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卷第二章 定南王妃(5)
第三卷第二章 定南王妃(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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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舊事說完,白柔靜靜注視二子。 許久,寶華開口:“父親母親對(duì)那人再三容讓,是因?yàn)橄韧酰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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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慢慢道:“先王于我有知遇之恩,若是可能,我不想與他的后人為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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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明白母親的意思,”寶華道,“可我們總不能一味的退讓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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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微笑:“我何時(shí)說過我們要一直退讓?我們已退避三舍,算是對(duì)得起先王囑托。 若他仍不肯就此罷休,咱們也不會(huì)任人宰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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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母親有何打算?”寶華頗感興趣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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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笑道:“這事我和你父親會(huì)處理。 我這里倒還有一樁事要你去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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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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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事倒也不急在一時(shí)。 你們兄弟剛回來,還是先歇幾天,日后我再慢慢告訴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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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寶華點(diǎn)頭:“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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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寶光卻在一旁道:“什么好差事都給大哥,母親也太偏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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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拿起幾上書卷在寶光頭上一敲:“半年前你和沈家大郎打架生事的帳我還沒跟你算呢,還好意思說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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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寶光想起半年前他和沈家大公子打獵時(shí)為了爭搶一只雄鹿大打出手的事,吐吐舌頭,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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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寶華見兄弟不自在,笑著打了個(gè)圓場:“這次出去,兒子帶了不少新奇玩意回來,父親母親要不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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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盛思明笑道,“那可真得看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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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家人又閑話了幾句。 見兩兄弟略有疲態(tài),白柔便讓他們下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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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兩兄弟走了,盛思明問白柔:“當(dāng)真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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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嘆道:“他若是只是背后使使絆子,也就罷了。可他竟想借吳放的刀殺咱們,就由不得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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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開弓沒有回頭箭,你可想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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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失笑:“難道在師兄心里,我已成了優(yōu)柔寡斷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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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盛思明一愣。 隨即也笑了:“你一向比我更有決斷,倒是我白擔(dān)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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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微笑以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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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盛思明注視了她一會(huì)。 忽道:“你有沒有覺得,寶華越來越像你年輕地時(sh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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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有些詫異的揚(yáng)眉:“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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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孩子腦子好使,反應(yīng)也快,”盛思明笑道,“跟你年輕時(shí)一模一樣,什么事都瞞不過他。 我都有點(diǎn)怵這小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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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低頭半晌,說:“像我……那可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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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你這意思。 似乎不希望他像你?”盛思明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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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道:“這孩子若像我當(dāng)年,只怕日后要吃苦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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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盛思明笑道:“他是你教出來的,你自己傷腦筋去罷。 老蕭和老計(jì)今晚會(huì)過來,你不必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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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心不在焉的點(diǎn)了下頭,夫妻二人****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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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寶華、寶光兩兄弟在家住了七八天,疲勞漸消。 這日午后,唐糖來告知寶華,白柔請(qǐng)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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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寶華跟著她一路行來至于院中。 見白柔正在亭內(nèi),從茶籠里取了茶餅欲碾。 寶華忙上前一步,搶過茶碾笑道:“兒子來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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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微微一笑,由他接了茶碾,細(xì)細(xì)碾了末。 碾好后,寶華將茶末放入盞內(nèi)調(diào)制成膏。 待釜中水沸即注入盞中點(diǎn)茶。 白柔在一旁看著,見寶華不斷變換著手腕的角度、輕重、快慢,盞中湯紋則隨他手法的變化不斷呈現(xiàn)出****、花草之狀。 須臾后各種紋樣散去,湯面歸于平靜。 寶華這才將茶盞奉至白柔面前,含笑道:“母親用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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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接過茶盞,笑著問:“這點(diǎn)茶的功夫,你卻是從何處學(xu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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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途經(jīng)宛州寺院時(shí)曾與一位僧人賭棋。 他連輸三局,答應(yīng)授我三天點(diǎn)茶之藝。 雕蟲小技,讓母親見笑了。 ”寶華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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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位僧人可是法號(hào)戒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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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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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笑道:“這人我也聽說過,說是藝可通神。 能在一盞茶中點(diǎn)注出一句詩來。 你三日之間能學(xué)到這一步。 已是不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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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寶華一揖:“母親過獎(jiǎng)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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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茶之一物,生于山。 長于野,蘊(yùn)天地之氣,故前人有言,城邑之中,王公之門,二十四器闕一,則茶廢矣。 然若得樸野真趣,則諸器皆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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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母親說得是,”寶華笑道,“此等技巧,終歸是末流。 不過能搏母親一笑,卻也值得那三局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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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放下茶盞,慢慢問:“說到下棋,你與濟(jì)北王相遇時(shí)可領(lǐng)教過他地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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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未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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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濟(jì)北王棋藝高超,是個(gè)難得的對(duì)手。 你倒是錯(cuò)過了一個(gè)難得地機(jī)會(hu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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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母親與他對(duì)弈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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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下百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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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勝負(f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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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各有勝負(f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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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母親對(duì)他的棋路想必甚是熟悉了?”寶華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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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與他對(duì)局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他現(xiàn)在的棋路未必還是當(dāng)年的樣子。 你若有機(jī)會(huì),倒不妨親自與他對(duì)上一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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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怕是很難了……”寶華嘆道,“依母親看來,濟(jì)北王當(dāng)年的棋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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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大開大闔,氣勢(shì)如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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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有克制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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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此人思維縝密,與他正面交鋒難有勝算,須兵出奇謀,擾亂他的步調(diào),方有可趁之機(j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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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十幾年濟(jì)北王養(yǎng)精蓄銳,母親可想到出奇之險(xiǎn)地法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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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今天叫你來,正是為了此事。 ”白柔含笑道,“隨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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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寶華見白柔起身,伸手相扶,入了書室。 書室墻內(nèi)高掛一圖,所示正是各藩鎮(zhèn)勢(shì)力范圍,許多軍鎮(zhèn)的兵力分布亦一一列于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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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來看,”白柔輕點(diǎn)地圖上安西的位置,“如意三十五年,吳放欲入東都不得,背上弒君嫌疑,故而安份了好些年。 不過安西的實(shí)力卻絲毫未損,以致興帝雖恨他入骨,卻仍要加封王位以示安撫。 惠帝之死距今已十幾年有余,人們已漸漸淡忘,如今吳放似乎又有了東擴(kuò)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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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寶華點(diǎn)頭:“齊州毗鄰安西隴州,為東進(jìn)必經(jīng)之地。 若濟(jì)北王有東擴(kuò)之意,非有齊州不可。 所以他出現(xiàn)在平城斗琴會(huì),應(yīng)非巧合,而是借機(jī)查探齊州地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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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白柔贊許道:“果然長進(jìn)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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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母親方才說,要克制他,須兵出奇謀。 以當(dāng)前之勢(shì)言之,母親以為突破口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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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里。 ”白柔從書案上取筆,筆墨濃重的在安西東北方向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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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寶華目光一閃,脫口而出:“北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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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幾天沒更,先跟各位道歉。 這段這三四天寫了好幾個(gè)版本,但沒有一個(gè)滿意的,所以更新拖到了現(xiàn)在。 現(xiàn)在這版,也只能說是差強(qiáng)人意,但再不更新實(shí)在說不過去了。 以后有空了再慢慢打磨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