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只如初見
“唔……不要,不要在這里。”
今天不想開車回淺水灣,正好想到在這酒店也訂了房間,我將電梯停在十五樓,走了出去。快要轉(zhuǎn)彎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拐角處傳來的男人的曖昧□□。頓了頓腳步,我猶豫著是否要徑直走過去。
“啊哈,榮少……去房間,去房間好么。”然后,就是一陣雜亂的腳步。
和那兩個糾糾纏纏的人撞了個對面,我的嘴角有些抽搐,真的是,好不巧。
目光從榮智良被解的歪歪扭扭的襯衫和領(lǐng)帶上劃過,我心中訝然,倒是很少看他在公眾場合這么放肆。在我印象中,榮智良一直都是十分注重公眾形象的。而此刻的地點卻是在酒店的走廊之中。
“梁霄。”榮智良微微挑起眉眼,語氣古怪的叫我的名字。
我扯出一抹假笑:“榮少,好巧。”視線從他懷中衣衫不整的男人身上掃過,眉眼精致,姿色上等,居然是最近剛剛被金像獎提名的當(dāng)紅炸子雞言瑞。
看到我看他,言瑞羞澀的低下了頭,同時往榮智良懷中縮了縮身子,姿態(tài)卻無半點扭捏。榮智良吻了他的臉頰一下,然后看我:“是好巧。你自己?”
“嗯。”我點點頭,“春宵苦短,可惜我不像榮少,有如此尤物相伴。”
“不介意的話,一起來啊。”榮智良笑的十分邪惡,眼睛直視著我,像是要從我臉上看到尷尬退縮的表情。
我沉下臉,目光淡淡從他臉上劃過:“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轉(zhuǎn)身從他面前走過。在進入電梯的時候,榮智良摟著言瑞轉(zhuǎn)了個身,看著我,目光炙熱火辣。我微蹙了下眉頭,淡淡垂下眼眸,看腕上的表。十二點一刻了。
酒店是不能呆了,我又不想回家,想了想,我驅(qū)車去了這附近的一所夜店,準(zhǔn)備找點樂子。
夢里我這個年紀(jì)的時候,正是放蕩不羈喜愛游玩的年紀(jì),跟著別人嘗了很多鮮,也做了很多錯事,什么刺激的玩意兒都享受過了。換了同年紀(jì)的現(xiàn)在,我卻像是步入暮年一樣,每日在公司里勤勤懇懇,閑暇時刻除了交際應(yīng)酬,或者是解決生理問題,我竟然沒有任何的放縱行為了。
看到榮智良那么多姿多彩的生活,我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對自己的要求還是太高了。二十歲步入社會,三十歲功成名就,四十歲兒女成群。現(xiàn)在我還不到三十,人生的目標(biāo)就已完成了一大半,那么,也是時間讓自己好好享受一下了。
摸了摸下巴,我在想,是不是要將生子計劃提前一下。
這家夜店開在繁華街道,保密性娛樂性皆是一流,在圈子內(nèi)口碑很好。大家來這里,多半是為了尋找一夜情,一夜過后,就兩不相干,再次相面也不相識。
在這里見到夏辛柏,是我意料之外的事。
冷眼旁觀者他與一個女人在會場中間大鬧,我懶懶的靠在吧臺,問調(diào)酒師:“有人來鬧事?”
調(diào)酒師很鎮(zhèn)定的擦拭著酒杯,聞言向那邊瞥了一眼,低聲道:“劉少今天帶了女伴過來玩3p,結(jié)果被這個女人的前男友找了過來,現(xiàn)在正在大吵。”
“劉少?承德基建的,還是劉氏金融的?”
“都不是,是新藝臺最新股東劉宏的兒子。那女人叫許玫珍,是新藝臺新簽的當(dāng)家花旦,被劉宏的兒子搞上了,只不過沒跟之前的男友分干凈,現(xiàn)在被人找上門來,事情鬧大了。”調(diào)酒師嗤笑了幾句:“可惜老板明文規(guī)定我們不能賣新聞,否則的話過去拍幾張照片,頂?shù)纳衔野雮€月薪水了。”
調(diào)酒師的話自然是在說笑,這家店老板背景雄厚,敢在這里拍照去賣,就等著被人追殺吧。我輕笑兩聲,沒有說話,心理倒是對夏辛柏這個人有點改觀。原以為他也是一般的粉面小生,沒想到倒還有點骨氣,肯為了一枝殘花敗柳跟新藝臺的股東干架。
抬眼看那邊,許玫珍已經(jīng)哭的梨花帶雨,被不知是哪位的劉少摟在了懷里安慰。而夏辛柏他,面上則不知是怒氣還是失望的站在那里,頭上還被人倒了一杯香檳酒,酒水滴拉拉的順著發(fā)絲往下掉。
將酒仰頭喝完,從錢夾里隨便抽出了幾張鈔票仍在吧臺上。我嘆了口氣,向著人群中央走去。
“梁少不在這里過夜了?”身后傳來調(diào)酒師的疑問。
“改天吧。”
撥開人群走到他面前,我皺著眉看著他一身的水漬酒漬,從口袋里掏出手絹丟給他:“自己擦擦。”然后轉(zhuǎn)身看向許玫珍和抱著她的男人,冷冷的瞥了幾眼,許玫珍有些瑟縮的往男人的懷抱中擠了擠。
“你,你他媽的是誰啊?”抱著許玫珍的男人有些大舌頭:“我,我叫你過來了嗎?”
“二少爺,這是梁霄。”他身后有人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口。
“良宵?良什么霄?”“就是那個……”他身后的人附耳過去。
新藝臺的劉少立馬噤了聲。
“這是誰啊?”“你不看報紙啊!就是前陣子很紅的……金融……鴻基……”“小心被人報復(fù)!”“榮少……項華豐……最近,邵老……”
周圍看熱鬧的人不少,我微蹙了眉頭,拉著夏辛柏就向外走去。那個新藝的劉少爺似乎想要追過來,但是被他身邊的人給拉住了。他的保鏢擋在我面前,我冷冷的看了他們幾眼,也閃開了。
“謝謝。”出了夜店的大門,夏辛柏別扭的甩開我的手,抿著嘴看著我:“不過您是?”
“梁霄。”
好看的眉瞬間擰成了一團,他驚疑不定的看著我:“你是今天晚上陳總監(jiān)要我去的那個……”
“是我。”我抽出跟煙含在嘴里,點著火,吸了口煙。將車開了過來,停在他面前:“去哪里,我送你。”
“謝謝,不用了。”他搖搖頭,面上笑容有點尷尬:“我自己打車回去。”
可有可無的點點頭,我將車窗拉上,然后又想起了些東西,挑眉叮囑他:“許玫珍現(xiàn)在是新藝的人,你跟她最好保持距離。”
說完,不再看他的表情,踩動油門將車向前行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