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我的工資卡。”...)
周明灃走到臥室門口, 敲了下門等待了幾分鐘后,這才推開門進(jìn)去。
一進(jìn)去便看到姜津津躺在床上。
他走過去才發(fā)現(xiàn)她是呈大字狀、一臉生無可戀甚至是麻木的看著天花板。
也就是周明灃膽子大,如果是周衍看到這一幕, 只怕會嚇到以為她已經(jīng)不在人世。周明灃走過去,隨手拖了一張凳子在床邊坐下, 他看著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姜津津的眼珠子才轉(zhuǎn)動了幾下,跟他的眼神對上了。
周明灃明知道她是為了什么才這樣,卻還是故意問道:“怎么了?要不要讓王醫(yī)生過來一趟?”
姜津津虛弱地?fù)u了搖頭。
她看不起醫(yī)生。
別說是看病了, 如果呼吸要錢, 她都寧愿戒了。
“不用,我只是有點兒困。”姜津津此時此刻, 還真是一副好像要生病了的模樣。
穿書過來,她的精神本來就處于緊繃狀態(tài)。
這些天為了開店的事,更是每天四處奔波。
今天陡然之間, 仿佛覺得賺錢已經(jīng)沒什么太大的意義了。
至少,她覺得在她四十歲之前,她是賺不到八位數(shù)的。
賺到了又如何, 還是要給周明灃買手表,一時之間,她的心情足可以用一個表情包概括――死了算了.jpg
雖然她知道用不了兩天, 她就會跟打不死的小強(qiáng)一樣滿血復(fù)活, 但就這兩天,她允許自己頹廢厭世。
周明灃跟姜津津的區(qū)別在于, 對他的弱點她一無所知,但他對她的弱點基本上一清二楚了。
“聽說你沒吃晚飯。”周明灃說, “真的沒關(guān)系嗎?”
姜津津繼續(xù)搖頭,目光逐漸下移到他的腕表上,頓時心里又是一哽。
這個表一看又很貴。
逃避解決不是辦法,迎難而上才是真的,姜津津痛苦閉眼,聲音細(xì)弱如蚊:“那個手表……”
周明灃看著她這沒精打采的模樣,其實已經(jīng)后悔跟她開這個玩笑了。
她才多大,他比她要大十來歲,怎么跟她計較起來了。
但周明灃自己都沒發(fā)覺,他已經(jīng)很多很多年沒跟人開玩笑了。
心里想著不捉弄她了,可身體反應(yīng)更為誠實,聽到她提手表,他臉上掠過一絲疑惑,似乎都沒想起來這件事了。
姜津津看他這反應(yīng),心里不是不后悔,她怎么就主動提了呀!
做人太實誠了還是不好。
可是裝作不知道,把自己說出的話當(dāng)成放屁一樣,這也不是姜津津做人的原則。
話都已經(jīng)說到這個份上了,姜津津只好說道:“你說我砸了你一塊手表。”
周明灃這才恍然大悟,又溫聲問道:“你是在為了這件事吃不下飯?”
姜津津點頭,“覺得很不好意思。”
她頓時悲從中來,居然來了力氣坐了起來,滿臉懊悔,“我就不該喝酒的,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后面那句話,就帶了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這輩子再也不碰酒了。
喝酒誤事,古人誠不欺我也。
周明灃聽著這話。
腦海里不由自主地便浮現(xiàn)出昨天她醉酒后的種種。
姜津津看著周明灃不說話了,他臉上的表情她也看不大準(zhǔn),有些古怪。她繼續(xù)懺悔,“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你特意過去接我回來,我還砸了你手表,你放心……”
“你放心”后面的話,她就真說不出來了。
太肉疼了。
周明灃也覺得該點到即止了。
思及此,他抬起頭看她,目光溫和,“不用這樣,只是別人研發(fā)出來的運功手表。”
姜津津猛地看向他,“運動手表??”
雖然運動手表也有貴的,但據(jù)她淺薄的知識來看,就算貴應(yīng)該也不會貴到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步。
周明灃頷首,“還沒上市,主要面對的還是現(xiàn)代社會亞健康的上班族,定價也不高,研發(fā)商是我一個師弟,我給他投資了點,前兩天他就拿了一塊給我試試,準(zhǔn)備提取數(shù)據(jù)作為部分參考。”
姜津津又試探著問道:“那貴嗎?”
周明灃失笑,“當(dāng)然不貴,本來走的就是平價路線。”
姜津津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什么是峰回路轉(zhuǎn),這就是!
什么是劫后重生,這就是!
就在她以為要負(fù)債百萬千萬時,卻被告知,砸的那塊是平價的運動手表,一點兒都不貴,姜津津像是被人輸入了真氣一樣,一秒就容光煥發(fā),一掃之前的萎靡,她眼睛又恢復(fù)了靈動生氣,當(dāng)即就忍不住放出豪言壯語:“那等手表上市以后我給你買,對了,大概多少錢來著?”
周明灃略一思索,“不太清楚,只知道應(yīng)該不會超過一千。”
姜津津點頭,“好,以后我給你買,給你買七塊手表,你每天換著戴,一個星期不重樣!”
話說到這里,她頓了頓后,又小聲補(bǔ)充了一句,“當(dāng)然,前提是不超過一千。我很窮的。”
周明灃眼里都是無奈的笑意,“窮?”
要說他為今天的捉弄感到抱歉,那也沒有。
畢竟他昨天可是被她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
他唯一有些后悔的是,不該嚇?biāo)@么久,竟然令她連晚飯都沒吃。
姜津津:“……”
她選擇實話實說,“我今天以為砸的手表很貴很貴。反正窮算不上,但我確實沒什么能力賠你貴的。”
周明灃笑,“沒有真的讓你賠,不過你也確實提醒我了。”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錢包來,打開來,從夾層拿出一張卡遞給她,“抱歉,之前是我的疏忽,忘記給你這個了。”
姜津津探頭一瞄,不是黑色的卡。
她拿著這張卡,目光茫然,“這是?”
“我的工資卡。”
姜津津心里的小人撇撇嘴:我信你有鬼。
大老板還有工資卡這玩意兒呢?
“你還有工資呢?”她適當(dāng)?shù)乇磉_(dá)了自己的疑慮。
“嗯。”周明灃也很精明,“大學(xué)時候在一個師兄的公司上過班,后來,師兄也就讓我繼續(xù)掛職,算是商業(yè)顧問,師兄幫過我很多,我現(xiàn)在也還是他的商業(yè)顧問。”
姜津津回憶了一下,好像原文里的確是有這個師兄出場過,不過這個師兄后面是提攜周衍。
周明灃跟這個師兄的關(guān)系很好,可以這么說,在商界也算是一樁美談。周明灃創(chuàng)業(yè)初期,師兄給他提供了很多很多的幫助,在周明灃成功以后,也沒忘了師兄,因此在原文中,周衍畢業(yè)后創(chuàng)業(yè)時,那位師兄也或明或暗的給予了幫助與提攜。
“真的有工資?”姜津津依然詫異。
周明灃這次沒有再騙她。
在周明灃計劃里,是讓她重新“活”過來再帶她出去吃頓宵夜。
可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掏出錢包將這張卡給了她。
他跟她的關(guān)系,本來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從他跟她同床共枕開始,一切就不對勁了。
周明灃清楚地知道,很多事情都不再由他掌控,從昨天晚上狀況不斷,他不僅沒有心煩,反而失眠就可以看得出來,然而他愿意放任,只因為他的人生字典里從來都是“勢在必得”。
“有。”周明灃說,“具體多少我不太清楚,你可以自己去查。”
姜津津很心動,卻還是掙扎著說道:“給我做什么呀。”
周明灃垂眸,“給你用。”
姜津津并不會為這個舉動而感動。
大概是……幾個前任都曾經(jīng)要把工資卡給她。
她都沒接受,倒也不是說不想花男朋友的錢,就是為了以防萬一,要是哪天分手為這種事扯皮就不好了。
畢竟男人的人品呀,談戀愛甜蜜的時候是看不出來的。
不過好在,每一次分手,前任們也沒有做出什么極品的事來,想想也是,她看上的男人,再差也起碼是個人。
現(xiàn)在周明灃給她,情況又不一樣了。
干嘛不拿著呀。
姜津津拿著這張卡,已經(jīng)想好了,就這兩天有空就去看看里面究竟有多少錢。
她又問道:“我能支配百分之多少?”
“全部。”周明灃一向大方,“花完了再說。”
姜津津:這卡里沒有七八位數(shù),就算你是大佬,你說這話我也一概認(rèn)為是裝逼。
她笑嘻嘻地將卡收好。
周明灃又問:“要不要出去吃點東西,阿衍還在等我們。”
姜津津現(xiàn)在解決了負(fù)債危機(jī),還拿了一張卡,自然是滿血復(fù)活,她問:“吃什么?”
“都可以。”
姜津津心情正好,一躍而起赤著腳精神煥發(fā)的跑去衣帽間換衣服。
當(dāng)周明灃跟姜津津下樓時,周衍已經(jīng)在沙發(fā)上百無聊賴的等了好一會兒。
周衍看著姜津津滿面紅光、實在不像是生病的樣子,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