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一觸即發(fā)
,秘密與謊言 !
方婷這幾年存了不少錢,加上夫家也不是窮主,所以她早早地將父母接到市里住下,我曾經(jīng)回鄉(xiāng)過年的時候去過她家,給方婷父母拜過年,所以今天拜訪老人家也不會顯得很唐突。
清晨到了四線城市的火車站,江燁首先想的事情就是找個好點的酒店住下,而我堅持直接先去方婷的家,說不定還能碰到廖先生,還能從他嘴里問出一些情況。
一路上,我有刻意留意身后的江旬一,無奈他藏得太好,我根本看不到他的任何蹤跡,我很是擔(dān)心他會不會跟丟了,說不定還沒從火車上下來。于是,我偷偷給他發(fā)了微信,等了十幾分鐘,我都到了方婷的家,卻沒有等來旬一的回復(fù)。
氣氛有些壓抑,江燁很不習(xí)慣,他在兩老面前默不吭聲,顯得拘謹(jǐn)。我和兩位老人聊了很久,直到我發(fā)現(xiàn)江燁偷偷打哈欠,才想起,他昨晚上肯定沒有休息好,心里有點過意不去,便起身準(zhǔn)備離開,說是明天再來探望,老人家想留我們吃飯,我們婉拒了,他們將我們送出了門,這一切看起來都很和諧,沒有什么問題,我從老人家口中也沒有問出個所以然。
我特意問了青姐的書,老人家也沒有聽方婷提過,只說她寄回來的東西都原封不動地放在方婷的閨房,不敢亂動。
看到老人家身體還好,我也就放心了。江燁找了市里最好的酒店住下,他進(jìn)了房就沖到浴室準(zhǔn)備洗澡,這時,手機(jī)響了,我以為是江旬一給我來了電話,可是掏出自己的手機(jī)又失望了,那是誰的手機(jī)響了?我走到浴室門口,在地上撿起江燁的衣服,他的手機(jī)不停地響著鈴聲,他在浴室里面淋浴,可能沒有聽見。
我從衣服里面拿出江燁的手機(jī),定睛一看,來電提示的是梁子柏的手機(jī)號碼。
“喂?”
對方一愣,接著質(zhì)問:“岑繪?”
“不然你以為江燁還會有什么女人?”
“燁呢?”
我瞥一眼浴室,淡定地回道:“在洗澡。”
“你們……”對方頗為激動,我平靜地打斷,“收起你腦子里的齷齪思想,我們剛回酒店。”
“好,我相信你。”
“這個時候,除了相信我,你還會有其他選擇嗎?”
“哼,那也不一定。”
“怎么說?”
“你告訴燁,還有一個小時,我就到了,讓他來接我。”梁子柏得意洋洋地笑了笑。
我掛了電話,心里有些郁悶,這些家伙還真是把這次出行當(dāng)作游山玩水了,旬一跟來也就罷了,現(xiàn)在梁子柏還跟過來湊熱鬧,他真是咬得緊,像糊上墻的泥巴,甩都甩不掉。
想叫我傳話,做他的春秋大夢,別以為上次的談判就能拉近我們的距離,對姓梁的,我同樣需要提防著點兒。大概梁子柏也了解我的性子,還是不放心地發(fā)過來短信,告訴江燁他的情況,本來江燁答應(yīng)帶我去下館子,這下泡湯了,得讓我自行解決溫飽問題,他的情人跟來了,他得再去火車站接他的情人。
一開始我是不同意開一間房的,然而江燁堅持我們同居一間酒店房,說是可以相互照應(yīng),我真是放他的狗屁,照應(yīng)個鬼,下午去火車站接梁子柏,到晚上九點還沒回來,我不管了,我也困得緊,昨晚在火車上根本沒休息,此時我挨著床就能呼呼大睡。
凌晨,我是被自己的電話鈴聲吵醒的,迷迷糊糊中沒看清楚來電提示,我罵罵咧咧地接了電話,對方的聲音有些急促。
“岑繪,你在酒店嗎?”
不是江燁,是旬一,我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完全清醒過來。
“旬一,你去哪里了?為什么現(xiàn)在才跟我聯(lián)系?我發(fā)了好多信息給你。”
“我哥呢?在你身邊嗎?”旬一說話的聲音有點低沉。
“沒呢,他去接人,估計在外面開房住下了。”
“那你幫我開門,我就在房間門口。”江旬一喘氣的聲音越來越沉重。
“啊?”
我扔了手機(jī),連滾帶爬地下了車,赤著腳跑到門口打開了房門。果然,江旬一就在門口,還是穿著那件風(fēng)衣,只不過鴨舌帽和墨鏡不見了,他身上有點血跡,一只手捂著另一只手臂,斜靠著走廊的墻壁,一看到我,又笑得十分邪氣。
“旬一。”我扶住他進(jìn)了門,順勢打開客廳的大燈,我發(fā)現(xiàn)他受了點傷,不過看起來出血不多,只是衣服上的血跡有些滲人。
江旬一脫掉風(fēng)衣外套,他抽了幾張紙巾擦拭手臂的傷口,我靠近他坐下來,幫忙止血的時候,小心地問:“你怎么會受了傷,出了什么事?”
“你難道沒察覺,你們被人跟蹤了嗎?”旬一扔了紙巾,然后由著我?guī)兔φ硪路?br/>
“我們被人跟蹤?跟蹤我們的不就是你嗎?”
江旬一輕笑一聲,捏了捏我的臉頰,“姐,我這不是跟蹤你,我是保護(hù)你好不好?”
我不安地追問:“那你說的,說的跟蹤我的人,是怎么一回事?我,我真的沒有察覺。”
“在火車上的時候,我就發(fā)現(xiàn)有兩個人總是在你們的臥鋪房間外面鬼鬼祟祟地徘徊,當(dāng)時我以為是自己多心了,可是后來我看到這兩個人跟著你們下了火車,并且一路跟著。”江旬一沉著冷靜地說,“他們不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他們跟著你們,我就跟著他們。”
“會不會是被小偷盯上了?你也知道,你哥戴在手腕上的那塊手表就特別搶眼。”
“一開始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被小偷盯上倒也好辦,報了警就沒事了。”江旬一凝重地分析,“可是他們很奇怪,跟著你們遲遲沒有下手偷東西,反而在你去方婷姐的家之后就分開了,分開了行動,一個繼續(xù)留在方婷姐的家附近,而另一個跟著你們來到酒店。”
我捏著紙巾,雙手放在大腿上,若有所思地嘀咕:“小偷也有踩點的,也許……”
“不,這兩人很明顯是跟著你們來到這個城市,不可能突然想到踩點,頂多就是隨機(jī)作案。”
“那你的意思?”我扭頭盯著江旬一。
他堅定的口吻,讓我震驚不已。
“我認(rèn)為,這兩個人另有目的,他們下手的對象可能不是大哥,而是你。”江旬一重新穿上風(fēng)衣外套,冷靜地說,“之前我不知道大哥不在你身邊,我以為他和你就在酒店,所以你是安全的,于是我趕緊返回方婷姐的家,發(fā)現(xiàn)外面那個人繼續(xù)留守,直到前不久,剛過了夜里十二點,我見他拿著斧頭試圖要硬闖老人的家。”
“什么?那他們的目的是方婷的家?”我嚇得驚惶失措,“那他對老人做了什么,他……”
“你別急,兩個老人沒事,那人根本就沒機(jī)會進(jìn)去。”江旬一拉住我的手,安撫道,“我跟他在巷子里打了起來,正因為交手后,我才越發(fā)肯定他們不是一般的小偷,那個人的身手甚至比凌非那幫人還要專業(yè),他肯定是練家子。”
我碰了一下旬一受傷的手臂,擔(dān)憂地問:“就是他傷了你?”
“他傷得更重,幾乎被我毀了容,不過從后巷逃跑了,我沒抓住也就沒去報警,關(guān)鍵是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再做打算,我擔(dān)心,酒店盯著你的這個人會對你下手,而你和我哥又沒有防著點兒。”
我搖著頭,焦慮地說:“我剛才睡得很好,暫時還沒有感覺,不過你這么一說,我有點兒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情況,也想不起來得罪了什么人,我,我就是得罪了梁子柏,他應(yīng)該不會再次收買凌非對付我吧?”
“姐,你冷靜點,梁子柏就算要對付你,但是他干嘛要派人闖入方婷姐的家?”江旬一抓住我的雙臂,引導(dǎo)著我說道,“這件事分明就是沖著方婷姐這件案子來的,你明白嗎?”
我們被人盯上了,盯上我們的人知道我在調(diào)查方婷的案子,可是調(diào)查的事情,只有我和旬一才知道,旬一不可能出賣我,還會有誰知道呢?
我閉著眼,一只手捏成拳頭輕輕地捶打自己的眉心。我想不到我究竟在哪里又結(jié)了仇,也想不明白,我自己都還沒有調(diào)查個眉目來,反而被害死方婷的人給盯上了,到時候說不定自己還會枉死。
“你是不是害怕?”江旬一捧著我的臉,焦灼地問,“如果不想查下去,我們就馬上回去,可能梁先生說得沒錯,我們不應(yīng)該繼續(xù)下去。”
“你回去好不好?”我推開江旬一,踱步到另一側(cè),惆悵地低喃,“我是害怕,我怕我會害了你,我也不知道我要不要繼續(xù)下去。”
江旬一一步上前,從側(cè)面拉我入懷,摟緊我的雙肩,用他全身的力量給我安定和信心。
“也許情況不是我們所想的那么糟糕。”
“旬一,如果遇到危險,你能不能自私一點……”我仰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我不想欠你了,我怕我一輩子都還不起。”
江旬一溫柔地擦掉我臉頰上的淚珠,就在他想說話的同時,陡然間,房門的門把被人拉動一下,聲響嚇得我們頓時悚然。
我身子僵住了,然而旬一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立刻飛奔過去關(guān)掉房間里所有的燈光。當(dāng)我回神之際,已然被他擁住,我們只能躲在客廳的酒吧柜下面,屏聲靜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