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1 名
361 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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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尼姑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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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燕寧聽見南喬如此說,心中一凜,抬眼看看她,嘴唇嚅動(dòng)了幾下,卻沒有說出什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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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笑了笑,心中有一些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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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挑開車簾,瞧見外面已經(jīng)走到了東城和北城的岔路口,輕輕敲了車廂壁示意車夫停車,然后回頭輕握了一下燕寧的雙手,含笑道:“明兒只怕有的要忙……我就不邀請(qǐng)你去我那里坐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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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燕寧嘴唇又嚅動(dòng)了一下,看了南喬仿佛想要說什么,但最后卻是點(diǎn)頭發(fā)出一個(gè)鼻音,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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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坐在車?yán)铮粗鄬幷驹诮诌吤H涣艘幌拢缓蟮巧狭俗约旱鸟R車。馬車緩緩行駛,一路往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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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放下車簾,長長出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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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不想嘆息,所以總是深呼吸。這幾日,她一直都在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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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二條胡同依然是那個(gè)長長的不算寬闊的胡同。對(duì)著胡同開正門的,也僅僅是三五家的樣子,門口俱是栽了幾顆老槐樹,五月里會(huì)滿城飄香……但此時(shí),經(jīng)過了整整一日陽光的炙烤,老槐樹的葉子無不蔫蔫地耷拉著,一動(dòng)不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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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因?yàn)闆]有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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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姐,前面好像是大姑奶奶家的小姐……”含珠回稟道:“但又不往前行,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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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探身看了一眼,深呼吸道:“我下車走走吧,這也沒有幾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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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就停在胡同口不遠(y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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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有些神思不屬地絞著手帕,一個(gè)中年****仿佛正在不停地催促著,時(shí)不時(shí)拉扯一下她。一個(gè)不大的丫鬟焦急地護(hù)著她。而另外兩個(gè)婆子有些奇怪地各自站在一邊,仿佛是堵在那里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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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在這個(gè)時(shí)候胡同里來往的人很少,但也有人從自家后門中出來,探頭探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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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你怎么在這里?”南喬上前,淡淡問了一句,又冷冷地看向之前拉扯若櫻的****,不悅地道:“你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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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奴婢給格格請(qǐng)安……奴婢是夫人身邊的管事嬤嬤,奉夫人之命護(hù)送小姐來見您,并且留下伺候小姐。夫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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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既然只是個(gè)奴仆,你哪有那么大的拉扯你家小姐,對(duì)主子不敬”南喬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好大的戾氣,寒著臉打斷那****的話,怒道:“含珠,賞她三十個(gè)手板,讓她長點(diǎn)兒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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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仿佛這樣,狠狠打了這不開眼的婆子一頓,才能讓她心中好過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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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格格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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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一聽南喬說打就打,全不是傳說中的和善模樣,忙跪下求饒,卻被月桂一把按住動(dòng)彈不得。那****又忙向若櫻道:“小姐恕罪奴婢只是一時(shí)心急怕完不成夫人的交待,才有些莽撞,并非故意冒犯小姐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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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咬了咬唇,低頭沒有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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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倒是那個(gè)小丫鬟一副十分憤怒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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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堵上嘴,加二十手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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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淡淡吩咐完,示意若櫻跟她往前走,邊走邊道:“若櫻,怎么回事?我上次不是說了,三個(gè)月后你們姐妹一起過來嗎?怎么今兒你一個(gè)人提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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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額娘說,您最近忙,讓我跟著您端茶倒水,漲漲見識(shí)。”若櫻漲紅了臉,頓了一頓,又低聲道:“其實(shí)是聽說十八爺住過來了,三姑姨您最近又與各家貴女公子們頻頻會(huì)面,想讓我跟在您身邊露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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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又有些嘲諷地道:“最好能夠攀上些子權(quán)貴,提前迷倒幾個(gè)貴公子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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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聽的心中一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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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又道:“三姑姨,我不能明里忤逆額娘……但您放心,我會(huì)老老實(shí)實(shí)地待在府中,不給您添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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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既然你有了主意,為何在這里停下了?”南喬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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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不想要那個(gè)李嬤嬤在身邊盯著。”若櫻飛快地抬眼看了南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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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抿了抿嘴,回頭揚(yáng)手暫時(shí)止了含珠打手板的行動(dòng),冷聲道:“既然你家小姐已經(jīng)送到了,你們就回去吧。含珠月桂,你送她們。另外替我告訴大姐姐,說我們府現(xiàn)在也是有名望的人家,不敢讓目無尊卑的人進(jìn)門耍威風(fēng)。若櫻既然住進(jìn)了我們家,自然有人伺候著。再者,你剛剛的手板應(yīng)該沒有打完吧,記得提醒我大姐姐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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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婆子聞言掙扎著想要說著什么,無奈掙扎不脫,嘴巴又被堵上了,只能發(fā)出嗚嗚的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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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根本沒有理會(huì)她,領(lǐng)著若櫻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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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跟陳氏說了南錦的意思,陳氏也沒有說什么,打發(fā)人收拾了微園,有給若櫻撥了兩個(gè)粗使丫鬟,這就安排她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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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后剩下母女兩人時(shí),陳氏才心疼地?fù)е蠁蹋付俏⑽⒂昧Π慈嘀蠁痰奶栄ǎ瑖@息道:“喬喬,你忙過了京城這一場,就出京四處走走看看吧。額娘知道,我家喬喬與別人家的姑娘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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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額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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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輕聲地問道:“您是不是聽說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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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氏有些不自然地笑笑,搖頭,說道:“別人說什么,額娘不會(huì)在意的。說起來,我和你阿瑪兩個(gè)人,都是平庸的不能再平庸的人……能有南英和你,特別是我們的喬喬,一直都讓你阿瑪和我驕傲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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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覺得自己眼前突然有些看不清楚,但陳氏臉上驕傲的笑容卻是在心中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放大,刻在了心上,有一些疼,有一點(diǎn)兒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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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氏抬頭看著窗外,手下不緊不慢地用力,仿佛是囈語一般,清清淡淡地說道:“李言是個(gè)好孩子,我和你阿瑪都知道。你相中了他,我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但是喬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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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氏輕輕一嘆,愛憐地?fù)崦哪槪诘溃骸皢虇贪。瑹o論你們想要怎樣地放肆,你千萬要記住,要有一個(gè)度,懂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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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額娘,對(duì)不起……”南喬轉(zhuǎn)過身,伏在陳氏懷里,失聲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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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茶樓中談著的陳年舊事,若不是他們這些人,當(dāng)初有誰會(huì)注意會(huì)知道呢?不是他們夫妻,不是南英……李言當(dāng)年那兩個(gè)下人又都死了……剩下的,不是李言就是南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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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而李言……這么多年他們都看到了,李言他有多在意南喬……若不是有南喬答應(yīng),李言他怎么會(huì)將這些信息放出去?所以,就算不是南喬,她也是知道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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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氏輕輕拍著南喬的后背,輕聲道:“額娘和你阿瑪都是沒本事的人,幫不了你們什么,但也不會(huì)在你們后面拖著……喬喬,你阿瑪也是這個(gè)意思,恩,你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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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含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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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之前跟燕寧說起尼姑庵,也不過是賭氣說說罷了。這個(gè)年代,婚前失貞的女子,就算是皇家公主,只要被傳揚(yáng)開來,除了去菩薩面前苦修請(qǐng)求救贖外,沒有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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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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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微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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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小丫鬟杏兒給若櫻打了水,服侍她凈臉,低聲道:“小姐,剛剛那個(gè)管事娘子說,讓小姐您今天委屈一下,明兒請(qǐng)了裁縫給您量身子呢。奴婢剛剛也瞧過了,衣柜中說是當(dāng)年和善格格穿剩得舊衣服,但真的都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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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杏兒眼中閃著些興奮,說道:“不是奴婢說嘴,那些衣服真的比您在家的那些衣服都好衣料好,做工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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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了”若櫻打斷她的話,警告道:“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兒你再碎嘴,我求了三姑姨也將你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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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杏兒聞言脖子一縮,可憐兮兮地道:“小姐,奴婢知道錯(cu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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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后,她又瞧著自家小姐,有些后怕地道:“都說和善格格人最好了……可剛剛真的好嚇人啊那兩位姐姐也好厲害,媽媽一下子就被制住了,動(dòng)也動(dòng)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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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怎么,你害怕格格也會(huì)打你?”若櫻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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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會(huì)怎么會(huì)”杏兒急急地道:“格格才不會(huì)罰奴婢呢奴婢剛剛打聽了,格格從不隨便罰人的罰人也不會(huì)打板子什么的,而是關(guān)小黑屋,聽說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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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杏兒嘀嘀咕咕地,將她打聽到的消息一一向她主子,炫耀一般地說著,不過是府上作息時(shí)間,下人們的福利懲罰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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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安靜地聽她念叨完,起身走到衣柜里,看這滿柜子的明顯還是新衣的衣服愣了一下,然后挑了一件桃花紅的換上,叫了杏兒,道:“我們?nèi)ソo叔祖母請(qǐng)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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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到來的時(shí)候,陳氏和南喬都已經(jīng)收拾了情緒,正在輕聲說著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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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瞧見若櫻穿了南喬的舊衣服來,陳氏含笑免了若櫻的禮,向南喬嗔道:“瞧瞧……當(dāng)年額娘給你做了那么多的漂亮衣裳,你總是嫌棄紅的綠的扎眼……瞧瞧,瞧瞧,這擱了幾年,還是這么漂亮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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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額娘您冤枉人……”南喬沖若櫻點(diǎn)頭,轉(zhuǎn)身跟陳氏撒嬌道:“明明就是額娘您做的新衣裳太多了我穿換不來,然后一轉(zhuǎn)眼我又長個(gè)兒不合適了……哪里是人家不喜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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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上前一步,行禮插話道:“若櫻正想跟叔祖母和姑姨說呢,若櫻有這些新衣服已經(jīng)足夠穿了,不必再麻煩請(qǐng)人做新衣服的。若櫻聽額娘說,姑姨最不喜歡別人浪費(fèi)的,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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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到此處像是露了怯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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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拍有一笑,道:“這些衣服雖然看著都挺新的,但都是三年前的舊款式了。一般人家的姑娘看不出來,那些貴女眼睛可是毒得很……這樣吧,就少做幾套時(shí)新的出門用,這些舊衣服,在家穿穿倒是無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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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旗袍的樣子雖然基本是固定的,但細(xì)節(jié)上,去年流行三滾邊,今年或許又流行六滾的,明年或許又覺得簡單的一滾更簡潔大方;去年人家喜歡梅花樣扣子,今年卻喜歡蝶形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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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眼,到底也沒看出哪里不好來,倒是覺得比自己帶來的兩件漂亮上許多,有些羞澀地笑笑,道:“那若櫻就聽姑姨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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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gè)小姑娘,表面上看不出來,內(nèi)里卻是個(gè)干脆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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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隨后問起她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這才發(fā)現(xiàn)那天南錦實(shí)在是胡扯——人家若櫻小姑娘自己繡的荷包拿出來,都能讓她汗顏;一手小楷雖離燕寧的水平還差很多,但字體之間卻已有了自己的味道;彈琴繪畫也有了點(diǎn)兒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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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反正實(shí)在不能說人家小姑娘什么都不會(huì)的那南錦,將若櫻貶的實(shí)在太過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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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額娘,明兒開始拍賣了,您也去吧?”南喬挽了陳氏,央求道:“其他的都由十八阿哥執(zhí)拍,但首飾這里,您女兒卻是要上臺(tái)的……您去捧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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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額娘本來就是要去的。”陳氏點(diǎn)了一下南喬的額頭,笑道:“你阿瑪早早地買了個(gè)號(hào)碼牌呢。但我們都坐下面,不跟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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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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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想了想,認(rèn)為陳氏不想跟南喬在他們幾人特有的包廂中無聊受罪,也不勉強(qiáng),只說到:“那您們有什么看上的,一定使人告訴我,我買下來表表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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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陳氏笑道:“少不了要花你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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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又問一直安靜聽著的若櫻:“若櫻,你呢?你是跟著額娘,還是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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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跟著叔祖母就好。”若櫻沒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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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倒是讓陳氏特別又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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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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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微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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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杏兒請(qǐng)敲了一下房門,然后推門進(jìn)了屋,看見若櫻還趴在書桌上,放下手中的托盤,上前有些好奇地道:“小姐看什么呢?都這么晚了,早點(diǎn)兒睡吧,明兒您還要陪著去參加拍賣會(huì)呢。只可惜人數(shù)有限,杏兒不能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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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白了她一眼,說到:“若不是在這里,你主子我也沒資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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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后將手中的一個(gè)冊(cè)子往后翻了翻,指著一處說到:“喏,你也不會(huì)太可惜。從后來開始,又是人人都能去了,到時(shí)候姑姨若是愿意帶我出去,我就帶上你。姑姨若是不出門或者不帶我去,那我就放你的假,你自個(gè)兒去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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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杏兒聞言眼前一亮,驚喜地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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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話一脫口而出,她又意識(shí)到有些失言,捂了一下嘴后,不好意思地補(bǔ)充道:“奴婢的意思,能和小姐一起出門太好了,若是小姐不去,奴婢也不稀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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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行了,我這里不需要你表忠心。”若櫻從她手中接過一碗甜湯喝完,漱了口抹了嘴后,又開始認(rèn)真地看起那本冊(cè)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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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杏兒收拾了一番后,見她還是在看,于是問道:“小姐,您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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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合上冊(cè)子,身體往椅背上靠了靠,眼睛在燭火的跳動(dòng)中閃閃發(fā)亮,說道:“杏兒,你知道嗎?這一場慈善拍賣,加上后面救助難民的計(jì)劃,竟然都是姑姨一手策劃的姑姨她真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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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杏兒有些懵懂,不過,她是聽明白了,她家小姐是真的真的十分的敬佩那位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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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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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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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最后一件拍賣品,我們沒有特別定義它是珍品還是上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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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站在高臺(tái)上,十八阿哥尚帶著稚氣的聲音響徹全場,他一只手高高托著一個(gè)卷軸,感慨地道:“這是為什么呢?恩,大家來到這里,都知道這一場拍賣是為了什么,只怕你們卻不知道,就在這兩天中,已經(jīng)有三個(gè)車隊(duì),滿載著由你們的善款所購買的救命糧食,數(shù)百個(gè)個(gè)車隊(duì)載著從周邊獲得的清水,抵達(dá)了旱情最重的濟(jì)南、泰安、菏澤三處,讓無數(shù)在饑餓干渴中掙扎的百姓們,吃上了飯,喝上了干凈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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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也許,你們從沒有想那么遠(yuǎn)過……”十八阿哥的聲音低緩下來,道:“只當(dāng)這場拍賣是一次熱鬧的作秀而已……說實(shí)話,我以前也只是當(dāng)這是表現(xiàn)自己長大能干的機(jī)會(huì)……但當(dāng)有人跟我說,那些百姓們?cè)诳吹侥切┘Z食和清水時(shí),并沒有瘋搶著想要填飽肚子滋潤一下干渴的喉嚨,而是無組織地,自發(fā)地向京城跪下,叩謝了我們、以及你們這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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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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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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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坐在他們的包廂中,聽著十八阿哥滿含神情地演講,看見那坐下臺(tái)下的人們開始有了動(dòng)容,有貴****們落下了眼淚……她深深地覺得,這個(gè)家伙他就是從事這一行的材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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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今天這樣的局面,我們要感謝一個(gè)人”十八阿哥壓下那轟鳴的掌聲,激動(dòng)地道:“是她嘔心瀝血幾日不眠地策劃了這一場盛大的活動(dòng)是她堅(jiān)持向圣上求得了所有善款賬目一月一公開的權(quán)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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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了這個(gè)權(quán)利,我們每一個(gè)人都能知道自己所捐出的善款花在了何處有了這個(gè)制度,我們就不必?fù)?dān)心有那些黑心之徒,貪墨我們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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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另外,告訴大家一個(gè)消息……這一次,所有的捐贈(zèng)人,你們所捐的物品名冊(cè),不論你捐的是價(jià)值百萬的古董,還是僅僅值幾十兩銀子的一個(gè)小戒指,將在這之后,都將被做成一個(gè)紀(jì)念集,免費(fèi)贈(zèng)送給諸位留作紀(jì)念。當(dāng)然了,有捐贈(zèng)者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請(qǐng)?jiān)谌諆?nèi)與工作人員說明,我們將尊重你的意愿,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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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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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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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窗外突然響起了一聲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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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然后又是幾聲驚雷之后,豆大的雨點(diǎn)砸落下來,砸在房頂屋檐上,噼啪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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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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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看來,連上天都被我們所有人的善心所感動(dòng),終于降下了甘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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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十八阿哥朗聲大笑道:“好吧,最后的拍賣品,是我們和善多羅格格的畫作,《心與愛》,同樣有圣上的印璽,恩,無底價(jià)起拍……慢著慢著,順便告訴大家,主持完這一次拍賣的收尾工作,也就是監(jiān)督這第一次賬目公開之后,和善格格就要帶著藥材,親自前往災(zāi)區(q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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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搖了搖頭,覺得十八阿哥將所有的功勞都集中在她身上,實(shí)在有那么一點(diǎn)兒過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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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她之前同意了十八阿哥的這個(gè)計(jì)劃,也是想著用這一次的善名壓一壓她之前“不正確”的思想觀的意思,但真聽了,覺得自己真的沒有那么偉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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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仿佛是后背散著圣光的瑪利亞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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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姑姨,您要出京嗎?”若櫻咬著唇,目光連連閃動(dòng),仿佛是十分激動(dò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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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啊,是要出京看看。”南喬淡笑,道:“你額娘那里你不用擔(dān)心,她若是依然選擇讓你留下,你芊芊姑姨也能夠?qū)⒛憬痰煤芎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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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若櫻激動(dòng)地向南喬行了一禮,說道:“若櫻想跟著姑姨出京若櫻想要跟您學(xué)習(xí),成為您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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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小姑娘,該不是被十八阿哥忽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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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這樣說來,十八阿哥的演講其實(shí)很有效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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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對(duì)上小姑娘澄凈炙熱的目光,忙將心中這個(gè)有些不合時(shí)宜地結(jié)論拋到了腦后,皺了皺眉,問道:“若櫻,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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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跟著她這樣做,實(shí)在是不是傳統(tǒng)女孩兒該走得路啊……小姑娘不要一時(shí)頭腦發(fā)熱,以后后悔都來不及,尤其是這種時(shí)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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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若櫻知道”若櫻一臉的堅(jiān)定,小胸脯挺的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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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沒有說話,而是領(lǐng)著她,繞過一個(gè)屏風(fēng),站在一副畫下,示意她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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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隔壁坐的蘭溪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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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因?yàn)橹朗税⒏鐣?huì)說這樣一番煽情的話,覺得再與她們同處一室的話,臉皮實(shí)在有點(diǎn)兒掛不住,所以坐在了這個(gè)小房間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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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外面,她那副畫,一起價(jià)就是一萬兩白銀,如今三次加價(jià)之后,價(jià)格速度攀到了兩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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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不準(zhǔn)這么說喬喬”這是燕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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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怎么?難道她做的,還不許別人說?她一個(gè)姑娘家,就算是主意是她出的,是她頭腦好用將這個(gè)慈善拍賣操辦成功了,又何必非要嚷嚷的滿世界都知道她一個(gè)姑娘,這樣嘩眾取寵有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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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那是十八阿哥宣揚(yáng)的,又不是喬喬要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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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有女孩嗤笑一聲,道:“這整個(gè)流程都是她安排的,她會(huì)不知道十八阿哥將她的畫做最后一個(gè)拍?你當(dāng)我們都是傻子呢。她啊,就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她做了好事,虛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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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是額娘說,就算咱們女人有了成績,也要讓給男人就做。這事兒,她明明可以全部托付給兩個(gè)阿哥去主持嘛她干嘛非要拋頭露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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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