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結婚禮物
樂珊死后,我立刻開始調查馮家的家底,馮家現(xiàn)在實業(yè)有多少,金融業(yè)插足了多少,其中又有多少公司,有黑金注入等等。當然,我在香港根基還不深,也沒有傻到自己派人去調查馮家,我選擇的是,和項華豐合作。
馮家,項家,都是香港有名的黑道家族,曾經(jīng)各分半壁江山。不同的是,項家因為家主項華豐的關系,從十年前就開始著手洗白自己,現(xiàn)在項家名下的產業(yè),有一多半都是清白的。但是馮家,在項家有步驟的撤出黑道的時候,一步步的蠶食了項家曾經(jīng)的地盤。這當然引起了項家的許多不滿,項家的一些元老,甚至想要因此跟馮大佬火拼,不過在項華豐的有力鎮(zhèn)壓下,才沒有真的拼起來。
現(xiàn)在,看到項家洗白,逐漸在社會上變得有頭有臉,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出門就被人躲著走,永遠融不進上流社會的圈子。又在這幾年間著實嘗到了新政府的□□手段,馮大佬也有心思,開始將馮家一步步洗白了。因此,他才會一力促成馮曼姿和榮智良的婚約。
畢竟榮家是香港最老的幾大世家之一,和榮家這代的長子嫡孫結親,未來再生下繼承人,那么馮家在香港上流社會的地位,可以說是一步登天,瞬間就能得到許多家族的攀好。
馮家的算盤打的精明,先不說其他人會怎么看,有一個人是肯定會不爽的,那就是項華豐。項家的黑道地盤當初被馮家侵占的時候,項華豐就已經(jīng)差點沒有暴怒了,現(xiàn)在馮家又想通過和榮家結親而洗白自己,明顯的學項家曾經(jīng)走過的路,甚至未來還要跟項家的公司一爭高下,項華豐這次如果再能忍的下來,那他就不是項華豐了。
可是榮家在香港家大業(yè)大勢大,和內地政府關系又好,和香港幾大世家更是姻親,他們一旦和馮家結親,馮家立刻就會變得讓項華豐忌憚不少,也會讓其他跟馮家有仇的人多長個心眼,不敢那么輕易的向馮家下手。
但是,我不同。其一,樂珊的死,我必須給她,給寶寶一個交代,馮大佬,必須要付出代價。其二,別的人害怕對付馮家惹的榮家生氣,我不會。世家之間的很多交往,講究的都是利益,梁氏集團和榮氏合作能帶給榮氏更大的利益,這是我的砝碼之一。還有,哪怕我和榮智良鬧崩,我還是榮家老爺子眼中的“后生可畏”,這是我的第二個砝碼。
忙著將資產轉移到大陸,忙著和項華豐商談事情。他曾經(jīng)是地下王國里說一不二的老大,現(xiàn)在雖然洗白自己上岸,暴躁的急脾氣仍然是沒改,做什么事,都要快,狠,準。我這陣子事情太多,又要忙公司,又要小心隱藏起來自己的蛛絲馬跡,連睡覺的時間都很少,更勿論是消遣了。
榮智良這幾日打給我兩個電話,我當時都不在公司,回去之后,也不小心忘了給他回過去電話,再打過去的時候,就是他的秘書在接了。我想,可能他是想找我解釋樂珊的事,但是我因為忙碌沒及時回他電話,讓他以為我還在生氣,所以自己也鬧起了脾氣。
他總是這樣,多少年改不掉的大少爺脾氣。偶爾示弱一下,也要我上桿子追去討好,如果在我面前丟了面子,就會立刻表現(xiàn)出冷若冰霜的樣子,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實,內心里或許已經(jīng)沸騰如火了。跟他相處這么多年,我要是再不了解他的脾氣如何,我就白長這一副腦子了。
要不要哄他?我確實是這樣猶豫了一下。可是,還沒等我采取行動,上海那邊又來了消息,我一直看中的一塊地最近就要競標,競爭對手很多,有幾家在國內關系深厚,還有國外的大公司。雖然我之前已經(jīng)將上海政府上下打點妥當,但仍然要小心對待這次招標,容不得半點馬虎。
所以,來不及考慮兒女情長的事,我又急匆匆的飛去了內地。等到一周以后,我從上海回到香港的時候,明日就是榮智良的婚禮了。
為了表示自己賠罪態(tài)度良好,我先去珠寶店取了去上海前,特意來訂做的一對鉑金鉆石袖扣,準備當賠罪禮物,以及他的結婚禮物送給他。
驅車去往榮氏集團大廈,上了電梯,來到頂層辦公室外的時候,我看到他的秘書rena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涂指甲油。
榮智良不在辦公室?我微微皺眉想道,如果他在辦公室的話,以他的嚴謹態(tài)度來講,rena早就被炒魷魚了。
我輕輕咳嗽一聲,提醒rena有外人在。
rena驚的差點將手里的指甲油摔倒在地上,她慌忙抬起頭,看到是我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氣,擠出了個笑容,顫聲道:“梁生,請千萬不要將這件事對總經(jīng)理講,求求你了。”
我微微皺眉。
rena卻更加慌亂了,“嘩啦”一聲擠出辦公椅,跑到我面前,想要拉著我的手,卻不敢,紅著眼圈對我道:“我只有這一次偷懶了,真的。要不是總經(jīng)理和馮小姐呆在辦公室這么久還不出來,我又沒有事做,還不能走開,我才——”
“你說,bernie和jana在里面?”
“是啊。都好久了,差不多兩個鐘都有了。”rena偷偷看我一眼,有些八卦的笑道:“要不是擔心總經(jīng)理出來后以為我偷懶,我都想避開啦。對了,梁生找總經(jīng)理有事?”
“沒有。”我淡淡道:“只是來送他的結婚禮物的。既然他忙,那我就交給你,你幫我轉交好了。”
rena聞言奇怪道:“明天不就是總經(jīng)理的婚禮?梁生為什么不自己親自送給他們呢。”
我淡淡笑了笑,卻沒有回答rena這個問題,只是看了看表,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rena立刻微笑道:“梁生慢走。”
最后看了一眼榮智良緊閉著的辦公室大門,我轉身,腳步毫不遲疑的向著電梯走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