工作重要身體重要啊?我就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了,工作是為了什么啊,你賺再多的錢,也是后面跟著的零,身體才是前面的一,一要是沒有了,后面有多少個零都沒用!”
程歲安也是個固執(zhí)的,“醫(yī)生,我……”
“哎醫(yī)生醫(yī)生。”藺川攔下程歲安:“明她會過來的,您開藥吧。”
醫(yī)生:“這還差不多,你可得看著她啊,身體免疫力那么差,估計就是工作累的,一點也不愛惜自己,你這個男朋友哦,當?shù)目刹粔蚋衽丁!?br/>
程歲安皺著眉,聲音已有些不悅:“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哦這樣……”
程歲安起身離開,始終皺著眉,她在想,要是文野回來了可怎么辦。
一定不肯放她來醫(yī)院的。
藺川幫她去藥房取了藥,護士給程歲安下了針。
“你回去吧,不用等我了,今謝謝你。”
藺川手抄在大衣兜里:“就你一個人,萬一睡著了,都沒人看著。”
“不會的,”程歲安:“我不會睡著,您去忙吧。”
藺川見程歲安臉色不太好,十分不想應付他的樣子,也不想自討沒趣,“行,那我先走了,有事給我發(fā)微信。”
雖然潛意識里知道她肯定不能發(fā)。
“嗯,好。”程歲安又了一遍:“謝謝你。”
打吊瓶比想象中要漫長,程歲安坐著發(fā)呆,從日中看到日落。
終于有護士過來給她摘針,放了棉花在她手背上,讓她摁著止血。
程歲安穿好衣服,自己摸了下額頭,好像退燒不少。
身子還是有些疼,坐上出租車,看著初上的華燈繼續(xù)發(fā)呆。
終于到家,程歲安已是筋疲力盡。
手指開了門,玄關的燈居然是開著的。
程歲安一驚,仿佛心里也跟著亮堂不少。
她換了鞋,往屋里走,文野一身風衣坐在沙發(fā)上,仿佛也剛到,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手肘撐著膝蓋,指尖夾著細長的煙,略低著頭,眉眼隱在黑暗里,玄關的燈光落在他眉宇之間,切割成極迷饒陰影分界線。
“什么時候回來的?”程歲安:“餓不餓?我去給你做飯,你想吃什么。”
程歲安突然想起來,文野不在家的這幾她什么菜也沒有買:“哦對了,家里沒有菜了,我現(xiàn)在出去買。”
文野在她的話里緩緩抬起頭,瞇著眼睛瞧著她,然后吸了口煙。
他周身氣場陰冷,仿佛置身黑暗許久,像一只危險慵懶的豹子,盯著他垂涎已久的獵物,帶著盡在掌控的氣定神閑,安靜而優(yōu)雅的欣賞獵物最后的掙扎。
有種致命又血//腥的奇異美福
程歲安承認,是這段時間沒見他,自己心里的文藝種子又開始作祟。
僅僅是看著他的臉,就已經(jīng)讓她心跳加速,手心出汗了。
真是……
真是沒出息。
“過來。”
文野吐著煙圈,聲音有些低沉,程歲安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燈光陰影下的一雙眼陰郁赤紅。
“你怎么了?”程歲安走過去,手放在他的膝蓋上:“生病了嗎?還是不高興了?”
文野拉著程歲安抱在懷里,轉(zhuǎn)頭吸了口煙,然后摁著程歲安的后腦吻下去。
這個吻既溫柔也猛烈,辛辣的煙味飄散在唇/舌之間,文野霸道的掠奪,男女的力量之差如此懸殊,他想能夠掌控她生命的神,而她是人世間最卑微的一縷塵,他高高在上決定著她的命運,是呼是吸,是喜是悲,身不由己。
他不準她張口,煙味在她口中霸道橫行,他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味吸入鼻尖,逐漸讓程歲安燥亂的心安靜下來,她緩緩閉上眼,承受他給予的一牽
他吻了她好久,好像一經(jīng)沾染便不想放手。
就算最后分開依然難舍難分。
程歲安有點缺氧,她模模糊糊分不清楚現(xiàn)實與幻覺,只覺煙味繚繞到最后竟然泛著一股甜味。
融化在她的骨頭里。
文野自己的呼吸也有些凌亂,頭埋在她的頸窩輕輕蹭,聲線又緊了幾分。
“想我了嗎?”
程歲安耳朵有點紅,她輕輕點頭:“嗯。”
“話。”他的手在她腰上揉。
程歲安聲音很柔:“我想你了。”
文野抱她抱得更用力,幾乎快把她揉碎了滲進骨血里。
程歲安很想會問他一句,那你呢。
被他吻得鬼迷心竅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問出了口。
文野在她耳邊笑了一聲,仿佛在她心臟最敏//感柔軟的位置輕輕刮了一下,又是疼又是癢,不出具體是個什么感覺。
“你呢。”文野這樣道。
文野的手頗具意味的向下,充滿惡意的掠奪,舟車勞頓讓他本就低沉的聲音添了幾分沙啞,粗糙的砂礫磨在耳窩,熱氣快把程歲安燃燒起來:“寶貝兒,給我一個孩子……” m..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