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溫意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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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溫意有孕
溫意聽得心都揪起來了,問道:“那之后呢?”
苦兒深呼吸一口,手扶在胸口,許久才平復(fù)下來,用平靜的口吻敘述,“當(dāng)時,阿牛來了,他本和我約好過來拿藥的,他母親重病,師父一直都讓我為她母親診治。他去了找我,沒找到,就一路找我,可兒對我下手的時候,他剛好來到。他自然出手阻止,但是,很不幸,他還沒靠近,可兒已經(jīng)放了毒煙,我眼睜睜地看著可兒推了他下山。而我,也是同一下場。我一直拉著她的腳,問她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但是她只用狠毒的眸光看著我,就像是被鬼上身一樣,而當(dāng)時的我,確實(shí)以為她是鬼上身,因?yàn)槟菢拥捻猓菢觾春菪柏谋砬椋覐臎]在她臉上看到過,不,應(yīng)該說是我從沒在任何一個人臉上看到過。就這樣,她把我也推下了懸崖,這懸崖高萬丈,深谷下全是尖銳的石頭,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但是,我很幸運(yùn),我沒有掉進(jìn)深谷里,而是落在半山的一棵大樹上,我被依附在大樹上的古藤纏住了身體。后來,我順著大樹爬下去,大樹后面有一個山洞,當(dāng)時我依舊很天真,我以為可兒被邪靈附體,往日下山給村民治病,我經(jīng)常聽村民說山中有許多邪靈,我相信這個傳說。不怕你笑話說一句,當(dāng)時,我頑強(qiáng)地要活下去,是為了回去救可兒,救我的妹妹。為了活下去,我吃蛇,吃老鼠,吃蝙蝠,吃樹葉,吃草,總之,但凡能放入口中,能讓我活下去的,我都吃過。但是,我活下去了,卻上不去。直到一年前,有一位采靈芝的山民去到那邊,救了我上去。我當(dāng)時回到琉璃居,琉璃居已經(jīng)封塵許久了,我在山后發(fā)現(xiàn)師父的墳?zāi)梗胖缼煾敢呀?jīng)死了。當(dāng)時我以為是邪靈害死了師父,我像個瘋子一樣找?guī)熜趾涂蓛旱膲災(zāi)梗乙詾椋麄儍扇艘参茨苄颐庥陔y。”
苦兒說到這里,情緒有些失控,身子不斷地顫抖,淚水爬滿了疤痕斑駁的臉。
溫意掏出手絹,為她擦干眼淚,安慰道:“都過去了,不要想了”
苦兒哭了許久,又慢慢地道:“后來,我蒙著臉下山找村民,村民跟我說他們已經(jīng)下山了,并且,當(dāng)時所有人都以為我跟阿牛私奔了,還問我阿牛怎么不跟著我回來。我當(dāng)時意識到什么,回到琉璃居,修習(xí)師父留下來的易容術(shù),根據(jù)自己當(dāng)年的模樣,做了一個面具,便帶著面具下山去尋找?guī)熜趾涂蓛骸N页霈F(xiàn)在京城,我不敢貿(mào)貿(mào)然求見師兄,時隔多年,我不知道他變成什么樣子,他還會不會記得我,而最重要的是,他會不會怨恨我,相信他一直都認(rèn)為我是跟阿牛私奔,連師父死了都沒回來。所以,我隱瞞了身份入宮,在你身邊的這段時間,我聽到了很多關(guān)于可兒的事情,我開始懷疑,當(dāng)日的她并沒有被邪靈附身,她是真的藥害我。”
溫意低低地道:“你懷疑沒有錯,她確實(shí)是被邪靈附體,但是,這邪靈來自她的心底深處,她入了魔,但凡宋云謙身邊的女人,她都要一一鏟除。”
苦兒悲苦怨恨地道:“她為什么要這樣害我啊?若是當(dāng)初她跟我說她也喜歡師兄,我絕對不會跟她搶。我什么都可以給她,我疼她,疼入骨!”
溫意聽到這句話,心中略微顫抖,她說的是“她也喜歡師兄”換言之,青兒當(dāng)時也是對宋云謙有意的,并非如可兒和宋云謙所說的那樣喜歡阿牛。
沉默了一會,溫意問道:“那阿牛呢?”
苦兒難過地道:“他已經(jīng)摔下懸崖了,不可能還活著,我害死了他!”
溫意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害死他的人是可兒,和你無關(guān),你無須自責(zé)!”
苦兒凄惶地抬頭,看著溫意憤憤地道:“她為何會變成這樣的?我難道對她還不夠好嗎?”
溫意搖搖頭,“你對她再好都沒用,她認(rèn)為她想要的東西,只能是用這種不擇手段的方式才能得到。”
苦兒道:“師兄宅心仁厚,若知道她是這樣的人,就算她再費(fèi)盡心思,師兄也不會喜歡她。”
“如今,你師兄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她。她了解你師兄對她的感情,所以,她知道用什么辦法對付你師兄!”溫意悄然嘆息,雖然說不在乎,但是心底還是悄悄地難過了。
苦兒不說話了,她看得出溫意其實(shí)很在乎宋云謙,只是她性子淡然,什么都藏在心底,其實(shí),她應(yīng)該也學(xué)可兒那樣,大鬧一場的。
亥時左右,碗娘回來了,她回稟道:“奴婢未能見到皇上,他一直都在內(nèi)殿,御醫(yī)進(jìn)進(jìn)出出的,只說可兒的傷勢很重,雖然止血了,但是還沒過危險期,御醫(yī)推說有可能過不了今晚。”
溫意嚇了一跳,“竟然真的這么嚴(yán)重?但是那傷口在腹部,并且刺得不深,不該有這么重的傷勢啊!”
碗娘也蹙眉問道:“會不會是裝的?”
“裝不了,她要是裝的話御醫(yī)一眼就能看出來了!”溫意道,表情是可以騙人,但是脈象不會騙人,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四樣綜合在一起,斷不會看不出她是裝的。
碗娘點(diǎn)點(diǎn)頭,“那也是,御醫(yī)都在,應(yīng)該也裝不了。但是她現(xiàn)在傷勢這么重,會不會真的死了啊?雖然說這種禍害死了好,可只怕皇上會遷怒于您。”
溫意淡淡地道:“他要遷怒于我也沒辦法,我們且觀望著吧,御醫(yī)無法救她,我也未必有辦法。”
溫意心頭覺得有些悲涼,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她對可兒竟然這般的介懷了,明知道她有危險也不去救她。這不是一個醫(yī)生應(yīng)該有的態(tài)度,以往,就算是殺了人的病人送到醫(yī)院,她都會用盡全力去營救,而現(xiàn)在,她的心真的變冷了,尤其在聽了青兒說的那些話之后,她更是覺得此人還真的該死。只是如果可兒死了,她可能會很后悔,但是如果救了她,相信自己日后會更后悔。
溫意坐在殿前,許久都沒有說話。腦子里閃過千萬種思緒,心里越發(fā)不安。
青兒端了一碗紅棗粥出來,道:“主子,吃點(diǎn)東西吧,您今天一整天都沒吃過東西。”
溫意瞧著那紅棗粥,胃里一陣陣翻滾,她厭惡地別過臉,道:“罷了,我不餓!”
青兒道:“不行,您今天什么都沒下過肚子,早上吃了碗粥,又全都吐出來了,您飲食不正常,所以胃不好,得要注意定時進(jìn)餐,否則千山姑娘回來,又要埋怨我們了。”
溫意知道青兒是出于擔(dān)心她,她接過粥,道:“好,聽你的!”
只是剛吃了兩口,又是一陣惡心,她連忙把粥放在地上,蹲下身子就吐了起來。
青兒急忙為她掃著后背,蹙額道:“怎么回事?這兩日老是吐,您該不會是懷上了吧?”
如同電光火石般,溫意頓時整個定住了,似乎,月信遲了很多。但是因著之前曾經(jīng)試過來一個月的,所以她也沒太在意,以為是亂了。會不會是真的有了?他們之前纏綿過很多晚上,有了也不奇怪的。
青兒見她整個人愣住,急忙伸手為她把脈,碗娘這會兒也剛好進(jìn)來,見如此,以為溫意病了,急忙想上前扶著溫意進(jìn)去。青兒忽然喊了一聲,“不許動她!”
碗娘嚇了一跳,臉色陡然就白了,說話都不成句,“怎地了?是.....不是很嚴(yán)重?”
青兒瞧著溫意,又瞧了瞧碗娘,聲音帶著微微的喜悅,道:“有喜了,有喜了!”
碗娘高興得跟什么似的,連忙下蹲好生扶著溫意,輕聲道:“太好了,這會兒讓皇上知道,只怕皇上開心得不得了呢。”
溫意心里既是開心又是難過,之前他們感情好的時候,一直想著懷孕,那會兒不來,現(xiàn)在他們感情差了,孩子卻來了,會不會來的不是時候呢?
碗娘興奮地道:“我得去告訴皇上去,討個喜錢兒!”
溫意拉著她,道:“現(xiàn)在可兒生死未卜,就算告訴了他,他也未必會開心,等可兒穩(wěn)定下來再去吧。”
碗娘想想也是,便道:“那,太后娘娘那邊,總還是要說一聲吧?”
溫意笑道:“現(xiàn)在都什么時辰了?太后早就睡下了,先別去了,等可兒那邊穩(wěn)定下來,再宣布吧。”
碗娘道:“也好,聽說小孩都是小氣的,前三個月之前最好不要出去說,要不,就等胎兒穩(wěn)定下來,再公開,但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總還是要知道的。”
碗娘小心翼翼地扶著溫意進(jìn)去內(nèi)殿,溫意好笑地道:“行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不用扶!”
碗娘立刻直起腰板,正色地道:“不可,您都吐了這么久了,最近身體又不是太好,小心駛得萬年船。”
青兒忽然在身后說了一句,“懷孕這事兒,最好連皇上太后都先不要說。”
溫意愕然,回頭瞧著青兒。
青兒眸光中有著明顯的擔(dān)憂,她道:“如果可兒沒事,此事更要隱瞞。”
溫意明白了她的擔(dān)憂,輕聲道:“確實(shí),如你所言,要保住這個胎兒,還真的要保密。”雖然已經(jīng)防備了,但是防不勝防,可兒下毒的功夫太高,尤其這些年,她一心鉆研在毒上,只怕比以前更青出于藍(lán)了。
碗娘有些不高興了,“皇上是孩子的父皇,總不能一直瞞著皇上吧?再說,她若是真敢動主子肚子里的孩兒,皇上哪里還容得下她?”
青兒道:“以她今日的功力,要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太容易了,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溫意也附和青兒的意見,道:“一切,就按苦兒的意思去做吧。”
青兒如今的身份,便只有溫意知道,她自己不公開,溫意自然不會說開,所以連碗娘都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