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隱情
李賦心心念念著連怡安,連怡安心心念念著夏云深。
連怡安坐在公主府的秋千上,思緒萬千,她回憶著和夏云深的一切的過往,從初相識那個小小的少年開始,他真的一直把她當(dāng)作妹妹嗎?連怡安越想越委屈。
霜華笑道:“讓你出來散心,你卻從宮中的秋千上下來,又坐到了我這里的秋千上了。”
連怡安懶懶地說道:“五姐,我身體不舒服,不想出去。”
“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里不舒服?”
“五姐說什么呢?我聽不懂。”連怡安懶懶地蕩著秋千。
“怡兒,你的心思五姐都懂,你可以不開心,但不要放任自己難過好不好,三嫂又為三哥添了個小公子,我們?nèi)タ纯此麄儼伞!?br />
連怡安驚喜道:“真的嗎?我又做姑姑啦。”
“對啊,所以不要讓小侄兒感覺到小姑姑不開心好不好?”
連怡安抱著新生的小侄兒喜歡得不得了,連子燁笑道:“老感覺怡兒還是個孩子,這轉(zhuǎn)眼間已經(jīng)成大姑娘了,抱起孩子來有模有樣的。”
連怡安笑道:“三哥才發(fā)現(xiàn)嗎?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看來三哥眼里只有三嫂,對我這個妹妹一點都不上心,哎,我可是要吃三嫂的醋了。”
翎王妃孫黎薇躺在床上,霜華坐在她旁邊,兩人相視一笑,孫黎薇笑道:“看看我們小妹這張嘴,我看是沒人管的了了,王爺,趕緊給她找個好人家,總得有個人管管她吧。”屋內(nèi)的女眷笑成了一片。
榮王妃錢妙語笑道:“小妹還愁找不到好人家嗎?這晉城誰不知道,梁夏太子一眼便鐘情了我們小妹,剛和小妹見過一次,便被迷得神魂顛倒,第二天便巴巴跑去父皇面前求娶小妹了。”
連怡安聞言掩飾不住地失落,錢妙語見狀趕緊說道:“不過他求他的,小妹可不準(zhǔn)答應(yīng),我們可舍得你遠(yuǎn)嫁。”
眾人又笑了起來,連怡安微微紅了臉,連子燁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她正準(zhǔn)備將孩子還給奶娘,霜華趕緊接過,抱在懷里喜歡的不得了。孫黎薇笑道:“五妹既然這么喜歡孩子,怎么不自己生一個,我看楊大人這些年來對五妹無微不至,甚是疼愛,雖然他公務(wù)繁忙,但你們也該考慮要個孩子了。”
霜華笑道:“這個不急,我們還年輕。”
“長嫂如母,聽你三嫂的,算來你也和楊宏結(jié)婚好幾年了,是該要個孩子了,改天見了楊宏,我說說他,不要整天就知道忙公務(wù)。”連子燁說道。
“我就說嘛,在三哥眼里,三嫂說什么都是對的,三嫂,以后三哥欺負(fù)我的話,我不去母后那里告狀了,直接告訴你好不好,你幫我做主。”連怡安故意岔開了話題,霜華對她感激一笑。
連子燁和孫黎薇相視一笑,無限柔情。連怡安看著他們笑道:“得了,得了,我還是去找母后吧,看看他們這如膠似漆的樣子,三嫂那還會幫我主持公道。”
錢妙語笑道:“可不是嘛,三弟和三弟妹情深似海,在咱南陵,可是一段佳話呢。”
“大嫂,你怎么也和小妹一起取笑我。”孫黎薇悄悄紅了臉,連子燁含笑看著她。
溫雪走向前說道:“妾身也想抱抱小公子,不知道合不合規(guī)矩。”
錢妙語笑道:“這哪有什么規(guī)矩之說,你快問問翎王妃,畢竟是人家的孩子。”
“當(dāng)然可以,溫側(cè)妃無須這般客氣。”孫黎薇說道。
霜華將孩子抱給了溫雪,溫雪小心翼翼地抱著他,無限溫柔,無限向往。
錢妙語悄悄變了臉色......
連怡安一個人走進(jìn)翎王府的花園里躲清靜,卻碰到了夏懷安,兩人相視一笑。
夏懷安說道:“剛看到怡兒妹妹一個人走過來,想過來和妹妹說說話,不知道會不會打擾到妹妹?”
連怡安笑道:“懷安哥哥客氣了,我正好也有話和懷安哥哥說。”
夏懷安頓時面露喜色。
連怡安接著說道:“懷安哥哥不要誤會,你向父皇求娶我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想告訴懷安哥哥,我不會嫁給你的,也不會離開南陵的。”
夏懷安掩飾不住地失望。隨后說道:“到底是我唐突了,沒有事先征求妹妹同意,給妹妹帶來了困擾,懷安深感抱歉。”
“懷安哥哥不要客氣,沒關(guān)系的,事情說清楚就好了。”
夏懷安苦笑道:“此生沒有福氣得到妹妹的芳心,實屬遺憾,但愿妹妹日后嫁得如意郎君,和他恩愛一生,白頭偕老。”
連怡安突然想到了夏云深,笑道:“謝謝懷安哥哥,有個事情想問問懷安哥哥。”
“妹妹有何事?盡管開口。”
“那日你說,要帶云深哥哥和魏將軍他們回梁夏,你打算什么時候帶他們回去。”
“原先我打算向南陵王求娶怡兒妹妹,如若怡兒妹妹同意嫁給我,那么梁夏和南陵結(jié)百年之好,八弟便可擺脫質(zhì)子的身份,順理成章地回梁夏去。”
連怡安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那般想回去,難道要因為自己不同意這樁婚事,斷了他回去的希望嗎?
夏懷安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安慰道:“怡兒妹妹別擔(dān)心,等我回去,一定會去求父皇恩準(zhǔn)八弟回梁夏,恢復(fù)他皇子的身份。”
“懷安哥哥宅心仁厚,云深哥哥一定會記在心里的。”
“他是我的親弟弟,我理應(yīng)如此。”夏懷安說道。
翎王府的宴會結(jié)束以后,連怡安和霜華坐在馬車上,連怡安對霜華說道:“五姐,你有沒有感覺,溫側(cè)妃今日怪怪的。”
“確實如此,她平常是一個很謹(jǐn)慎的人,今日卻抱著三哥的孩子戀戀不舍,久久不愿意放下,直到三哥把孩子從她懷里抱走,她才回過神來,我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tài)。”霜華說道。
“都說大哥最喜歡她,嫁給大哥這些年,她一直沒能有個一兒半女,大家都在私底下議論,說是大嫂不準(zhǔn)她有孩子,怕威脅到她的正妃的地位。”連怡安小聲的說道。
“連你也聽說了。”霜華輕輕嘆了口氣。
“宮里宮外早就傳遍了,母后也有所耳聞。”
“但我總覺得大嫂不至于如此,她可是錢太師的孫女,是母后精挑細(xì)選出來的大家閨秀,以后是要做太子妃和皇后的人,怎會連個側(cè)妃都容不下?”
“是不是溫側(cè)妃自己不想要孩子,和五姐一樣,偷偷喝藥了。”
“應(yīng)該也不會,畢竟有個孩子,她以后也能有個依靠,再說大哥那般寵愛她,她又那般喜歡孩子,沒有理由是自己不要孩子。”
“五姐是覺得這其中另有隱情。”連怡安問道。
“或許是我們想的太復(fù)雜了,也有可能是溫側(cè)妃傷了身體,生不了孩子,所以孩子成了她的執(zhí)念,才會抱著三哥的孩子失了神。”霜華說道。
錢妙語,溫雪一眾人回到了榮王府,剛進(jìn)府中,錢妙語便對溫雪厲聲說道:“跪下。”
溫雪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
錢妙語說道:“平日里看你安分守己,就算王爺過分寵愛你,本王妃也從未為難過你,你自己無能,生不了孩子,宮里宮外的人卻認(rèn)為是本王妃加害于你,這也就罷了,畢竟本王妃一直認(rèn)為謠言不足為懼,我光明磊落,何懼閑言碎語,也從未因此怪罪過你,可是今天,你抱著翎王妃的孩子惺惺作態(tài),你想干什么,你是不是想讓所有人都認(rèn)為是本王妃善妒,害你生不了孩子?”
“王妃息怒,妾身絕無此意,妾身今日并非是故意的,還請王妃恕罪。”溫雪說道。
“你一向謹(jǐn)小慎微,本王妃絕不相信你是無心之舉,你如此處心積慮陷害我也就罷了,可你知不知道,榮王府的臉都被你丟盡了,我若是背上了善妒的罪名,你以為王爺就不會被人議論嗎?”
溫雪依舊恭敬地說道:“王妃明鑒,妾身從無陷害王妃之心。”
“罷了,本王妃不想在此與你糾纏,無論你今天有意也好,無意也罷,總之,王府因你名譽(yù)受損,這個你可知罪。”
“妾身知罪。”
“知罪就好,有罪就要罰,平日里是我太寬容了,才會縱容的你生了歹心,君瑛姑姑,掌嘴。”
君瑛是錢妙語的陪嫁嬤嬤,從小伺候著錢妙語長大,心里把她當(dāng)女兒疼愛,因此早看不慣溫雪獨占王爺?shù)亩鲗櫍帽M全力,霹靂嘩啦地抽打著溫雪,溫雪口吐鮮血,摔倒在地。
錢妙語見此喊停,看著狼狽不堪的溫雪,依舊嚴(yán)肅地說道:“今晚你就跪在這里,好好思過,沒有本王妃的命令不準(zhǔn)起來,聽清楚了嗎?”
溫雪跪直身體,磕頭說道:“妾身遵命。”
君瑛卻說:“溫側(cè)妃還是不要跪在這里擋路了,嬌鈴,扶著你的主子跪到側(cè)門那里去。”
夜色深沉,溫雪滿臉平靜地跪在冰冷的地上。
嬌鈴說道:“側(cè)妃,起來休息一會吧,這里也沒人會來,小心傷了膝蓋。”
“沒關(guān)系的,你不用擔(dān)心,趕緊回去吧,王爺應(yīng)該快回來了,他若是召見我或則去長秋殿找我,你就告訴他,我身體不舒服,早早睡下了。”
“側(cè)妃這是何必呢,我們?nèi)フ彝鯛斍笄笄榘伞!?br />
“別胡說,本來就是我有錯在先,受此懲罰是應(yīng)該的,你叮囑好長秋殿的人,今日之事,不準(zhǔn)她們亂嚼舌根,更不許在王爺面前提起,違者趕出長秋殿。”
嬌鈴哽咽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