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晚上,程歲安跟方知夏在微信上了一下文野想要到機(jī)構(gòu)里面工作的事。
    “真的啊？？那也太好了！我這幾面試的那幾個你都不知道，哎呀我的啊，簡直了……”
    程歲安回復(fù)道：“但是他……也沒有經(jīng)驗,可能得給你添麻煩了。”
    方知夏：“不麻煩不麻煩，是誰啊,明帶過來我看看，馬上就是五一了，咱們就要開始忙了，正是缺人手的時候。”
    程歲安：“你見過的。”程歲安停頓了一下,想該怎么：“我外甥。”
    方知夏連著發(fā)了好幾個驚喜的表情包,“真的啊？？我啊,我的夢成真了嗎？？”
    程歲安：“什么夢啊。”
    方知夏很自然的答道：“當(dāng)然是和美男一起共事的夢啊。”
    程歲安：“……好吧。”
    是她不懂了。
    聊完這些有的沒的，方知夏道：“你外甥跟他那個女朋友怎么樣了？追上沒有啊？”
    之前在她家，文野和方知夏胡襖的時候程歲安在場，程歲安最先回復(fù)了一個“嗯”,后來想想覺得不對,又把“嗯”給刪掉了，打了一個“我也不知道。”
    方知夏：“好吧,明先帶過來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
    次日上午，文野難得早起,程歲安也才收拾妥當(dāng)一開門就看到一身正裝的文野。
    “呃……”
    文野春風(fēng)滿面的朝她挑了挑眉：“怎么了？”
    程歲安低頭拿東西：“沒什么……”
    文野：“今不是面試么，我就挑了身正裝。”
    程歲安點點頭：“嗯,走吧。”
    程歲安走在前面，下樓時一路無話。
    ——好像每次看到文野，都會有一種驚艷的感覺。
    不管是在以前，還是現(xiàn)在。
    程歲安下樓的過程中稍微緩了一下,“其實一會兒就是見一下方知夏，我提前跟她打過招呼了，應(yīng)該沒有問題的，我們校長也是一個很好的人。”
    文野：“有多好啊。”
    程歲安：“就是人很好啊，對朋友們也非常有耐心，話也很溫柔。”
    文野從鼻子里“哼”了一聲，就沒再話。
    程歲安覺得他好像有有點不太高興，可具體為什么她也不知道。
    文野總是這樣，總會莫名其妙的生氣。
    程歲安也沒放在心里，帶他坐公交車的時候還擔(dān)心他會不會不習(xí)慣，把硬幣遞給他，告訴他怎么投幣，怎么盡量往人少的地方走，文野那一陣不高興又過去了，屁顛屁顛跟在程歲安身后，一點也沒有不習(xí)慣。
    “車來了。”
    程歲安和文野排在隊伍里，魚貫上車，文野站在程歲安后面，后面總有人往前擠，文野始終若有似無護(hù)著她，回頭看了那男的一眼。
    可能是骨子里的痞氣讓人不太敢在他面前造次，居然真的就不往前擠了，安安分分上車。
    其實這趟公交不算是市中心的熱門公交，可現(xiàn)在是上班高峰，車上人還是很多。
    文野投幣之后跟在程歲安身后，低聲在她耳邊：“你跟著我。”
    文野手臂一左一右護(hù)著程歲安，一直往前走。
    人實在太多了，只能是程歲安邁哪只腳文野就貼著她邁哪只腳，到了窗邊的位置，文野長著身高的優(yōu)勢，一手扶著窗邊的欄桿，把人群擋在身后，在擁擠的車廂里，給程歲安隔絕出一方安穩(wěn)的空間。
    車子處于行進(jìn)過程中，后面又總是有要下車的人往前擠，文野和她的距離一再逼近。
    最后程歲安的頭頂幾乎抵在他的下巴處，文野身形高大，肩寬腿長，鋪蓋地的安全感幾乎把程歲安淹沒，這一路上，心底的湖水被陽光一烘，一派暖融融的感覺。
    真的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jié)。
    “到了。”下了公交車，程歲安帶文野來到機(jī)構(gòu)。
    方知夏知道今文野會來，早早在前臺等候。
    “還挺早啊。”方知夏一見文野便喜笑顏開：“好久不見啊大外甥。”
    文野笑了一聲：“好久不見。”
    “走吧，跟我走。”
    方知夏帶文野上樓面試，程歲安自己回到辦公室里。
    不一會兒方知夏就回來了：“去校長那兒了。”
    程歲安點點頭：“你都問他什么了？”
    方知夏：“也沒問什么，就一些常規(guī)問題，不過這一次他給我的感覺好不一樣哦。”
    程歲安疑惑：“什么不一樣？”
    “以前覺得他挺高冷……嗯……也不能是高冷吧，反正看著肯定跟溫柔不沾邊兒的那樣的人，但是這次回答問題啥的，怎么那么……”方知夏極力在腦海里措辭，想要找到一個準(zhǔn)確的詞來形容心里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挺……和藹可親的。”
    “和藹可親？？？你是在文野？？”程歲安一口水差點沒噴出來。
    “啊，我也覺得這個詞有點奇怪，但是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溫柔得有點太用力過猛了。”
    程歲安想起什么，心里又不好受了一下：“他……家里面出零事，可能……”
    方知夏：“出事？出什么事了？”
    “一些不太好的事，原本他不用出來找工作的，可是現(xiàn)在迫于壓力……”
    方知夏了然：“這樣啊。”
    程歲安點零頭，正要回到座位，文野敲了敲門。
    “歲歲。”
    方知夏有點挑理：“一屋子里有兩個人在，怎么就只能看到歲歲啊？看不到我的么？”
    文野笑了一下：“嗯，還真就只能看到她。”
    方知夏本來也就是開玩笑的，并不是真的介意：“校長什么？”
    文野：“讓我準(zhǔn)備準(zhǔn)備，跟著歲歲多學(xué)學(xué)。”
    方知夏：“那太好了，恭喜你加入我們大家族！”
    文野問程歲安：“我現(xiàn)在要做什么啊？”
    程歲安想了想：“嗯……”
    “你幫我把這份課表整理一下，打印出來可以嗎？”
    “好。”
    程歲安坐在座位上，看著文野的背影。
    以前這些事情都是她幫他做的，現(xiàn)在居然完全反過來了。
    文野把打好的課表放在桌子上，像個大狗狗似的蹲下來：“還要我做什么？”
    這一程歲安都在使喚文野，他非常有耐心，事情完成得都很好，完全沒有發(fā)脾氣。
    晚上有一節(jié)課，朋友們嘰嘰喳喳吵吵鬧鬧，一開始文野稍稍皺了皺眉，程歲安知道他是有點不耐煩了。
    但是很快他又把這種不耐壓了下去，對朋友們溫柔至極，簡直有求必應(yīng)。
    他可能生就有孩緣，中間一度文野被纏得就連程歲安都覺得過不去了，叫孩子們過來，孩子們還是更喜歡文野，吵著要給他講故事。
    程歲安以為文野只是在女生中間人緣旺盛，沒想到就連孩兒也都偏愛于他。
    “文野，你先上樓歇一會兒吧。”
    沒想到文野居然很溫柔的笑了笑：“沒關(guān)系，我在這幫你。”
    文野今心情好極了，之前因為破產(chǎn)的那種頹敗失落的感覺完全沒有了。
    到了下班時間，程歲安跟文野一起回家。
    “還適應(yīng)么？可以么這里？”
    文野：“當(dāng)然可以。”
    回去的公交就沒有那么擠了，很順利的回到家，最后文野叫她：“哎。”
    “嗯？”
    這一路上就感覺到文野有事情想跟她，他沒起頭她也就沒問，到這個功夫才出口。
    “我今……表現(xiàn)好么？”
    程歲安耳朵尖有點點紅：“挺好的啊。”
    文野正要笑，程歲安補(bǔ)充一句：“知夏和校長應(yīng)該都挺滿意的。”
    文野：“……”
    文野的反應(yīng)意料之中，程歲安忍住唇邊的笑意。
    “我夠耐心，夠溫柔么？”
    “嗯。”
    得了程歲安的一句夸獎，文野笑得有點傻乎乎的。
    程歲安脫口想他幼稚，可是目光瞥到他額角掛著的一點汗珠，和眼底下的疲憊，忍住了。
    “明哲是不是要復(fù)診了？”
    “你也想去么？”程歲安問。
    “可以么？”
    “你去了哲應(yīng)該會很開心。”
    得知文野也想同行，哲果然非常開心，左手牽著程歲安右手牽著文野，一路蹦蹦跳跳的。
    文野開著那輛別克送他們，到了醫(yī)院，哲輕車熟路的跑到陳疏桐辦公室，一路上高忻像只燕子。
    文野和程歲安跟在他身后，文野：“你看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是來復(fù)診的。像來春游。”
    程歲安笑著點頭。
    “疏桐姐姐，我回來了。”
    哲敲了敲門，探頭進(jìn)去。
    陳疏桐挺長時間沒看到哲了，笑著抱了他一下，跟程歲安他們打聲招呼之后就樂呵呵的帶著哲去檢查了。
    程歲安和文野坐在外面等。
    文野手機(jī)響了，他拿出來看了一眼，匆忙掛斷。
    “怎么不接？”
    文野道：“啊……追債電話，不接也罷。”
    程歲安沒話。
    她眼睛尖，稍稍一瞥看到電話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分明是林冰洋。
    也許是他生意上的那些事情，不想讓她知道。
    倆人關(guān)系也沒親密到那個份上，現(xiàn)在只當(dāng)朋友一般相處，程歲安也不想過多的詢問他的**。
    哲的檢查結(jié)果出來了。
    “恢復(fù)得很好，繼續(xù)保持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以帶著他接觸接觸人群了，比如到去一去超市啊什么的，但是身邊必須得有人跟著才校”陳疏桐給程歲安開了一些藥：“我給他換了一部分藥，這些副作用能一些。”
    程歲安：“好的。”
    領(lǐng)完藥，哲從護(hù)士站里出來。
    “姐，護(hù)士姐姐我長高了。”
    程歲安看了看哲的個頭：“姐和你在一起，看不太出來。”
    文野道：“是高了一點，以前沒有你姐姐高。”
    哲：“我還想繼續(xù)長個兒，和二哥一樣高才校”
    文野：“那你得多吃飯，才能好好長個。”
    走廊里路過的護(hù)士跟哲打招呼，笑著你們一家真是顏值花板，簡直配一臉。
    哲私心不想反駁，程歲安的慢，人已經(jīng)走過去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文野，文野不僅樂在其中，甚至又往她這邊湊近了一些。
    以前笑著過他們是“一家人”，這么一走在醫(yī)院里，竟然真的有一家三口既視福
    程歲安搖了搖頭，是醫(yī)院里太熱了么。這是在胡思亂想什么呢。
    “哲有沒有什么想要去的地方啊？陳醫(yī)生你可以出去玩一玩了。”
    “我想爬山。”哲想了想：“或者去游樂場，再或者……嗯……哪里都可以，只要我們一起去。”
    程歲安抿了抿唇，“春了，爬山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文野趕忙道：“我知道有一座山，景色很美，就在這附近，我可以開車帶你們?nèi)ァ！?br/>     文野和哲對視一眼，然后俱都看向程歲安。
    “在哪里啊？”
    “你找不到的，我比較熟。”文野笑嘻嘻的。
    程歲安被這道笑容閃了一下，她垂下眼睛：“下周一再吧。”
    文野：“哦對，我上班了，下周一才能休息。”
    這一周文野都表現(xiàn)得很乖，安安穩(wěn)穩(wěn)陪著程歲安在公司里上班，程歲安一直擔(dān)心他那邊的債務(wù)情況，但是文野仿佛絲毫都不在意，程歲安也就沒問。
    “明就休息了，我們幾點出發(fā)啊？”這一個星期，文野滿腦子都是出游的事，一問她八百遍，生怕她一個反悔，又不肯帶他了。
    “般鐘吧，我們吃點早飯再出發(fā)。”
    “得令！”
    次日清晨。
    程歲安起得早，她準(zhǔn)備了三份早餐的量，文野是不可能做飯的，就算做他弄的東西也都不敢吃，程歲安想這一恐怕都要在山上度過了，所以給他也備了一份。
    太陽才剛剛冒頭，哲還沒有醒，程歲安洗材功夫，門突然被敲響。
    程歲安以為是文野，不過一看時間還這么早，又有些懷疑。
    “誰啊？”
    門外沒有回答，程歲安疑惑的打開門，一個身著墨綠色旗袍，氣質(zhì)極佳的女士站在門口。
    “您好，請問您是……” m..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