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來者非善
,秘密與謊言 !
“這就是你家鄉(xiāng)的表姐?”菊姐皺皺眉,用她那雙污濁的小眼肆無忌憚地打量我,她的妝容很精致,我看不出她的年齡,可能四十出頭,聽岑曼說,她是這里的領(lǐng)班之一,因?yàn)閷π氯撕苷疹櫍栽诮鹞莸拿曌詈谩?br/>
也許在菊姐看來,我頗有姿色,她會很自然地勸說兩句,有意無意地提起服務(wù)員和陪酒小姐的待遇差別,岑曼為了解難,不得已說我有口吃,恐怕不能勝任陪酒的工作。
“我,我,我會,會,好好好,工作的。”我和岑曼偷偷交換眼色,我立刻心領(lǐng)神會,說話時故意裝作有口吃。
聽到我說話不利索,菊姐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也許她覺得少了一枚賺錢的棋子,是更大的損失,之后她把我交給夜總會其他的服務(wù)員安排我的工作,我需要交的押金岑曼暫時給我墊上,她說,交了錢比較容易讓菊姐他們放松警惕,在這里上班的服務(wù)員也叫房間公主,有月結(jié)工資的長工,也有日結(jié)工資的兼職,但是日結(jié)的兼職可能需要陪酒,所以她跟菊姐說我是長工。
“我想了,不一定一天晚上能搞定那個凌非,所以這段時間你最好都住在我這里,有沒有問題?”岑曼將我拉到更衣室,小聲地問道。
“我倒是想,可是婆婆那邊很難說得過去,不過我會想辦法的。”
“現(xiàn)在時間還早,他們一般吃了晚飯才會來這里消遣,應(yīng)該要晚上十點(diǎn)之后了。”
“沒事,我先熟悉環(huán)境。”
我們商量片刻,等到我換了工作服就是安排陪酒的女孩們化妝,她們有自己的化妝室,還沒開工的時候,大家聚集在化妝室聊天打牌抽煙,這里挺熱鬧的,岑曼的花名就是曼曼,沒有人知道她的姓氏,也不會有人感興趣,似乎她們只知道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日子,這樣也好,每天都開開心心快快樂樂。
“岑繪。”我在清理走廊上的衛(wèi)生時,岑曼將我攔下來,“干得這么起勁,真把自己當(dāng)服務(wù)員了。”
“既能調(diào)查又能賺錢,我當(dāng)然不敢怠慢。”我抬起頭,擦了額頭上的汗水,瞅著花枝招展的她,“看來這山雞還真有變成鳳凰的時候。”
“切,說的什么話,誰是山雞?人家我天生就是當(dāng)鳳凰的料。”岑曼的底子好,年輕水嫩,稍微一打扮,還真是那么回事。
我知道她心高氣傲,決心要把自己捧成鳳凰,可是飛得越高摔得也越慘,就怕這條路一旦踏錯,她就很難回頭了。其實(shí)潛入金屋除了查案也是想從旁照顧她,免得她犯錯,等到查明真相,我才不管她怎么選擇,一定要給我回頭是岸,如若不聽話,我就下狠心把她打得服服帖帖。
“曼曼。喲,這位就是你提起的那個表姐?”女孩提著一瓶洋酒撲上來摟住岑曼的肩膀,看來她和岑曼關(guān)系比較好,岑曼簡單介紹了這女孩,她是岑曼的前輩,叫曉敏,在這里打拼了幾年,從上大學(xué)到大學(xué)畢業(yè),問她上什么大學(xué),她總是笑稱自己上的野雞大學(xué),反正也是一樂,按她的說法,在這里把自己標(biāo)配得越高越值錢。
“哎,表姐的模樣挺乖巧,真是可惜了。”與外人交談,我會故意口吃,聽的人有些會顯得極其不耐煩,不過曉敏不會嘲笑我。
“對了敏姐,你拿著酒做什么?”
“哎呀,跟你們瞎扯,我給把客人忘了。”曉敏拽著岑曼的手臂,“跟我一起去,今天串個場,讓你多賺點(diǎn)。”
岑曼沒反應(yīng)過來,我眼睜睜看著她被拉走了,她走后,我繼續(xù)工作,差不多晚八點(diǎn),來這里的人陸續(xù)被領(lǐng)進(jìn)包間,每個包間都有少爺或者公主開酒伺候著,我今天第一天來,只能干些臟活累活,免得得罪了客人,關(guān)鍵是我口吃,上不了臺面。
“哎呀,我說張總,這么久沒來,上哪兒偷腥去了?”
“快點(diǎn),你們這是干什么,一個個沒吃飯嗎?讓客人等著,你們好意思?我告訴你們,今兒個給我努點(diǎn)力,毛爺爺不會從天而降知道嗎?”另一個媽媽桑脾氣特別火爆,急性子的她讓人總是畏懼三分。
我拖著水桶準(zhǔn)備去女廁,她領(lǐng)著女孩經(jīng)過,大概是看我不順眼,無緣無故地瞪我一眼。
“那個誰,你怎么搞的,這里這么濕,萬一客人踩了摔一跤怎么辦?”這里多半小姑娘對我都不太客氣,見我是生面孔就更加欺負(fù),我彎著腰拖地,一遍又一遍,總是拖不完,因?yàn)檫@里的人喝了吐,吐了喝,也沒個盡頭。
經(jīng)過包間,不小心瞅見里面的醉生夢死,女孩倚著男人的身上,男人逼著她們使勁地喝,看她們醉得不省人事才最興奮,其實(shí)也就是圖個痛快,圖個心理上變/態(tài)的痛快。
我不由得擔(dān)心岑曼,她雖說酒量不小,可是也經(jīng)不起整晚整晚的折騰,特別是被陌生男人上下其手,看了反胃,盡是齷齪之事。
心急之下,我將水桶和拖把放在女廁里面,然后偷偷地穿過走廊嘗試尋找岑曼所在的包間,穿梭在酒池肉林之中,我的心有些忐忑,我害怕岑楠也跟這里的腐敗有關(guān),因?yàn)樗璺浅渡详P(guān)系,他為什么會跟凌非扯上關(guān)系,難道他之前也出入這樣的場合?
不,我相信我的弟弟,他不會的,他沒理由來這種地方墮落。
“梁先生,這邊請,凌老大都安排好了,說了,今晚上要讓梁先生盡興。”是菊姐的聲音,我本能地退后,藏身在拐角處。
“這位先生好像是第一次來吧,以前也沒見過。”
我偷瞧兩眼,嚇得全身僵直,菊姐將客人帶進(jìn)貴賓房,這不算什么驚奇,驚的是我盡然在這里看到梁子柏,好像還有江燁,剛才那個側(cè)面應(yīng)該不會有錯。
我揉了揉太陽穴,想起自己認(rèn)錯過江燁的背影,說不定今天眼花,連側(cè)面都認(rèn)錯了,可能是這樣,江燁是乖孩子,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但是他好像今晚上外出,他去找梁子柏,所以是梁子柏帶他來這種地方。
他們來這里做什么?不可能找/小姐,他們明明喜歡男人,來這里尋歡作樂顯得太過匪夷所思。
我拍了拍自己的臉頰,首先我得藏好,不能讓江燁看到我在這里做服務(wù)員,否則他會殺了我,至于他們來的目的,管他們的,也許真的只是消遣,不對,菊姐說,是凌老大安排了包間,他們來,凌老大也知道,似乎看起來沒那么簡單。
“哎喲媽媽。”菊姐轉(zhuǎn)彎撞到了我,我嚇得臉色鐵青,但同時,她也被我嚇得一哆嗦,“我說小繪,你站在這里做什么?你又不是雕塑。”
“我,我……”這回是真的口吃了。
“哦對了,國色天香的包間來了很重要的客人,你把包間的廁所重新打掃一下,然后看看客人需要什么,我等會讓人拿酒過來,你暫時先招呼一下。”我早就不敢呼吸不敢動彈,走了兩步的菊姐像是又想起什么,便回頭囑咐,“你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老老實(shí)實(shí)地倒茶倒酒。”
其他包間還是很沸騰的,飄出來的音樂震耳欲聾,這會兒震得我?guī)缀跻觑w魄散。
我挪著小碎步,好不容易到了包間門口,上面標(biāo)記著“國色天香”,里面坐著梁子柏他們,我在門上的小窗口偷瞄一眼,基本上可以確定江燁的身份。
梁子柏和江燁的臉色很凝重,他們時不時交談,說話也很小心。我轉(zhuǎn)念一想,結(jié)合之前發(fā)生的事情,突然靈光一閃,會不會是他們找凌老大談判?因?yàn)槲抑溃璺钦胰嗽伊肆鹤影氐漠嬍遥@件事他也清楚,今天來到凌非的地盤,肯定不會是喝酒這么簡單。
就在我凝神之際,隱約聽到不遠(yuǎn)處有人說笑的聲音,媽媽桑帶著自己的姑娘來見客了,形式上還是要有這個過程,菊姐叫來很多女孩,我退到走廊盡頭,也發(fā)現(xiàn)岑曼在其中。
“排好,來來來,每五個人一批走進(jìn)去。”
岑曼被擠到后面,我趁機(jī)抓住她的手,差點(diǎn)嚇得她尖叫起來。
“姐,你搞什么鬼?”
“曼曼,你不能進(jìn)去。”
“為什么?”
“里面有,有江燁。”
“姐夫?”岑曼吃了一驚,拉著我的手腕躲在角落,“姐夫怎么會來這種地方?來應(yīng)酬嗎?”
“這個,他,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跟岑曼解釋,我不想說出江燁的秘密。
“哦,我知道了。”岑曼一副老成的樣子,“就因?yàn)榻惴蚪?jīng)常來這種地方,所以他才對你冷淡,哼,說不定他在這里有自己的老相好,姐,我?guī)湍悴槌鰜恚l是他的老相好,到時候幫你出口氣。”
我翻了翻白眼,對于她這份好意,我只能心領(lǐng)了。
“江燁不知道你在這里上班,你也不能讓他看到,否則他肯定會懷疑我今晚上去了哪里。”
“沒事,反正有姐妹進(jìn)去了,說不定他們找了別人。”
正說著,那邊也來了騷動,說是全都被趕出來,里面的人發(fā)了火,只能由菊姐出面擺平,岑曼找其他姐妹詢問情況,她們說,里面的人根本不是來尋/歡,好像嚷著要找他們的凌老大,岑曼接著追問凌老大的行蹤,姑娘們七嘴八舌地亂說,突然有個小姑娘跑來,說凌老大回來了,從外面回來,正往“國色天香”的包間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