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姓鄭
魏琦醉熏熏地回到了國公府,下人過來牽馬說道:“將軍回來了,信王等你很久了。”
魏琦說道:“我知道了,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可打擾我與信王。”
下人應聲而去。
魏琦匆匆走進書房,關上門說道:“參見王爺,王爺久等了。”
“師父快免禮,蘇言澈可信了師父的話。”夏云深問道。
“半信半疑吧,臣猜測,他很快便會派人去南陵徹查重湖的身世,臣已經給霜華公主送去了消息,讓她務必幫忙隱瞞,宮內還有郭嬤嬤在,不會出問題的。”
“師父也懷疑重湖是蘇太尉的兒子嗎?”夏云深問道。
“很有可能,之前沒有發(fā)現,昨日見蘇言澈盯著重湖不放,臣才想到了其中關鍵,臣見過蘇太尉多次,現在想想,他和重湖實在太像了,只不過他現在華發(fā)蒼顏,重湖年齡尚小,很多人無法將他們聯系在一起,但是蘇言澈不同,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放蕩不羈,實者心思縝密,深不可測。”魏琦說道。
“他會揪著重湖的身份不放嗎?”夏云深接著問道。
“我們當初遇見重湖的時候,他的母親已經面目全非了,當年他們母子窮困潦倒,如果他真是蘇太尉的兒子,怎么會淪落到那般田地呢?莫非是重湖的母親與蘇太尉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重湖真的是蘇太尉的兒子,蘇言澈也不會將家丑外揚,如若一切只是巧合,他自然會不了了之,重湖現在是太子妃和信王身邊的人,他斷不敢輕舉妄動。”
“師父分析的有道理,但是蘇家和王丞相沆瀣一氣,如若重湖真是蘇太尉的兒子,我們該怎么面對他呢?”
“找個機會把真相告訴他吧,臣暗地里派人查一查,我們總要知道,重湖的母親和蘇家到底有沒有關系。”
夏云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連怡安坐在合歡殿的秋千上,梨花如雪灑得她滿身都是。
重湖推著秋千笑道:“太子殿下是將裕華宮內的梨樹都搬來了嗎?真是匪夷所思。”
連怡安笑道:“不知殿下是從何處移栽來的梨樹,現在滿東宮都是。”
“殿下對公主用情至深,蕭皇后和霜華姐姐若是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重湖說道。
“看著這滿宮的梨樹,真的很想念母后和五姐她們了。”連怡安陷入了思念之中,聞落雪走了過來,她福身說道:“太子妃萬安。”
“快起來,重湖,見過聞良娣。”連怡安對重湖說道。
重湖行禮問安。聞落雪笑道:“大人不必多禮。”隨后看向太子妃說道:“殿下進宮前吩咐廚房蒸了青梅糕,太子妃現在要嘗一嘗嗎?”
“良娣費心了,這樣的小事倒不用良娣辛苦跑一趟,讓下人過來知會一聲就行了。”連怡安說道。
“多謝太子妃體恤,殿下交代過,太子妃剛來東宮不久,要小心伺候著,臣妾怕下人魯莽,沖撞了太子妃。”聞落雪說道。
連怡安和重湖無奈一笑。連怡安笑道:“那就辛苦良娣了,良娣去忙吧,采夢,去端些青梅糕來。”
聞落雪福身告退,采夢隨后去了廚房。
“太子殿下對公主可真體貼”重湖看著聞落雪的背影說道。
“就是太體貼了,反倒讓本宮處處都不自在,以前在南陵的時候,也沒覺得有這么多規(guī)矩,現在應付著東宮里的人和事,倒真覺得挺累的。”
“公主在南陵自由慣了,不適應眼下的生活也正常,慢慢調整吧,現在還不算什么,若真等到殿下后宮佳麗三千的時候,才更讓公主頭疼呢。”
“你是在安慰本宮嗎?”連怡安笑道。
“重湖錯了,公主恕罪。”重湖嘻笑道。
“你之前不是說,到了梁夏之后,就改口喊本宮太子妃嗎?怎么還喊本宮公主,讓人聽見了可不好。 ”連怡安說道。
“公主現在還不適應新的身份,重湖陪公主慢慢適應,等公主什么時候習慣了這里的一切,重湖再改口。”
連怡安嘻笑道:“你可真貼心,也不知道誰家的姑娘有福氣能嫁給你。”
重湖看著她的臉悄悄紅了耳根。
采夢端著青梅糕走了過來,連怡安說道:“快嘗一嘗,看看比不比得上郭嬤嬤的手藝。”
重湖咬了一口說道:“果然是比不上的。”
“確實比不上,勉強可以入口,你帶些回去給云深......給信王嘗一嘗吧。”連怡安嘗了一口說道。
重湖將青梅糕端給了夏云深。
夏云深笑道:“你做的?”
“東宮的廚房做的,公主讓拿給王爺嘗一嘗。”重湖說道。
夏云深點了點頭說道:“她最近好嗎?”
“公主很好,太子殿下對她很寵愛,移栽了滿宮的梨樹,現在的東宮和裕華宮一樣,梨花如雪,這青梅糕是太子殿下特地吩咐廚房做給公主吃的。”
“你知道我不想聽這些。”夏云深神色暗淡地說道。
“王爺恕罪,沈懿將軍的女兒沈小姐傾慕王爺已久,王爺是否請求皇上賜婚呢?”重湖說道。
“你告訴師父,我同意這門親事,讓他去安排吧。”
“王爺,你喜歡沈小姐嗎?”重湖問道。
“喜不喜歡并不重要,重湖,你可知道?沈懿本應叫鄭懿,沈小姐本該是鄭小姐。”
“我聽師父說過,沈懿將軍是鄭將軍和鄭貴妃的堂哥,因從小父母雙亡,被沈老將軍養(yǎng)在了身邊,后來沈老將軍的兒子戰(zhàn)死了,沈老將軍便把沈懿將軍當成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并把沈家的一切都交給了他。后來沈老將軍和沈老夫人相繼過世,沈懿將軍的身世也成了秘密,當年鄭氏被滅族,沈懿將軍順利逃過了一劫,只因人人都知道他是沈老將軍的養(yǎng)子,卻不知道他原本姓鄭。”重湖說道。
“所以只有他才能恢復鄭氏一族的榮耀,這份重擔日日壓在他的肩上,應有千金重吧。”夏云深說道。
“王爺,重湖相信王爺一定會成功的,鄭氏一族也會再次崛起,重湖愿為王爺鞠躬盡瘁。”
夏云深和重湖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信王夏云深和沈懿將軍之女沈嬋喜結連理,皇上賜婚,昭告天下,沈嬋成了信王妃。
成婚當天,夏懷安,連怡安,魏琦,重湖,蘇言澈以及一眾朝廷命官都聚集在了信王府,南陵派了使臣前來道喜,使臣竟是李賦,大朔也派來了使臣,依舊是四皇子李翦。
夏云深攜沈嬋叩拜太子和太子妃,連怡安看著跪在她腳下的這對璧人,心中百感交集。
夏懷安扶起他們笑道:“快起來,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本宮和太子妃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謝太子,謝太子妃。”夏云深和沈嬋齊聲說道。
連怡安突然干嘔起來,她趕緊用手帕捂住嘴,匆匆而去,走到一棵樹下,依舊不停地干嘔,月見追上她問道:“公主這是怎么了?要不要傳太醫(yī)來看看。”
連怡安虛弱地說道:“沒什么大礙,可能是昨晚吃壞東西了。”說完,腳下突然虛空,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夏懷安穩(wěn)穩(wěn)地將她抱進了懷里。
連怡安勉強一笑說道:“臣妾無礙,殿下別擔心。”
夏懷安擔憂道:“怡兒是哪里不舒服?黃培,去請?zhí)t(yī)來。”
黃培應聲而去,夏云深和沈嬋走了過來,夏云深說道:“太子妃身體不舒服嗎?趕快移步暖月閣休息吧。”
連怡安笑道:“本宮沒事,信王不必擔心。”隨后看向沈嬋說道:“今天是你們大喜的日子,很抱歉,打攪了你們。”
“太子妃太客氣,王爺說得對,太子妃趕快移步暖月閣休息吧,等太醫(yī)來了,讓他好好為太子妃診治。”沈嬋說道。
“信王妃所言極是。”夏懷安說著便一把抱起了連怡安,朝暖月閣走去。
連怡安紅著臉說道:“殿下,快放臣妾下來,這么多人看著呢。”
“無礙,你的身體要緊。”夏懷安堅定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