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金靈驚魂夜(三)
霸英驚嘆:“葵葵罵人的架勢,比霸霸我還兇!”
無相:“我還想著老戚怎么轉(zhuǎn)性, 收了個女徒弟。”
雀遲的劍殺過來項海葵抵擋不住, 那么大一頭燃著火的朱厭獸沖過來, 想避開并不難。
項海葵雖是重劍修, 也肯定比龐大的朱厭獸靈巧。
其實以他的本事是可以變小的, 變小就靈巧了, 可大部分妖獸除了逃跑是不會選擇變小的。
獸族心態(tài)和男人的心態(tài)挺像,越大越威風(fēng)。
項海葵眼睛里倒映著熊熊火光, 瞄準(zhǔn)好時機,屈膝一蹬地, 高高跳起,從他側(cè)邊越過去。
朱厭轉(zhuǎn)身便朝她落地之處噴出一口火焰。
項海葵以劍氣掃出狂風(fēng)抵抗。
朱厭撲過來, 她從他下盤鉆過去,并轉(zhuǎn)身刺他一劍。
草,像捅在鐵皮上一樣,只讓他破了點兒皮兒。
熱浪滾滾, 項海葵的頭發(fā)都打綹了, 不斷跳上跳下, 四處翻滾, 每次都扎同一個位置,扎了五六次才終于扎出血來。
血滋出去,傷口很快凝固。
這就是獸族天生的優(yōu)勢。
虧得她修的天狂不消耗靈氣,不然耗了這么久,早將靈氣耗盡累趴下了。
“對, 這才對!”
“看你,獸形比拿劍厲害多了,還不用動腦子,怪不得你不喜歡修人道。”
“沒錯,認(rèn)為自己是對的,就一定要堅持下去!”
項海葵從辱罵到贊揚,一邊大聲嗶嗶,一邊找尋朱厭獸形的薄弱之處。
可眼前的朱厭獸想被點了穴,驟然靜止。
項海葵一劍刺去,如同刺進(jìn)空氣之中。雀遲原地消失了。
她不敢大意,防備四周雀遲的突然襲擊:“霸哥,朱厭會隱身的嗎?”
霸英:“不會啊。”
無相:“他是被召喚走的。”
項海葵蹙眉:“召喚?”
無相:“對,被他依托的靈物召喚走的。看來他被囚禁之前,傷的極重。”
他解釋半天項海葵也沒聽明白。
反正跑了正好,項海葵是真的打不過他。
即使用嘴炮炸的他放棄用劍,化成獸形,她也打不過。
雀遲的年紀(jì)比老板還要大的多,沒被囚禁之前的修為,約等于兩個荊問。
項海葵趕緊將自己身上的劍傷處理一下,同時做了點防狼措施,疼的不斷跺腳。
隨后換一套衣裳,御劍往內(nèi)城飛。
在飛劍上才有空重新扎起丸子頭。
無相忽然說:“其實,雀遲說的那個理由,我曾經(jīng)也考慮過。”
霸英沉默了下:“霸霸我也想過。”
無相:“所以長老教導(dǎo)我們識字,我不懂我學(xué)人類的文字做什么,便沒有學(xué)。”
霸英:“我倒是學(xué)了,但長老讓看的書冊一本沒看。”
無相頗有些不好意思:“嗯……我現(xiàn)在好像懂了,為何先祖?zhèn)円蹅內(nèi)说阑浦蹅冏R字,讓咱們多讀書。”
霸英尬笑:“葵葵罵雀遲時,聽的好開心,好想笑。可突然想到霸霸我當(dāng)年是怎么被天族抓到的,我就有點笑不出來了,嘿嘿……”
項海葵好奇:“霸哥是怎么被抓住的?”
“這個……”霸英拒絕回答。
……
項海葵進(jìn)入內(nèi)城之前,路遇兩只幽魂,順手殺了。
現(xiàn)在普通百姓都在往城外撤離,金靈靈脈強悍,適合修煉,所以普通百姓的數(shù)量并不多。
金靈王安排了大量官員用靈舟將他們帶出城,也不用去擠城門。
等撤離大部分普通百姓之后,金靈開啟護(hù)城大結(jié)界,以免怪物跑出去。
項海葵贊嘆:“不愧是王都,處理突發(fā)事件的能力真強。”
無相:“沒用,現(xiàn)在小建木的根須尚未穿透冥界,等穿透之后,裂口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等九苦之地的厲害角色跑出來,撕破結(jié)界輕而易舉。
“何況冥界的濁氣泄露,對人間修士本身就是一種損傷。”
霸英:“葵葵,你現(xiàn)在要單槍匹馬殺去路家?”
項海葵:“我連雀遲都打不過。”
單槍匹馬是去送死。
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不是她可以孤身處理的了,遇到這等大事,當(dāng)然是……報警啦!
街上四處都是斬殺幽魂的修道者,聽說已經(jīng)跑出來幾個厲害的怪物和兇鬼,連九品的金靈城主段驍都親自帶人出來清掃了。
項海葵問了一路的人,終于尋到了段驍。
三十多歲的外貌,蓄著胡子,十分英武的模樣。正站在房頂上,盯著弟子們布陣捕殺一只兇鬼。
“段城主!”項海葵躍上房頂,“我父親是銀沙城主項衡!”
她先報上父親的名字。
段驍回頭回的很快:“項……二小姐。”
他顯然是認(rèn)識項天晴的。
項海葵道:“治理這些怪物只是治標(biāo)不治本,須得找出源頭……”
她話未說完,段驍便皺起眉頭,露出不耐煩。這不是廢話嗎,誰不知道,問題這些盤根密密麻麻盤在一起,覆蓋整座金靈,根本找不到。
而且這些樹根還不能砍,若是砍出洞來,冒出的毒氣更多。
但項海葵接下來的話,令他一怔。
“我知道源頭在哪里,是首富路家那座木塔。”
“你從何處得來的消息?”
段驍再次蹙眉,路家可不好惹。
項海葵不解釋:“是不是,您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不會浪費您太多時間,這時候,難道不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說著話,她將父親給她的令牌取出來,這令牌是官令,項衡僅有一枚。
段驍同樣有一枚,稍一分辨便知是真令,她是以項衡的名譽做保。
段驍也是個殺伐決斷的人物,立刻點了一批人:“隨我走!”
一行人來到路家,敲響了路家緊閉的大門。
路正途親自出來迎:“城主怎么此時來了?”
段驍背著手:“路兄好像一臉驚訝?我更驚訝,現(xiàn)在城內(nèi)風(fēng)聲鶴唳,路兄竟然安坐家中?”
兩方人馬說話時,誰都沒有注意,一只“小壁虎”順著墻角爬進(jìn)門,直奔著木塔而去。
天狂劍現(xiàn)在第五重了,狂意進(jìn)度條到底,積攢的狂意夠她在短時間變身兩次。
剛才對付雀遲時,只要能咬牙撐住,她就不浪費一點狂意,正是為了現(xiàn)在。
她變身蛟龍,可以隨意控制自己的體型,以往都是變大和妖物剛,現(xiàn)在卻將身體縮小,在地上爬著走。
不知道段驍要和路正途扯皮多久,最終能不能殺進(jìn)木塔來,她擔(dān)心白星現(xiàn),必須入內(nèi)。
然而在木塔外,她轉(zhuǎn)了半天找不到入內(nèi)的縫隙。
無相:“貼緊墻,閉上眼。”
小蛟龍趕緊照著做。
無相:“我令你身體虛化一剎,穿墻過去,但我這縷神念便消失了。”
項海葵道:“多謝前輩。”
無相道:“這小建木你是摧毀不了的,聽話,救了人趕緊走。”
“我明白的。”
項海葵的首要目的是救白星現(xiàn),并非拯救世界。
金靈大佬一大堆,哪輪到她來逞英雄。
她對自己的定位一貫清晰,只做自己不得不做和力所能及的事情。
無相最后囑咐一句:“那個……等長黎復(fù)原,你讓他……”
“什么?”
“哦,沒什么。”
無相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他以最后的神念之力,將小蛟龍透明化,穿過木墻,進(jìn)入塔內(nèi),甚至還穿透了地面,進(jìn)入了塔下世界。
塔下世界有三個旋轉(zhuǎn)階梯,項海葵道:“霸哥,你還能再讓我跺跺腳嗎?”
雖然只能顯影一剎,卻能讓她對下面有個估揣。
霸英:“我沒多少力量了,傳遞不了多遠(yuǎn),但應(yīng)該夠用。”
項海葵知道他這縷神念同樣會散:“等陰前輩復(fù)原之后,我會求他帶我去探望你的。”
霸英哈哈大笑:“好的葵葵,到時候讓你瞧瞧霸霸我的威風(fēng),在霸霸身邊,沒人敢欺負(fù)你。”
項海葵想到了師父,即使被囚禁也沒人可以靠近萬骨窟,知道霸英并不是吹牛,也笑道:“霸哥肯定很威武。”
“葵葵跺腳!”
項海葵四腳一蹦。
力量探測器一般,呈波浪狀向下傳遞。
她看清楚了下方的格局,空蕩蕩的,僅僅只有一個木屋內(nèi)躺著兩個人,好像是項天晴和路溪橋。
位置應(yīng)是中間的階梯。
她向下爬的飛快,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牢房門口。
牢房只有四十多平,就一普通木屋,并沒有鎖門,木門僅僅虛掩著,估計根本不怕有人會下來。
項海葵從門縫爬進(jìn)去,項天晴倒在地上,眉間插著一只金針,緊緊閉著眼睛,臉色異常難看,嘴唇蒼白的不見一點血色。
她左手袖子被捋去了手肘處,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手腕上有一道血線。
雖被人割腕,卻并沒有倒在血泊里的驚悚場景。
血流的很慢不說,落地便被樹根悉數(shù)吸收。
項海葵爬去她身邊,踩著她的胸,爬上她的臉。
項天晴長睫顫動兩下,并沒有醒來,小蛟龍舉著兩只前爪,正準(zhǔn)備將金針從她靈臺拔出,動作一頓。
現(xiàn)在搞不清楚什么狀況,金針一拔,可能路家就發(fā)現(xiàn)了。
小蛟龍直接從她臉上跳下地,朝她手腕傷口吹了口氣,止了下血。
然后爬去路溪橋身邊。
路溪橋是背對門躺著的,小蛟龍順著他腦袋的弧線繞來他面前。項海葵看到他的臉,嚇了一跳。
看著是暈倒了,但路溪橋是睜著眼的,眼睛一片血紅。
他有意識,嘴唇一直在顫動,五官扭曲,表情異常痛苦,靈臺前還縈繞著絲絲黑氣。
項海葵瞬間變回人身,將天狂劍靠墻放著。
她將路溪橋扶起來,靠在自己肩膀上,掌心匯集劍氣,往他靈臺覆蓋,以自己霸道的劍氣來壓制那團(tuán)黑氣。
白星現(xiàn)和路溪橋一起失蹤,她一直只擔(dān)心白星現(xiàn),畢竟路溪橋是路家的公子,又不會出事。
之前她甚至懷疑路溪橋是不是也參與了家里的齷齪事,但無相說他們是建木合道果,看兩兄弟的性格,也知道路溪橋是清善果。
聽無相前輩的意思,清善果做壞事的幾率微乎其微,是出淤泥而不染的真白蓮。
那關(guān)于小建木,路溪橋肯定是被蒙在鼓里的。
項海葵覺著路溪橋有點兒可憐呢,看著是被保護(hù),其實是用他來養(yǎng)樹。
她又開始擔(dān)心起路溪橋了。
因為無相前輩還說,建木合道果雖為同胞,卻是死敵。
兩個果子之間可以互相吞噬,吞噬贏了的一方將會脫胎換骨,登峰造極。
但通常都是惡果子想吃掉善果子。
“小路?”
路溪橋的情況漸漸穩(wěn)住,靈臺上黑氣稍退,他眼底的渾濁也慢慢退了一些,視線似乎慢慢聚焦,深吸一口氣:“葵、葵姐……”
項海葵:“怎么回事?”
他連續(xù)眨了好幾下眼,確定自己不是做夢之后,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怪異表情:“葵姐,你知道嗎,我把我大哥吃了……”
項海葵沉默。
兩個果子互相吞噬,他還在,那路溪谷肯定是被他給吃了。
路溪橋吃力的抬起手臂,捂住自己的雙眼:“我大哥想吃掉我……他那么壞,可平時對我還是不錯的,我真的從來沒想過……”
他在顫抖,聲音中透著恐懼和痛苦。
這樣的路溪橋,是項海葵從未見過的,雖然她很著急,仍然安慰道:“慢慢說。”
“我太爺爺將我種進(jìn)果子里時,在我魂魄里留下了保護(hù)禁止,估計就是防著他呢。他被困住了一剎那,我很害怕,怕他掙脫之后又會吃我,于是就趁他不能動的時候,先將他給吃了……”
“葵姐,你敢相信嗎,我這肉身居然不是原裝的,有個特牛逼的來歷。”
路溪橋一點點平復(fù)后,將事情的經(jīng)過講了講。
聽到小白重傷之后逃到了冥界去,項海葵先松了口氣又捏了把冷汗,對面可是九苦之地。
又聽孟南亭一下凡就被摁死了,還被路家摸干凈了尸體,項海葵忍不住有點兒暗爽。
但總覺得哪里好像不太對。
是什么地方不太對?
“咱們先離開這里。”既然小白已經(jīng)墮入冥界,項海葵不可能追過去。
反正老板就快覺醒了,等老板醒來再去救小白吧。
她起身走過去項天晴身邊,彎腰想將項天晴抱起來。
突然,后背上的神道穴位猛地一痛。
像是中了電,電流瞬間流經(jīng)四肢百骸。
項海葵扭過頭,是背后的路溪橋。
他臉上的黑色裂紋還沒完全消退,臉上也沒有任何的表情。
項海葵:“你……”
大概是清氣的緣故,天狂完全沒有預(yù)警。
身體一軟,她倒在地上,慢慢失去了意識。
路溪橋微微垂頭:“雀遲。”
雀遲從角落里的一塊兒玉佩內(nèi)飛出來,看向路溪橋的目光,也帶了些戒備。
一直以來,他都是和路溪谷合作的。
玉佩將他召喚回來后,他才發(fā)現(xiàn)召喚自己的人不是路溪谷,是路溪橋。
明白路溪谷失敗了,吃人不成反被吃。
但眼前的路溪橋,明顯也不是本人。
是孟南亭。
孟南亭道:“怎么樣,往后你帶著你的山海族的朋友跟著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
覷了地上躺著的項海葵一眼,“她便是見面禮。”
這群山海族除了狐族、蛇族之類,多半是些頭腦簡單的莽夫,沒關(guān)系,他有腦子就行了,作為打手,山海族是最適合去沖鋒陷陣的。
雀遲眼底的戒備并未消散:“孟南亭,你是怎么復(fù)活的?”
“復(fù)活?”孟南亭淡淡道,“我從前沒死過,只是悠閑的躲起來,讓路家替我辦事罷了。”
孟南亭挑中路溪橋之時,當(dāng)然知道他是合道清善果。
他是故意的。故意讓善果將自己的魂魄拉下界,故意提供給陸正途一部分記憶。
他最初一個分|身是路家的家仆,觀察了路正途一段時間,揣摩出了路正途的性格,才出此計策。
孟南亭在兵行險著。
他修習(xí)多年占卜術(shù),為自己測命,得到的結(jié)果總是不如意。
于是他有意識的接近一個女人,天界最強的大占星師,寒棲仙君座下的一名女弟子。
得到確認(rèn),他的命數(shù)果然不好。
孟南亭也想改命,路家兄弟換了一具合道果肉身,便改了命運。
他也看中了合道果的肉身。
他看中的,還是雙果互相吞噬之后的肉身。
奪舍的時機,最好是一方吞噬另一方之后,勝利一方最虛弱之時。
于是他就用了點兒仙術(shù),蟄伏在路溪橋的意識海里,等待時機。
孟南亭走去項天晴身邊,半蹲下身體,給她喂下一顆丹藥:“姐姐?”
項天晴仍舊昏迷著。
孟南亭:“先休息吧。”
稍后他會喊死士過來獻(xiàn)祭,業(yè)火也早就準(zhǔn)備好了。
等九苦之地的大佬跑出來一些,鬧的生靈涂炭時,再讓姐姐拿業(yè)火將小建木燒死,便是功德無量。
孟南亭在項天晴身邊盤膝坐下,對雀遲道:“路溪橋的神魂里有一道保護(hù)禁止,我需要花費一些時間,你去外面幫我守著吧。”
雀遲點點頭,算是與他達(dá)成了交易。
雀遲將地上的項海葵抱起來,往外走:“你需要多久?”
孟南亭:“半日。”又說,“你掂量點,別將她弄死了,我留著她還有用。”
“你想對我?guī)熋米鍪裁矗俊比高t抱緊了點,臉色不善的看向他。
“我對她可沒什么興趣。”孟南亭打發(fā)他走。
雀遲抱著項海葵離開木牢,去到外面,抱著她靠墻坐下。
他冷笑著用手指描著她的唇線:“小丫頭片子,小瞧你了,沒想到看著傻乎乎的,居然牙尖嘴利。”
他低頭,咬了咬那只被他摘下羽毛耳墜的耳垂。
伸手去解她腰間系帶之時,突然聽見項海葵傳音:“你嘴麻嗎?”
雀遲的表情一收,才發(fā)現(xiàn)嘴唇確實有點兒麻。
項海葵:“我往我全身都涂了毒,你這傻逼,傻眼了吧!”
話音一落,突然在他懷里變身蛟龍,“嘭”的將他擊飛。
雀遲倒退著撞到樹壁上,將樹壁都給砸了一個凹口,加上中毒,一口黑血噴出來。
項海葵不和他糾纏,往上行飛想要逃走。
“你竟然有防備?”孟南亭從牢房內(nèi)走出來,頗為驚訝。
說話時,他雙手結(jié)印,現(xiàn)在他與建木是一體的,還擁有夢溪谷的記憶,知道怎樣操控小建木。
旋梯從中間斷裂,碎成一堆木屑,紛紛揚揚的飄落。
隨后嗡的一聲,上行出現(xiàn)一層結(jié)界。
項海葵沖了兩次都沖不出去,直接轉(zhuǎn)道左側(cè),快速轉(zhuǎn)動身體,把自己的蛟龍身體當(dāng)成一個電鉆,龍角在木頭里鉆出一個洞,進(jìn)入樹根甬道。
旋即縮小身體變成小壁虎,撒丫子狂奔。
根須內(nèi)部都是中空的,互相連接著,早已是一個巨大的迷宮,也像一個復(fù)雜的螞蟻窩。
她只要不走直線,遇到分叉就亂拐,一時間他們想找到自己只能是靠運氣。
四條腿跑的快要斷掉,實在沒力氣了,她鉆進(jìn)一個根須結(jié)節(jié)內(nèi)。
小建木樹太過龐大,連一個樹根結(jié)節(jié)都有五六平米的空間。
鉆進(jìn)去之后,她現(xiàn)出身形,連人帶劍摔趴在地,眼睛充血,同樣是一口黑血吐出來。
她察覺到了。
不是她有多敏銳的直覺,多聰明的頭腦。
“路溪橋”剛才說孟南亭兩百年前剛下凡就因奪舍而死,連真身魂魄都給拉下界殺掉了。
但寒棲先前說,他不怎么關(guān)注孟南亭的原因,是因為代表著孟南亭的那顆星子暗淡無光,做不成什么大事。
這說明什么,再怎么暗淡無光,那顆星子是存在的。
寒棲為了打敗老板,一直都在盯著星盤,星子一直都在,說明孟南亭根本沒有死。
她那會兒腦子亂七八糟,理不出頭緒,便多個心眼,在聽孟南亭說話時,不斷吸收天狂劍內(nèi)的狂意,全部反吸回體內(nèi)保護(hù)自己,一丁點也沒留下。
此番死里逃生,真要感謝寒棲這個斗雞。
在心里為他上了三柱香之后,項海葵昏倒在這處黑暗的小空間內(nèi)。
作者有話要說: 我把章節(jié)標(biāo)題改了個名字。
……
還有提前預(yù)告一下,已經(jīng)過十二點了,所以今晚十點更新第54章,內(nèi)容是奶狗陰總送給狗比陰總一輛開往追妻火葬場的靈車,不會有什么不雅內(nèi)容,但現(xiàn)在阿晉審核制度喪心病狂,不知道會不會被鎖,所以十點最好準(zhǔn)時來看,我也盡量準(zhǔn)時更新,鎖了的話,基本就得二十四小時才能放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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