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 二人世界,說正經(jīng)的
182 二人世界,說正經(jī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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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小姐。”梔子從下面上來,走到南喬身后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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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吧,總不至于有什么大事。”南喬瞥了她一眼,將她有些為難的神色收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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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董虎哥說,孫家也去了江南,帶著一個表小姐。那位表小姐為李少爺很上心的樣子。”梔子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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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孫家?”南喬默了一下,道:“李少爺?shù)木司思遥磕奈恍〗悖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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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是那個孫家。”梔子道:“去江南的是孫家三小姐,嫡出,十四歲,長的……還不錯,溫柔可人的樣子。不過,”梔子怕南喬生氣,急急地道:“不過李少爺一直都沒有看她一眼,還讓白露姐一直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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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見南喬沉默不語,梔子又道:“董虎哥說,聽李家在留在蘇州的老仆人說,以前孫老爺是很疼愛李少爺?shù)模遥郧袄罴液蛯O家有結(jié)為親家的意思,曾經(jīng)對過八字。”說著擔(dān)憂地瞄了瞄南喬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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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笑了笑,道:“合八字的是孫家大小姐,可惜她已經(jīng)嫁人了。不必太擔(dān)心,梔子,洗幾個棗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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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果然,李言他這一出孝期,就有人惦記上了啊。他十七快十八了呢,有心人都會注意他的終身大事,自己還是做足了準(zhǔn)備,不要時時都大驚小怪的好……但是,該盯著還是要盯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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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過,孫家,拉倒吧,現(xiàn)在的李言可不是他們能想的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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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將雙手伸到自己面前看了看——依然是稚嫩的孩童所特有的帶點兒小肥的手——真是讓人說不出的郁悶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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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如南喬所料——李言的假期只剩下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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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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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感覺到額頭被溫溫軟軟的一觸,南喬的幼長的睫毛動了動,睜開了眼睛。“你們談完了?他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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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言再次親了親南喬的額頭,含笑道:“走了。所有欠債人員都將在三日內(nèi)得到戶部出具的書面償還通知,必須在一周內(nèi)還清債務(wù)。如償還不起,必須做出書面承諾,分期付息償還。償還期限定于十年之內(nèi)。一月內(nèi)利息百一,一年期百三,三年百五,五年以上百十。另外,四爺準(zhǔn)備籌建鐘表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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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唔,利息倒是不算高。”南喬迷迷糊糊中嘟囔一聲,身子向里挪了挪,給李言騰出了一個位置,道:“建廠的話,通知十七一聲,他想入股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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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李言側(cè)身躺了下來,將伸手將南喬小小的身子攬在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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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房間床腳的木盆中的冰塊已經(jīng)融化了大半,空氣中帶著絲絲的涼意。李言身上干凈暖心的氣息很快讓南喬滿足地一嘆,在李言懷里蹭了蹭,找到一個舒服位置,很快安心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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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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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說四哥要建的是鐘表作坊?”十七難以置信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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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是這樣沒錯,所以我才說一準(zhǔn)賺錢。若我是你,就趕緊去找你四哥去,晚了可就拿不到股份了。”南喬抿了一口西瓜汁,真誠地道:“這件事情算是比較隱秘的,別說我沒告訴你。如果不是考慮到四爺需要挑選入股人,我都要拿銀子去的。那是鐘表廠啊,你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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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南喬很細(xì)心地為十七算賬道:“你看我一本書賣十兩,你覺得是暴利吧?一個懷表多少錢?三百兩銀子賣不賣的到?一個座鐘呢?那些鑲金帶寶石的,一個數(shù)十萬有沒有?往上咱們不說,如果鐘表的價格能下降到幾十兩一個呢?多少人會買?不要以為便宜了,就不賺錢了,其實那里面的技術(shù)都是一樣的,差別就差別在外殼上……咱們大清多少戶人家?算算,算算銀子啊比我折騰出什么布偶賺的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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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十七在桌子上劃了劃,像是在做著計算。南喬半杯西瓜汁喝下去之后,他起身道:“對你我也不說謝謝了,我這就去找四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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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南喬笑了笑,道:“你如果沒有本錢銀子,我倒是可以借給你幾千兩應(yīng)急。十七,你最好先去問問四爺,我估計他是不愿意讓太多人知道這作坊的。”一聽是個鐘表廠,是個人都知道是穩(wěn)賺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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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明白,那我走了。”十七沖南喬點頭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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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恩,你給四爺和十三爺帶了話,說我明兒也回京了。他們?nèi)羰堑胗浿@落腳處也沒關(guān)系,我會吩咐大丫招待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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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揮了揮手,笑瞇瞇地送別了十七,南喬的心情那叫一個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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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終于可以和李言享受一下二人時間了喵喵的,她容易嘛她自打李言當(dāng)上了官,他就沒有空再給她當(dāng)先生,兩個人碰面的時間越來越少;而自打陳氏隱隱明白兩人的心意,李言和她就不敢在如以前那般做出些親近的動作,生怕把陳氏給嚇著了;而她們家的仆人也越來越多,到處都是眼線啊眼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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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把那小子忽悠走了?”聽見南喬的腳步聲,躺在藤椅上補眠的李言睜開了眼,嘴角高高揚起,目光溫柔而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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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什么忽悠那么難聽的,我暴給他那么有價值的情報,他得感激我。”南喬斜靠在另一把小點兒的藤椅中,揮揮手道:“不得不時常留下梔子當(dāng)電燈泡我都忍了,那位小爺若是在,我們倆個根本就別想說什么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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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想起梔子提起的,那一路奔到蘇州的,長的不錯的孫家表妹,南喬心中有些不舒服,她悶悶第道:“李言,你快十八了吧?這個時候,十八歲都該成親了,而我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個屁大的孩子,感覺好難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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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呀,像他這樣人品出眾家世清白前途光明又無父母長輩的少年英杰,一定有一堆人搶著讓他當(dāng)女婿,孫家那樣的不夠資格,那如果是那些朝堂大員呢?如果是他的上司呢?聽說徐潮徐大人家就有個風(fēng)華正茂琴書雙絕的才女——那位老大人可是很欣賞李言的,若他提出來,李言要如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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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算回絕了徐大人,也還有許大人等等其他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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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喬喬,你不放心?”李言坐正了身子,深深地看向南喬,道:“孫家的事情,我會處理干凈的。如果他們再像這個方向打主意,我會讓他們嘗嘗后果喬喬,這個世界上,只有你和我是最親近的,別的人,都能夠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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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就像你當(dāng)初不顧一切地闖去江南一樣。李言在心中加了一句。他知道,南喬就算接受寶柱陳氏當(dāng)她的親人,但是她的心中,依然是他最重要。而他同樣也是如此,更別說對方只是一個虧欠他良多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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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是孫家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是妄想。”南喬揪了揪頭發(fā),苦惱地道:“我擔(dān)心的是,你會得罪很多人。人家想要招你為婿,那是看的起你,你拒絕多了,豈不是要處處為難?而且,你沒有借口不是嗎?你總不能說你愛上了一個九歲的小姑娘,你在等她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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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我會等你長大的。”李言抓過南喬的手,在嘴邊親了親,柔聲道:“前生的我對你的成長一無所知,今世我能夠看著你,守護(hù)著你長大,心中萬分的感激和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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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心中雖然十分的感動了,但南喬卻是沒好氣地白了李言一眼,道:“我是說正經(jī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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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正經(jīng)的。”李言松開南喬的手,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淡淡地道:“孫守財是個膽小的人,他搶了我的銀子,而且不明不白地花掉了,這讓他一直很心虛,不敢面對我,也不敢面對他的家人,將那筆銀子的下落說出來。這樣的心虛,直到直到我做了官時,就變成了膽戰(zhàn)心驚——他害怕我知道真相后報復(fù)他。若不然,以他那貪便宜的性子,怎么會不急急地來巴結(jié)我?就算是有閉門不納在前,但那又不算什么,臉皮厚一點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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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因為他心虛,所以他只是象征性地在六部衙門打了個轉(zhuǎn),然后就放棄了。反倒是曾經(jīng)與我有過婚約的那位孫大小姐,一直想要從我身上撈點什么。”怕南喬不知道他說的是哪位,李言解釋道:“就是端午節(jié)前,咱們買粽子時候遇見的那個小孕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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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他頓了頓,道:“但這一次孫守財竟然直接跟去了蘇州,還帶了一個女兒去——這不像是他有膽量做出的事情。董虎說他曾經(jīng)跟江南總督噶禮會過面,呵呵,這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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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是說,有人給他撐腰了?”南喬皺了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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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噶禮是八爺?shù)娜恕!崩钛缘Φ溃骸岸沂撬臓數(shù)娜耍罱钟行┨鲲L(fēng)頭,過于引人注目了些。從治河工程開始的預(yù)算制度,到如今全面實行的復(fù)式記賬法——撇去這中間我立下的功勞不談,預(yù)算讓他們能撈到的工程款大大減少,復(fù)式記賬讓他們通過做假賬貪污的難度大大提高,你說,那一伙人會不會恨我?如今,他們好不容易設(shè)計四爺攬下這清欠的爛攤子,但發(fā)現(xiàn)四爺竟然沒有將人得罪太多太狠就做成了,你說,他們查不查的到我在這里面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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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可這與孫家有什么關(guān)系?”南喬隱隱明白了什么,但沒有抓住,于是直接提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