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散花針 第五卷 血濺金鑾殿 第三十七章護國軍
第五卷 血濺金鑾殿 第三十七章護國軍
</br>
</br>護國睿武國公趙婠被人暗算,重傷!
</br>
</br>皇帝得到消息時正在御書房批奏折,聞聽此噩耗龍顏大怒,立時點了刑部直接介入,限期破案。又令元英殿少監(jiān)帶了各種珍貴藥材往國公府一探。
</br>
</br>元英殿少監(jiān)急匆匆去,急匆匆回。并且?guī)硪环莨┰~和一名已被折磨得沒了人形的人犯,說是被護國公打傷的兇手。
</br>
</br>皇帝一目十行看完供詞,密召刑部尚書覲見,直接將此案定性為江湖武人覬覦護國神器,護國公落入伏擊不敵重傷。下旨痛斥恒京令昏聵不堪其任,謫為邊城縣令。
</br>
</br>當日,宗正寺正卿又向皇帝回稟有關內侍局內庫庫銀數(shù)目與帳本不符之事的因果,進而牽扯出內侍局內坊若干皇家產(chǎn)業(yè)進項存在中飽私囊、貪墨挪用等臟污之事。
</br>
</br>可謂是雪上加霜,皇帝正氣怒難平,尤其這些貪婪斂財之事樁樁件件指向淑妃蘇氏和彥郡王。
</br>
</br>皇帝當即下旨,將淑妃蘇氏降為從五品貴人,幽禁十年。彥郡王嬴曄剝奪爵位,降為庶人,一家人即刻起程往嬴氏龍興之地看守祖宅,不奉詔不入京。彥郡王府被抄沒,皇帝點了端親王協(xié)助戶部負責此事。
</br>
</br>圣旨遍傳天下時,傳說中重傷瀕死的護國公歪在自個兒院子的躺椅里,和大仙兒一起吃零食曬太陽。她臉色的確看著蒼白,身上也纏著好幾圈繃帶,瞧那悠然自得模樣怎么也不像是一只腳踏進了閻王殿的人。
</br>
</br>下午,越樂得了消息,過來告訴趙婠皇帝的處置。他復述完圣旨的內容,陰沉了臉道:“我打算在半路上截道,把嬴曄宰了。皇帝這么著急忙慌地把他送走,不就擔心你會殺了他么?”冷哼一聲道,“畢竟是兒子,皇帝舍不得他死。”
</br>
</br>趙婠笑道:“皇帝的性情這么些年只怕也變冷硬了許多,不過,倒底是自己的兒子,他舍不得殺了給我出氣也正常。我沒想著嬴曄會死,他的命且先留一時,咱們還有別的要事得忙活,顧不上他。”
</br>
</br>越樂懊喪愧悔道:“我真應該與你同去,這件事透著蹊蹺。九品上的刺客,比一般九品上強者還要難招攬。暗紅既然打算與你合謀成事,應該不會騙你。這名刺客的存在也許他也不知道。對了,那個八品刺客你為何要放走?”
</br>
</br>趙婠撇撇嘴:“暗紅曾算計過我,我當然要還回去。那名八品刺客回去一說,那邊的人自然知道我已經(jīng)有了防范,會泄密的人除了暗紅還會有誰?他還想兩面三刀再也不能夠,要想指著我?guī)兔Γ偷美侠蠈崒嵚犖业臄[布。”嘲諷道,“我算是看清了,他這個人就是繡花枕頭,外頭看著漂亮,內里就是一包糠。也是,商業(yè)協(xié)會那些老家伙巴不得他變成不折不扣的紈绔,哪里會讓他去學本事。”
</br>
</br>越樂蹙眉道:“這個人已然無可救藥,你當心他反咬一口。按你所說,他認為商業(yè)協(xié)會是他們家的東西,他又怎能甘心被你分去大半?”
</br>
</br>趙婠狡黠笑道:“我又怎會甘心費心巴力地幫別人做嫁衣?我可不管那東西是不是他家的,只要請我出了力,就得按我的意愿來。”
</br>
</br>越樂失笑,又道:“你別看有九品上巔峰之境的修為,算得上半個大宗師,其實對敵經(jīng)驗實在淺薄。若不是在北冰原與那些冰原異獸搏殺了數(shù)月,只怕今天就要吃大虧。”他心有余悸道,“可把我嚇壞了。等你傷好以后要加緊修練,我會給你特訓。九品上巔峰別看離大宗師只有臨門一腳,若是沒有機緣,只怕一輩子也晉不了。你這段時日光顧著算計人,定然沒在意自己的修為。”
</br>
</br>趙婠深以為然,點頭贊同他特訓的建議。又問道:“春試的事兒怎么樣了?考題集的事情查出來是誰干的么?”
</br>
</br>越樂搖頭道:“按理來說,在短時間內要印發(fā)如此大批量的試題集散發(fā),不是一般人能辦得到的。我甚至懷疑此事是否為皇帝所為?”
</br>
</br>趙婠的臉皺成包子,她聽見做文章就頭疼,煩惱道:“要真是皇帝出的手,倒是件好事。說明他也不愿意嬴昭被春試弊案連累。可是,他既然有這個法子,以前為什么不用出來?能改變春試漏題以內定那些名門世家子弟中選的不平現(xiàn)象,他應該會很高興吧?”
</br>
</br>越樂給她又端來一碟果脯,笑道:“也許以前沒想到這法子,這回開了竅。”
</br>
</br>趙婠搖搖頭,似乎想把這些自己不擅長的東西趕跑,問道:“我的傷,你是怎么和嬴昭他們說的?”
</br>
</br>越樂板起臉,語氣森冷,道:“小婠傷得很重,尊長若知道了定然非常生氣,這段時間你們都不要來打擾她養(yǎng)傷。嬴昭,春試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不要事事指望她!”
</br>
</br>趙婠“哧哧”笑出聲,拿果核打越樂,嗔道:“別嚇著他們!”
</br>
</br>越樂輕輕撫摸著她頭頂軟發(fā),眼睛盯著遙遠的不知名某處或者某個人,輕聲道:“我再也不離開你半步,我見不得你受半點傷。我不想心疼死。”
</br>
</br>從小到大,趙婠聽過許許多多誓言或者類似于誓言那般斬釘截鐵的宣告,暗紅、孟休戚、容九,他們都說過。她聽在耳邊,或者立時有如輕煙般散去,或者有小小的心軟感激,某些誓言更是令她心生厭煩膩味鄙夷。
</br>
</br>趙婠緩緩轉著頸子,讓自己秀美小巧的頭顱在越樂掌下蹭來蹭去。此時,她心里除了安然,沒有別的情緒。
</br>
</br>當晚,護國公府有歹人遣入府中欲圖不軌。悲哀的是,這幾十號人安全地進入府內,卻沒見著一個人影便盡數(shù)喪命于各種機關陷阱或機關利器。第二日,護國公府里抬出這些尸首,盡數(shù)掛在法場,聽說好奇去觀賞的人一路嘔吐著回去。
</br>
</br>又有口供呈上皇帝御前,皇帝怒不可遏,當真下了決心,把數(shù)名秦山派x入軍中的暗子秘秘密處死,借口千奇百怪。
</br>
</br>與此同時,護國公府被特別核準允許有八百人的護衛(wèi),日夜守衛(wèi)護國公府,確保護國公及鎮(zhèn)國神器的安危。同時,皇帝下令,讓護國公府的左右鄰居兩日內搬完家,空出地方給護國公府駐軍。搬走的人家由皇帝賜宅落戶,并有一份厚重補償。
</br>
</br>這八百名護國軍,全部是京衛(wèi)營預備營新近招收的新兵蛋子,其中無一名軍官,由趙婠自己委派。
</br>
</br>趙婠知道,皇帝拿這些護衛(wèi)來與自己交換嬴曄的性命。八百護國軍是她一個人的私兵,卻由國家出薪俸裝備養(yǎng)著。于是,三月初六早朝,她委托蘇偃遞了奏折,說傷勢已經(jīng)控制住了,沒有性命之憂。
</br>
</br>朝臣們議論紛紛。皇子開府之后,最多不過五百人的府兵。這護國公竟然比皇子的私兵還多,皇帝御批的八百人,趙婠身為機關營主將按制亦有五十名親兵,再加上護國公府那些看著就彪悍精壯的仆役,只怕加起來能殺能打的已過千人之數(shù)。然而,皇帝打著護衛(wèi)鎮(zhèn)國神器的旗號,朝臣們也無甚話好說。
</br>
</br>有大臣居心叵測地建議,讓護國公將鎮(zhèn)國神器送入皇宮大內保管。皇帝便溫和笑道,既然是愛卿提議的,不如就請愛卿跑一趟護國公府,先與護國公知會一聲?
</br>
</br>誰敢去啊?!這名出餿主意的大臣自然當了縮頭烏龜,并且暗暗后悔,若是日后護國公知道他曾經(jīng)試圖竄掇皇帝謀奪鎮(zhèn)國神器可就糟糕了。這名大臣也是個說話不過腦子的傻貨,事后越想越害怕,唯恐有朝一日自己家也被一把火燒了,居然趕緊上下活動,謀了個外缺逃命去也。由此可見護國公府的兇名已然到了何種地步。
</br>
</br>三月初七,八百名護國軍排著整整齊齊的隊伍來到朱檐巷,領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拆房子,鋪設出大大的演武場、訓練場。兵部又使人送來一應軍中設施,兵器甲胄戰(zhàn)馬等等一應俱全。機關營也派來人馬,在這兩處府第安裝各種機關設備。有好奇者上前打探,被機關營的兵士毫不客氣轟走,只說都是護國公往年在機關營與眾位大匠研制出的殺人兇器,厲害得很。
</br>
</br>越樂將護國軍分為左右兩營,正好一座府第駐扎一營,分別由趙忠和趙勇帶領。他親自擬訂了練兵計劃布置下去,并且令趙忠趙勇發(fā)掘有武道天賦的人材,到時候按不同的五行資質授以他們武道秘笈。
</br>
</br>至于忠誠的問題,越樂不當一回事地告訴趙婠,會讓這些人只聽她一個人的話。他輕描淡寫般說著,黑瞳的最深處幽幽閃爍起懾人心魄的詭異光點。
</br>
</br>另外,車馬行坐鎮(zhèn)的那二位九品上強者聽說趙婠被刺,遣人上國公府說,他們將從靜地召來兩位九品刺客,在護國軍中找?guī)讉€好苗子結結實實地訓練一番,誓要為少主培養(yǎng)出一支只行走在黑暗中的刺客殺手小分隊。
</br>
</br>說實話,趙婠并不愿意打擾靜地中人的寧好生活,那些逍遙于世外的人們,當中多有身懷絕技者,但人各有志,當年義父不曾勉強他們干什么,她自然也不會那么做。
</br>
</br>如果不是因為靜地中人需要錢財維持生計,想來他們寧肯老死山中,也不愿再涉塵世。一則傷感身世,二則怕落入紅月商業(yè)協(xié)會的魔爪之中。車馬行與其說是趙奚的產(chǎn)業(yè),不如說為靜地所有。
</br>
</br>趙婠想讓智姨幫忙帶話拒絕,卻被智姨勸服。車馬行雖說是靜地中人一手支撐起來的,但當初若沒有趙奚幫扶與救助,靜地與車馬行皆不會有如今的規(guī)模。尤其是他們得知趙仁背叛了趙婠,幾令她身死,更覺愧疚。那二位老人家說了,不用趙婠費心,靜地會派出人手取趙仁的狗命。而東魯順安車馬行產(chǎn)業(yè),靜地也會盡力收回。
</br>
</br>趙婠心中有隱憂,趙仁若投向了暗紅,只怕他已經(jīng)知道了靜地的存在。那個人很難保證不會把主意打到靜地頭上,他受了皇帝那般大的折辱,現(xiàn)今隱忍,只怕醞釀著更大的陰謀。
</br>
</br>智姨卻說,靜地的所在之處,趙仁并不清楚。只因靜地是后來趙奚才找到的地方,用于安置眾人。那時,趙仁已經(jīng)被派往東魯籌劃車馬行事宜,就連順安車馬行中屬于靜地的人手也很少。
</br>
</br>趙婠稍稍放下心來。她發(fā)狠道,若是暗紅敢打靜地的主意,就直接殺了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