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柔妃的猜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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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4章柔妃的猜忌
    宋云謙走后,碗娘等人沖了進(jìn)來。
    千山心痛地看著溫意,道:“主人,您為何要這樣說話?皇上會真以為你害死陳雨竹的!”
    碗娘也道:“是啊,方才皇上生好大的氣,這可怎么辦啊?”
    青兒反而冷靜地道:“我覺得,主子這一次做得沒錯,如果沒有猜錯,明日一早,永明宮那邊就會傳來消息,說可兒沒事了。如今主子懷著身孕,暫避鋒芒還是好的,她知道主子跟皇上鬧翻了,肯定會松懈,不會一味盯著主子了。”
    溫意瞧著青兒,淚盈于睫,道:“還是你懂我,我何嘗愿意這樣?但凡他對我有一點(diǎn)信任,他都不應(yīng)該曲解我的話,深信可兒,如今他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可兒,他無法再保護(hù)我,我得想法子保護(hù)腹中的孩子。”
    千山狠狠地道:“我就說要?dú)⒘四桥耍缃竦购茫忌巷L(fēng),咱們都要怕她了。”
    溫意看著千山,道:“你不需再沖動了,就算不為我著想,也要為我腹中孩兒著想,可兒的心機(jī)深沉,用心歹毒,并且思想已經(jīng)偏離了正常人,下毒功夫又出神入化,我們防不勝防,小心為上!”
    “那我們要忍到什么時候?”千山郁悶道。
    溫意瞧了青兒一眼,道:“忍到適當(dāng)時候!”
    青兒別過臉,眸光苦澀。她知道溫意其實(shí)想她出面指證可兒,但是,她就算說,師兄會相信嗎?而且,讓他知道可兒曾經(jīng)下手害自己,他該有多難過?
    果然不出溫意所料,第二日,永明宮傳來消息,說可兒已經(jīng)醒來。
    千山冷笑:“到底還是再著了她的道!”
    溫意淡笑,道:“淡定點(diǎn)吧,從今天開始,咱們低調(diào)些,永明宮的人,誰都不許惹!”
    “為什么要怕他們?咱們飛龍門的人何嘗怕過誰?”千山憤憤地道。
    溫意正色的道:“我們確實(shí)不怕一個可兒,但是,不管你承認(rèn)不承認(rèn),她下毒的功夫確實(shí)是出神入化,若是可以,我還想離開皇宮,好生養(yǎng)胎。”心底到底是不舍,也知道宋云謙不會讓她離開。如今他是帝君,身負(fù)江山社稷重任,她不能讓他為了她頹廢沮喪,耽誤國事,除非,他愿意放她離開。
    青兒也道:“是的,事到如今,只能是忍下這口氣了,等孩子生下來再算啊。”
    千山雙眼一瞪,道:“要忍到什么時候?這種日子什么時候是個頭啊?以后孩子出生了,也要防著她下毒,不如,干脆咱們殺了她。”
    青兒倏然抬頭,脫口而出,“不行,不可以殺她!”
    千山瞪著青兒,“為什么不行?她不該死嗎?”
    青兒退后一步,別過臉,不自然地道:“不是,只是皇上十分重視這段兄妹情,殺了她,皇上和主子就再也挽不回來了。”
    千山瞧了溫意一眼,見她神色有些哀傷,又想起她和宋云謙這段路走得十分艱難,若是真的為了一個狠毒的人女人走到盡頭,確實(shí)可惜,只是這么一味地忍著,也不是辦法。
    她嘆嘆氣,道:“只能先這樣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真叫人為難。”
    溫意澹然道:“再苦的日子,咱們都撐過去了,現(xiàn)在算什么?比起先帝還在那會兒,如今算是好的了。可兒封妃也好的,至少一時半會,不必步步為營,處處小心遭人算計(jì)下毒。”
    眾人都知道溫意這么說是故意讓大家覺得她不難受,但是,自己所愛的人,要跟另一名女子成婚,這種痛,就算未曾經(jīng)歷過的也能想象得到。
    但是,誰都沒有再說什么,這種情況,無論說什么,都無法讓她心里好受一些。
    眾人都退了出去,留下溫意一個人在殿中。溫意很感謝她們留給她一個空間,一個讓她可以恣意悲傷掉淚的空間!
    過了一會,千山進(jìn)來道:“柔妃來了!”
    溫意本躺在長榻上,聞言,微微抬頭,道:“讓她進(jìn)來吧。”
    千山猶豫了一下,道:“但是她之前和可兒走得很近,怕不怕.....”
    溫意搖頭,“無妨,她跟可兒不是一條心的,只是可兒手里拿捏她的把柄,她不得不聽從可兒的話。”
    千山嗯了一聲,道:“其實(shí),我也覺得柔妃對您并無惡意,甚至,她對您有一種特殊的感情,只是,她的態(tài)度一直都怪怪的,有時候跟您要好,有時候又要陷害您,真矛盾!”
    溫意道:“她對我并無惡意,就算有,她也沒有能力傷害我。讓她進(jìn)來吧!”她把床榻之上的百毒傳用枕頭蓋住,這段時間,她用所有的時間鉆研百毒傳。其實(shí)這本書不厚,可中間亂頁太多,她要把所有的內(nèi)容都連貫起來,有些困難。
    柔妃進(jìn)來了,她福身行禮:“參見皇后娘娘!”
    溫意愕然,“皇后娘娘?柔妃,我并不是!”
    柔妃含笑道:“之前皇上都已經(jīng)下旨要冊封您為皇后了,皇上圣旨已下,名分已定!”
    溫意搖搖頭,“是么?以后的事情誰都不知道,目前,我還是溫意。”
    柔妃坐在她身旁,握住她的手,輕聲道:“我今日來,是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的!”
    溫意看著他,并無做聲。
    柔妃眸光凄惻,道:“我選擇隱瞞很多事情,是因?yàn)槲矣邪驯诳蓛菏稚希疫@輩子做過很多錯事,但是,都不及那一次錯得離譜!”
    溫意明白她要說什么,反握住她的手,輕聲道:“都過去了,不要再想,做人要向前看。”
    柔妃搖頭苦笑,“你不明白,這件事情對我來說,是一個恥辱,我寧可死,也不要讓皇上知道。之前,我曾經(jīng)造謠,害死了我姐姐,皇上恨了我三年,好不容易,如今他對我好些了,我實(shí)在不愿意再過回那三年被他仇恨的生活。”
    溫意沉默了一會,才抬頭看著柔妃道:“是你推她下湖的事情嗎?”
    柔妃倏然抬頭,眸光驚愕,“你怎么知道?”
    溫意道:“我一直都知道,楊洛衣沒有推可兒下水,不是她,便是你。”
    柔妃驚疑不定地瞧著溫意,“你如何知道我姐姐沒有推可兒下水?”
    “別管我怎么知道,總之,我很清晰,楊洛衣沒有推可兒下水!”溫意篤定地道。
    柔妃沉默了,面容上閃過許多復(fù)雜的神情,許久,才抬起頭看著溫意,輕聲道:“我曾經(jīng)聽人傳言,說當(dāng)日姐姐沒有死,她就是今日的溫意!”
    溫意淺淺一笑,“這種事情你相信嗎?聽起來很荒謬!”
    “姐姐死后,皇上很頹廢,期間先太后娘娘為他說過幾次親事,都被皇上拒絕了,他心里只惦記著姐姐,京城多少千金小姐想要俘虜他的心,他都沒放在眼里。但是,你一出現(xiàn).......”柔妃說到這里,抬頭定定地瞧著溫意,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xù)說下去,要是她猜測的是錯的,那么,她就是在挑撥溫意和皇上的感情。畢竟,沒有女子會不介意這些事情。
    溫意不置可否,只淡淡笑著道:“嗯,緣分的事情很難說的!”
    柔妃眸光探究著溫意,她很想知道,溫意到底是不是昔日的楊洛衣,她希望是,只有這樣,心里的愧疚才能悉數(shù)褪去,她也才有機(jī)會跟姐姐說一句對不起。
    但是,溫意的面容平靜,看不出她心里所想是什么,最終,她輕嘆一聲:“不管是不是,但是,只要是皇上深愛的人,我都要護(hù)著,我虧欠他太多了。”
    溫意淚盈于睫,道:“不是你虧欠他,而是他虧欠你,你們本兩情相悅.......”
    柔妃在她還沒說完的時候就苦笑著搖頭,道:“不,從來都不是兩情相悅,一切,都不過是我設(shè)計(jì)的,他當(dāng)初會娶我入門,是因?yàn)樗吹降闹皇且粋€假象,我在他面前營造了一個假象,甚至,為了跟他單獨(dú)相對,我多次陷害姐姐,讓他厭惡姐姐,而在這之前,他是對姐姐有好感的。”
    溫意不知道這段前塵過往,只看宋云謙后來堅(jiān)持要娶柔妃為側(cè)妃,便以為他們真心相愛,也因此,她一直都對柔妃有一份愧疚。其實(shí),就算如今知道,也不能說柔妃有什么錯,一個女子,為了吸引自己深愛的男子,做出一些過激的行為,本是無可厚非。不過,她傷害了楊洛衣,她是真的愧對楊洛衣。
    其實(shí)想想楊洛衣真可憐,死得不明不白,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覬覦她的男人,而最重要的是,宋云謙一直對她的印象都這么差,莫說沒有愛過,相信連當(dāng)初那一抹好感都沒有了。
    最后,溫意道:“一切都過去了,莫要再想了!”
    柔妃凄凄地道:“其實(shí),我并沒有懷孕,一切都是皇上的計(jì)謀,他征求過我的意見,他原先是執(zhí)意要收拾那女人的,只是不知道為什么,現(xiàn)在竟全然相信了她,甚至,還出爾反爾,把封公主的圣旨改為封皇貴妃,傳出去,只怕朝臣都要笑話了。”
    溫意沉默,雖然宋云謙之前想過要查可兒,但是,他是狠不下心來處置可兒的,他一直都在猶豫,有些事情都很清晰了,但是他視而不見,寧可自己騙自己,企圖拖延。他對可兒的感情,相信勝于親兄妹。又或許,他心底其實(shí)是喜歡可兒的,只是他一直欺騙自己,以為是兄妹之情。只是這些,誰又能知道呢?再說若無愛意,怎會她這么蹩腳的戲碼,他都會上當(dāng)?
    心酸得很,刺痛在心底不斷地?cái)U(kuò)大。離開的念頭,再一次萌生。而在今日早上,她還覺得自己的離去會對他造成傷害,如果他真的是愛上了可兒,那么,自己的擔(dān)憂是多余的,他或許會難過一陣子,但是,絕對不會像上一次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