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贏了
江罕和賀銘這次一起,本來就是商量好了的。
上次江罕得第一,這次的第一,就給賀銘。兩人本來也想過折烏會不會是突然出來的障礙,又或者是太子殿下會給她單獨開后門,不過很快就排除了后面一種可能性。
太子殿下若是真想給她開后門,怕是就不會送她來參加了。兩人商量來,商量去,最后決定順其自然。若是太子殿下想這么做,也不是他們能阻攔的。
還不如就按照自己的計劃去,他們還專門想好了怎么對付折烏,準(zhǔn)備將她拿下,但是這次進來之后,卻發(fā)現(xiàn)她根本不往林子深處走,而他們想要狩取獵物,必須要去叢林深處。
兩人又對了一次,一致決定先不管她,狩獵住獵物才是對的,她就一個人,到時候一隊人過來,總能制住她。
但真是沒想到,她竟然能在這里守株待兔。
這是有絕對實力才能做到的事情。能站在這里的人,幾乎沒有那種拱手相讓的“圓滑”,所以,當(dāng)看見一個個的人被捆起來,塞的塞布條……咦——
江罕騎在那上,后面是被他打敗的人和獵物,倒是很威風(fēng)堂堂。折烏見他咦了一聲,好奇的問了句,“怎么了?”
她看起來有點不諳世事,見了他們,也不避讓,反而顯露出一副好奇的模樣來。江罕咳了一聲,也沒著急開打,“你怎么不把黑瞎子給塞上布條?”
他們打敗的人,也都給塞了布條。就是為了避免人叫叫嚷嚷起來。
折烏看了眼那個“黑瞎子”,“哦,我卸了他下巴,他不敢叫,再叫,他怕我卸了他的脖子。”
江罕:“……”
剛剛是他瞎了眼,覺得人家不諳世事。
賀銘有些看不慣江罕這個模樣,在他眼里,江罕就是看他是太子殿下的人才這般和氣,巴結(jié)討好。他和賀銘都是出身苦寒,他性子硬,不喜歡那些世家公子哥,但是江罕卻總能跟他們說幾句話,更顯得他不合群。
他冷著臉,“有什么話,私下再說吧——你是自己交出獵物,還是我們逼你拿出來?”
折烏就慢吞吞的往后面看了眼——秦風(fēng)和趙瑞也被他們綁著塞著口條呢。
反正都齊了。
她就點了點頭,“行了,開始吧,待會還要回去吃午膳呢。”
就給了一上午的時間。
賀銘氣笑了,“那就來吧,讓我見識見識,你到底有什么能讓——”
他說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
折烏竟然直接按著他馬兒的頭,給按了下去。馬兒頭下去,身子自然得下去,于是馬蹄子一踢,腿一彎,賀銘就要被甩了下來。
江罕都看蒙逼了!
——這么猛的嗎!
但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旁邊的馬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嚇著了,竟然直接也彎了下去。江罕心里怒罵一句,往下一跳,跟賀銘一起再次跟折烏對峙起來。
折烏嘆氣,“你們還要反抗嗎?”
賀銘面子上過不去,一句話都沒說,跟江罕一起一左一右的攻了過去,折烏知道他們是北直隸年輕一代的佼佼者,便也有興趣的跟兩人打起來。
她想想試試自己跟這兩人對比起來,到底是個什么水平。但很快,她就興奮了!
——他們兩個根本不是什么她的對手嘛!
她也不跟兩人周旋了,直接散出纏在手上的鞭子,一鞭子一個一卷,兩人就被卷在了一起,被她再往下一甩,兩人倒地,折烏就走過去,一腳一個,將人踩的嚴(yán)嚴(yán)實實,像一座山一樣,壓在兩人身上,壓的兩人動彈不得。
其他一看,笑了。
賀銘和江罕也有今天!
賀銘又羞又惱,江罕倒是輸?shù)暮苁切姆€感嘆了一句,“你力氣怎么這么大啊,速度還快,招式又準(zhǔn)。”
折烏有點不好意思,“那我踩你踩輕點。”
江罕見有戲,接著道:“你別踩了,我自己綁著自己吧,不用你費力氣了。”
折烏搖頭,“殿下說過,當(dāng)兵的最狡猾了,你說是這么說,萬一就想逃走呢?”
她就頓了頓,本來想先綁賀銘的繩子就先綁了江罕。她道:“我覺得你有點不老實。”
賀銘笑了。再被綁的時候,也沒什么不滿了,他是不攀附權(quán)貴,心眼也小,但是實力懸殊太大,自己繞一繞,也是能繞回來的,不過,他這個人嘴臭,被折烏綁好了,跟著一堆人走的時候,跟江罕小聲的道了句,“你說,她力氣這么大,晚上做那事的時候,太子殿下會不會被她壓扁了?”
江罕臉色都白了!因為他看見折烏耳朵動了動,然后一鞭子,抽了出來。
不過還好,那鞭子還甩他,甩的是賀銘。
接著,便是一拳頭一拳頭的胖揍!揍的江罕和眾人都不敢看了。
***
眼見就要到了午時,太子殿下和眾位將軍們一起登上了點將臺,他站在那里,頭發(fā)隨著微風(fēng)飄動,跟周邊的糙漢子們一點兒也不相同,眼神看著山的不遠(yuǎn)處,氣質(zhì)之冷,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神。
這般的畫面,讓嗓門大的秦將軍不敢大聲嚷嚷,也讓陰陽怪氣的錢將軍不敢說諷刺的話。他不說話,其他人就不敢說。如此,便是一片靜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倒是沒那么大的火氣了。
要知道,每年的冬獵,這點將臺上的人可都是你說幾句自己的兵好,他說幾句他的兵好。若是吵的嚴(yán)重的時候,必定還要打上一番,林子里的人還沒出來,他們就已經(jīng)開始決出勝負(fù)了。
不過,這么站著也不是那么一回事。
秦將軍小聲的道:“殿下,快到時辰了,您覺得……會是誰的獵物最多呢?”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錢將軍氣的鼻子都歪了。昨兒個晚上,太子殿下那個眼神哦,直接就黏在了那個折烏身上!秦老賊這么問太子殿下,殿下若是說了是折烏,那若不是她,殿下必然是丟了面子,說不得就將這氣撒在他的得力干將賀銘身上。
他對賀銘充滿了信心!
他的譏諷就忍不住了,跟秦將軍道:“是誰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是秦將軍的兒子跟趙將軍的兒子了。”樂文小說網(wǎng)
秦風(fēng)是掉了尾巴進去的。
秦將軍手捏了捏,還是忍住了,冷笑著道:“那你覺得,你那個好屬下賀銘就能?”
別以為他不知道,賀銘和江罕之間已經(jīng)有了交易。
他就直說了,“即便不是我那混賬兒子,但也不會是賀銘,依本將軍看,定然是那個折烏姑娘。”
錢將軍就一臉:我早就猜到你這么說了的表情。
巴結(jié)太子殿下嘛!可他老錢也不是好得罪的,他就道:“賀銘天資聰穎,穩(wěn)重踏實,從進兵營開始,就一直名列前茅,但后來,就是江罕有時候也是比不過他的。折烏不過是一個女娃娃——”
秦將軍一聽這話,瞬間就閉嘴了。
錢將軍卻還是后知后覺,心里一著急,一些話,就說了出來,“那呆呆愣愣的,怎么比的過賀銘呢?”
這話,惹的太子殿下成功的看了過來。
他也不生氣,只是說出自己的所見,“孤見那位賀銘,也不怎么說話啊?”
錢將軍已經(jīng)心知不好,但是他話都說出去,也不想讓下屬背鍋,只好硬著頭皮道:“殿下,賀銘那是性情沉穩(wěn)。”
太子殿下:“錢將軍,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錢將軍不是什么三歲小兒,立馬道歉,“殿下,是臣失言了。”
太子殿下?lián)u頭,“折烏將來會來北直隸,會是將軍的兵。將軍不信她,也沒有關(guān)系,孤相信,時間會證明一切。”
“但孤要說的,不是這個。”
“錢將軍。”,他道。
錢將軍頭低了下去,“臣在。”
太子殿下就摸著欄桿道:“孤只是好奇,何以,孤的侍衛(wèi)不愛說話,就是呆呆愣愣,你的屬下,不愛說話,就是性情沉穩(wěn)呢?”
錢將軍呆了一瞬。
他沒想到殿下要說的是這個。
太子殿下繼續(xù)道:“若是孤的這個侍衛(wèi),是男的呢?”
錢將軍就遲疑的啊了一聲。
太子殿下卻繼續(xù)道:“你看,你所歧視的,不過是她是姑娘家罷了。”
他一直都沒轉(zhuǎn)過身子來,站在那邊,扶著欄桿,“可是,這世上,有能力的,不分男子還是姑娘,這世上無能力的,也不分男子和姑娘。”
“錢將軍——”
錢將軍頭低的更低了,“臣……臣在。”
太子殿下:“你覺得呢?”
錢將軍就半響回了一句,“殿下——兵營也不是沒有女子來過,可是,那都是戲耍罷了,哪里有這種,真正的——入兵營啊?”
“況且,姑娘家嬌嬌弱弱的,一點風(fēng)吹日曬便受不了——”
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殿下,姑娘家,繡花炒菜是比男子好些,但是,行軍打仗,科舉武比,總是男子聰慧些,能力強些。”
姑娘家,哪里比的上男子。他一直認(rèn)為,婦人家頭發(fā)長見識短。
太子殿下就終于明白阿烏說的那句:村里人長輩覺得讀書好,就開始賣女兒供兒子讀書下的無奈和苦楚。
他終于轉(zhuǎn)過了身,跟錢將軍說了句肯定的話。
“孤,覺得,折烏能贏。”
而這話剛落,就見下面的林子里傳出了一陣馬蹄聲。
“殿下——”,一個颯爽的女音傳來。
折烏騎著阿盆姑娘,一手提著一串繩子綁在一塊的獵物,后面還跟著十九個串在一起的人。
錢將軍兩眼一黑,定睛看去,然后臉色慘白——他的愛屬,已經(jīng)腫成了豬頭。
折烏可不管其他的,她背著弓箭,騎在馬上,一只手握著韁繩,一只手將獵物往前一拋——
“殿下——都是給您的!”
作者有話要說:當(dāng)阿烏的獵物拋出去,說要給殿下的時候,你們能想象殿下的心情嗎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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