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章 破陣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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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邑。2
又一個讓尉遲敬德遭受慘痛教訓(xùn)的地方。李世民親自帶3000人馬,全殲尉遲敬德所率部隊,僅尉遲敬德獨(dú)身一人逃回澮州。
美良川、安邑之戰(zhàn)的接連兩敗,讓尉遲敬德在‘定楊軍’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其實(shí),若真計較起來,‘定楊軍’在安邑的失利錯不在尉遲敬德而在宋金剛。宋金剛太急功近利,只不過因美良川失利便輸紅了眼,更不惜犯兵家大忌的令尉遲敬德長途跋涉前往蒲州奪城。
兵法有云:知戰(zhàn)之地,知戰(zhàn)之日,則可千里而會戰(zhàn)。不知戰(zhàn)地,不知戰(zhàn)日,則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后、后不能救前,而況遠(yuǎn)者數(shù)十里,近者數(shù)里乎?
更何況,澮州離蒲州有三百里之遙。
想當(dāng)然,三百里馳兵的勞累加上李世民半路不厚道的襲擊,尉遲敬德還沒有看見蒲州的影子,便被李世民打了個措手不及。
美良川、蒲州、安邑的接連勝利,讓唐軍吃到了這種‘游擊戰(zhàn)’的甜頭,當(dāng)然也令‘定楊軍’產(chǎn)生了嚴(yán)重的心里陰影。
敵我對陳由敵強(qiáng)我弱徹底扭轉(zhuǎn)成敵弱我強(qiáng),定楊軍從主動轉(zhuǎn)為被動,劉武周試圖進(jìn)軍河西以圖天下的美夢徹底破產(chǎn)。
正所謂好事連連,隨著李世民這三次戰(zhàn)役的勝利,唐軍陣營中不時有好消息傳來,潞州、浩州、張難堡相繼大捷,三路‘游擊軍’徹底切斷了定楊軍汾水東側(cè)的糧道。
四月。
與唐軍相持約5個月的宋金剛終因補(bǔ)給困難、糧食吃盡向北撤退。
李世民親自率軍向宋金剛總部發(fā)起進(jìn)攻。
而我,命天機(jī)星等人沿路暗中保障李世民父子以策萬全后,僅攜著地煞星前往太原,因?yàn)椋幸患O其重要的事情。
━━尉遲敬德!
前番我懷疑梅氏死得奇蹺,果不其然,我的直覺又一次發(fā)揮了作用。天機(jī)星、地煞星分別為我?guī)Щ匾粋€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將這些消息拼湊起來,不難發(fā)現(xiàn)劉武周瞞天過海、欺騙尉遲敬德的事。
地煞星不負(fù)我望,一路追蹤,終于追查出那個看中梅氏的匪首名喚鄔紹輝,說來也巧了,鄔紹輝的山寨位于太原城外的關(guān)帝山,曾經(jīng)是歷山飛的老巢。
而這個鄔紹輝和劉武周有著‘兄弟’之誼。
在梅氏逃到太原的時候,鄔紹輝亦是追蹤而至。
既不想失了尉遲敬德這員猛將,又不想失了鄔紹輝這位朋友,劉武周左右權(quán)衡之下,定下兩全之計:孩子歸尉遲,美人歸紹輝。夾答列曉
于是在梅氏生產(chǎn)之后,劉武周將梅氏人不知、鬼不覺的送予了鄔紹輝,而將梅氏產(chǎn)下的兒子留下,還故意通報尉遲敬德。
前線做戰(zhàn)的尉遲敬德誤以為真,十分感謝劉武周救護(hù)幼子,是以更賣命十分的替‘定楊軍’出力。
最讓人感慨的是梅氏,身入匪穴的她為保貞潔而自裁,鄔紹輝為梅氏之烈所感動,專門在關(guān)帝山為梅氏立了碑紀(jì)念!
立于梅氏墓前,我腦中不禁深深的勾勒這位貞烈的女子形象,除卻以梅干為骨,以梅花為魂外,我再也勾勒不出這位女子的點(diǎn)滴。
長嘆一口氣,我掬了坯土撒在梅氏的墳頭,“梅氏,放心,本尊必將你和尉遲將軍的兒子從劉老賊手中救出,必令他們父子二人團(tuán)圓,你……等著罷,他們父子二人會來替你上墳。”
“原來,堂主攜屬下前往太原是為了盜尉遲將軍的兒子啊。”
聽著地煞星的調(diào)侃,我僅一笑,回道:“劉武周奸詐狡猾,不榨干他手下的每一滴血定不罷休。本尊將尉遲將軍的兒子救出也是防患于未然,免得到時候劉武周挾那個小嬰孩以令尉遲的話麻煩就大了。”
“堂主就這么肯定那個尉遲將軍對秦王的重要性?”
地煞星不似天機(jī)星沉穩(wěn),素來喜歡惡搞一二,我也知道他一直想弄清楚我的真身是誰,也知道他總在字里行間暗藏玄機(jī),如今看著他微撇的紅唇以及期待的眼神,我拍了拍手,將手中的泥土拍凈,不答反問,“要不然,本尊怎么就能夠當(dāng)你們的堂主呢?”
沒得到答復(fù),地煞星討了個沒趣,以手支著下頜,很是煞有介事的盯著我。
起身,最后一次懷著尊敬的眼神看了梅氏的墓一眼后,我說道,“走罷,去太原。”
太原。
一直很好奇劉武周是何等人物,為何會對曼青死纏爛打……
諸多疑問只有見到劉武周本人我才能夠弄個明白。
月黑風(fēng)高夜,攜著地煞星,我們悄然潛入劉武周的‘定楊府’中。
為策萬一,我叮囑地煞星在離我五十步遠(yuǎn)的地方警戒。
還別說,這劉武周雖然生在關(guān)外、長在關(guān)外,但也頗有文人雅士之風(fēng),這‘定楊府’中的一應(yīng)布置,漫透著江南小院的玲瓏、雅致。
通過那些來來往往的奴仆們手中捧著的美酒佳肴,我清楚的知道:這里正在舉行著什么重要的宴會!
心中一動,我小心翼翼的隨著送茶水的丫頭們來至一間比較豪華的庭院。還未入內(nèi),屋中的酒盞碰杯之聲是‘丁丁當(dāng)當(dāng)’的傳來,還不時傳來男人們的大笑聲和女人們的嬌嗔聲。
略一遲疑,我隱身飛上屋頂,悄悄揭開一片瓦,很好的看清了屋內(nèi)的行情。
兩個大男人正喝得搖頭晃腦的,還不時的伸手摸著懷中的紅顏,不時的‘寶貝、心肝’的亂叫一通。
其中一個男人我是認(rèn)識的,是頡利的叔叔━━咄吉!
而另外那個中年男人,通過咄吉的稱呼我便知道定是劉武周無疑了,細(xì)看之下倒也有幾分霸主之氣。
怪道劉武周有膽量突襲太原,原來有咄吉在幕后支持。
也怪道頡利對劉武周奪太原之事不聞不問,原來如果頡利過問了的話,只會被劉武周、咄吉聯(lián)兵所滅。
我思緒間,只聽咄吉問道:“聽聞李世民那小子的軍隊已達(dá)呂州,你的手下大將宋金剛一路敗逃若喪家之犬,劉老兄,你可有想過再派兵增援?”
呂州?!
不想短短幾日,李世民便攻破澮州打到呂州了,大有長河直入、直搗黃龍之勢啊。
很顯然,劉武周的話充滿了無奈。“孤的人幾近都在宋金剛手上,留下的已然不多了。如何支援?”
聞言,咄吉嘆道:“大敗歷山飛,李世民只用了三天時間。解雁門之圍,李世民只用了兩個月時間。解賀蘭關(guān)之圍,李世民亦只用了三天時間。滅薛仁杲的淺水原之戰(zhàn),李世民亦只用了兩個月時間。嘖嘖嘖……不是三天便是兩個月,相對來說,劉老兄,你的宋金剛能夠和李世民對峙半年時間,相當(dāng)不錯了。”
呵呵……這話說得,明顯是落井下石啊。咄吉就不怕劉武周惱了來個鴻門宴?
果然,劉武周聞言很是不爽,將手中的酒盞用力拍在了桌子上,濺得他懷中的紅顏驚叫一聲站了起來。
“沒用的東西,看著都一個樣,都滾下去。”
聽著劉武周的厲喝,不說他懷中的那個,就是咄吉懷中的那個美人亦是嚇得一個哆嗦,最后在劉武周的厲目下,兩個美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行禮告退。
咄吉不屑的一笑,仍舊大口的飲著酒,“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這個時候,咄吉可是劉武周唯一的希望,明知道咄吉言中多有諷喻,但劉武周仍舊平下心中的怒氣,討好的看著咄吉說道:“眼見唐軍一路勢如破竹,所以,孤不是請可汗來此商議嗎?不要忘了我們當(dāng)初的聯(lián)盟之誼。”
“本汗盡得李唐財富,而劉老兄既得李唐江山,更得那個小美人!這檔子事,本汗記得清清楚楚。”
小美人━━楊曼青?!
聽著咄吉曖昧的挖苦,劉武周苦笑數(shù)聲,飲酒長嘆,“人道紅顏禍水,孤還不信,如今……唉,她心太野,就算孤能夠抓到她,只怕也馴服不了她。如今大勢將去,還提她做什么。”
‘哈哈’一笑,咄吉再度挖苦說道:“想當(dāng)初,劉老兄可是為了她兵發(fā)太原啦。如今真就這么放棄了?”
“若不是她,孤何苦和李唐打上這么一仗?”說及此,劉武周明顯有些懊惱,再度飲了一盞酒后,他正兒八經(jīng)的說,“孤邀可汗前來,是想和可汗商量一件事。”
“何事?”
擺手摒棄左右,劉武周輕聲說道:“孤欲傾全部身家助可汗一臂之力鏟除頡利!”
聞言,我心中一跳。看來,我得報訊給頡利做好防范,免得頡利不備而大意失荊州。想當(dāng)初,我讓秦媽媽去揚(yáng)州之前去了趟突厥,就是希望頡利看在安義公主的份上救身處揚(yáng)州之險的蕭皇后……
如今蕭皇后在突厥和安義公主一處,生活得倒也安然。雖然頡利不知那送信的蒙面人是秦媽媽,更不知是我暗中所為,但他救了蕭皇后是事實(shí),終究是我欠他一人情。
看來,我必須前往突厥一趟了。
念及此,我心中已然打定主意:事情一步步的來,先救尉遲敬德的兒子再說。
不再聽劉武周說些什么‘滅了頡利,可汗只需給塊地兒讓孤避難即可’之話,我飛身隱入黑暗中。
找尉遲敬德的兒子很容易,不出一個時辰,我便摸到了那小子的臥房,輕手輕腳的便將尉遲的小寶貝抱走。
就著月光一看,這憨態(tài)可掬的小子和尉遲敬德真是如出一轍啊,抱在懷中,簡直就像抱著一坨小煤球。
‘哈哈哈哈’的笑聲響徹在月夜之中。
我無奈的笑看著那個笑趴在草地上的人。“地煞,這孩子……真就這么可笑?”
努力平息笑,但終是忍不住,地煞星又笑得捂著自己的肚子,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堂主……屬下說堂主明明是去盜嬰孩的,怎么盜一堆煤出來,哈哈……現(xiàn)在有誰敢和屬下說這小子不是尉遲的種,我地煞第一個跟他急。”
說句實(shí)在話,如果有人敢說半個‘不’字,我也會和他急。
眼見著地煞星笑得趴在地上抽搐著,我走上前,一腳踹在他身上,“你,去突厥幫本尊送封信。”
“突厥?誰?”
“頡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