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入夢術(shù)
想用美男計讓她淪陷,讓她供出背后“高人”, 然后在柔情里不費吹灰之力的將她虐殺?
道理她都懂, 可是誰給他的自信?
不過話又說回來, 孟西樓的確有霸道總裁的資本, 身份拉出來絕對唬人, 得有一大票小姑娘抵抗不住。
可惜的很, 項海葵見識過自家?guī)煾浮⒆约依习澹蛱爝€剛懟過兩位冥界高官。
就這上界的破石頭?
老板的小黑球里有一車。
說句狂話, 眼下除了上界帝君、冥界冥王出現(xiàn)在眼前,這修仙世界里, 還真沒幾個能嚇唬住她了。
怪不得人家說女兒得富養(yǎng),才不容易被狗男人騙。
真要感謝老板。
不對, 這話怎么聽著老板像爸爸似的。
“大師兄,我吃飽了。”她在孟西樓直起身子之前,猛地站起身,頭頂撞在他下巴上, 用去十足力道, 然后先哎呦一聲。
孟西樓與她耳語過后, 原本維持著一個“邪魅”的微笑, 下巴弧線也是崩的剛剛好,被她這一撞,差點兒把牙給撞飛出去。
面部神經(jīng)抽搐半天才收住,知道她是故意的,但不得不忍:“小師妹這莽莽撞撞的性子, 該改改了。”
項海葵不與他扯了,白白浪費時間,直接將鏈子取下來,扔去桌上:“我也沒有扔別人東西的習(xí)慣,你找個侍女替我扔吧。”
“大師兄,我回去歇著了。”
不等孟西樓點頭,她便解開門禁走出花廳。
她才懶的和他演戲。
等走到花園中后她又暗自想,這臭傻逼可能沒在這方面吃過癟,她表現(xiàn)的這般強橫,他會不會來一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噫~
項海葵不去想了,惡心。
直接開打,抓住她嚴(yán)刑拷打問出“高人”,再虐殺她不就完事兒了?
搞這么迂回干什么?
真不懂這些“聰明人”的腦袋里,一天天的在想什么。
房間里,孟西樓將魂石收起來,嘴角冷肅一勾,并沒有什么挫敗感,這是他預(yù)料到的。
他本就是試探,如今確定了,果真是個單純少女。
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半分也藏不住。
他有想過直接下手,拷問,虐殺。
但這樣的單純少女,是很容易成為俘虜?shù)模坏┫萑霊賽壑校銜允Х酱纾瑢λ月犛嫃摹?br/>
孟西樓必須知道她背后的“高人”是誰,說不定,還能利用她將這位“高人”鏟除掉。
不然的話,殺掉一個項海葵,在妹妹的功德路上,可能還會有第二個項海葵。
至于俘虜一個凡人少女,這有何難?
眼下,她不過是被那位“高人”灌輸了些對他不利的思想。
他慢慢拔掉就是了。
……
項海葵抱著劍睡了一夜,侍女們守著。
醒來之后,侍女們已經(jīng)備好香湯,靈泉水逸散出的靈氣,勾的人蠢蠢欲動,何況水面上還漂浮著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花瓣。
“二小姐,此物可疏通經(jīng)脈,對修行有益的,是孟……”
“行了。”項海葵知道是孟西樓準(zhǔn)備的,男人追女人的手段,真是亙古至今都沒變過樣子。
她瞇著眼,先將天狂探入水中,銀針試毒一般。
確定沒問題之后,才開始除衣。
屋內(nèi)犄角旮旯站的都是侍女,她怕那些小怪物入內(nèi),不能將侍女趕出去,可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她不好意思,便穿著中衣泡澡。
“二小姐,孟爺還準(zhǔn)備了……”
“孟爺……”
“孟爺……”
七嘴八舌的“孟爺”里,項海葵睡了個回籠覺。
天狂在頭頂懸浮著,她安心的很。
但迷蒙之中,她發(fā)現(xiàn)有些不太對勁兒,她的靈魂,似乎在慢慢抽離意識。
她強迫自己醒過來,坐直身體。
周圍仿佛凝固一般,所有人都靜止不動了。
伸手去抓天狂,抓了個空。
莫非是在做夢?
正迷惑之時,耳畔隱約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
是從頭頂傳來的?
她剛剛仰起頭,突然從上空垂下來一根上吊用的粗麻繩,勾住了她的脖子!
她被繩子勾出水面,雙腿猛蹬著空氣。
天狂近在手邊,可無論如何也觸摸不到!
這種窒息的感覺,雖和被淹死不一樣,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是夢,不是夢!
項海葵想起來了,師父上課時曾講過這種邪門法術(shù),可以營造夢境,在夢境中扼殺對方的魂魄。
非常難練,且和一命換一命差不多。
殺人者,會死在被殺者的夢里。
至于破解之法……
師父也教過,是要找到夢境與現(xiàn)實之間的重疊處,打破即可。
重疊處尋找著不難,她已經(jīng)看到了,桌面上有個花瓶,瓶口像個煙囪似的,不停往外冒煙。
“小師妹果然不簡單,你竟知道這門入夢術(shù),以及破解之法?”
像是二師兄葉潛之的聲音。
項海葵納悶了,難道父親的二徒弟也是上界的人?
一伙人組團(tuán)來的?
葉潛之微微嘆息:“但你被吊了起來,該怎樣打破那個花瓶呢?”
這有何難?
師父都教過。
對方入的是自己的夢,在夢里,除了這條繩索是他殺人的工具之外,其余一切,全是她的意識。
自己的意識世界,就像可操控的沙盤,怎么樣不行?
項海葵朝那花瓶喝道:“掉下去!”
花瓶便像長了腳,跳下桌子,摔個粉碎。
嘭!
夢境破裂!
項海葵自夢中醒來,起身便一把攥緊天狂劍。
浴桶爆裂,水花四濺,嚇的侍女們紛紛后退。
她一手提著天狂,另一手抓了件衣服披上,立馬殺去葉潛之的房間!
葉潛之已將門禁打開了。
項海葵沉著臉入內(nèi),他剛鎖上門,她的劍劃過,已在他臉頰上割出一道血線,破了他的相。
葉潛之臉色蒼白,唇角掛著血,顯然被邪術(shù)反噬出了內(nèi)傷,且還傷的不輕。
“二師兄,你也是上界的人?孟西樓的狗腿子?”項海葵冷笑,“真忠心啊,對付我一個黃毛丫頭,竟想一命換一命?”
“我若是他的人,就會再等四日動手。”葉潛之抹去唇角的血,苦笑道,“而且將你抹殺于夢境,你死的悄無聲息,師父是感受不到,不會被你擾亂心神的。”
項海葵蹙眉:“那我和你有仇?為何殺我?”
葉潛之搖搖頭,掀了下衣擺,跪下了。
項海葵收劍向后退一步:“做什么?”
葉潛之長長嘆了口氣:“對不起,小師妹。”
道歉過罷,他先吐一口血,“我當(dāng)真只是一個凡人,一個邪修。當(dāng)年,是師父救下走火入魔的我,給了我一個重生的機會。不久之前,我利用一些邪術(shù),知道了大師兄的身份,知道了他想干什么……”
原來如此,項海葵有點懂了:“所以,你想搶在他們在我爹進(jìn)入第二個大周天之前,將我先殺了?”
葉潛之仍舊跪在地上:“小師妹,對手實在太過強大,我們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哪怕你得了奇遇也不過是以卵擊石。為保全師父,保全師父苦心守護(hù)的銀沙,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的確是下策。”項海葵在心里罵,你他媽修邪門歪道修成神經(jīng)病了吧!
好氣,真想一劍捅死他。
可在這修羅場里,他也是真心待爹好的,稍后若出了什么亂子,屬于己方助力。
她收劍往外走,冷酷喝道,“好好養(yǎng)你的傷,當(dāng)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再帶著無眠折騰了。憑你殺不了我,無眠也不行,孟西樓他更不行!”
惱火著回到院子,又瞧見孟西樓穿一身墨綠對襟長衫,用那副標(biāo)準(zhǔn)總裁禁欲臉迎著她:“小師妹,你這衣衫不整的,干什么去了?”
項海葵不搭理他,回房間穿好藍(lán)紗衣,梳起丸子頭,鬢邊貼好羽毛。
孟西樓在外道:“關(guān)外出現(xiàn)了一個不明怪物,你與那怪物交過手?”
“對,它吃了路溪橋的駝獸,先前還險些將三師兄給拽走。”聽見正經(jīng)事兒,項海葵打開窗子,“大師兄要去誅殺那只怪物?”
“是的,關(guān)外一些部族寫了求援信,那怪物似乎會進(jìn)化,不食人,卻四處亂竄,專吃駝獸,如今部族們怨聲載道。”孟西樓負(fù)手而立,微微勾唇,“你既與它交過手,可愿隨我走一趟?”
項海葵還真好奇那是個什么怪物,一直在沙層下方游走,萬一驚動父親的閉關(guān)之地怎么辦?
當(dāng)她想去的念頭出現(xiàn)時,天狂震顫起來了。
她哪里還會遲疑:“那走吧。”
出城門,卻只見一匹駝獸,這是要與她同乘的節(jié)奏。
而且瞧瞧周圍,似乎一個人手都不帶,到底是去抓妖獸,還是去過二人世界?
項海葵不干,轉(zhuǎn)頭告訴身后看大門的守衛(wèi):“再牽一匹。”
“二小姐,這……”守衛(wèi)頗為難的看向孟西樓。
“那怪物是靠吞噬駝獸進(jìn)化的,如今駝獸出去關(guān)外,是給那怪物送靈力。”孟西樓翻身上了駝獸,朝她伸出骨節(jié)分明的手,“懂事些,別鬧。”
若不是城門口人多,項海葵真要拔劍了。
“大師兄,既然如此還騎什么駝獸?”項海葵做出請他下馬的手勢,“走,咱倆步行出關(guān)。”
熱死你!
出一身臭汗,看你還怎么裝逼!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這章也有紅包。
三更明上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