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六章 世界能量
拐杖朝蘇念揮來,便如那參天大樹倒下,頃刻間烏云揮散,地動山搖,無盡狂風(fēng)四處肆虐,吹得十余里外的大江都江水倒卷,江面上飄起無數(shù)死亡的魚蝦。
而處在這大樹下方的蘇念幾人,無疑壓力更多,那馬車砰的一聲直接粉碎,化作無數(shù)碎片飛散開來,奔跑數(shù)天無事的馬屁險些四肢跪地,寧不空和風(fēng)雪舞也臉sè發(fā)白,難以支撐,若非蘇念及時揮手釋放出一道火焰防御,他們恐怕就非死即傷了。
當(dāng)那火焰圍繞四周時,風(fēng)雪舞眸中流露出淡淡白光,一絲寒意從他體內(nèi)冒出,與火焰交纏在一起,恰到好處化解那可怕的熱度,讓四周氣溫變得怡人起來。
蘇念自然知道身邊之事,但此刻已無暇去關(guān)心風(fēng)雪舞等人,那拐杖帶來的巨大壓力,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他雙眼凝視那壓來的大樹,目光定格處,一道身影從中快速顯化出來,須臾后一個容貌與他相似,但表情木訥的鄉(xiāng)野少年就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正是蘇念的命魂。
命魂出現(xiàn)之際,那大樹剛好就壓下,于是命魂舉起雙手,去撐那大樹,讓人吃驚的是,身高和常人大小,與那大樹相比和螻蟻無異的命魂,竟是硬生生的將大樹給撐住。
只是畢竟身體太小,力量施展不自如,命魂很快就感到吃力,面sè有些漲紅,手腳也明顯顫抖,接著他目露異光,張嘴吐出一個晦澀的字:“臨!”
這一字,和上次一樣,但比上次清晰得多,氣息也很悠長,然后命魂的身體就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變大,一人高,一丈高,十丈高,最終長到百丈高,徹底將那大樹撐開。
看到這一幕,步萬里眼瞳微縮,蘇念的命魂,他在鎮(zhèn)世殿是見過的,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在上次那等局面下,蘇念居然還留了一手,從如今情形看,上次蘇念的命魂,分明是沒有施展出真正的威力。
但他自然不知道,上次不是蘇念不想施展出命魂的真正威力,而是他空有境界,卻沒有相應(yīng)的靈力來支撐,根本不足以讓命魂變化得如此巨大,現(xiàn)在能做到,完全是因他凝練出了金烏,擁有了足夠的能量。
步萬里不知,因此對蘇念愈發(fā)忌憚,快速看了眼風(fēng)天征,接著輕輕的拍了拍呲鐵,呲鐵似乎得到了什么命令,興奮的大吼一聲,拔腿狂暴托著戰(zhàn)車沖向蘇念。
原本就震動不停的大地,搖晃得愈發(fā)厲害,大片地面開裂,不少地方甚至能聽到地下水冒出來的聲音,而那馬車在呲鐵的瘋狂拉動下,速度和氣勢也不斷提升,三息后終于達(dá)到一個巔峰。
“嗡!”方圓百里的虛空,陡然一顫,一層層的漣漪,若水波般在空中蕩漾開來,步萬里攜帶戰(zhàn)車沖擊之勢,提起了自己的戰(zhàn)槍,一槍狠狠掃出。
槍影所過出,虛空震動,一朵朵金花綻放出來,這一槍,已經(jīng)超越人間極致,真正觸摸到了金之本源,能夠引起規(guī)則的共鳴,而這一槍,對準(zhǔn)的不是蘇念,是命魂的咽喉。
此刻,命魂雙手皆托著巨樹,根本分不出手來保護(hù)自己的咽喉,因為他一旦放手,大樹必然要壓下,會傷到下面被他保護(hù)著的人。也就在這時,始終未動的蘇念,出手了!
熊熊金sè火焰,從蘇念手掌上冒出,不見他如何動彈,身體就躍至命魂肩膀上,抬掌想要阻擋那襲來的金槍。
“哎。”蘇念剛動,鎮(zhèn)南王就無奈的嘆息一聲,盡管和蘇念有著利益合作,但他的根基還在明堂,此事關(guān)系到明堂整體利益,只要他還想在明堂立足,就算不想也必須出手。
他張開手掌,掌心有把筷子大小的劍,這把劍在蘇念還沒出手的時,就在震動,當(dāng)蘇念出手,風(fēng)天征張開手掌,此劍倏地一顫,繼而直接凌空飛出,一股驚天的劍意,浩浩蕩蕩的爆發(fā)開來,直沖天際。
感受到那劍飛來,蘇念并不吃驚,若是此局這么容易破解,當(dāng)年的余小安就不會黯然退回西域了,他的手掌也沒有停止,依舊拍向那襲來的長槍,因為在命魂的心口部位,有一片蓮葉延伸了出來。
長劍破空襲出,百丈距離不過一瞬,一瞬后它就化身成三丈長劍,抵達(dá)命魂體外,和那片蓮花相接在一起,兩者同時顫抖起來,在空中嗡嗡作響,散發(fā)著各自的光彩。
對此蘇念沒有去分心關(guān)注,他的全部心神,已集中在那長槍上,攜帶戰(zhàn)車之勢,又是定西王全力使出的一槍,哪有那么容易對付。這樣的一槍,換做天下任何馭圣,包括余小安,也必須避其鋒芒,論勇猛,定西王是眾圣里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
可蘇念沒有避,他能有如此底氣,相信的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第二世界整個世界的力量。
鎮(zhèn)南王和白發(fā)老頭卻不知這點,見蘇念竟和定西王硬碰硬,他們皆面露驚愕,在他們看來,若蘇念躲避,雖會受傷,但起碼躲過了殺劫,這般硬碰硬,豈不是自討苦吃?用凡俗的話來講,那就是純粹的找死。
定西王起先也不解,但當(dāng)他的長槍和蘇念的手掌相接后,他就明白蘇念為何敢這么做,先是一股炙熱無比的能量,從蘇念手掌里釋放出來,這股能量,定西王不懼,也有自信破之,果然,一息后,他的長槍就穿透那炙熱能量,觸及到了蘇念掌心皮膚。可就這一息的耽擱,一股無法想象的浩瀚力量,宛若滅世洪水般沖涌而出。
這樣的力量,定西王從來沒有感受過,里面仿佛蘊含了百億道不同的氣息,每一道氣息的力量都不強(qiáng),但偏偏融合在了一起,即便定西王也抵擋不住。
長槍和蘇念手掌接觸不到兩息,蘇念面容平靜的收回手掌,定西王收槍,然后連人帶車爆退百丈,回到剛出現(xiàn)時的位置,而若仔細(xì)看便能發(fā)現(xiàn),這位馭圣的面sè,明顯蒼白了一些,那拉扯的磁鐵,皮毛間更是滲出了鮮血。
同一時刻,整個第二世界的生靈,只覺天地似乎突然震了震,這一變化的時間極其短暫,只有一息的功夫,很快就被眾生當(dāng)成幻覺,少數(shù)生靈即便知道這是真實,也是滿肚不解,實在想不明白了也就不再去多想。
一掌擊退定西王,蘇念并不得意,他很清楚這并非自己的力量,而是第二世界的力量,并且這股力量只能用來保命,絕不能經(jīng)常使用,尤其如今第二世界尚處于誕生期,一旦過多使用,不僅會引起第二世界秩序混亂,甚至?xí)?dǎo)致世界崩潰,屆時自己就真實得不償失了。只是剛才那一掌,他就感覺到第二世界的虛晶出現(xiàn)一絲裂紋,幸好有那一絲鴻蒙之力在鎮(zhèn)壓和修復(fù),否則第二世界已經(jīng)出大問題了。
不過蘇念內(nèi)心依然松了口氣,他知道,最危險的時刻已經(jīng)過去了,萬事開頭難,最危險的時刻,也通常是開頭。剛才三大馭圣,抱著毫無間隙的合作心態(tài),要一舉將自己擊潰,一旦自己撐不住,即便不死,也只能像當(dāng)年的余小安那樣敗退。
所以剛才那一刻,他沒有任何保留,不僅將自己的手段全部施展出來,還冒險借用了第二世界的力量,一切就是為了撐過這開頭的一刻。
事實也正如蘇念所想,蘇念能夠擊退定西王,這是三圣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他們?nèi)嗽诒娔款ヮブ拢活櫭嫫ぢ?lián)手圍攻蘇念,就是要用雷霆之勢擊退蘇念,杜絕天天悠悠之口,卻沒想到,蘇念竟然非但擋住,還擊退了定西王。
定西王一退,鎮(zhèn)南王和那白發(fā)老頭,知道自己二人也奈何不了蘇念,同時選擇收手,站在遠(yuǎn)處,眼神無比的凝重的看著蘇念。眼前的蘇念,無疑是明堂和太廟這兩千來,遇到的最強(qiáng)對手,比當(dāng)年的余小安還要可怕。
“咳咳咳……”就在這時,一陣蒼老的咳嗽聲響起。
眾圣一驚,轉(zhuǎn)頭看去,頓時駭然發(fā)現(xiàn),就在他們百步遠(yuǎn)的地方,竟有一座涼亭,而這座涼亭,以他們的實力,此前居然沒有一人發(fā)現(xiàn),似乎都有意無意的將之忽略過去。可以馭圣的念力之強(qiáng),怎么可能會忽略身邊事情,所以他們很清楚,不是自己忽略了,而是有人讓自己忽略了。
涼亭內(nèi)似乎有層霧氣,朦朦朧朧的,即便馭圣也看不清里面有什么,等了一會,一個青年從里面走出。看到這青年,風(fēng)天征、步萬里和白發(fā)老者的面sè,全部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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