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歷史不容抹殺
,烈焰紅唇 !
看到汪子涵寸步不離的跟在蘇月兒屁股后面,何舟有些想不通,平時天不怕地不怕的汪汪,怎么這么低調(diào)了呢?宋青把頭伸到她面前:“要不要我去詢問一下?”
何舟搖了搖頭:“算了,我看這蘇月兒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燈,最好離她遠點。”這最后一句不知是她再叮囑自己還是在警告宋青,不過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蘇月兒來路有些詭,并且和她不是同一級別的存在。
倒是張金秋看得開些,她認為蘇月兒應(yīng)該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女,其他的不說,單是她那一身衣服,就足可讓普通的家庭勞動個一兩年了。俗話說人靠衣裳馬靠鞍,這蘇月兒不但穿著時尚,而且一舉一動更有種威逼他人的氣勢,就更讓何舟等人讀不懂她了。
讀不懂就不讀,這是何舟永不變更的習慣。
“據(jù)說她老子好像是省長。”孫冰冰說話,總是那么的慢。何舟看看她,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管她老子是誰,若她敢欺到我頭上來,我非推倒她來打不可。”何舟向來是有一說一有二說二,從不隱藏半點。至于她們?nèi)绾稳ゴ蛱教K月兒的底細這里就不說了,且說吃了癟的汪小涵自打跟了蘇月兒之后,整個人開始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汪汪,老班問你想不想加入青春詩社。”韓蕾蕾是青春詩社的核心成員之一,她替老班轉(zhuǎn)話說。汪子涵這些天有點兒倒霉,先是被蘇月兒把鼻子打開了花,其后抄作業(yè)被老師抓了個現(xiàn)行,被狠狠的批了一頓。她白了韓蕾蕾一眼:“老班沒愛上你吧,你想拿我去當幌子?”
韓蕾蕾說:“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汪子涵怔怔的看著韓蕾蕾,一時不知該說什么才好。老班也真是,既然想叫人家加入青春詩社,自己來說好了,干嘛要叫韓蕾蕾來傳話呢?汪子涵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老班是他近兩個星期來的瘋狂追求者之一。
老班這個人汪子涵看不入眼,但大家同在一個班上課,也不好完全拒絕,一切就隨緣好了。韓蕾蕾見汪子涵愛理不理的,不由有些氣惱的道:“汪汪,不是我說你,早些天的時候老班不同意你加入青春詩社,現(xiàn)如今人家老班同意了,你自己卻又打退堂鼓了,你說你這人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汪子涵喝斥韓蕾蕾說:“你腦子才有問題。”
蘇月兒見汪子涵和韓蕾蕾咬著耳朵說話,心里早看韓蕾蕾不順眼的她輕輕繞到韓蕾蕾身后,對著她的耳朵猛然大吼了一聲:“啊!”
“要死呀蘇月兒,把我耳膜都震破了。”駭了一大跳的韓蕾蕾呆呆的看著蘇月兒,眼里盡是怨毒的神色。這個蘇月兒,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整起人來一套一套的,叫你防不勝防。汪子涵沒有說話,蘇月兒與人說話的時候,沒有她說話的份兒。
“現(xiàn)在有個流行詞叫蛋疼,你沒有蛋,就叫耳疼吧。”似笑非笑的蘇月兒有些像《亂世佳人》中的女主角斯佳麗,“下次再煩我,就換成下面疼了。”這些話韓蕾蕾并沒聽進耳去,因為她耳朵中響徹著轟轟的雷鳴聲。
汪子涵趁早躲到了一旁。蘇月兒整蠱人的手段,汪子涵想破腦袋也達不到她的水準。
被駭?shù)冒l(fā)怵的洪蕾有些幽怨的看著蘇月兒,模樣就像與丈夫離別了三五年的怨婦。曹子建慢吞吞的抬起他那顆聰明透頂?shù)哪X袋,自嘆道:“膜破了,就不是處女了。”
藍球易這時以百米沖刺的速度沖進了教室中,迅速的掃描了四周一眼,然后筆直的坐到了他的座位上。其后便是中國歷史教師邁著他特有的方步站到了講臺后面,開始了枯燥的古井不波的講課。
洪蕾依然學得很認真,唐糖還在玩賴子斗地主,雖然她已經(jīng)把音量關(guān)到了最小,但仍有流水般的音樂聲在教室中飄散開來,像活性劑一樣調(diào)劑著干巴巴的歷史課堂。孫冰冰用手撐著腦袋睡,睡相甚為可愛。老班、宋青、張金秋和何舟有書面上有模有樣的勾劃著,汪子涵瞪著雙大眼睛恨蘇月兒,曹子建和藍球易在數(shù)學本上走五子棋,韓蕾蕾在給閨蜜發(fā)短信。
中國歷史浩如煙海,一向極恨中國歷史的孫冰冰不知道東大外貿(mào)專業(yè)為何要開中國歷史課,她想,也許這是東大的老頭子昏了頭的結(jié)果吧?蘇月兒若無其事的握著腕脈,暗暗的數(shù)著自己脈動的速度,每分67跳。
高高的窗戶外面,有云聚集,似乎要下雨了。冷風刮進教室,冷得大家脖子不禁一縮。歷史老師看看窗外,慢條斯理的說道:“兩千多年前的始皇帝,也曾遭遇過這樣一場冷風。”對中國古代史頗有研究的洪蕾瞪大眼睛看著歷史老師,有些怪怪的想道:“看樣子,這歷史老師有可能是秦朝穿越來的。”
“蕾蕾,秦老師叫你。”何舟見洪蕾像蒼蠅一樣盯著秦老師發(fā)呆,不禁打趣她說,“他問你是不是穿越劇看多了,把他也想成了是秦朝來的了。”洪蕾聽見何舟說中了自己的心事,不禁微微一呆,有些震驚的說道:“舟舟,你不會有特異功能吧?”
“我就是從秦朝來的啊!”何舟扮了個鬼臉說。
洪蕾神色一凜:“也就是說,你真有特異功能?”
“蕾蕾,你在說什么啊?”唐糖這時把腦袋送了過來。洪蕾因她臉上拍了一下:“唐糖,你知道穿越嗎?”
唐糖詭秘的笑了笑:“知道啊!譬如說,我們的歷史老師就是從秦朝穿越過來的呀,不然他又怎么知道秦始皇也曾遭遇過這樣一場冷風啊!”
洪蕾無語了,何舟和唐糖都知道秦老師是秦朝穿越來的,只有她自己不知道,這不是自己太孤陋寡聞了吧?洪蕾抬頭看見秦老師忽然朝她走了過來,嚇了翻了翻白眼,得出了一個怪異非常的結(jié)論:秦老師果然就是從秦朝穿越到二十一世紀的,不然他哪里會飛啊?
秦老師就那么跳了一下,整個人就飛到了洪蕾的面前。
“秦老師,我……”局促不安的洪蕾顯得甚是惶恐,仿佛秦老師是頭怪獸一般,“你、你別過來!”秦老師正自講得津津有味,忽然看見洪蕾猛然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臉蛋兒都嚇白了,于是停住講課問她說:“洪蕾同學,你怎么了?”
洪蕾用牙齒咬了咬自己的舌頭,一種劇烈的痛感從舌頭尖上傳來,這才讓她從迷亂的神志中清醒過來。何舟擔心秦老師察覺到她的不是,急忙用手指戳了戳洪蕾的屁股,壓低了嗓音說:“蕾蕾,秦老師問你話哩。”
唐糖也在拿眼神示意洪蕾,叫她回答秦老師的問話,。
洪蕾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看唐糖和何舟一眼,然后才迎上秦老師的目光,有些怯怯的說道:“秦老師,我眼睛好像出問題了,剛才我看見你朝我飛了過來,把我嚇傻了。薩項項唱的《萬物生》中有這樣幾句歌詞:我看見山鷹在寂寞兩條魚上飛,兩條魚兒穿過海一樣咸的河水,一片河水落下來遇見人們破碎,人們在行走身上落滿山鷹的灰。秦老師,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就是只會飛的山鷹。”
“噗!”洪蕾驚世駭俗的話,直接把秦老師震下了講臺。除了唐糖和何舟,其他同學也給震得傻不拉嘰的看著洪蕾,好一半天也沒有回過神來。
這就是歷史迷洪蕾嗎?她什么時候也學會穿越了?蘇月兒這時再次核定了她的脈動速度,每分鐘67跳。對于自己的脈跳速度,蘇月兒還是相當滿意的。可以毫不夸張的說,外貿(mào)班三十幾個同學,沒有一個同學的脈跳敢與她媲美。一個女生能將脈跳練到如此程度,也可想見她當初付出了怎樣艱辛的努力啊!
“洪蕾同學,我不是那只鷹,我是現(xiàn)實中的人,你的歷史老師。”秦老師抬起茶杯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你生活的時間距離秦朝二千二百多年,請你看看窗外二十一世紀的建筑與天空,就知道你該干什么了!”顯然,秦老師有些生氣了。
“不,你是我們心目中高踞在藍天上的那只雄鷹!”何舟一見秦老師臉色有些不對,立即義無反顧的拍了他一記馬屁,“蕾蕾穿越劇看多了,就誤把你看著是從秦朝穿越過來的了。”
“對對對,是這樣的,我也是這樣想的。”唐糖也在一旁幫腔。
秦老師自嘲也似的笑了一笑:“我倒想變成高踞藍天的雄鷹,可是我離不開厚實的大地,也唯有厚實的大地,才是我生根發(fā)芽的魂啊!何舟同學,唐糖同學,你們都得記住:歷史不容抹殺,更不容褻瀆,像你們這樣曲解歷史,是對歷史的不負責啊!”
洪蕾這時完全清醒過來了。她勇敢的迎上秦老師的目光,擲地有聲的說道:“秦老師,也許你不應(yīng)該站在歷史的高度來說事,畢竟是我曲解了你,與歷史、與何舟和唐糖無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