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請假
蕭甫山剛下早朝便得了消息,自家媳婦受委屈了,要回程家住。
他問清了來龍去脈,又吩咐了幾句,沉著臉去了御書房。
今年的土豆剛剛收上來,太子正在與程縉細(xì)談土豆普及的事情。
程縉做事勤勉,喜好鉆研,今年土豆大豐收,畝產(chǎn)量已經(jīng)到了四千多斤,所得產(chǎn)出足夠在大燕普及種植了。大燕各地糧食短缺嚴(yán)重,再到秋季,這一困境便可大大緩解,不至于一到冬春便難以為繼,餓殍遍野。
引進(jìn)普及土豆,解救萬民于生死邊緣,程縉是大燕史上的大功臣。其功勛之卓著,堪比開疆?dāng)U土的大將軍,可載入史冊。
太子剛剛在朝上嘉獎了程縉,賞賜黃金布帛,這也是他力所能及可以做的了。
太子對程縉和氣笑道,“聽說令嬡過幾日出嫁,你給孤發(fā)張喜帖,孤去討一杯喜酒喝。”
程縉連忙起身,誠惶誠恐道,“待微臣散值,便寫了帖子親自送到東宮。太子垂愛,臣不勝感激!”
有太子親臨道賀,文清在京城的地位一下子便抬起來了,日后京中行走也容易許多。江衡也能在太子面前露露臉,對他前程定有莫大的好處。
太子笑道,“程大人不必客氣。榮國公大婚時孤還曾去程府迎親,對程府也算熟悉。孤記得席面?zhèn)涞暮苁遣诲e。”
程縉心道,當(dāng)然不錯了,掌勺的都是春和樓的大廚,食材又都選了上好的。這次文清成親,怎好意思再免費用人家?還是花些銀子請他們過來吧,也不必再與幼菫說了。
蕭甫山從外面進(jìn)來,太子便覺得他臉色不虞。
自己做太子以來,蕭甫山對他便嚴(yán)守君臣之禮,喜怒不形于色。像現(xiàn)在這般展露情緒,倒讓他有種親切的感覺。
他開口問道,“榮國公可是有事?孤以為你去西郊大營了。”
蕭甫山拱手請安,絲毫不肯亂了規(guī)矩。
太子讓他坐下,自己坐著他站著,莫名地有些心虛不自在,自己還做不到坦然面對這君臣之別,
蕭甫山坐下,沉聲說道,“府中有些事情要處理,委實脫不開身。臣這幾日不能來上早朝了,特來與殿下說一聲。”
太子心中暗急,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他問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蕭甫山以前極少不上早朝,除非重傷爬不起來了,才會勉強(qiáng)歇幾日。但自從請了親,太子便覺得他嬌氣了許多。手燙傷了歇了半個月,腿受傷了又歇了好幾日,這擱以前,都不算個事!
現(xiàn)在正是最忙的時候,他又來請假了。
錦安大營叛亂將士大多已投降,除了領(lǐng)頭將領(lǐng),其他士兵并未被處死。太子提議將他們分散到西郊大營和三豐大營,各營重新編制,錦安大營則從西郊和三豐大營另調(diào)配將士過去。這樣做也是為了徹底斬斷信陽候在錦安當(dāng)?shù)氐膭萘Γ苊馑阑覐?fù)燃。
蕭甫山和忠勇王因此壓力大了許多,兩軍融合是件很費心力的事,并不好做。蕭甫山這幾日常在西郊大營熬到很晚,他也是知道的。
他幾日不去,西郊大營不亂套了?
蕭甫山眉心緊鎖,一副不愿說的樣子,“家母無事。方才蕭十一過來送信說,內(nèi)子回程府住下了,說要與臣和離。殿下也知道,內(nèi)子性子執(zhí)拗,她認(rèn)定了的事,怕是很難轉(zhuǎn)圜。”
程縉驚得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恍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在御書房,又請罪坐了回去。但是卻有些坐立難安,咋就要和離了呢?看著他們?nèi)兆右舶捕ㄏ聛砹搜剑瑯s國公對她也是寵愛有加。該不會……程縉忍不住往裴弘元身上想,臉色便越來越不好,幼菫別把天給掀了了啊!
太子心下驚訝,他知道何氏是心有成算之人,鬧的這般厲害,怕是出了什么大事。蕭甫山對她用情頗深,若真是和離……他怕是幾年都緩不過來。
太子說道,“孤看她不似是輕易耍小性子的,莫不是你做了什么事,惹惱了她?”
蕭甫山淡淡說道,“有人說她命硬不祥,會連累榮國公府被滿門抄斬。她心性要強(qiáng),怕是受不了這般羞辱,想哄好她不容易。”
太子臉色也沉了下來,“是何人如此大膽?”
蕭甫山站起身來,“殿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臣告退。”
太子總覺得他這話意有所指,可他不想說的事,自己是再難問出什么來了。他本就很少在他們面前談及何氏。
蕭甫山跟程縉點了點頭,就出了御書房。
太子問程縉,“程大人可知道是何人?”
程縉回話道,“微臣不知。微臣很久未見幼……榮國公夫人了。只聽大哥說她今日要去孫家添妝。”
太子招手讓太監(jiān)張平過來,“你去查查,太子府上今日有誰出宮了,去了哪里。”
張平去東宮轉(zhuǎn)了一圈,便把情況摸清了,回來稟報說,“劉良娣今日出宮,去了水云軒,已經(jīng)回來。周嬪見劉良娣出宮,也回母家周府了,尚未歸。”
太子細(xì)想一番,臉便沉了下來。
周祭酒府邸與孫家在京城的舊宅在同一個胡同,只隔了兩戶人家。周祭酒與孫侍郎又是摯友,兩家多有來往,周嬪和何氏遇到的可能性太大了!
劉良娣純善可愛,說不出那種惡毒之言。反觀周嬪,最愛爭風(fēng)吃醋,仗著祖父是國子監(jiān)祭酒,很是嬌蠻。
國子監(jiān)祭酒,滿朝文官盡是他的門生,在朝中影響力頗大,自己對他還頗有依靠,也不能輕易得罪。是以自己對周嬪的驕縱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多有縱容。
如今,倒縱的她無法無天了,連榮國公夫人都敢辱罵,還詛咒于榮國公!蕭甫山當(dāng)初肯幫他奪嫡,也是因為恭王威脅到榮國公府安危,她現(xiàn)在這般說,是說他要滅了蕭甫山滿門不成!這可是蕭甫山內(nèi)心最忌諱的!
若因此讓蕭甫山對他起了戒心,他這個太子之位,說沒也就沒了!哪怕榮登大寶,蕭甫山想奪走,又有何難?
思及此處,太子道,“張平!馬上把周嬪接回來!”
太子一向和氣,對待宮人妃嬪也是溫和,張平還未見他如此生氣過,那隱忍的怒氣,下面壓著的仿佛是座火山。
張平心中為太子嬪默哀,恭謹(jǐn)應(yīng)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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