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  新的行程。
    這段時間燕綏暫時沒能兼顧主業(yè)。
    他不是在參加活動，就是在去往活動的路上。
    看完電影的同事們紛紛發(fā)來賀電：【小燕演得真是好呀，電影票單位都發(fā)了,  收假回來要請大家吃飯哦！】
    燕綏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無論在外面接受了怎樣花里胡哨的夸贊，他能保持面不改色。可一被同事調(diào)侃夸獎,  燕綏這心里就一陣咯噔咯噔的！尤其是領導還很正兒八經(jīng)寫了大幾百字發(fā)過來，里頭都是沈唯、巒杭的人物分析,  試圖抓住這種機會對下屬后輩進行一些教育——
    “小燕啊，可見人一味的通直是難行的。”
    “有個詞叫‘過剛易折’，沈唯縱使擁有這樣紅的底色背景,  依然免不了身著黑衣穿行在灰色地帶。我輩砥礪潛行，自然也要做出一些犧牲,  雖然暫時地放棄了立場,  但最終保住了原則。如果有需要,  變通一下也無妨，這樣的行事在特殊時候是可以理解的……”
    燕綏：我謝謝您指點我！
    他現(xiàn)在出門趕個宣傳活動,  現(xiàn)場效果堪稱一呼百應。話筒剛剛拿到手邊，下面的觀眾影迷要么大喊“綏綏”、“小燕”,  要么入戲極深地狂呼“太子”，那場面用狂熱來形容都不太夠,  燕綏很多時候都想說：快醒醒，那是角色的魅力,  不是我的！
    可陳丹生對此接受良好,  他還反過來勸燕綏。
    “這種時候,  就是要盡可能的滿足觀眾的幻想,  咱們這是跑宣傳呀,  反正又不是來真的,  喊個角色名有什么關系呢？不妨讓他們的夢做得更久一點。”
    被喊得腦瓜子嗡嗡響的燕綏：……
    鐘情聽著直笑，“現(xiàn)在還有阿姨喊我表哥呢！”
    或許網(wǎng)友叫鐘情“表哥”有他當初爆角色的原因，但更多的還是調(diào)侃：因為他的姓氏，也因為鐘情的收藏愛好。可阿姨大媽們不知道這些梗呀，她們只記得某一年的夏天，有個小伙子驚艷了自己家的電視機屏幕，那叫一個風流倜儻、君子無雙！
    叫什么名字來著？鐘情吧？
    哎，不管了，反正喊表哥沒錯！
    燕綏：……
    那他還能說什么？
    拜《怒云之上》所賜，他眼下無論走到哪兒，都伴隨著一片熱烈到癡狂的呼聲，縱使去年因為《等你的城》和《血性》劇王二連爆，他也得到過一段時間的當紅炸子雞待遇，可現(xiàn)在這么一對比，才哪兒到哪兒呢！
    怪不得拍了電視的還是想往電影圈擠。
    一部全國皆知、全民追捧的電影帶來的知名度，真的可以讓燕綏一夜之間紅遍大江南北！
    紅到什么程度呢？
    就連路邊舔糖葫蘆的小學生都知道他是沈唯，被周謙行踩著腰壓在水里爬不起來；也知道他是巒杭，頭頂鉆鏈身戴翡翠，一槍可以把人嚇萎。
    所以，大人們看大人們的熱鬧：品味因果造業(yè)、權利爭鋒，小學生也在為他們的兩位新首領：周謙行、巒杭而爭斗著。完美說明了真正的爆劇、爆片，是能做到字面意思上的雅俗共賞，擁有全年齡的取向魅力……
    《怒云之上》票房突破30億，又聚了一次餐。
    這天的聚會辦在了中午，劇組大手一揮包下了整個餐廳，同來的還有張赟和張慶叔侄倆。
    他們倆屬于參于了電影后期工作，但本人不愿意署名的，但陳丹生不吝在媒體大眾面前為這二位的表功，甚至叮囑相熟的媒體多多為張赟張慶寫稿，別讓觀眾忽視他倆的付出。前兩次的慶功宴沒請來人，這次說什么也把人拖來吃飯了。
    “走一個，先走一個再說！”
    張赟張慶也和在場大多數(shù)演員都合作
    過的。放眼望去，都是起碼有過兩次共事經(jīng)歷的熟面孔，整個場子里還真找不出一條單向關系。由此可見，演藝圈的確是個大圈兒，重重疊疊、纏纏繞繞的地方多得數(shù)不過來……
    到了后半場，留下來的基本是自己人。
    燕綏一掃席上的面孔：三個領銜主演，四個主演，陳丹生的御用團隊，還有張家兩位，幾乎算是《怒云之上》的核心團隊了！
    桌上飯菜被撤下，新?lián)Q上了熱飲和茶點。
    “我一向是有話直說，也不拐彎抹角了，留大家在這兒就是為了怒云的續(xù)篇。老劉和我已經(jīng)啟動了續(xù)篇劇本的編寫，爭取在電影下映之前拿出一個大概的初稿。怒云的成績離不開各位的付出，我是真心希望還有和大家繼續(xù)合作的機會……”
    除了知情的，續(xù)篇計劃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包括隱隱有這種預感，但因為陳丹生太沉得住氣、一直沒提，又把這想法硬生生吞回肚子里的張赟。但他驚訝過后，又很快地平復下來，認真看向陳丹生：“你說說看。”
    這四個字的含義，不言而喻。
    張赟在認真考慮繼續(xù)和陳丹生合作的想法。
    張導一開口，其他人的心里哪怕只有一半的意愿，也硬生生給拉到了70分！主創(chuàng)和主演團隊如果能穩(wěn)定下來，續(xù)集質(zhì)量跑偏不了，指不定還能突破記錄、再創(chuàng)輝煌！
    陳丹生親自給張赟倒了一杯茶，姿態(tài)做足。
    “我想請你聯(lián)合導演。”
    聯(lián)合導演和普通導演可是不一樣的概念。
    沒有一個導演喜歡片場有第二個決策權、指揮權比自己更大的人，但《怒云之上》這樣大的投入和規(guī)模，陳丹生一個人頂下來也的確是勞心勞肺。
    他自認怒云雖好，但切切實實還存在缺陷，理所當然的會在續(xù)集想辦法彌補。如果能正式地加一個聯(lián)合導演，從配置和效率角度考慮，無疑是很大的加強，何況國內(nèi)最擅長軍戰(zhàn)題材的導演，除了張赟沒有第二個人……
    張赟頓了頓，時間久到燕綏都憋不住氣了，他才鄭重接過那杯茶，“我答應你，但這聯(lián)名不聯(lián)名，之后再細說。”
    一句話說完了導演的事，接下來輪到主演們。
    演員的檔期實在是個大問題，談不攏就白搭。
    咖位超一線，人也活躍在超一線的鐘情，他如果要接電影，就需要調(diào)整兩年內(nèi)的全部檔期。像事業(yè)回春之后也拿到一線資源的奚風，他也同樣要仔細衡量。其他三位主演雖然流量很一般，但演技有保障，無論是電視圈還是電影圈都不缺戲拍，固然對續(xù)集心動，但不見得在《怒云之上》吃飽紅利之后，還愿意繼續(xù)給年輕人做配角兒。
    包括燕綏這個被“內(nèi)定”為續(xù)集主角的年輕人。
    他看上去是最閑的。但據(jù)陳導的充分了解，燕綏私底下其實拒絕了一沓又一沓劇本，不接商務不愛活動，不懂得打鐵趁熱，又佛又懶，但你沒法指責他不努力，因為燕綏同時又很認真上進……
    燕綏的情況看似最穩(wěn)定，像是能輕松空出半年檔期的樣子，可誰知道有沒有意外呢？
    如果續(xù)集沒有以上幾位演員的身影，無論如何都是巨大的損失，不僅是劇組的損失，更是觀眾的損失，他們是陳丹生必須一個不落碼下來的基本配置！
    “這事暫時也不急，等劇本初稿出來也不遲。”
    陳丹生沒有打算逼太緊，他想要保留最好的原班人馬，自然得給演員們看到誠意：劇本，角色分量，片酬待遇，這些將來都會細細詳談……
    燕綏還以為他們會考慮多久呢，結(jié)果今年最后一天、元旦假期來臨前的這一晚，他就從蔣磬那里得知：三個領銜主演，四個主演，也就是陳丹生最重視的七人配置里，已經(jīng)有五個簽訂了續(xù)集意向約！
    蔣磬也無語：“我琢磨著他們得考慮到明年呢！”
    表面上各個風輕云淡，結(jié)果三天功夫都沒有，這群人私底下就爭先恐后簽了意向約，生怕陳丹生甩了自己明年去找更好的……
    “就差你和鐘老師了，不過也不差什么了。”
    一個是親外甥，一個外甥媳婦兒，自家人。
    也就是說，陳丹生怒云續(xù)集的劇本壓根還沒寫出來呢，大家都不知道要拍什么，去哪兒拍，拍多久，只確定了一個模模糊糊的開拍時段，主創(chuàng)、主演團隊就已經(jīng)全部搞定了，只等他籌備好提案立項，誰拍電影有這么順這么快？
    燕綏陷入短暫的茫然：他這種情況怎么辦呢？
    領導們都已經(jīng)讓自己拍了《怒云之上》，那再拍個續(xù)集應該也沒問題吧？至于主角雙面形象游走在灰白之間的設定，那就是陳導要去解決的事情了……
    元旦假期第一天，《怒云之上》排片力壓5部新片，來到夸張的42，在小長假首日貢獻了超過63的票房占比，實現(xiàn)了近幾年跨年檔期的最強逆跌幅度，將原本已經(jīng)回落至3億的單日票房，又一舉拔高到6億出頭！
    圈內(nèi)圈外都被這個“回首一槍”給打懵了！
    太狠了，真就一個日冠也不讓別人拿呀……
    眼看著40萬總票房近在眼前，《怒云之上》已經(jīng)想不出什么好花招來慶功了，只能樸實無華地放了一段花絮——
    獨屬于人氣王巒杭的花絮。
    且說巒杭一槍把帕左崩萎了，在k幫威信一度達到頂峰，和他演對手戲的演員除了戲里要被太子壓制，戲外一遍一遍地跟語言老師確認發(fā)音，旁邊還杵著一個高貴冷艷的小燕老師，藏著數(shù)根鉆石發(fā)鏈的發(fā)型無論近看遠看都華麗炫目，攝像機小心翼翼地貼過來，對上他漫不經(jīng)心的一瞥，鏡頭都忍不住晃了兩下，又慢慢拉遠……
    畫面一轉(zhuǎn)，片場光線急劇轉(zhuǎn)暗。
    巒杭腳下踩著一個試圖刺殺他的蠢貨，靴底碾過對方汩汩流血的肩頭，鏡頭自下朝上，將巒杭那股不可一世、睥睨桀驁的姿態(tài)突出地淋漓盡致！
    花絮里沒有正片的濾鏡，鏡頭畫面和收音更是100的現(xiàn)場效果，眾人能清晰地看到，隨著燕綏每一句臺詞，他腳下都會暗暗用力，情緒層層遞進，力道逐步施加，被踩著的對戲演員的抽氣喊疼求饒更是配合絕妙。
    鏡頭再一轉(zhuǎn)，人已經(jīng)被拖下去了。
    巒杭一邊聽著手下匯報事務，一邊撫摸著伏在他身旁的豹貓。有那么一瞬間，巒杭的眼眸和豹貓的豎瞳有驚人的相似！
    ……
    官博放出這支花絮，也表明官方為了電影宣傳基本已經(jīng)用盡了手段，實在沒東西能拿出來了，挑挑揀揀找了些大家愛看的，剪了兩分鐘時長。
    巒杭的一天十分單調(diào)：訓人，踩人，擼貓。
    然而這樣的鏡頭卻看得觀眾和影迷大呼過癮——
    “他罵廢物的時候，我好爽啊家人們！”
    “太子這行頭屬實不便宜，小燕的頭型真好看！”
    “看的時候還以為是外籍演員，沒想到是現(xiàn)學？”
    “那豹貓真的很像巒杭的精神體，嘿嘿嘿……”
    “筆給你，你來寫，寫不出來剁了你！”
    “太子抽煙鏡頭也是真的，我哭死qaq”
    “青措當他的狗是有理由的，換我我也愿意！”
    燕綏這一支單人花絮，成功使他登頂熱搜。
    伴隨著更大流量的灌入，吃瓜群眾面對他再次瘋漲的數(shù)據(jù)已經(jīng)麻木了：這就是紫微星本星的威力嗎？
    現(xiàn)在燕綏無論發(fā)生什么，大家都不覺得奇怪！
    如果說《血性》那會還有人想著跟燕綏過過招，一較高下，等
    到金枝獎結(jié)束，這些人之中有一半都歇了心思。剩下的那一半，也在《怒云之上》上映首日徹底熄火了。更讓人心生絕望、無力相爭的是，元旦第二天下午，《怒云之上》票房破40億！
    而這時，距離電影首映也才10天……
    這10天，給燕綏的履歷增加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他的個人票房達成了從0到40億的突破，這個數(shù)字還在繼續(xù)不斷地上漲，很快就要躋身50億票房俱樂部。
    回首一看，整個30歲以下的小生隊伍都被燕綏遠遠甩在了身后，毫無追擊之力！
    這根本就已經(jīng)沒法兒比了呀。
    這好比什么？你還在為高中數(shù)學最后兩道大題拼命的時候，人家已經(jīng)輕松帶著滿分試卷沖刺競賽獎牌了！
    可以說，從天賦開始就已經(jīng)輸?shù)孟±飮W啦了……
    葡萄都忍不住跑來和燕綏八卦：“我組里男一號已經(jīng)徹底破防了！他這兩天心情持續(xù)低落，拍戲根本不在狀態(tài)，走神飄忽、說錯臺詞，整個人就是浮躁易怒，據(jù)說他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緊急去接他女朋友了。”
    燕綏：呃……
    “那么，這位是？”
    葡萄哈哈一笑，“他就是江瀝啊！”
    燕綏抽起來的那口氣又給咽回去了。
    一聽是江瀝，他覺得這事會發(fā)生倒也很正常，當初在私人健身俱樂部偶遇過對方一次，不過是在電梯里打了個照面，江瀝就跟被被咬了一口似得！
    說起來，燕綏也有好些日子沒關注他了。
    聽葡萄這么一提起，燕綏還挺好奇，立刻切屏搜了一下對方的動態(tài)。
    江瀝之前的確認真舔過一段時間《遺失信號》，然而這項目根本帶不起來，就算版權到期之前能開機，也不一定能撐住至少四個月的拍攝期，簡而言之就是來不及。這邊既然行不通，那檔期也不能白白空著呀，他可是對粉絲表態(tài)了要重新振作專注事業(yè)的！于是，江瀝接了個古偶先拍著。
    都說古裝偶像劇自帶底盤，但這又是個原創(chuàng)本子，沒有ip流量加持，相對不那么容易爆，然而眼下江瀝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他甚至還是擠了別人的位置才空降的陣容！
    江瀝一來，原本定下的男二說什么也不干了，因為江老師要求實在是太多太多：既要挑剔戲份，還要改劇本，定妝照都拍好了準備官宣，江瀝一看“不行，你不能比我?guī)洝保衷诰频昀锎糁豢祥_工，非得要求男二號讓妝……
    原男二付了七位數(shù)的違約金，拍拍屁股走了！
    他走了，這才輪到咖位更低的葡萄撿漏救急。
    葡萄雖然不是什么一線二線的流量，這幾年配角的確演了不少，靠量取勝，硬生生刷臉刷上來，人氣不算特別的高，但路人緣和飯圈都已經(jīng)在養(yǎng)成中。眼下江瀝已經(jīng)逼走了一個男二，沒法在開機前的節(jié)骨眼兒上再逼走一個，只能咬牙忍了扮相并不遜色的葡萄……
    “我們劇組那兒50米一個代拍，毫不夸張！”
    葡萄的語氣里甚至有那么一絲幸災樂禍。
    “那里頭還有江瀝的粉絲呢，正主因為別人的好成績破防，粉絲又因為嫂子來劇組陪伴破防。不是我自作多情，自從有了江瀝的襯托，我感覺拍我的人都多起來了！”
    燕綏也無奈笑道，“心態(tài)不行呀……”
    江瀝和燕綏構成競爭關系嗎？
    事實上，從頭到尾都沒有過，只是一廂情愿和自以為是罷了……
    聽完了這么個插曲，燕綏并沒有放在心上。
    他這些天都跟著陳丹生跑活動，隨著元旦假期后時間變得充裕起來，他又被拉著繼續(xù)參于續(xù)集的籌備工作。
    仿佛又回到了前年年初剛剛接到任務、進入《等你的城》劇組參于拍攝的時候，一切
    都是新鮮而陌生的！和拍電影時的感覺不同，劇本的編寫、角色的完善，乃至其中場景和道具的加入，每一樣每一步，不但不是一蹴而就的，反而動不動就需要討論爭辯，整個過程完全是在不斷刷新燕綏的認知——
    編劇不是每時每刻都能文思如泉涌，怒云的分鏡本是導演一筆一筆親手畫的，大大小小的場景和道具，哪怕是一顆子彈，也真的要請專家指導參考……
    鐘情拍了一天的雜志，回來之后就面對著一個焉巴巴的男朋友。
    “怎么了？這么累？”
    他自己趕了一天的通告，反而給燕綏捏肩膀。
    燕綏轉(zhuǎn)身抱住他，慢慢消化情緒，好一會兒之后，才懨懨地開口：“你以后如果不做演員了，是不是也要去當導演啊？”
    鐘情想了想道：“也許吧！”
    他曾經(jīng)想過演到60歲，后來有了綏綏，就改主意要提早退休，甚至是提前退到幕后。考慮了很多，鐘情的確動過轉(zhuǎn)行當導演的念頭。
    當演員，鐘情沒有走過捷徑。
    但當導演，他已經(jīng)擁有了名氣和號召力，需要的只是經(jīng)驗和技術，就算不走捷徑，他本身已經(jīng)在捷徑上走著了……
    準確地說，陳丹生在知道大外甥的事兒之后，就已經(jīng)在考慮“甥承舅業(yè)”了。在未來怒云續(xù)集項目啟動，他會將鐘情也列入助理導演的位置，即刻不停地開始操練外甥。
    想到這里，鐘情又改口，“我應該會。”
    燕綏坐在他懷里，雙臂環(huán)住鐘情的脖頸，低低地道：“我看陳導真的好累呀，好擔心他的健康，余老師今年45歲比他還大呢，一根白頭發(fā)都沒有！”
    外甥似舅，我真怕你40歲出頭也開始白頭……
    小燕老師的擔憂沒有說出口，但鐘情已經(jīng)了然。
    他悶聲發(fā)笑，連帶著燕綏的胸膛也一震一震的，“陳導他……算了，他那是操勞慣了，30歲的時候就長白頭發(fā)了呢！”他拉著燕綏的手去摸自己的頭發(fā)，笑道：“我的頭發(fā)，你拽了那么多次還不知道嗎？”
    鐘情的頭發(fā)的確很好，很健康，烏黑發(fā)亮，柔順濃密，發(fā)縫發(fā)旋幾乎都被擋住。
    看起來就不像是會掉發(fā)脫發(fā)白發(fā)的樣子……
    燕綏摸了摸，“那就好，我沒法想象你白頭的樣子。”
    鐘情吻了吻他的臉頰，“以后總要老的啊！”
    “那老了之后再說！”
    ……
    私底下討論陳導白發(fā)的事，燕綏以為沒什么。
    然而兩天后再見到對方，陳丹生的形象竟然大變樣：他不僅染黑了全頭，還精心修剪了一個新發(fā)型，打著發(fā)膠、露出美人尖，那股儒雅沉靜的樣子，直接把網(wǎng)友們給震驚了！
    “小燕說看到我的白發(fā)，就忍不住操心我的身體。”
    “我從前不覺得自己白發(fā)有什么問題，被他一說，想想可能真的會引起誤會，于是小小地做出了一些改變。順便，借此機會和大家說一下，我其實沒老到小朋友喊我爺爺?shù)哪昙o，身體也很健康，沒病沒災。所以，包括小燕在內(nèi)的大家可以不用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