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你注定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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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沒有退路,便只能硬著頭皮向前走。
正如談梟所說,除非她想一輩子禁在這兒。
顯然,不可能。
喬予笙不得不答應(yīng)。
第二天,她起得很早,時鐘才過八點(diǎn),王秀蘭意外發(fā)現(xiàn),門口的記者都不見了,眼瞅喬予笙一副要出去的樣子,她心存疑慮,“予笙,你這是……”
“姥姥,你別擔(dān)心。”喬予笙不想瞞她,“我約好同談梟見面,想把某些話說清楚。”
“就你一個人?”
王秀蘭聞言,眼里夾雜著忐忑不安,談梟是什么樣兒,她從電視里獲悉不少,雖然皆是一片好評,但她到底不放心。若真是個好人,怎能把她們逼成這種地步?
“姥姥。”喬予笙握住她的手安慰,“不會有事的,我懷著孩子,他不能拿我怎么樣。”
“予笙……”
王秀蘭張張嘴,嗓子堵澀,不知道怎么往下說。
喬予笙揚(yáng)起唇角,笑容清淺,王秀蘭看到后,心里多少舒服些,“有什么事記得打電話。”
“好。”
喬予笙拎起個圓盤大小的帆布包,王秀蘭送她到門口,心里還是放心不下,“早點(diǎn)回來啊。”
“嗯。”她把圍脖圈上,小臉用一副碩大的墨鏡遮掩。
王秀蘭將她送進(jìn)電梯,眼見予笙消失不見,她才肯轉(zhuǎn)身回屋。
心中,七上八下。
喬予笙盯視著直線下降的數(shù)字,封閉狹隘的空間內(nèi),像是缺少氧氣般令她呼吸不順,離開這一個多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從年前到年后,好似跨過一個世紀(jì)那么久。
她緊拽手心的包包,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柳素懷孕的新聞,自一大早就開始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轟動的消息來勢洶洶,成功吸引了所有記者注目,喬予笙甚至分不清,這事兒究竟是談梟有意炒作,達(dá)到轉(zhuǎn)移公眾視線的目的,還是……實(shí)事求是。
過多的,她不愿再想。
電梯下到一樓,喬予笙繞過一處噴水池,信步朝外走。
她目光垂落到腳尖不遠(yuǎn)處,圍脖拉攏至嘴唇上方,完全藏起容顏。
談梟說會在門口接她,她步伐匆匆,生怕被人認(rèn)出來。
迎面,一道身影帶過。
喬予笙專注著腳下,兩人擦肩時一不小心撞了下,喬予笙抬起頭,無意間掃了眼對方。
“對不起。”那名女人先開口,似乎有急事,面色凝重。
喬予笙卻第一時間認(rèn)出了她,“吳嬌?”她取下墨鏡,有些不敢信,“真的是你?”
聽見有人喊著自己的名字,女人先是一愣,隨即打量道,“你認(rèn)識我?”
“我是喬予笙啊,你不記得了?”
“你……”
吳嬌想了想,反應(yīng)很快,瞳孔微睜,并未表現(xiàn)出遇見熟人的喜悅,倒是一副驚悚模樣,“我,我已經(jīng)不敢再欺負(fù)你了,你怎么還來找我?”
“吳嬌。”喬予笙近身過去,女人卻退到花臺邊緣,滿眼戒備神色,“求你了,放過我吧,當(dāng)初是我年幼無知,再說,你男人給我的教訓(xùn)還不夠嗎?”
她眼中氤氳出潮濕,喬予笙越聽越糊涂。
初中時候,吳嬌是她的同班同學(xué),仗著認(rèn)識幾個校外混混,整天趾高氣揚(yáng),被欺負(fù)的同學(xué)中,其中就包括喬予笙,吳嬌在她頭上淋過墨水,用剪刀剪過她的頭發(fā),撕過她的作業(yè)本,搶過她的錢。喬予笙不敢反抗,多幾句嘴放學(xué)校門口便是一通亂揍。
喬予笙當(dāng)時很怕她,恐懼上學(xué),吳嬌罵她沒爹沒娘,甚至慫恿全班孤立她。
后來某天,莫名其妙的,吳嬌在上學(xué)路上滿臉淤青的跪在她面前求饒,喬予笙以為又是她的惡作劇,吳嬌扇著自己的嘴巴子,直說有眼不識泰山。再后來,吳嬌便消失在學(xué)校,據(jù)說全家人都搬走了。
從那之后,喬予笙的校園生活一直風(fēng)平浪靜,起先欺負(fù)過她的同學(xué)各個就像吃了忠仆藥似的,對她客客氣氣,畢恭畢敬。
不論初中,高中,毫不夸張的說,但凡有人提到她的名字,所有人第一反應(yīng)就是校霸。
從小到大,冥冥之中,她就好像擁有一個看不見的守護(hù)神。
這事兒,喬予笙納悶好久,她無權(quán)無勢,也不認(rèn)識流浪地痞當(dāng)靠山,怎么會有這么牛逼的稱謂?
她也曾試圖問過幾個同學(xué),那些人三緘其口,索性,她再不去管這些。
待到上了大學(xué),她考上云江市最好的學(xué)校,風(fēng)光的背景才逐漸消失,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
而吳嬌,便是所有源頭的開始,喬予笙一直希望再碰見她,好問個明白。
“我的男人?”喬予笙眼前閃過片刻茫然,兩三秒,又恢復(fù)成最初的平靜,“什么意思?”
“你們的事不是都公開了么?”
吳嬌凝視她的臉蛋,不可否認(rèn),這么多年過去,喬予笙依舊擁有著令人嫉恨的長相,“我要早知道談老大是你的青梅竹馬,喬予笙,我一定不會碰你,我現(xiàn)在正在承受著自己的報(bào)應(yīng),你饒了我吧。”
小時候不懂事,心智不成熟,她才走錯了路。
喬予笙鳳目輕睜,錯愕的眸光覆蓋住整雙瞳孔,“什么青梅竹馬?”
與此同時,吳嬌兜內(nèi)手機(jī)響起,一副驚慌失措的表情擺在臉上,她再不敢多逗留,“我還有事,先走了。”
“你把話說清楚,那個時候你怎么會見過談梟?”
喬予笙伸手拉拽她,吳嬌手臂繞開,掙脫后拔腿向前跑,喬予笙扶住肚子,追出沒多遠(yuǎn)就把人跟丟了。
她氣喘吁吁的停在那里,黑色打底棉褲套出的*纖細(xì)修長,瞧著又不會覺得弱不經(jīng)風(fēng)。
吳嬌的話只說了一半,另一半,要由她去猜。
談梟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她的?認(rèn)識多久了?
事情,似乎在漸漸浮出水面。
正月,寒木春華。
這會兒的陰風(fēng)一樣鉆心刺骨,喬予笙斂了斂眼睫,沒有問出個所以然,心中失落不已,她折過身,重新推上墨鏡。
談梟開著輛蘭博基尼,停在南城都匯外很是招搖,酒紅的車身線條勾勒得雋刻冷硬,喬予笙走近時,過往的行人都忍不住投來羨慕。
傍了大款,真好命。
談梟側(cè)過頭,唇角漾出淺笑。
喬予笙兩手插在衣兜中,形單影只的站到駕駛窗口,“去哪兒?”
男人睨著她的肚子,那種眼眸落下去,很深,很深。喬予笙提起腳步,繞過車頭主動坐于副座,今天說好要心平氣和,她便打定主意盡量不去招惹他。
談梟見她帶好車門,才將指尖大半截香煙掐滅。
“愿意回七號院嗎?”
他只是隨口說說,喬予笙想也沒想就否決,“不愿意。”末了,怕他又來強(qiáng)的,她還不忘補(bǔ)充句,“是你說不會逼我我才來的。”
談梟沒有說話,雙手撐放在方向盤兩側(cè),修長的手指還殘留著尼古丁那種甘于使人墮落的味道,男人的側(cè)臉俊逸絕倫,哪怕湊近細(xì)看,也瞧不見一點(diǎn)毛孔,他單薄的唇瓣輕抿,尊貴的氣場,就算是坐著,也能時時刻刻從骨子里滲透出來。
有的人天生就是領(lǐng)袖,而談梟就是這種人。
所以,她才逃不出他的禁錮。
喬予笙緊握手里的包,墨鏡藏得住她潭底的表情,卻藏不住身上一寸寸蔓延的悲慟。
“魅惑,去嗎?”談梟語氣緩和,好不容易到手的女人,他不愿再去嚇?biāo)?br/>
喬予笙螓首,“好。”
得到回應(yīng),男人一轟油門,卷走車尾一片塵埃。
若人生只如初見,他想,對于她,他一定會換一種方式。
到了酒吧門口,喬予笙跟著談梟走進(jìn)VIP包廂,這會兒并不是營業(yè)時間,魅惑內(nèi)四處空蕩蕩的,除了幾名守店的員工,瞧不見客人的影子。
男人坐上沙發(fā),他似乎早有準(zhǔn)備,喬予笙掃眼茶幾上擺放的一束玫瑰花,裝著沒看見的樣子。
談梟伸手指了指,“送給你的。”
花瓣嬌艷,楚楚欲滴,被擺放在那里,并無刻意,卻又顯得那般光彩奪目。
她坐到旁邊,隔著他有幾個人寬的位置。
送花是情侶間才有的事,她知道談梟并不是一個懂得浪漫的人,“在哪兒摘的?”
見她紋絲不動,他干脆一揚(yáng)手,抓起花束一股腦塞她懷中,“拿著,我買的。”
喬予笙被一陣慣性帶入,兩手直接捧住。
第一次看見有人送花,還送的這么霸道的,“你干嘛送我這個?”
“你們女人不都喜歡這鬼玩意兒?”
喬予笙,“……”
哭笑不得。
侍者適時進(jìn)門,推著餐車,談梟點(diǎn)的東西都很適合孕婦,喬予笙雙腿夾著花把,不作聲。
男人掏出根煙叼在嘴角,欲點(diǎn)燃,他眼角余光掃過喬予笙平坦的小腹,又打消那個念頭,香煙取下后,隨手丟進(jìn)垃圾桶。
“談少,這酒開么?”侍者捧著一瓶拉菲。
談梟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開。”
“不能喝酒。”喬予笙出聲阻止,“你要開車。”她本意是考慮到,要是他喝醉了,鐵定賴著不讓她走,聽在談梟耳里,竟別有一番韻味。
“成。”男人點(diǎn)下頭,“聽你的。”
侍者退出門。
包廂內(nèi)一時靜謐如斯,喬予笙滿腦子依舊環(huán)繞著吳嬌的話,她一雙眼睛望入談梟深不見底的瞳仁,想將里頭的一切一探究竟。
男人湊過去,一張絕俊的臉直逼她潭底,喬予笙忙往后靠,“做什么?”
談梟細(xì)細(xì)品味她臉上豐富的表情,高挺的鼻梁襯出五官的深刻,男人勾起唇角,眸中的狂狷被一道溫度適中的寵溺所覆蓋,“笙笙,你是不是胖了?”
喬予笙摸著自己的臉,“那又怎樣?”
“胖點(diǎn)好看。”
談梟不假思索,同她緊挨著坐在一起。
以前的予笙太瘦了,臉蛋雖美,卻缺少某種程度上的飽滿,這會兒看上去,相較之前好了,若是能再長些肉,更是風(fēng)韻猶存。
喬予笙視線別向旁邊,談梟手臂抬起,毫不客氣的放在她肩上。
喬予笙無處躲,“你別動手動腳。”
男人端睨著她的臉,“我只要沒動嘴就成。”
他唇角勾起弧度,惡魔般的邪肆呈現(xiàn)的美輪美奐,談梟穿著件寶藍(lán)色羽絨服,身材裹的恰到好處,喬予笙推了下他的胸膛,男人反而靠得更近。
喬予笙更覺自己成了只到嘴的鴨子。
男人走腎,女人走心,這話說的一點(diǎn)不假。
她皺起眉頭,“你能好好說話么?”都這樣了,還怕她跑了不成?
“你說啊,我聽著呢。”
“……”
他有著無賴的本性,喬予笙奈何不了,既然決定出來見面,她自是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索性不再掙扎,“談梟,有件事我真的很想知道。”
他點(diǎn)點(diǎn)頭,“你說。”
玫瑰花的香味陣陣撲鼻,流竄于兩人之間,竟連空氣都被招惹的曖昧不明。
喬予笙深入一口呼吸,開門見山問出心中疑惑,“你到底是怎么認(rèn)識我的?從什么時候開始。”
談梟眼角一瞇,視線始終盯著她的臉龐,猶如一面透視鏡,能把人活生生剝開一層皮。
喬予笙耐心等待著答案,雙手越收越緊,把玫瑰花束壓入懷里,心跳極快。
半晌,談梟淺笑。
“告訴你,會以身相許嗎?”
喬予笙不以為意,隨口胡說,“是啊。”
男人睇她眼,明顯擺出不信,有型的黑色短發(fā)干凈整潔,露出飽滿的額頭,足夠迷得人神智不清。
他堅(jiān)挺的背脊朝后枕去,另一手張開搭至扶手,舉手投足間充滿優(yōu)雅,“不妨告兒你,你這條命是我撿回來的,所以,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你注定是我的女人,欠的就要還。”
喬予笙面容恬靜,柔順的長發(fā)高束在腦后扎成個馬尾,她這會兒正用著一雙份外黑曜的鳳目盯著他。
“你在開玩笑么?”
談梟神色復(fù)雜的凝向她,唇瓣染起陰魅笑意,很淡很淡,乍看之下,又似乎什么都沒有。
“怎么?”他掌心貼住她肩胛摩擦,“你談太太的身份被公開后,你姥姥都不曾提起過我嗎?”
聞言,喬予笙臉色驟變!
“我姥姥認(rèn)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