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者為王(13)
說話間,江月辭的尾巴尖晃悠著,塞到了沈秋白的手里。</br> 感受著手底下毛茸茸的觸感,沈秋白一愣,他掩去心底的異樣,沒忍住捏了一下。</br> 尾巴尖對于獸人來說也是很敏感的,江月辭沒想到自己會主動把尾巴塞到他手里,更沒想到沈秋白居然會捏了一下。</br> 這下江月辭露在外面的肌膚都紅透了,發(fā)絲間的獸耳也是微微抖動著。</br> “小白你……”</br> 能放開我的尾巴嗎?</br> 后面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外面就傳來了慌亂的聲音。</br> “族長!不好了,猛虎部落突襲!”</br> 江月辭眼神一凝,伸手用皮草把沈秋白裹了個嚴實。</br> “你在這里待著別出去,除了我來,不管是誰你都別管。”</br> 看著江月辭大步離去的背影,被皮草包住的沈秋白坐了起來。</br> 按照回憶里的時間,這一次突襲,猛虎部落使用了火攻,獸人怕火,這一夜白獅部落損失慘重,白獅部落的族長好像也被俘虜,最后被折磨致死。</br> 這個人……會死嗎?</br> 石屋外,所有的雄性獸人嚴陣以待,雌性獸人和幼崽都在部落最深處。</br> 江月辭看著那個站在虎族族長旁邊的女人,眸光漸冷。</br> 這個世界火的使用還未普及,獸人對待它的態(tài)度還是畏懼和忌憚。</br> 原世界里,白獅部落就是因為這一次而隕落。</br> “寒冬要到了,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開戰(zhàn)嗎?”</br> 虎族族長沒有說話,那個女人倨傲的看著江月辭,下巴微揚:“弱肉強食,如今我們已經有了可以打敗你們的方法,為什么不能在這個時候開戰(zhàn)?”</br> 江月辭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視線上移,與女人對視。</br> 夜晚的風摻雜著寒意,女人只覺得后背一涼。</br> “不屬于你的東西,捏在手里不會心虛嗎?”</br> “你什么意思?!”一陣寒意自心底升起,女人說話的音量瞬間提高。</br> “這句話同樣送給你,虎族族長,不屬于你的東西,還是趁早還回去的好。”</br> 除了虎族族長和那個女人,在場剩下的人皆是一頭霧水。</br> 虎族族長正要說什么,江月辭的視線忽然落在了他們身后,在很遠的地方,草原的另一頭,忽然出現(xiàn)了點點亮光。</br> “出門前記得檢查一下家里的東西,小心、”江月辭臉上帶著一抹冷意,“玩火自焚。”</br> 女人眉頭一皺,她似有所感的回頭一看,頓時臉色大變。</br> 虎族的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那個地方他們很熟悉,那是虎族部落的居住地。</br> 「老大,你怎么知道今天晚上不會出事啊?」</br> 江月辭擁有世界背景,自然知道今天會發(fā)生什么,但是圓球一直沒有看見江月辭做什么準備,還以為他把這件事情忘了呢。</br> 「有他在,白獅部落暫時不會有事的。」</br> 他?</br> 沈秋白嗎?</br> “虎族自顧不暇,暫時不會有事了,四個獸人一組守夜,安排一下,各自休息去吧。”</br> 江月辭說完往自己的石屋走去,一進去,意料之內的,原本躺在石床上的人不見了。</br> 「哦豁~老大,你男人又跑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