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可惜他的提議被老熊想也不想地一口拒絕了。
魏謙:“為什么?”
老熊用他那種固有的、火上房也能陌上花開緩緩歸的腔調(diào)說:“我們倆三觀不合。”
魏謙:“……”
同時他心里想:你媽。
魏謙問:“你雇我看店的時候怎么不說三觀不合呢?”
老熊有理有據(jù)地回答說:“那是雇傭關(guān)系,現(xiàn)在你要和我一起走,你還要出資,那我們就是合作關(guān)系了,我不能要一個三觀不合的合作伙伴。”
魏謙耐心地問:“不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樣的三觀?”
老熊:“問出這個問題,說明你根本就難以用有效的語言描述自己的三觀,你壓根就沒有那玩意兒的概念,唉,可悲的世俗之人,生命中沒有一盞指路的燈塔,活得該有多么渾渾噩噩啊!”
魏謙想知道,到底是哪個精神病院院長玩忽職守,竟肯把這路貨色放出來禍害社會。
老熊淡定地看著他:“你肯定覺得我有病,那是因為咱倆三觀不合。”
魏謙深吸一口氣,耐下性子和他討價還價三百回合。
老熊活像王八吃秤砣,鐵了心地不肯帶他,魏謙心里磨拳霍霍地想把他揍扁,可是又不想得罪一條人傻錢多的財路,于是掏心挖肺地說:“吃喝費用我自理,平時干得了苦力,打得了群架,你就權(quán)當(dāng)多雇個人,還不用你給工錢,你他媽就多帶我一個人怎么了?”
老熊一開始入定一樣地充耳不聞,聽到這里,忽然神色一動,懷疑地看著魏謙:“打群架?你還會打架?”
魏謙:“是啊,第二專業(yè)。”
老熊打量他一番,嚴肅地思考了一分鐘,出乎他意料地點了頭:“那行,只要你能吃苦,就帶你一個。”
魏謙心滿意足,踩上自行車:“得嘞,謝謝您了,熊老板。”
老熊又叫住他:“哎,我們沒準(zhǔn)過兩天就出發(fā),你學(xué)校那邊行嗎?”
魏謙豪爽地說:“沒問題,不念了。”
老熊靈芝一樣多肉的臉上露出了一點贊賞的笑容:“雖然咱倆三觀不合,但我還是得說,我特別佩服你這種敢于逃學(xué)奔前程的精神,真勇士。”
魏謙騎在自行車上,遠遠地回過頭來回答:“我保送了,等秋天開學(xué)。”
老熊:“……”
片刻后,被欺騙了感情的老熊拖著老旦般的長音,開始在魏謙身后叫罵:“臭不要臉的保送黨!你還想妄圖混跡勞苦大眾隊伍,你、你……”
魏謙哼著小調(diào)騎遠了。
就這樣,魏謙開始了他生命中又一次要錢不要命的作死之旅。
這一回,臨走的時候,魏謙沒有不聲不響。
一來,跟著老熊出去做點小買賣不是不能說的事,二來,他也確實又長大了兩歲。
設(shè)身處地,魏謙想,如果自己是三胖,突然收到莫名其妙的求救短信,又聽到那么駭人聽聞的事實真相,非得瘋了不可。
流逝的時光并非毫無痕跡,它開始讓他意識到,當(dāng)年是麻子和三哥一直慣著他、遷就他,現(xiàn)在是宋老太容忍他、照顧他。他也開始承認,自己滿心的苦大仇深,實際卻一直在任性妄為。
麻子他這輩子是沒機會了,但是剩下兩個,他想對他們倆好一點。
魏謙臨走的時候通知了宋老太,告知了三胖,最后跑到麻子家里,和麻子媽說了一聲,給她留下了一千塊錢,哄她說是麻子寄回來的。
沒告訴那倆孩子。
沒必要,而且經(jīng)過上次的南方之行,魏謙幾乎怕了魏之遠。
那小子個頭是不小,卻老也長不大一樣地粘人。
兩年前是暑假,這回魏謙生怕他連學(xué)也不上了,直接就撂挑子跟他走人了——魏之遠絕對干得出這種事。
然而魏之遠還是察覺出了蛛絲馬跡。
起因是魏謙臨走的前一天晚上,為了出遠門做準(zhǔn)備,他買了一包常備藥,剛回家放下,麻子媽就推著輪椅出來,在樓底下喊他,說是電視機壞了。
魏謙匆匆忙忙地跑去幫她修,就把這事給忘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魏之遠正坐在椅子上,仔細地研究那些藥的種類。
魏之遠張嘴就問:“哥,你這是要去哪啊?”
魏謙自己也不知為什么,聽他這么一問,汗毛都豎起來了,幾乎升起某種被捉奸的惶恐,舌頭打了個結(jié),磕巴了一句,才用忽悠的方式稟告他們家小祖宗:“去、去哪?去什么哪?沒有啊!哦,那個是快夏天了,人容易中暑熱傷風(fēng),我準(zhǔn)備提前的。”
魏之遠默默地抬頭看了他一眼,沒吭聲,把裝著藥的塑料袋放回了原處,他分明看見里面有一包預(yù)防暈車的藥和幾支口服葡萄糖。
宋老太被魏謙囑咐過,甭告訴那兩個小的,怕他們心浮,尤其怕魏之遠不好好上學(xué),她從廚房端飯出來,瞥見此情此景,連忙欲蓋彌彰地說:“那是我讓你哥買的,他沒要往哪去,這孩子,真能瞎想。快拿筷子去,咱們要吃飯了。”
她這瞎話說得,口氣一唱三嘆,幾乎要湊成一出沙家浜。魏之遠哪會聽不出來?
他再回頭一看,只見飯桌上是幾盤餃子——得,滾蛋的餃子接風(fēng)的面,她還挺尊重傳統(tǒng)。
魏謙對鍥而不舍地往他的話里插刀的老貨無話可說,他算是看透了,讓她擴散小道消息,她保證能對得起組織,讓她保守秘密,那是自作孽不可活。
宋老太保守秘密的方法,自古只有一個:生怕別人不知道。
魏之遠不是什么溫吞的性格,但是也從來學(xué)不會勃然作色,天生性格使然,他內(nèi)心不管多么腥風(fēng)血雨,也不會大吵大鬧地發(fā)泄出來,只會用無聲無息的表情和眼神表達他的極度失望和委屈。
他已經(jīng)聽出來了,大哥要干嘛去,奶奶是知道的。
而他們一致把他當(dāng)成了不懂事的小孩……盡管他已經(jīng)不再裝瘋賣傻地和小寶追跑打鬧、不再假裝天真無邪地撒嬌,盡管他正櫛風(fēng)沐雨地向著大人的標(biāo)準(zhǔn)一路狂奔,俄頃也不敢停歇。
十三四歲的男孩子,青春期的躁動和急劇的身心變化,讓魏之遠越來越難以忍受大哥對待他的態(tài)度,他心中郁憤無從排遣,只好如地火一樣壓抑在心里蠢蠢欲動的火山下。
晚上臨睡前,魏之遠拿出了一份通知書遞給魏謙:“給我簽個字行嗎?”
他說這話的時候活像是遞了一份檢討書,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眼皮也不抬,表情冷漠。
魏謙掃了一眼:“夏令營?什么夏令營?”
魏之遠冷淡地說:“前一陣子我們學(xué)校組織了奧數(shù)的選拔賽,我被選上了,暑假被選派去參加培訓(xùn)……哦,參加過培訓(xùn)的小升初可以直接進本校初中部重點班。”
這換成任何一個其他孩子,都會歡欣鼓舞地跟大人顯擺一番,可是魏之遠似乎就只是要魏謙作為監(jiān)護人簽個字而已,臉上繃得緊緊的,一點也不見喜色。
他喜不出來,反正再怎么樣,他在大哥面前都是無能為力的。
可他年輕的監(jiān)護人卻覺得十分驚喜——特別他看到通知單上寫著,一個學(xué)科全校只選派一個學(xué)生的時候,讓魏謙覺得異常長臉,情不自禁地笑了一下,然而隨即,他又覺得不該太過喜形于色,省得讓小孩驕傲自滿,所以他干咳了一聲,硬是把上揚的嘴角拉平了,簽了字,一板一眼地說:“既然去就好好學(xué),讓你去是學(xué)校老師看得起你,到時候別掉鏈子丟人現(xiàn)眼。”
魏之遠低眉順目地點了點頭。
魏謙摸了摸褲兜,然后想起了什么,打開了鎖著的小抽屜,摸出了點錢,裝在一個信封里——他做這事的時候,因為心情太愉悅,樂極生悲地把桌上小寶放的一瓶花露水瓶碰倒了,雖然眼疾手快地扶了起來,手腕上卻還是沾了一些。
魏謙隨手撕了塊紙擦干凈手腕,把信封遞給魏之遠:“這個我給你放在外面了,要出去住的話,自己在外面吃喝都別委屈了。”
說完,他抬起手,順手揉了揉魏之遠的頭發(fā)。
他的手腕上依然殘留著的花露水摻雜了酒精的香味,手指修長而有力,魏之遠突然覺得頭頂似乎有一股電流沖進了他的腦子里,他竟然情不自禁地臉紅了。
臉紅過后,他心里又開始用上莫名的羞憤交加,滋味難以言喻。
魏之遠突然開口叫了一聲:“哥……”
魏謙回頭看著他。
魏之遠想對他哥說,從今往后,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有自己長大成人的方向,不會再想莬絲子一樣死乞白賴地纏著大哥了,他再也不會像兩年前那樣不顧一切地追著大哥的腳步,千里迢迢孤注一擲地去做一個拖累。
他會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魏之遠,而不是一個無所適從的跟屁蟲。
然而迎著魏謙愉悅而克制的表情,魏之遠到了嘴邊的話在喉嚨里滾了幾圈,又原原本本地從哪來滾回了哪去,散落成了一肚子的鴉雀無聲。
他默然搖搖頭,沒了下文,什么也不想說了。
第二天,魏謙一路目送著魏之遠騎著自行車帶著小寶去上學(xué)了,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地松了口氣,收拾了行李出門和老熊他們匯合。
老熊帶著大蛤蟆鏡和遮陽帽,嚼著口香糖,臨行之前還在囑咐魏謙:“帶你可以,不過咱們丑話說在前頭,那邊的鐵路至今還沒修好,咱們得開車進去,沒準(zhǔn)去哪,平坦的地方海拔高,海拔稍低的地方路不好走,尤其山路,每年都有大批冤鬼翻車下山從此掛在墻上的,咱們最早七月底才能回來,那罪真不是人受的,你確定跟我去。”
魏謙毫不猶豫地點頭。
老熊搖頭晃腦地嘆了口氣,準(zhǔn)備繼續(xù)用他催眠故事般地語速來頓長篇大論,被魏謙忍無可忍地打斷了。
魏謙:“熊老板,聽你說話,總讓我想起一句詩。”
老熊看著他。
魏謙說:“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老熊帶著帶著蛤蟆鏡,在那思考良久,直到車已經(jīng)開車了市區(qū),他才如夢方醒地問:“不對啊,剛才那句是說人姥姥的吧?你個混賬東西。”
魏謙知道他不學(xué)無術(shù),不知道他如此這般地不學(xué)無術(shù),更令他嘆為觀止的是,他這樣不學(xué)無術(shù),竟然還敢腆著臉附庸風(fēng)雅……此人真是,非同一般的一言難盡。
魏謙跟著老熊這么一走,就悄無聲息地走了好幾個月,開始還會偶爾打電話回來報平安,后來干脆音訊全無。
期間宋小寶還念叨了好幾次,魏之遠卻一句也沒提,宋老太懷疑這氣性賊大的孩子是給憋在心里了。
魏之遠一個人睡空蕩蕩的大床,每天晚上必然要熬到十二點以后,用完的作業(yè)本就訂成演算紙,邊邊角角全都寸土寸金地寫滿,三四天就能用完厚厚的一整本。
宋老太看著那些她看不懂的演算過程,愣是沒舍得賣破爛,給珍藏了起來,作為每天例行公事地教育宋小寶的工具。
宋小寶就此受到了慘無人道的折磨,因為她和藹可親的奶奶對她就只剩下了這么一句話:“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
宋小寶嘀嘀咕咕胸?zé)o大志地說:“我就是中等生嘛。”
“中等生,”奶奶用筷子打她的頭,給出了一個毫無根據(jù)的結(jié)論,“中等生就是丟人現(xiàn)眼!”
她連新聞聯(lián)播里采訪外國人時候底下放的字幕都看不懂,大字不識一籮筐,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評價中等生……
中等生挺好的,又不是吊車尾!
宋小寶覺得奶奶狗屁也不懂,根本說不通。
大哥威脅要剪她的頭發(fā),二哥是那個該死的“人家”,奶奶變成了一個車轱轆話的碎嘴子,宋小寶覺得她在這個家里,簡直就是個撿來的苦菜花,真是怎么做都不對。
很快,夏天就來了,魏謙依然沒有消息。
那天魏之遠去參加學(xué)校的一個模擬考試,沒有去上課,提前回家了,奶奶讓他買二十斤大米,魏之遠就騎車去了,半路上,他經(jīng)過了一個社區(qū)活動中心,魏之遠原本漫不經(jīng)心地騎過,不知怎么的,卻突然剎了車。
只見活動中心里有一塊大平臺,大概是六一快到了,一個老師模樣的人正領(lǐng)著幾個八九歲的小孩在里面排練節(jié)目,當(dāng)然,小孩排練兒童節(jié)目沒什么好看的,魏之遠的目光落在了一個男人身上。
那人也就四十來歲出頭,背卻已經(jīng)佝僂了,鞋拔子臉上是沒剃干凈的胡子,穿著一身臟兮兮的衣服,顯得十分猥瑣。
那男人坐在一條公共長椅上,正不錯眼珠地盯著場中幾個跟著音樂蹦蹦跳跳的小孩看。
他的眼神幾乎化成實質(zhì),險惡地堪堪觸碰到那些小孩的身上。
就算這家伙化成了灰,魏之遠也認識——這就是那個曾經(jīng)被他一根鋼管打跑了的變態(tài)戀童癖。
魏謙當(dāng)時一直在找這個人,可惜一直也沒找著,沒想到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撞在了魏之遠手里。
魏之遠推著車躲在一個墻角后面,就像一個初次狩獵卻異常耐心的小豹子,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地觀察著那個男人。
一直等了一個多小時,小孩們才結(jié)束了排練,魏之遠注意到,幾個孩子鬧哄哄地從社區(qū)活動中心的鐵柵欄門里走出來的時候,那個變態(tài)也情不自禁地跟著站了起來。
可惜陪同的女老師一路跟著,他沒找到下手的機會。
男人就像一個被掐長了脖子的鵝,垂涎三尺地盯了好半晌,直到小孩們已經(jīng)走得沒影了,他才喘著粗氣轉(zhuǎn)過身來,褲襠已經(jīng)鼓了起來。
此時街上沒什么人,男人因此毫無顧忌地把手按在自己的褲襠上,一邊走一邊揉。
他晃晃蕩蕩地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魏之遠只猶豫了一秒鐘,就把車鎖在路邊,悄悄跟了上去。
這附近的小學(xué)校是某公立小學(xué)剛剛設(shè)在這邊的分校,位置比較偏僻,魏之遠猜測可能就是這個原因,變態(tài)才會開始到這里活動。
魏之遠綴著他足足走了將近四十分鐘,才見男人走進了一個肉食加工廠里。
而后魏之遠不動聲色,原路返回,買米回家,到家以后只字沒提,照例和宋小寶一個人洗碗,一個人收拾廚房,然后各自在各自的房間里做功課。
宋老太囑咐一聲,又出門去做活。
魏之遠溫習(xí)了功課,看了一部分老師送給他的奧數(shù)書,屋里安靜得連鐘表“滴答”的聲音都聽得見,做完這一切,魏之遠才抬起眼睛掃了一眼小寶緊閉的房門,漆黑的眼睛如同濃墨點的。???.??Qúbu.net
然后他掏出了一個新的筆記本,寫下了日期、肉食加工廠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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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xí)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zé)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dāng)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dāng)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xí)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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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xí)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