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因為我在乎你
穆赤尊,太過迫切想殺吳百歲,卻反而因此給了吳百歲絕地反殺的機(jī)會,他終是死在了自己的心急與大意之下。
他的死狀凄慘,觸目驚心。
另一邊,冷蒼月經(jīng)過了漫長的倒飛,終于狠狠砸在了地上。
她的身子仿佛砸碎了,心也倏然撕裂,大腦有一瞬的空白,等她反應(yīng)過來,她立馬看向了穆赤尊。
這個時候,穆赤尊已經(jīng)被吳百歲打死了,冷蒼月見狀,瞳孔驟然收縮,她的眼里,滿是驚恐和不敢置信,她怔怔地呆了許久,才猛地從地上爬起來,向著穆赤尊瘋狂地跑了過去。
跑到穆赤尊身邊,親眼看到穆赤尊死了,徹徹底底死了,冷蒼月瞬間就嚎啕大哭了起來,她哭得聲嘶力竭,肝腸寸斷,聲音里有著歇斯底里的痛苦和憤怒。
整個現(xiàn)場,都被冷蒼月的悲傷和怒火充盈了,她宛若發(fā)了狂一般,哭叫不止。
吳百歲站在一邊,冷眼旁觀,他解決掉了穆赤尊,心中也算卸下了一塊大石,只不過,他自己的損耗也非常大,所以,他沒急著繼續(xù)對付冷蒼月,而是默默養(yǎng)精蓄銳,休養(yǎng)身體,恢復(fù)狀態(tài)。
不知過去多久,冷蒼月終于停止了哭喊,慢慢靜了下來,她最后深深看了一眼穆赤尊的尸體,然后轉(zhuǎn)身,面向吳百歲,目眥欲裂道:“吳百歲,我要把你碎尸萬段!”
這時候的冷蒼月,雙眼通紅,面目猙獰,渾身戾氣非常重,話一說完,她的身上便釋放出了浩瀚無比又恐怖至極的氣勢,她仿佛在一瞬間,變成了一個女魔頭。
帶著兇猛的殺氣和沸騰的怒氣,她揚起手中月心劍,便對著吳百歲狠狠地砍了下去。
冷蒼月雖為一介女流,但她的氣勢不比男人弱,尤其現(xiàn)在她幾近發(fā)狂,整個人更是充斥了排山倒海般的毀滅氣息,她簡單劈砍下的一劍,都蘊(yùn)含了毀天滅地的殺氣,以及磅礴逆天的力量。
劍勢狂暴滔天,劍氣犀利猛烈,劍威無與倫比,一劍劈下,空間碎裂,寒氣驟出,一朵朵冰蓮在虛空中快速綻放,充斥了整個現(xiàn)場。偌大的烈火堂,仿佛在剎那間入了冬,冷氣森森,冰寒刺骨。
雖然,這一劍的威力,比不過她與穆赤尊聯(lián)手的威力,但這已經(jīng)是冷蒼月個人的極限了,其威,亦是不可估量。
眼見冷蒼月犀利的劍氣朝自己襲來,吳百歲面色微變,他的眼中,有靂光射出,他的右拳,倏然攥緊。
頓時,道道電光在他拳上綻放,凌厲的電擊聲滋滋作響,閃耀的雷電之力在他拳上若隱若現(xiàn)。
沒有遲疑,拳一捏緊,他便一拳暴擊而出。
呲呲呲!
霎時間,無數(shù)雷電之力從他拳中釋放而出,冰寒的空間充斥起了耀目的電光和火光,雷電之力撕裂空氣,沖破萬物,攜無盡的霸烈力量,席卷向了冷蒼月的磅礴劍氣。
砰!
兩人的攻勢,在虛空之中瞬間交匯,砰然相撞,迸發(fā)出了一道洶涌的余波氣浪,氣浪卷著熱氣,沖淡了虛空中的寒氣。
雖然,冷蒼月這一劍,確實達(dá)到了她威力的極限,可是,吳百歲能以一人之力抵擋他們二人聯(lián)手,現(xiàn)在只有一個冷蒼月,對吳百歲來說,又怎在話下,他的雷電之力,直接就沖破了冷蒼月的劍勢,擊中了冷蒼月的肉身。
砰!
冷蒼月被雷電之力擊中,身形瞬間倒飛了出去,她的嘴里,噴出了鮮紅的血液,血灑漫天,如血雨飄落。最后,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發(fā)出了一聲砰響。
論單打獨斗,冷蒼月根本不是吳百歲的對手。
冷蒼月敗了,她癱軟地躺在地上,狼狽不堪,她的身體,受了極重的傷,但她完全沒有顧及這一點,她依然被仇恨和憤怒充斥著,她的雙眼非常紅,無盡的怒火從中噴薄而出,她全身的血液也在劇烈沸騰,她不顧一切,便要站起身,與吳百歲再戰(zhàn)。
可是,她剛動一下,全身的骨頭就仿佛散架了一般,劇烈的疼痛刺激了她每一個細(xì)胞,她疼得鉆心刺骨,疼得眼冒金星,她完完全全被疼痛侵蝕吞噬了,她空有再戰(zhàn)的心,卻沒了再戰(zhàn)的能力。
她的體力消耗達(dá)到了極致,她的內(nèi)臟也受損嚴(yán)重,她的力氣徹底沒了。掙扎了幾番,冷蒼月認(rèn)命般的徹底癱軟在地,放棄了抵抗。
吳百歲卻沒打算就這么放過她,眼見她癱軟在地,吳百歲漠然地邁開了腳,朝她緩緩走了過去。
這一刻的吳百歲,儼然化身成了索命的死神,他通身殺氣,滿目冷冽,他每踏一步,都讓大地震顫一下,他的力量,在隱隱爆發(fā)著。
冷蒼月已然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她知道,吳百歲不會放過她,可她不甘心就這么死,她要為穆赤尊報仇,她想殺了吳百歲,然而,她也只能是想想而已,她根本奈何不了吳百歲。
吳百歲來到了冷蒼月身前,他沒有多余的廢話,直接攥緊了拳頭,一拳霍然轟向了地上的冷蒼月。
這是一式天雷拳,拳勢巨強(qiáng),顯然,吳百歲是打算一擊要了冷蒼月的命。
拳出,巨粗的雷電之力突破虛空,向著冷蒼月爆轟了過去。
冷蒼月面色驟變,心中生出了濃烈的絕望和不甘。她眼睜睜看著吳百歲的致命殺招席卷而來,卻是無能為力。
咻!
就在吳百歲的雷電之力即將襲中冷蒼月的一瞬,忽然間,一道無比凌厲的金光真元,突襲而來,猛地?fù)糁辛藚前贇q的雷電之力。
砰!
一道炸響轟起,冷蒼月清清楚楚看到,那道金光真元,將吳百歲的雷電之力,瞬間轟擊的粉碎。更神奇的是,金光真元擊潰雷電之力后,竟是轉(zhuǎn)而襲向了地上的冷蒼月。
冷蒼月毫無反抗之力,硬生生承受了這一道金光真元,不過,金光真元這會兒卻不是攻勢,而是一劑靈丹妙藥,它一進(jìn)到冷蒼月的體內(nèi),冷蒼月的狀態(tài)就立刻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她的臉上恢復(fù)了血色,她的身體恢復(fù)了力氣,那席卷她四肢百骸的痛感,也減輕了許多。
看到這一幕,吳百歲的臉色瞬間大變,他的眉頭,都不由皺了起來,這樣看似簡單的一道真元,竟有如此神奇的威力,它不僅瞬間擊潰了自己的雷電之力,甚至還能憑著余威治療好冷蒼月的傷勢,這太不可思議了。吳百歲壓根無法想象,打出這道真元的人,會有多么強(qiáng)。
正當(dāng)吳百歲心下沉重之時,有一個人,邁著悠悠的步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這是一個中年男人,他身著一襲灰色長袍,氣質(zhì)超然,他的面容,深沉威嚴(yán),他的眼窩深邃,眼球呈棕褐色,眼神幽深,宛若能將人吸入的漩渦,誰要與他對視,必會心驚膽戰(zhàn),不寒而栗。
這是一個可怕的人。
他的名字叫徒四海。
他是天啟宗修羅堂的堂主。
天啟宗門下,總共有六個堂,其中,修羅堂位居其首,一直以來,修羅堂都是六大堂口中最強(qiáng)的存在,這一切,只因為,修羅堂的堂主是徒四海。
徒四海的實力,比其他五個堂主,強(qiáng)了許多,但他具體強(qiáng)到何種程度,至今無人知曉,因為,他從無敵手,凡與他較量過的人,實力都遠(yuǎn)不如他,沒人能逼出他真正的實力。
吳百歲眼看著徒四海走近,他的心竟是不由自主慌亂了起來,他的身體,竟也好似突然凝固住了,他周身的空氣,完全被壓縮,如一座囚籠。隨著徒四海的越靠越近,這種壓迫感就越來越重,吳百歲身子動彈不得,呼吸都開始吃力了。
對方僅是氣勢,就將吳百歲徹底壓了下去。吳百歲不得不慌。
躺在地上的冷蒼月,傷勢基本已經(jīng)恢復(fù),她慢慢站起了身,面向了徒四海,冷冷開口道:“你是不是早就到了?”
冷蒼月死里逃生,傷也被治好,但她沒有感恩徒四海,反而對徒四海發(fā)出了凌厲的質(zhì)問。
徒四海站定在冷蒼月的面前,目光直視冷蒼月,淡淡道:“沒錯。”
聞言,冷蒼月眉頭瞬間皺緊,怒意隱隱勃發(fā),她盯著徒四海,咬牙切齒道:“既然你早就來了,那你為什么不救赤尊?”
冷蒼月和穆赤尊相愛多年,穆赤尊的死,對冷蒼月打擊很大,而現(xiàn)在,她竟得知,徒四海明明可以早點出現(xiàn)救下穆赤尊,卻是見死不救,這個事實,讓冷蒼月幾乎暴怒。
徒四海面無表情地看著冷蒼月,冷漠道:“我為什么要救他?一個廢物而已,死了便死了。”
徒四海的回答,云淡風(fēng)輕,仿佛,死了一個穆赤尊,就跟死了一只螞蟻一般。
冷蒼月聽完,胸腔中的怒意翻滾得更猛烈了,她紅著眼,瞪著徒四海,沉聲道:“你還在記恨當(dāng)年我選擇他而不選你的事?”
徒四海面不改色,無波無瀾道:“談不上記恨,只是覺得沒必要救他。”
徒四海的語氣,依舊是悠然淡定,不夾雜一絲的感情,他就像個冷漠的機(jī)器人。
冷蒼月咬了咬牙,繼續(xù)問道:“那你為什么要救我?”
徒四海直視冷蒼月,認(rèn)真道:“因為我在乎你。”
說這話時,徒四海冰川般的臉上,破天荒的浮出了一絲溫柔之色。
冷蒼月聽到這,神色頓時變得復(fù)雜無比,她想要爆發(fā)壓抑在胸腔里的那股怒意,可面對徒四海,她卻不知道怎么爆發(fā),她只能沉默下來。
徒四海盯著冷蒼月看了片刻,隨即,他轉(zhuǎn)動目光,看向了吳百歲,淡聲道:“在我天啟宗殺人,你還真是活膩了。”
話落,徒四海直接對著吳百歲輕輕一揮手。
頓時,滾滾能量便如滔天巨浪一般,狂猛地席卷向了吳百歲。
他只是隨意的一揮手,卻揮出了碾壓天地的威力。
吳百歲在這一瞬,竟是突然生出了一種極為渺小的感覺,仿佛,他就是一葉扁舟,面對徒四海的驚濤駭浪,他只有被吞沒的份。
砰!
沒有意外,吳百歲瞬間被擊飛,口中鮮血噴涌,灑滿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