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番外
首都星商業(yè)街發(fā)生的事很快傳揚了出去。
鑒于兩個緋聞主角都是單身狀態(tài), 他們有和任何同樣單身人士戀愛的自由,所以這自然算不上丑聞。
盡管確實有一部分人在暗中哭天搶地或是在網(wǎng)上言辭模糊地表達抗議,拒絕接受皇帝陛下即將脫單的現(xiàn)實, 但并沒有誰敢真的提到名字或者確切的代稱。
甚至還有一部分人認為這可能是做戲,是緋聞男主以此來拒絕廣大追求者、避免受到騷擾的手段之一,親王殿下只是在配合他表演。
接著這種說法就被激烈反駁。
反駁者的觀點都比較一致。
首先, 數(shù)年來從沒有人在公開場合向他表白。
雖然他收到的禮物確實很多, 但由于種種原因,他并沒怎么受到困擾,因為哪怕是禮物都有人為他處理, 更何況沒人有這個本事去騷擾他。
其次因為露面次數(shù)有限, 以及一些驚世駭俗的炸飛船炸魔人甚至炸星球的行為,再加上他在鏡頭里甚至沒有笑過——
雖然人們無法否認他很帥,雖然他可能是相當一部分人的幻想對象,但真正實打實走心愛慕他的人,數(shù)量相當有限。
如果真要比較的話,可能還比不過斯通兄妹, 甚至比不過韓豫。
還有一小部分人用隱晦的話語對親王殿下表示了同情, 因為她的戀人看上去很難相處, 實際上更難相處。
盡管前者后者的含義并不完全一樣,但總之作為頂頭上司都不是那么受歡迎, 讓人們下意識會同情起他的對象。
尤其是兩人疑似在仿生人會所吵了一架又大打出手——雖然沒有相關證據(jù)被公布出來, 但縱觀撒狄的事件, 大部分人都會腦補出這種畫面。
不過,以上所有聲音都只是少數(shù)。
絕大多數(shù)人還是在表示祝福, 認為那些猜測根本是無稽之談, 尤其是在首都星現(xiàn)場的觀眾們。
他們并不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氛圍情愫是演出來的。
“我只覺得有些人是自己過不好也見不得別人好的類型……”
“他倆一聽就知道早就認識啊。”
“我本來覺得人家之間的事, 不管是什么身份,都和別人沒關系,結果翻翻主頁推送,就這就這?街頭貼貼的情侶多了,怎么不見你們一個一個都惡意揣測一遍?就非要扒著某些公眾人物是吧。”
“某些說話難聽的,建議想想緋聞主角的身份呢,你號沒了可以再申,人沒了就很難辦了哈。”
“正常。有些人就是倒霉,拯救了世界都不夠,談個戀愛還得被人說三道四。”
……
【我家萌萌永遠的神_充電艙之王】
19分鐘前,來自lmm-n8pro
讓我的寶貝智腦屏蔽了一堆評論,現(xiàn)在舒服了,發(fā)點甜甜的美圖。
[黃昏jpg]
[入夜jpg]
這角度倆人的臉都完全拍不到,按照法律來說也沒侵權哈,而且如果正主聯(lián)系我,我就刪了。
不過確實顏值都很高,高得已經(jīng)不像是真人了,比全息影像里更好看。
ps別問我有沒有拍到他們的臉,我當然沒有拍人家的臉,我不想賠錢或者坐牢哈,而且根本也不可能拍到的好嗎,這年頭干擾磁場已經(jīng)是光腦基礎功能了。
pps專業(yè)設備能做到但我又不是專業(yè)人員,而且為什么要執(zhí)著人家的臉啊,想知道他們長什么樣子自己去搜一搜百科不行嗎?
首都星黃昏邂逅
那些年我遇到過的灑狗糧專業(yè)戶
轉發(fā)151543 評論92502 贊666666
……
下面的轉發(fā)和評論也并沒有任何惡言,或許是因為發(fā)布者設定了相關詞自動刪除功能,所以從最新的一條到最高贊的一條都相當和諧。
“真的不是專業(yè)人員嗎,我覺得這個角度和光影都很贊啊,忽然就像是文藝片氛圍了,再打個濾鏡可以直接當電影宣傳畫的那種,你們懂吧。”
“其實還有這倆人的氣場問題,就屬于看背影都知道不是普通人。”
“你們是怎么看的,我就覺得是一對甜蜜小情侶啊。”
“那啥,人家十年前就是這個樣子,所以這倆年齡加起來估計超過七十了吧,保守估計,感覺也不算‘小’了。”
“他倆年齡加起來是不小,但我聽說他倆年齡差也不小,這是可以說的嗎。”
“笑死,年齡其實不是問題,我同學的奶奶爺爺看著比他爸媽還年輕,這就告訴我們變強等于變年輕,所以,你們的二級考核過了嗎[滑稽][滑稽]。”
“二級還過不了?二級的考核不是有手就行?”
……
蘇璇對這些一無所知。
她正忙著重塑普羅米修斯,將剩余的那些封閉的房間挨個解鎖,在恢復電力系統(tǒng)后又整理了一下前輩們留下的各種日志。
最初她覺得這些工作可以分派給其他的教團成員,不過其中許多記錄的內容還挺有趣的,還包含了很多他們對元能和魔人這個種族的分析。
那個年代的人對元能的認識還相當有限,尤其是很多人因此瘋狂乃至完全失去自我,甚至魔化這個概念還與投靠魔人掛鉤,所以這些研究自然都是背地里進行。
而且參與者也是冒了相當大的風險,或許自身還有很大的心理壓力。
蘇璇翻來翻去,發(fā)現(xiàn)他們似乎還保持著一定的原則,沒有用活人做實驗——或者說他們研究元能的對象主要是魔人,而非是魔化的人。
作為未來計劃的受害者,秦梟似乎因此對這個組織順眼了一些,但大概也是負值印象分逐漸轉回零的程度。
“你好歹也入伙了。”
蘇璇用數(shù)據(jù)板戳了戳他,“支配者不怎么管事,嚴格來說,你我才是首領,當然我是正的,你最多算是副的。”
他們在一間光線昏暗的檔案庫里。
兩人整理著凌亂散落的數(shù)據(jù)板,然而因為一邊讀一邊分類所以效率不太高。
但他們都不介意,也并沒有人想趕時間,還津津有味地讀著讓自己感興趣的內容。
秦梟還試圖解開一些上鎖的大型存儲器,然而他的解密技術算不得頂尖,最后幾組密碼仍然無法恢復。
蘇璇看他從上頭到放棄,不由也挽起袖子,“我來試試。”
她摩拳擦掌地沖過去,折騰了半天收效甚微。
秦梟一直抱著手臂站在旁邊,從頭到尾也沒說話。
“好吧,我盡力了。”
蘇璇松開手,“你不準備說點什么嗎?我還在等你的諷刺呢。”
秦梟并不準備對此發(fā)表意見,“你剛才也沒有嘲諷我,我覺得我沒什么資格說你——而且至少你打開了他們的公共資源庫。”
蘇璇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確實,我好像經(jīng)常還停留在你不做人的時期。”
她雖然這么說著,但是眼神已經(jīng)含笑。
秦梟有些無奈地揉了揉她的卷毛,“我本來也不是人。”
蘇璇伸手拽住他的衣領,不輕不重地扯了一下,后者也順著這力道傾身,然后被她一巴掌按在腦袋上。
她也開始肆意蹂|躪那頭漆黑蓬松的短發(fā),讓那些溫暖的發(fā)絲自指間滑過。
“手感也挺好的——”
他們倆都是不同發(fā)色混出來的黑,也都是弧度很大的卷發(fā),只是她的相對更細一些。
秦梟垂著腦袋任由她摸,長長的睫毛低覆下來,掩著那雙倒映著投影光芒的綠眸,像是一只乖巧任擼的大型貓咪。
雖然他們好像還是互相摸頭的狀態(tài),但他的落在她腦袋上的手已經(jīng)停了下來。
蘇璇若有所思地打量著他,摸著摸著手上的動作也變慢了。
蘇璇:“你戴耳釘了?”
他耳邊那些碎發(fā)的遮掩下,依稀可見一對棱角鋒銳的菱形黑色晶石,邊緣泛著火焰似的橙紅和朦朧的孔雀綠,還有幾顆細碎的白鉆鑲邊。
蘇璇發(fā)誓他倆進到檔案室前還沒有這個東西,“你是剛剛戴的嗎?”
秦梟:“……在遇到你之前,我也在附近逛了一圈,在商城里,你以前很喜歡看仿生人的地方,現(xiàn)在都變成珠寶展柜了。”
他沒將后面的話說完,只是隨手從儲物空間里拿出一堆精致的包裝盒,放在了旁邊的操作臺上。
蘇璇興致勃勃地翻了一遍,拿出兩顆清澈翠碧的祖母綠耳釘,“你來試試這個?”
秦梟沒有接過去,只是繼續(xù)湊近了她,接著就很自然地低下了頭。
蘇璇抬起手,“你什么時候弄的?”
他們這種人想要在自己身上打洞,那大概還得是自己動手,機器能不能穿破皮膚都不好說。
秦梟感受到她的手指擦過臉頰,然后若有若無地觸碰著耳廓。
他稍稍垂下視線,看著后者仰著臉,專心致志地動作。
她先是將之前那對晶石摘了下來,淡定地戴到自己耳邊,然后將那對精心挑選的綠寶石舉起來。
這動作算不上熟練,看得出她并不經(jīng)常為別人摘戴首飾。
雖然在他的印象里——
秦梟:“在發(fā)現(xiàn)你喜歡之后。”
蘇璇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我喜歡?”
接著她就恍然了。
這說的不完全是她自己,雖然那也算是一部分原因,但考慮到某位或者某幾位斯通先生以及某個情報販子的打扮,她確實是喜歡戴首飾,也喜歡戴首飾的男人。
蘇璇:“倒也沒錯,不過如果你不喜歡的話,也不用勉強,因為也就是看著好看而已,還沒到性癖的程度,你也知道我,我主要看臉,而在這方面,你有絕對的優(yōu)勢。”
她說這話說得相當?shù)ǎ欢阶詈筮€是忍不住彎起嘴角。
秦梟也有些忍俊不禁。
他其實還挺高興的,因為她剛剛那些反應,某種程度上證明,她在和他相處時沒有想到別人
秦梟直起身歪了歪頭,耳側的綠寶石光輝熠熠,“你喜歡嗎?”
蘇璇笑了,“我以為一般這種時候都會問‘我好看嗎’。”
秦梟微微搖頭,“我只在意我問的問題。”
蘇璇想了想,“其實我說的問題是你的問題的婉轉版本?”
秦梟:“是嗎?我以為是字面意思?”
蘇璇:“嗯——我還真不太確定,不過我給你選的,我肯定喜歡,而且你不覺得很配你的眼睛嗎。”
然后她看著那雙綠眸里露出笑意。
秦梟其實無所謂。
首飾也好,衣服也好,她愛好的那些,他都沒有真的排斥,不僅因為是她喜歡的,也因為他倆審美有一定重合度。
所以從來也沒有什么勉強的說法。
然后他們開始繼續(xù)埋頭整理資料。
“我覺得先知那群人一定還掌握了某種影響規(guī)則類異能的力量——”
蘇璇嘗試著召喚審判者,想讓它解決一下面前的問題,卻發(fā)現(xiàn)這些機器好像不吃這一套。
等到他們完成了這些工作,初步將普羅米修斯內部整理出來,她就向教團的高層們發(fā)出了邀請。
蘇璇已經(jīng)用秦梟的徽記做了實驗,確定這個地方與之相連。
果然,支配者最先來轉了一圈。
他淡定地表達了一下欽佩,又很程序化地肯定了新任先知的力量,然后就溜回去繼續(xù)救死扶傷了。
蘇璇也開始佩服他的工作熱情。
其余的大使者們抵達得更慢一些,而且也并不是每個人都樂意來。
“有些人已經(jīng)來過了。”
卡蕾輕聲解釋道,“而且,他們對這里的感官不一樣。”
她的三個同僚,克麗奧在殺死主君之后已經(jīng)離開這個宇宙,凱撒躲在某個不知名的地方隱居,江潮大概是并不想看到現(xiàn)任先知。
從年齡上來說,前面兩位的年紀,比起尤莉還稍微大一點,他們加入的時間也更早。
蘇璇有些好奇:“凱撒很害怕尤莉?”
“……他最初加入的時候,不是那么聽話。”
卡蕾言辭模糊地說,“但那時我還不在,所以我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只是公爵閣下的精神異能也是登峰造極的,所以,嗯,您明白的。”
蘇璇倒也知道這幾個使徒都是全能型的天才,“有時候我還會遺憾,如果我早過來二十年,或許就有機會和她們一決勝負了。”
當然也可能就被宰了。
等到某個白毛傳送到普羅米修斯的時候,蘇璇又獲得了新的情報。
“米嘉和尤莉在這里打了一架?所以這里才有削弱異能的半永久領域?”
“是啊。”
姜靨環(huán)視四周,“可惜我當時沒加入,不過我那還有殘缺的錄像——她們倆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沒說幾句話就打起來了。”
蘇璇不由滿頭黑線,覺得這事好像在情理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我印象里她們倆好像不是這么容易動手的人,等等,也可能只是年紀大了。”
姜靨的眼神漂移了一下,似乎被喚起了什么不愉快的記憶。
然后他決定轉移話題,“這里是怎么重啟的?”
蘇璇簡略解釋了一下。
姜靨似乎有點意外,仔細一想,又有些恍然,“秦梟答應了啊,確實,他對你那么……我倒是能理解。”
蘇璇眨眨眼,“你知道我可以讓他成為你的上級吧。”
白發(fā)青年漂亮的臉上露出委屈之色,“你怎么能對我如此殘忍?”
蘇璇很清楚他在演戲,因為秦梟并不會再對他怎么樣。
蘇璇正色道:“首先,他也是神教的正式成員,而且理論上說,使徒和先知的關系不是絕對的上下級,如果一個使徒要將某個大使者變成自己的下屬,他根本都不需要知會我。”
當然,這個大使者原先的上級跑路去別的宇宙了,此前神教的規(guī)定里并沒有寫明這種情況該如何應對。
——原先更換上級的相關規(guī)定,只是針對于某個使徒死亡的情況,如果她死了,她的下級就要更換上級。
這選擇也是雙向的,使徒可以向某個大使者發(fā)出邀請,后者可以同意也可以拒絕,但通常不會有人拒絕。
至于原因,顯然沒有哪個大使者愿意得罪一個使徒。
但無論這中間發(fā)生什么事,先知都不會過問。
“很多年前,我剛認識秦梟的時候,我也曾想過,我和他或許會變成同事——”
神教招攬各方使用元能的高手,只要這人不是投靠了魔人,只要不是精神失常的瘋子,或者曾經(jīng)做過特別傷天害理的事,那就都有機會收到入團邀請。
在姜靨的印象里,秦梟絕對符合這個招募標準。
“等等。”
蘇璇舉起手,“我感覺教團內部人渣也是有的吧。”
“他們被招募的時候也沒到那種程度,就像你殺掉的銀狐,他在被招攬之前也不是人販子,頂多是走私違禁武器,若非是借助教團的資源變強,也未必有以后的生意。”
后來的事就屬于判官監(jiān)管不力。
但他那種人,根本不會覺得販賣人口是什么大事,只要手下別去莫名其妙屠城屠星,他才不會管。
蘇璇:“我忽然想到銀狐的單子還是你給我們的。”
姜靨:“……我確實看他不順眼,但因為制約,也不能親自殺他,再說,米嘉讓我去暗星的時候說過,讓我好好當個情報販子中間人。”
那就是忽略自己的教團身份,一心一意地做情報販子的工作。
蘇璇大概也能明白守護者的意思,“我聽說她和科隆家族有些齟齬?”
“嗯,還挺復雜的,我曾經(jīng)還以為她讓我去233號星,是為了保護瑞秋。”
姜靨將米嘉和薇安之間的事大致講了講,“想不到吧,那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蘇璇這才將整件事串起來,“她和斯通家族之間是不是也有協(xié)議?”
“那是她和戴蒙談的,教團成員都不能主動傷害斯通家族的人——當然你除外,因為她無法將你拉入制約范圍內。”
姜靨聳了聳肩,“但是斯通們似乎都相信你,所以帝國建立的過程中,他們出力挺多的,再說他們的實權比以前還要大。”
蘇璇倒是能意識到后面這一點。
“對了。”
姜靨忽然問了一句,“你真的喜歡他嗎?”
蘇璇向他投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我們認識的時候,你的表現(xiàn),有時候讓我覺得你確實在意他,但有時候——”
“哦。”
蘇璇懂了,“我這么說吧,因為某些原因,我一直努力將他排出擇偶范圍,等等,這樣說有點奇怪,因為我其實沒想主動尋找配偶,約會范圍?約炮范圍?怎么說都行,反正我從一開始就定位成合作伙伴,而且以后是要拆伙的那種。”
她停了停,“我是不想主動找對象,覺得找樂子就夠了,但是遇到合適的也可以試試,那會被捆綁,但互相在意的感覺其實也很特殊,不管怎么做都有好處有壞處吧。”
其實什么事都是這樣。
她這人不喜歡講絕對的話,除了生存和力量是不容置疑的追求,其他的事都沒什么一定的說法。
不存在什么一定不談戀愛,也不存在什么一定要談戀愛。
蘇璇:“其實也是講究一個緣分,你懂吧。”
姜靨看上去并不是很想懂,但他顯然明白了,“所以你們其實還是試試的階段?”
蘇璇不置可否:“我們會一起去很多地方,我們也會一起遇到很多人,也許我以后會改變想法,也許他以后會覺得某個人比我更好。”
但他們擁有的一切,那些暗星上的過去,那些雪中月下的回憶,那些從混沌中清醒而迫切想要見彼此的渴望。
這些都是真真正正存在的。
人類的美好經(jīng)歷因為有生之年而珍貴。
但即使是無限的時間,也并不會動搖它的價值,因為正是像這樣的記憶——有些和他有關,有些和他無關,有些僅僅是自己——但無論是哪種,都讓她得以定義并延續(xù)自我。
所以,無論以后是否有改變,無論是怎樣的改變,他們都不會為此刻的選擇后悔。
蘇璇轉過頭,“我能指望你是個優(yōu)秀的黑客嗎?”
姜靨樂了,“你倆是遇到麻煩了對吧。”
蘇璇:“…………檔案室,謝謝,別吵架,別打架,而且你也打不過他。”
姜靨滿不在乎,“你能打過他不就行了,等等,你能嗎。”
“我不知道,我們倆要分個勝負的話,時間成本太高了。”
蘇璇沒什么興趣,“總之別搞事,聽見沒有。”
打發(fā)了情報販子之后,她開始整理一間儲藏室。
這里有一些珍貴的異植煙酒,有一些過期了,還有一些的標簽上貼著不認識的文字。
可能是從別的宇宙里搞來的。
蘇璇翻到了在墻上的存儲器里翻到了貨物清單,一一校對之后,挑選了一部分打包直接帶走了。
目的地是帝國邊境星域的一家中型空間站。
這里有十幾道停泊輪環(huán),中央建筑分割成不同的功能區(qū),有修理站,有能源站,也有各種住宿服務區(qū)域。
附近有一些礦業(yè)星球,還有一些亞人種族居住地,因此來往的采礦和運輸船并不在少數(shù),還有少數(shù)的游客。
如今飛船修理站正在下班時間,只有自助機器在運行,但里面的員工還在。
蘇璇直接去敲門了,“教團送溫暖!”
然后放下手里的箱子離開了。
自動門打開后,門口的員工看著地上的包裝箱,露出茫然的神色,“收件人——老板?你的快遞?”
后面是一間光線明朗的寬敞的機庫。
高大的紅發(fā)男人從破損的飛船引擎旁邊站起身,手中的工具丟在一邊,并且示意旁邊的機器人到一邊待機。
他接過員工手里的箱子,低頭看了看上面龍飛鳳舞的筆跡,又將箱子翻了一下,看到側面寫了一行字。
“……”
有一瞬間,周圍的員工們露出驚悚的表現(xiàn)。
他們感覺好像看到老板笑了一下,但又不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然后他們看著紅發(fā)男人抬起頭,似乎是在望向停泊區(qū)。
員工們相繼扭過頭,卻看不出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值得關注的事。
不過,邵虹卻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熟人。
一道纖瘦的背影佇立在數(shù)千米外的停泊區(qū)過道間。
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以空間站為中心,上方的星空倏然鼓脹扭曲,爆出一道又一道不規(guī)則的裂痕,晦暗的灰紅色霧氣汩汩流出,如同被污染的血液。
那些灰紅的霧流在空中纏繞融合,凝結出酷似人臉的形狀,那大張的嘴巴和緊縮的面部,拼湊出一個憤怒而可怖的表情。
而且它幾乎有一個小行星的尺寸,似乎可以輕易將整個空間站塞進嘴里。
那個恐怖的人臉從天而降,四周都泛起絕望的尖叫聲,很多飛船匆匆忙忙起飛,卻也難以第一時間逃離攻擊范圍。
下一秒,空中猛地浮現(xiàn)出一個怪異的黑洞。
它像是一個奇怪的二元平面圓,橫空浮現(xiàn)在人臉的面前,然后輕而易舉地,將那些灰紅的霧流吞噬進去。
黑洞迅速縮小,在短短十幾秒鐘,縮到了可以被人拿在手里的尺寸。
然后落到了黑發(fā)少女的手中。
她拿著那個奇形怪狀的東西轉過身,看向修理站的方向,抬起一只手揮了揮,然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
劫后余生的人們面面相覷。
有相當一部分人拍下了剛剛那一幕,盡管他們不是故意的,但飛船啟動狀態(tài)就會有這樣的功能。
而且,哪怕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是想想那個驚天動地的場面,以及撲面而來的壓迫感,答案就呼之欲出。
“魔人主君?!”
“那肯定是魔人,感覺真的有可能是主君了?”
“我一直以為這種東西都死完了……”
“它們會不斷地過來啊。”
“所以剛剛是哪位高人……”
“她就站在我船前面,我覺得她長得很眼熟?”
有人一邊努力思考著一邊打開光腦,“臥槽?!我知道是誰了!”
短短十幾分鐘時間里,這些視頻片段的熱度瘋狂上漲,關于某位親王殿下手撕魔人主君,拯救了成千上萬的公民,又引發(fā)了一大波熱議。
畢竟事件主角剛剛上了頭條。
下面的評論依然是五花八門。
“散了散了,我就知道這年頭大佬都是成雙結對的。”
“不然呢,差距太大也不可能在一起吧。”
“……只有我覺得很奇怪嗎,她怎么就正好出現(xiàn)在那里?”
“這有什么奇怪的啊,她肯定是先感覺到魔人要來,然后提前過去等著,這對他們那種級別的大佬來說屬于基操了吧,陛下不就是這樣嗎。”
“我服了,什么都要懷疑一波是吧,人家這本事需要造假炒作嗎?人家家財萬貫各個宇宙隨便玩耍,還在意這點流量嗎?”
“笑死,真心祝愿陰謀論的人以后遇到魔人也沒人救,被弄死算了,省得救了你還要被你懷疑這個懷疑那個。”
“你們都在說什么???你們不覺得她很帥嗎???這技能逆天了啊!!是異能嗎?!換成別人說不得整個空間站都要炸一波。”
“別人,還有幾個別人?”
“陛下:你直接報我名字得了。”
“哈哈哈哈哈什么鬼,人家打魔人主君也不是每次都要元能對沖一波啊。”
“我也覺得好帥,現(xiàn)在陛下是我情敵了。”
“笑吐,但我也覺得他倆之間,其實她更符合我的審美,這是可以說的嗎。”
“……”
網(wǎng)上的討論爭執(zhí)相當熱烈。
蘇璇依然沒有關注這些。
過了一段時間,她回到普羅米修斯,發(fā)現(xiàn)這邊的工作進展順利,沒有任何人吵架或者打起來。
秦梟看上去并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但也可能猜到了幾分。
蘇璇哼著歌晃了過去,蹭到他身邊。
他們佇立在那片商業(yè)街心,上方是通透明澈的玻璃穹頂,遠近的路面都被收拾干凈,清泠的光線傾瀉一地。
黑發(fā)青年微微垂眸,“去給員工發(fā)福利了?”
蘇璇聳了聳肩,“我們曾經(jīng)約定過下次見面要喝酒的,所以暫時先不見了,先把那附近的魔人解決了再說。”
秦梟欲言又止,最終嘆了口氣,忍不住伸手捏她的臉。
其實她是因為感應到那個主君才動身去送東西的。
送禮只是順帶。
蘇璇也伸手捏他的臉,“還有一個員工似乎沒領到福利。”
秦梟有些意外地挑起眉。
這表情在他被人扯住臉頰時有些好笑。
蘇璇順手將那個縮小的黑洞拿出來,“這里面有個魔人主君——”
同時,她拽住他的胳膊,將一個東西胡亂扣在他的右手中指上。
秦梟:“?”
他感覺到對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顯然真正的禮物并非魔人。
他抬起手看了看圈住中指指根的戒指。
嚴格來說那是枚略寬的指環(huán)。
通體漆黑,又隱隱流動著朦朧的水光,仿佛有細細的水流纏繞其上,然而摸起來卻只有光滑冰涼的觸感。
“你可不要說肋骨比指骨大。”
蘇璇捏了捏自己的手指,“這可是魔化狀態(tài)的指骨,比你整個人都要長了,只是最后提煉出來只有這么一點——”
未盡的話語被一個溫柔的親吻所吞沒。
身畔是色彩斑斕的商鋪,遠方是血海似的沙漠,他們站在落滿清光的長街上,彼此的投影在地面交融,宛如畫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