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七章
“孔方,時至今rì,你還要做那無用的掙扎么?太元城能屹立數(shù)千年,源于我玄葉諸星的容忍,而今我等對你們的耐心已經(jīng)消磨殆盡,再不投降,城破之rì,便是血流遍野之時。”獵戶星韓家首領(lǐng),一名年約四十,身穿紫sè皮甲的中年道。
“可笑之極。”城內(nèi)傳出一道冷笑聲,一名披著碧sè大袍的男子不屑道:“我孔勛在太元城鎮(zhèn)守千余年,還真不知道你們何時有過容忍之心,要戰(zhàn)便戰(zhàn),不戰(zhàn)就滾,哪來這么多廢話。”
“要戰(zhàn)便戰(zhàn),不戰(zhàn)就滾,哪來這么多廢話!”碧袍男子話音落下,身周太元城眾將士齊齊大喝。
韓家首領(lǐng)頓時氣得臉sèyīn沉,寒聲道:“孔勛,你這不給自己留余地……”
“翰林,你那套說辭對普通人說說就行了,在這里還是免了吧。”不等韓家首領(lǐng)把話說完,駝峰星飄渺殿大軍zhōngyāng,一個彩衣女子便不悅的打斷道。
翰林表情一僵,但對彩衣女子顯然很是忌憚,撇過臉去,冷哼道:“唯小人與女子難養(yǎng),本座不與你計較。”
彩衣女子吃吃一笑,沒去繼續(xù)理會翰林,轉(zhuǎn)頭望向太元城,道:“孔勛,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妨明說,以往太元城能在諸位面大軍中生存,是因我各位面間彼此心不齊,顧慮頗多。而今我等已決意聯(lián)手,先攻破太元城再論其他,難道你真以為,憑太元城一己之力,能抵擋我諸軍之聯(lián)手么?”
孔勛聽了,連眉頭都不皺,不為所動道:“岳彩衣。你也無需多言,若我真能被你三言兩語就說服,太元城憑什么堅守數(shù)千年!”
岳彩衣笑意更濃,不過眼眸里則多了些冷意,道:“孔勛,看來你是不見冥河不死心,既然如此,我就再告訴你一個消息。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何這次太元城遭到攻擊,公良昊陽和孔堯都遲遲沒有出手援助么?若真如此。你還是死心吧,池家早已施展夢入天機**,派遣數(shù)十萬強者降臨太元位面。如今,太元位面恐怕早已被池家占領(lǐng),如果你即刻投降。向我等臣服,或許將來還能在太元位面保住一隅之地。”
“連太元位面都知道了。看來你們果真施展了夢入天機**。”孔勛眼瞳猛地緊縮。接著怒極而笑:“可我太元大陸,從來戰(zhàn)死的魂,沒有怕死的人,不管身后如何,但只要我孔勛在太元城一天,就絕不容許任何一個異位面生靈踏過此城。”
“那便無話可說了。”岳彩衣斂去笑意。目光看向其他位面大軍的首領(lǐng),后幾人皆點點頭,她再不遲疑,揮了揮手。冷聲道:“大軍攻城,城破之后,雞犬不留,寸草不生,當(dāng)然,若城破之前投降的,一律皆可赦免死罪。”
四大位面大軍傾壓,將士數(shù)以百萬計,當(dāng)真如大海翻覆,方圓千里內(nèi)都是黑壓壓一片,整個廢墟大地都轟隆隆的震顫起來。
然而,當(dāng)前排的將士們逼近太元城百丈外時,卻匪夷所思地發(fā)現(xiàn),他們前方仿佛有層無形的屏障,將太元城完全隔絕,根本難以前進半寸。盡管馭師們的控制力不是凡人可比的,可這一幕太過突然,前擠后擁下,大軍居然發(fā)生了不小的損失,尤其前方軍隊釋放的馭術(shù),全部莫名地反彈回來,落在己方大軍中。
“怎么回事?”前方的混亂,很快引起后面岳彩衣等人的注意,臉sè頓時變得yīn沉,語氣不善的問道。
駝峰星大軍中,一名實力強大的探馬歷經(jīng)一番不小折磨,總算回到中軍,對岳彩衣回報道:“圣女,大軍前端遭遇莫名阻攔,阻隔了大軍前進之路。”
岳彩衣絕非莽撞之人,深知百萬大軍的沖擊力是何等的可怕,僅僅那股氣勢就足以讓一些靈境強者崩潰了,即便自己如今已是神境,若強行對抗,也只有敗退一途。
“傳令下去,讓大軍稍安勿躁,太元城一方可能布置了新的大陣,待破陣后再行沖擊。”岳彩衣冷靜的說道,在她看來,能抵擋百萬大軍的,絕不可能單個強者之力,那必定是有神秘大陣在起作用。
與此同時,其他三家位面大軍首領(lǐng),也得到同樣情報,見駝峰星大軍都停下整頓,他們也不再猶豫,讓己方大軍全部安靜下來。
然而他們卻不知道,太元城內(nèi),孔勛等高層同樣神sè茫然,他們手里根本沒有這種強得能抵擋百萬大軍的大陣,又談何布置。
“孔勛,怪不得你有恃無恐,原來秘密布置了大陣……”岳彩衣的語氣顯得有些yīn沉,可她的話才說到一半就頓住了,目光陡然凝聚,死死的盯著天空。
昏暗的天空中,忽然綻放出一道彩光,彩光之中,一張尋常坐墊大小的畫卷,緩緩飄落,而畫卷之上,則坐著一個青衣少年。來者正是蘇念,在大戰(zhàn)開啟前,他便來到了太元城,只不過一直隱藏著身形,憑借他那強大的神魂和念力,旁人根本察覺不到他的存在。
觀察過程里,孔勛和眾太元城將士的表現(xiàn),讓蘇念頗為欣慰乃至動容,這群默默在太元城鎮(zhèn)守,不為太元位面眾生所知的強者,其勇氣和決心,似乎都和公良昊陽一般無二,堅定不屈,讓蘇念都受到不小感染。
若是在別的地方,他或許能等到雙方兩敗俱傷后再出面坐收漁利,可他怎忍心讓太元城這樣一群默默守護家園,有著大無畏之心的人紛紛死去。但面對四異位面百萬大軍,即便他如今修為已是神境,也根本無法抵擋,幸運的是,他手里始終掌握著馭天塔賜予的種種至寶和手段,而適合對付這種大軍的至寶,無疑非山河社稷圖莫屬。
在五十多年前,蘇念修為尚是馭宗時,只能召喚山河社稷圖的投影,然而如今的他,早已今非昔比,召喚的不再是投影,而是山河社稷圖的真正本體。事實上,似山河社稷圖這等至寶,即便神境修為,也無法召喚其本體,但蘇念和常人不同,他現(xiàn)在真正的本體,是擁有界境巔峰實力的鑿,而山河社稷圖認(rèn)可的是他的本體。
山河社稷圖,那是前世的圣人至寶,等同于這個世界凌駕在元境和始境之上的超脫者之物,其威力自不言而喻,若將真正威力全部釋放出來,莫說百萬大軍,縱然抵擋千萬乃至數(shù)億大軍也不再話下。
不過凡是有利有弊,正因山河社稷圖威力太大,蘇念只敢稍微調(diào)動它的一絲力量,連全部力量的千分之一都不到,即便如此,他體內(nèi)的靈力,在也瞬間被抽空了七成。
與此同時,無論是太元城還是四位面大軍,都清楚的看到,一名青衣少年,坐在一張神奇畫卷上,緩緩降落。之所以說那畫卷神奇,是因有人看到的,畫上畫的是山林,有人看的是江河,有人看到的卻又是花園,總之不同人眼里看到的畫面,都絕不一致。
孔勛微微一愣,旋即就似想起了什么,眼睛驀地大亮,面露欣喜道:“無量摩訶,孔雀族孔勛,見過蘇教主。”
青衣少年蘇念聽了,眼里掠過一絲詫異,旁人稱呼自己,多半是以先生或老師相稱,且若非道教信徒,很少宣號“無量摩訶”。
察覺到蘇念的不解之sè,孔勛恭敬道:“教主所創(chuàng)《道經(jīng)》,乃絕世經(jīng)綸,其內(nèi)上接宇宙乾坤之無盡玄妙,下感萬物眾生之喜怒哀樂,孔勛誠然喜之,是以在四十年前,便已拜入道教,成為道教客卿。”
蘇念心中恍然,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喜悅,沒想到自己離開后,道教取得如此大的發(fā)展,連孔勛這等神境強者,都成為了道教的客卿。可他現(xiàn)在是道教始祖,絕世強者,自然表現(xiàn)得過于喜形于sè,當(dāng)即只好溫和一笑,風(fēng)輕云淡道:“甚好。”
見到蘇念這姿態(tài),或許換做以前,孔勛會有些不滿,可剛剛才見識過蘇念那驚世駭俗,以一己之力輕易抵擋百萬大軍的手段,他心中非但沒有丁點不滿,反而有些受寵若驚。
“在下孔方,見過蘇教主。”這時,一道蒼老雄渾的聲音,從太元城深處傳出,一名布衣老者,站在一處大殿外,遙遙對蘇念拱手一拜。
蘇念只覺神魂之力不由自主的震了震,這孔方表面上看起來只是神境高階,可這能瞞過別人,卻瞞不過蘇念,對方分明是個星境強者,怪不得太元城能堅守這么長時間。
城外,四位面大軍的首領(lǐng)們,顯然也察覺到城內(nèi)的情況,一個個震驚的望著蘇念,蘇念在天王城錦鱗城一戰(zhàn)后,聲名就傳了開來,故他們都知道,云霄宮的太祖師云子就是蘇念。可隨后又傳出消息,蘇念被天王殿眾強者追殺,被擊斃于星空中,頓覺這云子也不過徒有虛名。
然而如今蘇念活生生的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無疑就證明,天王殿的消息根本是在自吹自擂,尤其蘇念竟以一己之力,抵擋百萬大軍的進攻,這樣的實力,想想就讓人發(fā)寒。(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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