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nbsp; 時、錢兩家小日常。
家日常小記
(一)
劍鞘上的寶石呢?
清還在當值, 就收到家下人的傳話,說云執(zhí)要打小孩,讓她快回去一趟。
清, “……哦。”
她頭都沒抬,“他也該當當嚴父。”
總不能每次兩人教訓(xùn)孩總是她扮臉, 云執(zhí)扮紅臉。
下人沉默一瞬, 換種說法, “主,您難道就不想扮一次紅臉?”
清把筆擱下,眼睛微亮,“好主意。”
回府的路上清問下情況, 才知道云執(zhí)生氣的原因。
感情兩小孩中不知道是哪一個,把云執(zhí)寶貝青劍劍鞘上的寶石給扣掉。
朝里的那一面, 全扣啊,一個沒留。
云執(zhí)清晨舞劍晨練的候都沒發(fā)現(xiàn),畢竟朝外的那一面好好的, 還是后來習(xí)慣的擦拭劍鞘才看。
府上敢做件事情的, 只有那兩個魔王。
清回來的候,府上一片風(fēng)平浪靜,絲毫不像是要打小孩的樣。
……
沒有她母愛發(fā)揮的空間啊。
“云執(zhí)呢?”清朝屋里看。
蜜合沒說話,只伸手指指頭頂?shù)奈菁埂?br/>
清瞬間然,是又蹲上面去。
云執(zhí)都多久沒當脊獸啊。
清看向縮在蜜合身后的兩小孩,挽起官服袖筒, 微微笑, “老實交代,誰把我夫郎氣上去的?”
兩小孩『奶』唧唧的喊,“娘~”
清面無表情。
兩小孩把嘴扁起來, 四只跟她一模一樣的小桃花眼可憐巴巴的看著她。
清,“……”
造孽啊。
但凡云執(zhí)把兩人生的丑一點,清也不會心軟。
“你說說你們,都五歲,也不是三四歲的小孩,怎還能惹爹爹生氣呢。”
清把袖筒又放下來,“你們又不是不知道那劍鞘是你爹爹的寶貝,扣不好你扣他寶石?”
曦云跟著點頭,“就是,扣不好,姐姐你扣爹爹劍鞘上的寶石!”
她一副義憤填膺的正義表情。
曖云幽幽的瞥她一眼,曦云立馬老老實實的低頭揪手指,哼哼唧唧承認,“娘,是我扣的。”
“……”
曖云翻個眼。
蜜合站在旁邊,聞言驚詫聲,“您扣的啊?”
她還以為是曖云個小財『迷』干的呢。
蜜合問曖云,“那您怎不說來啊?”
曦云心虛,“我求我姐姐幫我扣的。”
她動手,曖云望風(fēng),屬于從犯。
“那石頭好好看,爹爹鑲在劍鞘上多浪費啊。而且爹爹疼我們,肯定不會生氣……”曦云把頭低下來,“可爹爹還是生氣。”
清就知道兩不省心。
她朝曦云伸手,掌心朝上,“寶石呢?”
曦云慢慢挪動小碎步,縮在曖云身后,“送人。”
京中好看的小公,六歲以下三歲及三歲以上的,她都送。
最漂亮的那一顆,她送給錢燦燦跟沈郁的兒,錢安安。
“……”
清現(xiàn)在是真的想打小孩。
才多大,才多大啊,就知道哄小男生開心!
將來要是長到十五六歲,容貌再『色』點,絕是京城男中的一大禍害。
她跟云執(zhí)專情的兩個人,怎就生個小海王呢?
曦云還狡辯,“都是好看弟弟,一人一個。”
“……”清微笑,咬牙切齒,“那你看看為娘我的臉『色』,是不是也很好看呢?”
瞧清再次擼袖,曖云說,“娘,安安那顆,是我送的,不怪妹妹。”
“我說呢,你怎會幫她干壞事,感情也是有所圖啊。”
“你們兩個小壞蛋,要送東西自己賺錢存錢啊,再不濟動手做一個也行,怎能拿爹爹的東西送人呢?”
“而且還沒征求爹爹的意。”
清朝屋脊上看,“現(xiàn)在你們的小男孩拿到寶石開心,受傷的只有我的小男孩。”
曦云『插』話,“爹爹不是小男孩。”
清瞪她,“老娘說是就是,要你管。”
“……”不講理qaq。
清跟兩人說,“次是你們做錯,送去的東西娘也不追究,但錯就得認罰,回頭自己去抄書,一人抄兩遍三字經(jīng),三天內(nèi)不準門,好好反思一下。”
“還有,惹到爹爹生氣,要老實認錯,以后不能再犯同樣錯誤。”
兩小孩老實點頭,“我們錯。”
清嘆息,“將來你們會有你們心愛的男、想要珍的男,但你爹爹,永遠是我最珍的人。”
兩小孩抬頭看她。
清微微瞇眼,“以后你們要是再像今天一樣惹他生氣,別怪我當街抽你們!”
“……”兩小孩抽口涼氣,皮都緊,“好的娘,我們知道娘。”
清兩人一眼,熟練的讓下人把梯搬來。
她挽起袖筒,將衣擺撩起來,就穿著那身紅『色』官服爬樓梯。
云執(zhí)盤腿坐在屋脊上,還在可惜自己的劍鞘。
清探頭,笑著喊他,“云少俠,干呢?”
云執(zhí)看她,“你怎回來?”
“回來哄你啊,”清兩只胳膊架在屋檐上,“約你上街去不去?”
云執(zhí)耳廓微熱,走來蹲在她面前,伸手在她右臉龐下面輕輕蹭一下,蹭到點干的墨跡,應(yīng)該是忙的候不小心抹上去的。
他垂眸捻捻指腹,“不忙?”
清笑,“不忙,別閑,所以約你門走走。”
云執(zhí)眼里帶笑意,“不去。”
“……”清沉默,“再給你一次開口的機會,想清楚再回答。”
云執(zhí)眼中笑意更濃郁。
他把腳邊的劍鞘拿來,給清看,“兩小孩干的。”
清掃一眼,覺得不怪云執(zhí)要打人,扣的實在是太干凈,估計是拿小刀撬的。
“我也不是心疼東西,”云執(zhí)頓頓,“但是咱倆一起去鑲的。”
那候清百般不情愿,但還是給他鑲嵌滿滿一劍鞘寶石。
當沒回味,可能沒覺得有,后來想想,才發(fā)現(xiàn)胸腔里全是甜意。
現(xiàn)在寶石沒,可惜的不是東西,而是那份當初的感覺。
“我訓(xùn)兩人,告訴她們就算哄小男生那也不能欺負我夫郎。”
清伸手戳云執(zhí)膝蓋,“沒事,我再給你鑲嵌一次。你之前不是想換一種,次咱們就去換,換最貴的。”
云執(zhí)眼睛就亮起來,“真的?”
他還有點狐疑,“你能大方?”
清嗤笑,“瞧你說的,好像我很小氣一樣。……再說,又不是用我的銀。”
清表示,“用兩小孩的壓歲錢給你換。”
幾年里,兩人是別指望從她兒領(lǐng)壓歲錢。
云執(zhí),“……”
他伸手,跟清勾小拇指,“一言為定。”
清把手伸去,“說換咱就換,騙你是小狗。”
換完寶石回來,晚上入睡前,兩小孩在清跟云執(zhí)門口探頭探腦。
云執(zhí)朝屏風(fēng)后面看眼,清在洗澡。
他走到門口蹲下來,“小壞蛋們,不去睡覺來干?”
曖云跟曦云乖乖的跟他認錯,“爹爹,我們錯,我們不該拿爹爹的東西送人。”
云執(zhí)頓頓,笑著伸手『摸』兩人的小腦袋,“真知道錯?”
兩人點頭。
云執(zhí)道:“那爹就原諒你們。”
畢竟劍鞘上用兩小孩未來壓歲錢剛鑲嵌上的寶石更大更漂亮,云執(zhí)稀罕一路。
兩小孩眼睛亮晶晶的,沒想到爹爹快就不生氣。
曖云伸手輕輕推下曦云,曦云上前半步,把背在身后的小手拿來,“爹爹給。”
稚嫩的小手掌的掌心里躺著一塊圓潤的鵝卵石,很是好看,有點像玉。
“我跟姐姐撿好久才撿來的一顆,”曦云小桃花眼亮清澈,“先給爹爹,等將來我倆有銀,再給爹爹換成真的大寶石!”
曖云小臉認真,贊同妹妹的話。
云執(zhí)捏鵝卵石,忽然良心有點痛。
聽屏風(fēng)那邊水聲停,兩小孩怕清還在生氣,忙一人一邊摟著云執(zhí)的脖在他臉上親一下,就手牽手跑開。
清擦著頭發(fā)來,“兩小孩來?”
云執(zhí)笑著站起來,“嗯。”
他把鵝卵石給清看,“到底是好孩。”
云執(zhí)又得意起來,“不愧是我生的。”
清嘖一聲,“我陪你買那——多寶石,還不如一塊石頭讓你開心。”
“不一樣。”云執(zhí)說,“是孩的心意。”
“那寶石呢?”清問。
云執(zhí)湊去親她帶著水汽的唇,聲線沙啞,嗓音含笑,“你猜。”
清不想猜,她伸手勾著云執(zhí)的腰帶,加深個吻。
所有未說的愛意,都化成呼吸間的熱意,在床榻上吱呀響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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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家日常小記
(二)
下廚。
下朝后,錢煥煥喊清,“兩天小年,來我家里嗎?”
她笑,“我夫郎跟妹夫剛跟人學(xué)的包餃,非要招呼你們嘗嘗。”
今年是錢煥煥跟公成親的第五個年頭,也是錢燦燦跟沈郁成親的第四個年頭。
錢煥煥跟公孕有一女一兒,最大的今年三歲,最小的兩歲。錢燦燦跟沈郁則生個龍鳳胎,今年都三歲。
錢家兩姐妹多年沒提一句分家的事情,大家住在一起,格外熱鬧喜慶。
尤其是年節(jié)的候,四個小孩滿院跑,你追我趕。
因為家里氛圍好,四個孩就跟親生的一樣,感情極好。
兩年孩大點,家跟錢家的走動就比較多,經(jīng)常會一起吃飯。
錢煥煥也不是第一次請清一家來做客。
清聽完卻沉『吟』一瞬,認真的問錢煥煥,“禮部上次申請的款項,我批吧?”
錢煥煥沒反應(yīng)來,“批啊。”
清松口氣,笑,“那應(yīng)該不是要毒害我。”
“……”
錢煥煥看她。
清苦著臉說,“也不能怪我多疑,上次你說你夫郎做水煮魚,讓我跟云執(zhí)去吃。”
“好家伙,蓋掀開的候,魚還在盆里游呢!”
旁邊的蔥跟姜看起來就跟水草一樣,里面要不是條草魚,清都懷疑誰把觀賞魚端飯桌上。
夫郎當訕訕笑,“可能忘煮……”
清用筷扒拉一下魚,魚朝她不客氣的甩尾巴。
清眼皮抽動,“你可能不光是忘煮,你還忘有條魚。”
魚鱗都沒刮好嗎!
把魚跟配菜放水里,魚是不會自己把自己煮熟的啊!
夫郎立馬轉(zhuǎn)移話題,“那嘗嘗螃蟹!秋季蟹肥。”
蒸籠打開,清再次沉默。
“我懂。”清表示,“你是想用兩道菜含蓄的告訴我,咱們兩家沒熟是嗎?”
她放下筷,拱手,“告辭!”
小命要緊。
她總不能連五皇女都躲去,最后栽在一盆水煮魚身上。
錢煥煥立馬拉住她。
公第一次下廚,看著企圖往蒸籠外面爬的螃蟹也很疑『惑』,“怎就沒熟呢?”
最后還是廚動手,把兩道菜弄熟。
事后清偷偷跟云執(zhí)說,“夫郎可能沒拿咱們當外人,但你我可不能真拿自己當成他家里人。”
從他送荷包的候,清就該看來,貨的人設(shè)是笨蛋人,所有的技能都點在那張臉上。
如今才幾個月去,錢家又要請吃飯,下廚的人選還多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沈郁。
餃……怕不是石頭陷的吧?
一咬崩掉一顆門牙的那種?
“……”
不起,她就不叨擾。
錢煥煥伸手拉清,保證道:“次肯定熟。”
清生無可戀,“為你跟錢燦燦哄夫郎,我們一家付的太多。”
她表示,“要不就派兩小孩作為代表席,我云執(zhí)去大酒樓隨便湊合一頓就是。”
崽,養(yǎng)孩多日,用在今!
錢煥煥其實心里也沒底,她跟清說,“實在不行,你來之前吃點東西墊一墊,來后只喝餃湯?”
聽聽,是人話嗎?
小年那天,清坐在馬車里啃糕點,“吃吧,至少自家?guī)У母恻c是熟的。”
云執(zhí)跟兩小孩,“……”
曖云昂頭看清,“安安將來會做飯嗎?”
錢安安是錢燦燦龍鳳胎里的兒。
清嘖一聲,“怕是不會。”
沈郁跟錢燦燦都沒有項技能。
曖云眉頭微微皺起,老成的嘆息一聲,“看來我要學(xué)學(xué)。”
“……”
此錢府。
沈郁穿上精簡的衣袍,頭發(fā)盡數(shù)挽起,用根羊脂玉簪束著。
他面『色』正經(jīng)認真,朝錢燦燦攥拳伸兩只胳膊。
錢燦燦給他把袖筒挽上。
沈郁深呼吸,跟錢燦燦保證,“我盡力。”
“……口感無所謂,熟就行。”
錢燦燦只有一個要求。
回萬一再是生的,清輩都不可能再來吃飯。
看著沈郁腳步沉的往廚房走,錢燦燦右眼皮止不住的跳動。
她不是很能理解姐夫非要親自下廚的原因,種事情不應(yīng)該是主站在旁邊動口下人動手,就算是親自下廚嗎?
怎變成下人去,主在里面忙活?
夫郎的意思是,“樣顯得有誠心,待客的誠意十足。”
錢燦燦道:“清不講究個,只要好吃,哪怕你是從外面買的她都不介意,真的。”
您就收神通吧,放灶臺跟她夫郎……
沈郁就沒干活,成親后,錢燦燦連杯水都不舍得讓他給自己倒,現(xiàn)在卻被姐夫喊走,腰上系著圍裙去面。
餡是錢父看著調(diào)的,應(yīng)該能下口,就不知道包來如何。
清到的候,錢燦燦去接的。
“正包著呢。”錢燦燦示意后廚的方向,“先吃點別的墊墊?”
曦云一『揉』小肚皮,昂頭跟錢燦燦說,“姨姨,已經(jīng)飽飽。”
錢燦燦哭笑不得,“那就好。”
她看向清,抬手拍在她肩膀上,“好姐妹。”
清打個飽嗝,“呵。”
最后一次,聽清楚沒有,最后一次!
錢燦燦一手牽一個小朋友進去,“去玩吧,都等著你倆呢。”
府上的四只小麻雀瞧家兩小孩來,全都嘰嘰喳喳的涌上來。
大人們則坐在后廚的院里等餃。
錢燦燦隔上一會兒就去看一眼,扯著袖筒給沈郁擦擦汗,或者喂他口水喝。
清嘖一聲,“息。”
錢燦燦笑,“那是比不得你家少俠,我家位嬌氣。”
清不服氣,端著茶盞要喂云執(zhí),“來,咱們也來一杯。”
云執(zhí)笑著接茶盞,另只手順勢握住清的手壓在大腿腿面上。
等約『摸』一盞茶的功夫,炊煙升起,餃下鍋。
偵察兵錢煥煥從廚房里頭來,難得喜形于『色』,原因竟是因為餃貌似能吃。
石桌旁的幾人齊齊舒口氣。
沒息極。
遠處的曦云跑來,“娘,下雪!”
她將小手攤開給清云執(zhí)看,“我接到!”
忍不住來給兩人看。
結(jié)果掌心打開,里面都沒有。
曦云失落的翻看自己掌心,像是疑『惑』怎又沒。
云執(zhí)笑著『揉』曦云腦袋。清仰頭朝上看,有冰冰涼涼的東西落在她下眼瞼處,很是舒服,“嗯,下雪。”
眾人仰頭看。
有雪花翩躚落下。
小孩們喊曦云,“曦云,快來呀來呀。”
曦云新跑去,大人們朝孩們那邊看,她們擠擠挨挨的說話玩鬧,臉上不自覺『露』笑意。
“既然餃能吃,”清喊蜜合,“把我準備的酒拿上來。”
她道:“果酒,熱熱再喝,不醉人。”
“你們?nèi)喝耍粋€能喝的都沒有。”
云執(zhí)湊頭小聲說,“你要是想喝,我回去陪你喝。”
清看他。
就云少俠那點酒量,估計也就是一兩杯的事情。
她笑,撓他掌心,“好~”
云執(zhí)微微紅著耳廓,攥住清的手指。
大庭廣眾,她總是不消停。
幾人轉(zhuǎn)到亭里,火盆跟酒具備上,棋盤跟投壺準備好,打算邊喝邊玩。
一會兒,餃鍋。
下人們端上來。
夫郎局促的看向清跟云執(zhí),滿眼期待,“你們先嘗嘗。”
清捏筷的手都有點抖,“……”
一個餃下肚,清眼睛亮,贊許的豎起大拇指,“可以!”
味道竟然很不錯。
夫郎跟沈郁都松口氣,“總算成功。”
沈郁洗完手披上狐貍『毛』滾邊大氅坐在錢燦燦身邊,夫郎則站在錢煥煥旁邊,手搭在她肩上。
錢煥煥朝后看,一只手覆蓋在自家夫郎的手上,另只手端起果酒喂他。
李氏跟鞠來的有點晚,錢父坐在廊下賞雪賞孩們。
小年,大雪天。
孩們在院里你追我趕笑聲不斷,大人們則圍著火爐吃著餃喝著果酒有說有笑。
種年,在別人看來難得安逸,但于錢兩家來說,卻是尋常的不能再尋常。
往后數(shù)十年,兩家人都是般。
任由風(fēng)云變化,兩家始終如此。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