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章 雁門關(guān)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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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未有聯(lián)系,頡利兄妹如今這番不要任何報酬的相助自然會令李世民起疑心。殢殩獍曉但李世民知道蘭諾伊在頡利心中的重要性,很快揣摩出頡利讓蘭諾伊親身犯險是為了向他保證‘火燒軍糧為號’的事定不是虛言、陷阱,否則蘭諾伊可以成為很好的人質(zhì)。
是以,即便這是陷阱,也是一個令人難以抗拒的陷阱。一個可以被他很好的利用起來的陷阱,而他要利用的人正是那些按兵不動的隋庭勤王之師。
前有‘赍旗鼓以設(shè)疑兵’之計,后有軍糧被毀之事實,那些坐等看好戲的隋庭勤王之師自會認(rèn)為有其它軍隊發(fā)兵闖營救駕,在這種情形下,各方勤王之師定然會趁機迫不及待發(fā)兵撿點軍功、撈點便宜,以圖日后楊廣的獎賞。
這樣一來,李世民充分利用‘陷阱’制造假像,最后令假像在‘越亂越真’的情形下變成真像……這就是兵家‘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的道理。
燭光搖曳,蘭諾伊因了講述而興奮,因了興奮而雙頰通紅,眼中熠熠生輝,每一個舉手投足都張顯出巾幗英雄的本色。
只聽她仍舊快節(jié)奏的說道:“當(dāng)糧草被燒之時,世民帶領(lǐng)200騎人馬喬裝成突厥的騎兵突圍出我們大軍的包圍圈,然后他令那200騎人馬將大旗拖在馬尾東南西北的飛奔,攪得雪花滿天飛,搞得我們突厥大軍真認(rèn)為是你們守在外圍的勤王之師有了動靜。最好笑的是你們隋庭的勤王之師果然上當(dāng),為了搶功全部出動救駕,嘖嘖嘖……內(nèi)里有云定興將軍鉦鼓齊鳴令士兵一鼓作氣殺出,外有勤王之師里應(yīng)外合集體救駕,大后方的軍糧又被燒得滿天煙火,當(dāng)時那個亂啊……三重打擊之下,咄吉叔叔不得不撤兵。就這番退兵,我方人馬因了踩踏死傷不少,這一回叔叔丟臉了,回突厥后日子肯定不好過。”
雖然她貴為公主,雖然咄吉對她不錯,但因了頡利的原因,因了安義公主的原因,她骨子中對咄吉的恨還是多一些。這也是她今天如此興奮的原因罷。看著她因講述而口干舌燥后不停的拿著茶杯喝水,我笑問:“就這些?”
“哪里,還有更精彩的呢。”說話間,蘭諾伊豪氣的用衣袖抹去唇角的水珠,又道:“叔叔一路退兵,正好碰上‘救火、滅火’的哥哥,叔叔責(zé)怪哥哥辦事不力,讓隋軍毀了糧草。哥哥反駁咄吉‘十萬軍馬竟然被一隊小小的人馬虛張聲勢的嚇走,并且還自相踩踏傷亡不少,實在是丟突厥的臉’。觀音婢,你知道嗎,當(dāng)時叔叔那張臉黑得比鍋底還黑。嘿嘿……因為此時叔叔也知道上當(dāng)了,但即便是回頭再戰(zhàn)為時已晚,畢竟你們隋庭的各路勤王之師真的匯合了。”
突厥兵敗如山倒,從氣勢上而言咄吉已處于劣勢,再加之隋庭定然會一鼓作氣趁勝追擊,那咄吉只得有多遠(yuǎn)就跑多遠(yuǎn),自然不會做出回頭再戰(zhàn)的決定。
這個時候,老天又給了頡利一次機會,但不知頡利有沒有利用?念及此,我試探著問道:“如此一來,現(xiàn)在擁護(hù)你哥哥的人只怕不少了吧?”
那雙漂亮的大眼睛瞪得似銅鈴,蘭諾伊直是驚嘆說道:“觀音婢,你是神算子嗎?你怎么知道的?”
果然啊……頡利羽翼漸豐……笑著搖頭,我未作聲。
“好吧,好吧,我承認(rèn)我的腦袋比不上你和哥哥聰明。我告訴你啊,哥哥本要和我一起趕來與你們匯合,可沿路都是我們突厥的殘兵敗將……眼見著咄吉在前狂奔逃命對那些部將士兵不聞不問,哥哥不忍心,主動留下招呼逃亡兵士并安慰他們不要慌張,哥哥發(fā)誓只要有他在必在最后押陣。哥哥當(dāng)時那一番豪言壯語,將那些逃亡的士兵感動死,當(dāng)時就有許多將士停下了逃亡的步伐誓死追隨在哥哥身邊。”
蘭諾伊講得眉飛色舞,可想她是多么的為頡利感到驕傲和自豪。說到此處,她湊到我面前,神秘的看著我,問道:“觀音婢,你猜猜,如今追隨在哥哥身邊的將士有多少人?”
我笑著搖了搖頭。
“這個數(shù)。”說話間,蘭諾伊伸出三個指頭在我的面前晃了晃。
我驚叫一聲,“3萬?”
得意的點著頭,蘭諾伊又道:“我起程來追你們的時候,哥哥軍冊上的名字已達(dá)這個數(shù)。如果我估計得不錯,現(xiàn)在應(yīng)該更多了。”
咄吉發(fā)10萬大軍兵圍雁門,不過被李世民一支小小的人馬搗亂就嚇得東奔西顧的逃亡。就算人馬有踩傷,但數(shù)目應(yīng)該不大。如果蘭諾伊現(xiàn)在所言不是夸張,那頡利這次撿到的人馬估計可達(dá)5萬左右。
如此一算,一如蘭諾伊所言,頡利不但會和咄吉平分突厥,更有可能會主導(dǎo)著突厥。突厥……要變天了。
與有榮焉的揮了揮拳頭,蘭諾伊高興的抱住哲珠,“嫂子,哥哥這回總算揚眉吐氣了。”
我一笑問道:“頡利怎么沒有領(lǐng)著這批人馬再度殺回去?直接抓了我朝陛下,豈不更是揚眉吐氣?”
“雁門之圍一解,你們的皇帝和世民就匯合了。再加有各路勤王之師匯師……就算這3萬人馬對哥哥感激涕零、誓死效忠,但這個時候若真發(fā)兵抓你們的皇帝只怕是得不償失,還不如養(yǎng)精蓄銳,先在突厥站穩(wěn)腳再說。”
不想蘭諾伊居然有這等見識。
我長吁一口氣:贏了,贏了,你們都脫險了。
突地,我的心又提了起來,“怎么就你一個回來了?如云、如月呢?”
“當(dāng)時太亂了,我和世民很快也被沖散了,看到他和你朝陛下匯合后就無了蹤影。至于如云、如月,我根本就沒有看到她們。”
見我臉色一變,哲珠似看出我的擔(dān)憂,柔聲細(xì)語的安慰我。“觀音婢,不必?fù)?dān)心,如云、如月是王子花了十分心思刻意栽培送給你的,王子必不會傷害她們。再說王子若真?zhèn)λ齻儯慌履阋惠呑佣疾粫徦踝硬粫@么笨的。”
聞言,一反方才的激動、興奮之神,蘭諾伊有些臉紅的搖著我的胳膊,“觀音婢,原諒我的自私,好不?”
我和紅拂飲下軟筋散,也有她的一份‘功勞’。我?guī)Ыz不滿的看著她,期待她的解釋。
“這次的機會千載難逢,如果失了這次機會,哥哥再想奪權(quán)是難之又難。可哥哥對你……對你……我不想令哥哥分心,所以……所以……”
“真是兄妹情深啦。”
聽出我言中盡是挖苦之意,蘭諾伊急忙說道:“觀音婢,你放心,此一時、彼一時。哥哥今番終于可以有作為了,我要感謝你。所以,我一定會想辦法拿到解藥,助你和紅拂逃走。”
心中一喜,我不動聲色的‘哦’了一聲,斜睨她道:“你不怕你哥哥怪罪予你?”
蘭諾伊吐了吐舌頭,“頂多責(zé)罵一番,放心,我有大妃奶奶和安義奶奶當(dāng)保護(hù)神。”
看來我們都小看蘭諾伊了,原來這孩子心中的算盤拔得叮當(dāng)響。一如起先她毫不遲疑的對我和紅拂下軟筋散是為了幫頡利,一如現(xiàn)在她又決定幫我和紅拂逃走,她的種種所為其實都顧全著大局。念及此,帶著敬佩之神,我由衷說道:“謝謝你,蘭諾伊。”
蘭諾伊臉一紅,“你不恨我們兄妹嗎?哥哥今天能夠揚眉吐氣是因了你的計謀。而你今天此番種種是因了我哥哥的私心。”
她是性情中人,我自要以性情中人對待,定定的看著她,我一字一頓說道:“我從來不后悔自己的抉擇,能夠幫助一個我一直想幫助的朋友,我很高興。再說,我也有私心,要借你們之力救我的親人和愛人。”
眼含淺濕,蘭諾伊突地的拉著我的手,“觀音婢,從此后,我能夠正大光明的在突厥王庭接待你了。”
“傻公主,這是好事,哭什么?”我一邊擦著蘭諾伊的淚,一邊轉(zhuǎn)移話題問道:“蘭諾伊,有一件事我很奇怪,為何御風(fēng)、御鷹一直不見?”起初我一直以為在頡利身邊,可頡利身邊也未見它們,倒有些懷念。
方方還在哭泣的臉突地變得害怕起來,急忙伸手捂住我的唇,慌慌張張的說道:“這是禁忌、禁忌,以后斷不可再提。”
一直含笑靜聽的哲珠此時臉色也變得極度的恐懼起來。
見她們二人神情如此,我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蹩眉說道:“蘭諾伊,我是御風(fēng)、御鷹的狼媽,有什么禁忌是要避著我這個狼媽的呢?”
見我一副不知答案不罷休之勢……猶豫半晌,蘭諾伊刻意的壓低聲音,“我就知道,在哥哥這里沒有見到御風(fēng)、御鷹,你肯定會問的。它們……其實它們……早就死了。”
若晴空霹靂,心中一痛,我驚聲呼道:“死了?不可能?怎么可能?它們可是狼族之王。”
蘭諾伊再度‘噓噓’兩聲,又道:“小聲點,小聲點。我告訴你……”
哲珠突地厲喝一聲“蘭諾伊”后,提醒說道:“你可知道說出來后的后果?”
“觀音婢是它們的狼媽,應(yīng)該知道真相。”語畢,蘭諾伊堅定的看著我說道:“有一次,咄吉叔叔出獵,向哥哥借御風(fēng)、御鷹……哥哥本就受叔叔排擠,如果這點小事不答應(yīng)的話以后在突厥這片地上越發(fā)寸步難行,萬般無奈之下哥哥只好將御風(fēng)、御鷹交給了要前去打獵的叔叔。可是,秋獵后叔叔回來了,但御風(fēng)、御鷹再也沒有回來。叔叔只說……說御風(fēng)、御鷹在狩獵的時候不見了,估計它們回了狼族的話。”
“不見了?”
蘭諾伊眼睛一紅,接著說道:“又過了不久,叔叔的身上就多了一件雪狼茸大氅。”
“天!”我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一切勿需置疑。
“觀音婢,你可不能讓哥哥知道這件事是我告訴你的啊。否則,他會殺了我,殺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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