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攻勢
,蜜里調(diào)婚 !
chapter 36
男人的話, 像是一塊巨石,猛得投進(jìn)阮煙的心湖,瞬間激起巨大的水花, 如同驚濤駭浪。
阮煙整個人愣住, 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實(shí)起來。
她竟然聽到周孟言說喜歡她?
他竟然會喜歡上她?!
阮煙懵了, “可是你之前說我們是商業(yè)聯(lián)姻,你說愛情是很麻煩的東西……”
周孟言回道:
“我之前的確說過。”
“但那是在我不了解你之前。”
他看向她,“沒和你結(jié)婚之前,我的確不期盼愛情。”
在簽訂婚前協(xié)議的時候, 周孟言的確覺得愛情是生活里可有可無的東西, 相比于金錢、名利,則顯得一文不值。
直到阮煙來了, 像是一陣春風(fēng)掠過冰冷的冬季, 意料之外, 悄然無聲,他的世界冰雪消融,暖陽一片。
她出現(xiàn)在他生活里, 而后進(jìn)入他的生命。
沒有轟轟烈烈,而是細(xì)水長流,他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己的內(nèi)心發(fā)生了改變。
周孟言看著她臉上的表情, 發(fā)覺果然她還是遲鈍得一點(diǎn)沒感受到,嘴角染上無奈的笑意:“嚇到了?”
阮煙聽到他落在耳邊的嗓音,敲擊著她心尖的鼓, 越來越快, “我沒想過你會喜歡我……”
“煙煙很難讓人不喜歡。”
阮煙的臉更紅了。
她感覺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周孟言想等著她回應(yīng)來著,可是女孩緊張得半晌說不出來話,看著她害羞到極致的模樣, 他勾唇,“之前被人告白都會這么緊張?”
她輕輕搖了搖頭。
從小到大,周孟言并不是第一個和她當(dāng)面告白的人,之前她只會心中震了下,而后很溫和地婉拒,但是現(xiàn)在不知為何,感覺整個人從上到下,渾身都酥酥麻麻的,像是電流蔓延四肢百骸。
見她又沉默了,周孟言抬手輕揉了下她發(fā)頂,“既然這么緊張,那我問你答,嗯?”
“嗯……”
“之前不知道我喜歡你,所以煙煙對我沒有那方面的意思,是嗎?”
阮煙默了下,承認(rèn)了。
在結(jié)婚之前周孟言說的那么明確,她怎么敢對他有其他的想法。
“沒關(guān)系,先不用那么著急回答我,我剛才說的那些,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我怕我做了那么久,到時候煙煙一點(diǎn)都察覺不出來該怎么辦?”
以阮煙呆萌的腦回路,他不挑明追個一年半載,可能兩人都是跨服聊天。
“我會給你時間,直到你完全接受。”
她微怔。
原來他不是想讓她立刻答應(yīng)他的告白……
男人注視著她:“所以,周太太,我現(xiàn)在可以開始追你了嗎?”
他的聲音融化起在晚風(fēng)中。
讓周圍一切都安靜下來。
唯獨(dú)只剩下阮煙心間激蕩,以及感受到他熾熱的目光,始終在她臉上停留。
末了,她終于輕輕點(diǎn)了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同意,只是心底的那個聲音告訴她——
面對周孟言,她并不抗拒。
游湖結(jié)束后,船停靠在岸邊,周孟言牽著阮煙下了船,唇畔掛著掩蓋不住的弧度,在岸邊等候的葉青和江承看到之后,頓時喜出望外。
看來周總追妻,果然有望啊!
上了岸,工作人員再度上前:“周先生,周太太,酒店那邊已經(jīng)備好了,現(xiàn)在需要我領(lǐng)你們?nèi)ツ沁呅菹幔俊?br/>
“嗯。”
阮煙聞言,被他牽著向前走,薄薄的面色又染了一層紅。
以前男人沒告白的時候,她覺得他們床上的關(guān)系不建立在愛情之上,那就是成年人滿足□□需要,有了一次兩次之后,阮煙也覺得能接受,可是現(xiàn)在……
兩人被領(lǐng)到一棟中式的獨(dú)棟別墅之前,而后工作人員離開,推開門,里頭早已被浪漫地布置好,穿過前院,先是一段玫瑰花瓣和星星燈鋪滿的路,走到別墅內(nèi),就聞到一股玫瑰香薰。
周孟言看著她,忽而道:“我們?nèi)巧稀!?br/>
阮煙想到等會兒可能要發(fā)生什么,心頭更亂了。
走到復(fù)式別墅的二樓,推開臥室門,里頭中央則是一張撒著玫瑰的kingsize大床,落地窗外,也能看到情人湖和背后的山巒,隱私性極好。
男人沒有動作。
曖.昧的感覺卻在一點(diǎn)點(diǎn)攀升。
阮煙垂著眸,翳了翳唇,鼓起勇氣:“孟言,我覺得……”
周孟言看著她局促的模樣,而后站在她面前,俯下身,與她平視。
“怎么了?”
“我覺得我現(xiàn)在沒有辦法,和你……”
他聞言,嘴角掛上笑意,手掌覆蓋上她發(fā)頂,溫聲道:“我知道。”
嗯?
他知道?
“現(xiàn)在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和從前不一樣了,我在追你,我知道如果讓你在還沒喜歡我的情況下,和我發(fā)生點(diǎn)什么,你會覺得很奇怪,也不舒服。”
他單握住她的肩,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頰,“在你沒有同意的時候,我不會對你做那些事,直到你喜歡上我了,可以么?”
原本他們的關(guān)系建立與性,但是現(xiàn)在既然要相愛,他對她,就像是追求者一樣,會尊重她,不會摻雜□□的欲|望。
阮煙沒想到原來她顧慮的這些,全被他考慮到了……
她抿了抿唇,輕輕點(diǎn)頭。
“那今晚這間房間就歸你,我去睡隔壁。”他說。
“嗯。”
周孟言帶她先去熟知了下今晚換洗的衣物和浴室在哪里,末了,他看著她,緩了緩心里渴望擁抱她的情緒,松開手:“我去隔壁了。”
阮煙應(yīng)下。
他轉(zhuǎn)身走去門口,關(guān)上門的時候,又回頭看了眼在房間里的阮煙。
最后他回到隔壁的客房,意識到將來一段時間他就要過分居的生活,心中五味陳雜。
把她推開?
并不是。
只是為了讓她能更早完全成為他的太太。
另一邊,男人走后,阮煙拿著換洗的衣服,先去洗澡。
洗完澡,她吹著頭發(fā),腦中時不時想起今晚周孟言在游湖時對她說的話,就臉紅心跳,感覺渾身又開始發(fā)熱。
阮煙感覺,自己好像什么都沒做,就讓他喜歡上她了。
吹完頭發(fā),她順勢倒在床上,滾了一圈,把臉埋進(jìn)被子里,嗚咽:“太不真實(shí)了……”
最后阮煙把自己滾成了春卷,想到什么,把手抽了出手,爬到床邊去拿邊柜上的手機(jī)。
她撥通出電話,幾秒后,祝星枝接起:
“喂?”
“枝枝……”
那頭驚訝,笑道:“不對啊煙煙,現(xiàn)在這個時間點(diǎn),你竟然會給我打電話?今晚這么特殊浪漫的日子,此刻你不應(yīng)該和周孟言在一起揮灑汗水嗎?”
阮煙:“……”
“不會吧,今晚周孟言竟然放過你?不會吧?”
“他今晚和我告白了。”
祝星枝:??!!!
“臥槽什么?”
“告白?!”
阮煙捂臉,就知道她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你先別激動……”
“周孟言竟然會說喜歡你?!難怪我就說他今晚怎么會帶你去月心湖灣那么浪漫的地方,你還跟我說不可能,你快和我說說他怎么和你講的!”
阮煙大致復(fù)述了番,越說自己臉也越燙了,祝星枝聽完一臉姨母笑,“周孟言是認(rèn)真的吧?”
“嗯。”
他這樣的人怎么會開這種玩笑。
“天哪,我怎么一種比你還激動的樣子,我也不知道我在激動什么,你答應(yīng)了嗎?”
“沒,我現(xiàn)在對他還沒有那方面的感覺……”畢竟大家都是說好做有名無實(shí)的夫妻,誰知道他竟然打破規(guī)則了。
“沒事,我懂,感情的事嘛就得慢慢來。哎我難以想象周孟言那么冰冷的一個人,對待工作都這么嚴(yán)肅認(rèn)真,竟然有一天終于看到我們小煙煙的可愛了!”
祝星枝笑,“像周孟言這種說好不談戀愛的高冷男人,一旦他回頭看你一眼,你就是他的命,我感覺你們還沒在一起就好甜啊我靠!”
阮煙腦中炸開,“你在亂說什么呢……”
話音剛落,阮煙聽到敲門聲,飛快道了聲那頭沒聽到的:“等等——”
阮煙放下手機(jī),不小心觸到了屏幕上的免提,她也沒發(fā)現(xiàn)。
走到門口,她拉開門,就看到男人的身影站在門外。
“孟言?”
周孟言剛要開口,就聽到房間里傳出一道聲音:“煙煙,我警告你哦,你可千萬別這么早答應(yīng)周孟言,你一定要讓他好好追你!讓他知道你可不是那么輕易就能得到的超級小可愛!”
聽得格外清楚的阮煙:“………………”
阮煙飛快走回房間里,把床上的手機(jī)拿起關(guān)掉免提,面色紅的像是抹了番茄。
嗚嗚嗚周孟言肯定聽到了。
尷尬,太尷尬了qaq.
她聽到男人走了進(jìn)來,轉(zhuǎn)過身去,周孟言把手中溫好的牛奶拿給她:“喝了再睡。”
“好……”
她接過。
幾秒安靜后,面前突然傳來他的聲音:
“嗯。”
啊?
男人看著她緋紅的臉頰,唇角微微勾起,俯下身,在她耳邊道:
“會好好追的。”
阮煙想要捂臉遁地。
第二天,兩人從月心湖灣回到市區(qū),因?yàn)槭侵苣顭熢诩依镄菹⒘艘惶欤芤坏臅r候才回到劇團(tuán)。
早晨,阮煙進(jìn)到排練廳的時候,剛好撞到了導(dǎo)演張晉,張晉看到她,臉上提起笑容:“阮煙,來啦。”
“張導(dǎo)好。”
“吃早飯了嗎?”張晉關(guān)心問。
“吃了。”
張晉笑笑,“排練還沒開始,你可以先在旁邊坐一下,我們今天會把十四號的戲重新排一次,具體等會兒再說。”
重新排一次是什么意思?
“好。”
“去吧去吧。”
張晉離開后,阮煙坐到前排的觀眾席上,熟悉了下臺詞,過了會兒,演員們逐漸到齊,晏丹秋也來了。
幾個演員坐在一起聊天,說起前兩天情人節(jié)的事,有人打趣問晏丹秋:“情人節(jié)那天你未婚夫過來接你,你們?nèi)ツ睦寺税。俊?br/>
晏丹秋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心底就煩躁起來,但仍然面上帶笑:“他帶我去商場吃了飯,又看了電影,都是提前他訂好的,我還說隨便過一下就好。”
但其實(shí)她很早就和未婚夫說過想要去月心湖灣,聽別人說那邊風(fēng)景特別好,如果晚上能在那邊住一晚,肯定很浪漫。
可是誰知道,那天兩人開了將近一個小時的車過去,那邊竟然通知今晚關(guān)閉,不對外開放了。
晏丹秋生氣他不提前做好功課,白跑了一趟,又餓又累回到市區(qū)之后,哪里都是擠的,吃個飯排了兩個小時,其實(shí)連電影也沒看成,最后鬧了不愉快。
其他人:“挺好的,我老公就是給我做了一桌子的菜,簡簡單單的。”
“居家好男人嘛。”
“對了阮煙,你和你老公去哪里過了啊?”她們看向阮煙。
阮煙淡淡莞爾:“我們?nèi)チ嗽滦暮场!?br/>
晏丹秋:?!
“怎么可能,月心湖灣那天晚上沒對外開放好嗎?”晏丹秋質(zhì)疑的話脫口而出。
“啊?”
“我未婚夫去了解過了,情人節(jié)當(dāng)晚月心湖灣是閉園的,你好搞笑,你怎么進(jìn)去的啊?”
晏丹秋心里翻了個白眼,這人比她還會裝逼呢?沒想到會被拆穿吧?
阮煙聞言,唇角點(diǎn)起梨渦:
“那晚月心湖灣確實(shí)不對外開放,因?yàn)槲蚁壬铝耍镱^只有我們。”
晏丹秋臉色瞬間僵住。
阮煙知道這件事是第二天,周孟言帶她在月心湖灣里吃早餐的時候告訴她的。她本來不喜把這種事告訴外人,但是剛才晏丹秋的語氣,明顯就是高傲地覺得她打了阮煙的臉。
阮煙也不是好欺負(fù)的性格,有的時候不炫富,有些人就踩在頭上拐彎抹角諷刺她。
旁人聽到,“阮煙,你這也太浪漫了吧,你老公真愛你。”
“果然我們和有錢人活在兩個世界啊……”
晏丹秋的臉氣成了豬肝色。
過了會兒,導(dǎo)演助理過來通知晏丹秋和阮煙,讓她們過來一趟。
兩人被叫到張晉和另一個副導(dǎo)演面前,張晉就對他們說要重新改回劇本:“我們回去商討了一下,二姨太把香麗趕出家門的那段戲,還是用原來的劇本,二姨太生無可戀地讓香麗離開,省去那些憤怒和謾罵的動作。”
晏丹秋震驚:“又改回原來的?!”
“嗯,有什么問題?”
晏丹秋忽而疑惑:“趙編劇今天不在嗎?”
“對……”張晉看向阮煙,“趙編劇最近身體不適,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接下來她都不會出現(xiàn)在劇團(tuán)了。”
晏丹秋滿臉問號。
于是阮煙和晏丹秋又重新對了戲,推打的動作只省到一處,阮煙摔倒的戲也被去掉了,除了必要的動作,原本那些香麗受到責(zé)打的戲全部刪掉。
晏丹秋心中狐疑,隱隱感覺奇怪,但也不敢問。
排練快開始的時候,《靜湖》的制作人,陳康,突然來到現(xiàn)場。
制作人是整個話劇團(tuán)隊(duì)中權(quán)利最大的人物,統(tǒng)領(lǐng)全局,平時排練的時候只會有導(dǎo)演坐鎮(zhèn),但是今天不知是什么風(fēng)把他刮來了。
陳康先是和幾個導(dǎo)演等創(chuàng)作人員溝通了下,而后又去見了幾個主演。
打完招呼后,大家陸陸續(xù)續(xù)散去,晏丹秋卻被陳康叫住。
“丹秋,有些事我和你說一下。”
“好的。”
晏丹秋見陳康只留下她,以為他要對她說些什么重要的話,滿懷期待,只剩下他們兩人時,陳康看著她,問:
“丹秋,你之前也參演過一些我制作的劇本對吧?”
她笑:“是的。”
陳康臉色冷了下來:“但是如果以后你還想?yún)⒀菸抑谱鞯膭”荆憔鸵蠈?shí)一點(diǎn),不要私底下做一些小動作。”
晏丹秋心里沉了下:“這是……什么意思?”
“有些人不該招惹的,你千萬別去招惹,否則后果你擔(dān)待不起。”
“陳制作人,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
“阮煙。”
他忽而提到這兩字,“這下聽懂了嗎?”
晏丹秋徹底愣住。
半晌,她點(diǎn)點(diǎn)頭,畢恭畢敬道:“……我聽懂了。”
“別再給我招惹什么麻煩。”
陳康離開后,晏丹秋震驚地瞪大眼睛,沒想到阮煙背后的勢力竟然這么大!
她想起那天排練,她故意借著那場戲,發(fā)泄了對阮煙的不爽,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傳到了制作人的耳朵中……
所以趙月沒來這,很有不可能是請假,而是因?yàn)槟翘旄牧藙”荆瑢?dǎo)致惹怒了阮煙或者是她背后的人。
晏丹秋突然想到,難不成這些都和阮煙的那位老公有關(guān)?
她徹底呆住……
另一邊,張晉安排著道具組和燈光組,和晏丹秋聊完的陳康走了過來,拉走了他,壓低聲音:“別再出什么幺蛾子,趙月就是第一個。”
張晉臉色微變,點(diǎn)點(diǎn)頭。
演員上臺之后,阮煙站在右側(cè)等候,開始排練之前,張晉走了過來,對她道:“阮煙,平時排練太久了,如果覺得眼睛不舒服,就提出要休息,我們也會照顧每個演員的感受。”
“嗯,好……我沒事的。”
“不要覺得不好意思啊,身體最重要。”
張晉笑瞇瞇走后,阮煙心里感慨,周孟言到底在背后和那群人說什么了……
早晨阮煙和晏丹秋按照新的劇本排練,晏丹秋對待阮煙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就差沒把阿諛奉承四個字寫在臉上。
沒有其他的小動作,排練十分順利,下午的戲沒有香麗的角色后,張晉就讓她提前回去休息。
阮煙又去做了針灸,從診所出來,葉青帶阮煙回去依南公館。
路上,阮煙闔著眸,正淺睡著,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是仲湛靜。
“喂,湛靜姐?”
那頭的仲湛靜站在辦公室的玻璃窗前,聽到阮煙的聲音,心底漸冷,聲音卻很溫和,“阮煙,你現(xiàn)在在忙嗎?不會打擾你吧?”
“我有空的,怎么了嗎?”
仲湛靜笑笑,“其實(shí)這幾天一直不好意思聯(lián)系你,是還擔(dān)心你在生氣。”
“啊?”
“就是趙月改劇本的事,我知道孟言很生氣,你是不是也怪我了?抱歉,其實(shí)我也不知道這件事,趙月性格就是這樣,她在工作上很嚴(yán)格,其實(shí)她沒有其他意思的,你千萬別誤會。”
阮煙看著窗外的日光,半晌道:“嗯,我沒誤會。”
“你們倆都是我的朋友,說實(shí)話搞成這樣……很難看,我在中間也左右為難,趙月更是感覺委屈,那天到我家,還哭了好半天,說真的不是有意。”
阮煙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
“孟言會那樣做,應(yīng)該也是很擔(dān)心你,生氣壞了,但是也讓我很……”仲湛靜斂睫,“不過過去就算了,只是希望你不要在生氣了。”
阮煙聞言,淡淡應(yīng)了聲,而后掛了電話。
阮煙放下手機(jī),沉思了會兒,忽而開口:“葉青姐,你有時會相信自己的第六感嗎?”
“會啊,女人的第六感,往往都挺準(zhǔn),”葉青轉(zhuǎn)頭看向她,“怎么了太太?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感覺得到情人節(jié)那天的那場戲,趙編劇在針對我嗎?”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想多了。
“太太,您想聽實(shí)話嗎?”
“你說。”
“其實(shí)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在針對你。只是誰都不會提出,因?yàn)樘皇且粋€小配角,沒有人會為您說話。”
阮煙垂眸莞爾,“很真實(shí)。”
葉青疑惑:“只是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針對太太?您和仲女士是朋友,她也是。就算拋開這些外界的因素,你們沒見過幾面,她為什么要這樣?”
這也是阮煙心中的疑惑。
而且剛才在和仲湛靜打電話時,她全程都只在說自己有多為難、趙月有多委屈,搞得好像是阮煙做了什么對不起她們的事。
末了,葉青道:“太太,反正現(xiàn)在周總已經(jīng)解決了,您就先不用去糾結(jié)了,自己開心比什么都重要。”
阮煙熄滅手機(jī)屏,闔上眼眸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再糾結(jié)了。
晚上,阮煙在家沒練習(xí)話劇,而是去狗狗的游戲室,陪可可待著,放松一下。
接下來這幾天,都沒有阮煙的戲份了,所以她可以好好休息幾天。
周孟言從家中的會議室忙完出來,先是下樓一趟,端上他今晚讓廚師做的芝士摩卡蛋糕。
阮煙順著可可的毛,正聽著歌,敲門聲響起。
她應(yīng)了聲,門被推開,她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就知道是周孟言。
男人走上前,而后坐到她旁邊,“要不要吃甜品?”
“甜品?什么呀?”
“芝士摩卡蛋糕。”
阮煙頓時坐直身子,眼角挑起,“要。”
男人握住她的手,而后把盤子和叉子放在她手上,阮煙看了眼蛋糕的模糊形狀,叉了一塊,送到嘴邊,誰知上頭的奶油就一下子沾到她的鼻子上。
“唔……”
周孟言抽了張紙巾,拖起她下巴,幫她擦拭著,“怎么這么笨?”
她氣鼓鼓:“你看不見你也吃一口……”
手中的盤子被抽走,兩秒后,她聽到他道:“張嘴。”
她疑惑照做,口中就送入一口蛋糕,意識到他在喂她,阮煙羞赧地要拒絕:“我自己吃就好。”
他低沉的聲音落在身側(cè):
“煙兒能讓我獻(xiàn)個殷勤么?”
這是阮煙第三次聽到他叫她“煙兒”。
前兩次都是在長輩前,他才會這樣親昵地稱呼她。
熟悉她的人,會叫她“煙煙”,長輩也會這么喚她,“煙兒”她只聽過周孟言這么叫過,仿佛是他獨(dú)有。
而且旁人若是聽到這話,必定會驚訝驚訝,誰能想到有權(quán)有勢的周孟言,竟然會對別人問一句能不能獻(xiàn)殷勤。
阮煙沒拒絕,周孟言就一口一口喂她。
他忽而提到一事:
“后天我在f大有個活動。”
她的學(xué)校?
“什么活動?”
“一個全省高校聯(lián)盟的大學(xué)生金融交流會。”
“嗯。”
這次金融交流會的活動舉辦地定在金融專業(yè)全國排名前列的f大,一共有來自將近20所高校的學(xué)生來此參加活動,研討學(xué)習(xí),f大作為這次的舉辦方,花了各種方法才聯(lián)系到周孟言,讓他同意來此做一個演講,他也算是最重量級的嘉賓之一。
阮煙作為金融專業(yè)的學(xué)生,聽到有這個活動,也好激動,“哇,我也想去,只可惜我現(xiàn)在不在上學(xué)……”因?yàn)檠劬]有復(fù)明,這個學(xué)期她還在休學(xué)。
“想回學(xué)校看看嗎?要是想去我就帶你去。”
阮煙驚訝:“帶我一起?”
“嗯,到時候我去忙,你可以去找找同學(xué)。”他猜著她在家也悶,不如帶她回校園走走。
阮煙想起宿舍的室友最近一直說想見她,開心地點(diǎn)頭:
“好呀。”
兩天后的早晨,阮煙和周孟言乘著勞斯萊斯,進(jìn)入f大的南門。
今天學(xué)校要舉辦金融交流會,加之要迎接來自各個高校的學(xué)生,校園里隆重地布置了一番,到處都有志愿者,進(jìn)門超大的led屏幕上,還播放著今天金融交流會的宣傳片。
車子駛進(jìn)學(xué)校后,阮煙給室友打了個電話,想問問她們在哪,然而三人約好了似的,都沒接,在宿舍群問也沒回應(yīng)。
她昨天提前和室友們說了,她今天回來,只是沒有提到周孟言。
室友們知道“周孟言”這個名字,加之金融交流會的宣傳,很多人都是為了來看他的演講。
阮煙其實(shí)一直還沒有把結(jié)婚的事情告訴她們,是想著低調(diào)點(diǎn),畢竟學(xué)校容易傳播流言蜚語,僅僅是關(guān)于她出了車禍休學(xué),就有不少議論。
車子最后停在籃球場旁邊的露天停車場,后面就是教學(xué)樓。
周孟言下了車,走到她車邊,帶著她下來。
阮煙剛踏下車,包里的手機(jī)就發(fā)出振動,她拿出手機(jī),周孟言看了眼上面的名字,告訴她:“羊霂。”
是阮煙的室友之一。
阮煙接起電話:“喂,霂霂……”
“你到學(xué)校了嗎二哥?”
阮煙宿舍四人,以大哥,二哥,三哥,四弟為外號,阮煙排行老二。
“我到了,我應(yīng)該就在……”周孟言轉(zhuǎn)頭看了眼教學(xué)樓,說了句,阮煙道:“教學(xué)樓b樓前面的停車場。”
“這么巧,我們幾個剛從食堂出來,馬上就到停車場了,你在那邊等我們啊!三十秒!”
“誒……”
那頭直接掛了電話,阮煙慌了,面前站著的周孟言垂眸看她,“怎么了?”
“那個,我室友他們馬上就要來找我了……”
她暫時還不想讓她們知道她和周孟言的關(guān)系啊!
現(xiàn)在跑她還來得及么!等等她看不見啊,往哪里跑tvt.
男人側(cè)首,看道籃球場拐角處走來三個女生,“你室友有人背著一個……粉紅色的豬的書包么?”
粉紅色的豬……
小豬佩奇?
她記得是四弟背的!
周孟言看向她,淡淡問:“慌什么?”
她整張臉都慌張得浮了層紅,“能不能先讓我回到車上?”
周孟言看到她不知所措的模樣,立刻猜到了原因。
阮煙男人無動于衷,阮煙不知所措間,幾秒后就聽到身后的門被打開,周孟言護(hù)著她的頭,把她塞進(jìn)車中,而后關(guān)上了車門。
逐漸走近的三個室友環(huán)顧了一圈停車場,沒看到人影,有點(diǎn)疑惑,突然有個人指向前方:“臥槽我看到了誰?!那個誰誰誰誰來著?是周孟言嗎啊啊啊啊!”
“我去好像真的是他!!”
三人格外激動,畢竟能見到梵慕尼的總裁一面,就是今生唯一一次啊!
周孟言身著筆挺西裝,長身而立,面容精致,遠(yuǎn)遠(yuǎn)望去就顯得氣質(zhì)卓越。
三人感覺到那氣場,甚至不敢多看兩眼,就趕快溜了。
車?yán)铮瑒偹闪艘豢跉獾娜顭煻蠼拥窖螂幍碾娫挘骸岸纾覜]在停車場看到你啊?”
還好她們沒看到她。
“我、我往前走了點(diǎn),沒事,你們?nèi)ソ虒W(xué)樓門口等我吧。”
“行,阮煙,等會兒我們告訴你我剛才在停車場看到誰了!我現(xiàn)在激動死了!”
阮煙:“……”不會是周孟言吧?
最后掛掉了電話,阮煙放下手機(jī),就聽到車門被打開。
“她們走了。”男人淡而溫潤的嗓音傳了進(jìn)來。
阮煙聞言,因?yàn)橥低得哪佑悬c(diǎn)窘,耳根都泛了紅:“噢……”
周孟言的手伸了出來,阮煙牽上他,下意識借著男人的力踏下車門,然而對方突然一拉,她整個人就失去重心,身子撞到他的懷中,一股清香的雪松木沖上鼻尖。
她的腰肢被男人緊緊攬住,心跳乍亂間,頭頂就落下男人低沉的反問:
“周太太——”
“我至于這么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