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對老師來說最好的回報
隨著時間很快過去。</br> 陳明凱的講述也逐漸進行到了最后的部分,而最后的部分,正是將霍奇猜想和龐加萊猜想結(jié)合起來的部分。</br> 這一部分的內(nèi)容,更是讓在場的其他教授驚嘆,這部分的最終成果,完全是對整篇論文的升華部分,讓整篇論文的檔次都上升了。</br> 如果沒有這部分內(nèi)容,這篇論文可以評得上是極其優(yōu)秀的畢業(yè)論文,而現(xiàn)在有了這部分內(nèi)容,那就是一篇超出畢業(yè)論文水平范圍的畢業(yè)論文了。</br> “難怪林院士對自己的學生那么有信心,這篇論文,確實厲害啊!”</br> 袁亞贊嘆道。</br> 林曉笑了笑,說道:“主要還是陳明凱自己有天賦,對學術(shù)也比較用心,所以才能夠完成這篇論文的,咱們當導師的,也就是負責一下指明方向的工作而已。”</br> “說的對。”幾位院士紛紛點頭,還是學生的時候,往往都會對自己要研究的東西迷茫,這時候就得由導師指點方向,至于接下來的事情,就需要靠學生自己研究了。</br> 而旁邊的趙鑫聽到林曉的話后,意有所指地說道:“不過,這個指明方向,也不能完全把方向都全部指出來了,不然的話,那還是等于把魚抓上來交給學生,而不是把釣魚的方法教給學生了。”</br> 林曉他們一愣,隨后也都只是笑哈哈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只不過他們大多都感覺出來,這個趙教授,似乎沒有安什么好心啊。</br> 而這個時候,臺上陳明凱的講述也結(jié)束了。</br> “……接下來就請各位答辯老師批評指正。”</br> 講完,陳明凱自我感覺良好地看向了答辯組。</br> 而后,這五位院士組成的答辯天團,便開始了他們的“刁難”。</br> 既然林曉都說隨便問了,那他們自然也就專門逮著難的地方問。</br> “這里,你將Hausdorff極限ε0=lim→∞ε(i+1)這部分,接下來你該如何解決這個閉離散集的構(gòu)造問題?”</br> “你的(7,30)部分,你有沒有考慮過和(i+1)存在矛盾?”</br> “還有這里……”</br> 一個個的問題,直讓在場的每個人都感到了無比的汗顏,這就是在刁難吧?</br> 這絕對是在刁難吧?</br> 這些問題,各個都十分的刁鉆,如果對論文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哪個學生能夠全部都回答出來?</br> 但陳明凱偏偏就全部都回答了上來,甚至直接開始了和這些答辯老師們的辯論會。</br> 論文都是他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即使是林曉指導的部分,他也都是完全搞懂了才寫上去的,當然就完全不擔心這些院士的問題他自己回答不上來。</br> 而底下的本科生和其他研究生們看呆了,李敏和趙國棟也是同樣的反應(yīng),這就是他們師兄的實力嗎?</br> 甚至在回答一個院士的問題時,連“老師你說的這個不對,要這樣才對……”這種答辯大忌的話都冒了出來。</br> 不是說答辯答辯,只答不辯,瘋狂道歉的嗎?</br> ——當然畢竟是研究生,只答不辯肯定是不行的,只不過他們這位師兄的又答又辯,絕不道歉,是不是還是有些過于離譜了?</br> “嘶,林院士,你這個學生有點厲害啊,剛才可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我留啊。”</br> 袁亞院士問完了問題,忍不住對旁邊的林曉說道。</br> 他就是那個被陳明凱說“老師你說的這個不對,要這樣才對”的老師。</br> 而林曉此時已經(jīng)笑得合不攏嘴,“哎,您老人家就別跟人家爭了,至少人家分析的也很好,不是嗎?”</br> “這倒也是。”</br> 袁亞點點頭,而后感慨道:“不管如何,你這學生,我都想要了。”</br> “呵呵,人家也畢業(yè)啦,你想要也晚咯。”</br> “可惜,可惜。”袁亞搖搖頭,無奈地說道:“你這個學生,怕也是跟你學的,問的問題,一概進行反駁,所幸的是論文的內(nèi)容也學了你的精髓,足夠嚴謹啊。”</br> 林曉笑著點點頭。</br> 自己的學生能夠得到這樣的夸贊,他當然也是高興的,自己的學生得到認可,不就是他自己得到認可嘛。</br> 學術(shù)上的認可他已經(jīng)習慣了,現(xiàn)在換個口味的認可,感覺上也十分不錯。</br> 而坐在后排的那位趙鑫教授,此時則已經(jīng)呆了,見到陳明凱答辯的時候如此的表現(xiàn),他還能說陳明凱完全是在林曉的指導下才能夠完成這篇論文的嗎?</br> 只有完全是自己寫的論文,并且對里面的內(nèi)容掌握的足夠深刻,才能夠在答辯的時候表現(xiàn)出這種能力的吧?</br> 他待會兒還要去問嗎?</br> 這時候,他看見坐在前排的林曉那滿面笑容的樣子,頓時就咬了咬牙,心中對林曉享受那么多資源的不滿又爆發(fā)了出來。</br> 最后,他在心中說服了自己,冷哼一聲,心想:林曉肯定是專門給自己的學生從頭到尾分析了一遍,才讓這個學生能夠回答上來的。</br> 他待會兒只要套陳明凱幾句話,說不定就能讓他們不攻自破。</br> 想到這,他便準備好了接下來的套話,然后等待答辯委員會的問完。</br> 很快,答辯委員會的五位院士問完了所有的問題,實際上后面三位院士見到陳明凱在前面的回答中表現(xiàn)出了那么優(yōu)秀的學術(shù)能力,繼續(xù)刁難的想法早就沒有了,所以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之后,就把他放了過去。</br> 不然的話,到時候陳明凱又來幾句“你這個不對”,他們可就丟面子了。</br> 而這時候,許繼作為答辯委員會主席,便笑著說道:“咱們陳同學很厲害啊,回答的同樣也很好,那么在場各位旁聽的教授們,如果還有問題的話,就現(xiàn)在問吧,咱們抓緊時間。”</br> 在場的人都是相互看了一眼,剛才見識了陳明凱回答問題的樣子,幾乎沒人想要提問,哪怕是還有一些同樣對林曉抱有不滿的人,此時也沒有想著再問了。</br> 而趙鑫見到?jīng)]有人提問,心中哼了一聲,看來只能他自己上了。</br> 隨后,他便開口道:“陳同學,你的這篇論文呢,確實寫的很不錯,完全達到了博士畢業(yè)論文的預(yù)期,甚至水平上也完全到了頂刊論文的水平。”</br> 這句夸獎的話,讓人挑不出毛病,后排的那些本科生和其他研究生們這時候也不由驚訝起來,原來他們這位師兄學長的論文,居然都可以發(fā)頂刊了?</br> 這實在有些太厲害了吧?</br> 陳明凱也露出了笑容,還以為這個趙鑫就是來表揚他的,便笑著說道:“謝謝老師,其實主要還是林教授指導的好,沒有他的話,我肯定寫不出這種論文的。”</br> 趙鑫則頓時笑了起來,接著便問道:“照你這么說的話,你覺得你的論文中,有百分之多少算是你導師的功勞呢?”</br> 聽到這個問題,心思不活絡(luò)的人聽不出來什么,但是像林曉他們,卻立馬覺得趙鑫的這句話不對味兒了。</br> 陳明凱作為學生,這時候肯定是要奉承自己的導師的嘛,說20%、30%什么的顯然不可能,而回答50%甚至以上的話,那傳出去會歪成什么樣,可就是不能控制的了,到時候甚至完全會造成不好的影響。</br> 這個趙鑫,果然沒有安好心!</br> 林曉、許繼他們頓時皺起了眉頭,許繼也知道國內(nèi)學術(shù)界有許多人都對林曉的年齡和享受到的資源十分的不滿,只不過過去礙于林曉的功勞沒有人敢說,而這件事情,說不定就會被這群家伙利用上。</br> 于是他立馬說道:“哎,趙教授,這個問題可就不在我們應(yīng)該問的問題范圍之內(nèi)了,還是換學術(shù)上的問題吧。”</br> 趙鑫卻說道:“許院士,這雖然不是學術(shù)上的問題,但是對于咱們學術(shù),也不全都是學術(shù)上的問題嘛,我也是想要了解一下咱們林教授在自己學生眼中的地位嘛。”</br> 許繼轉(zhuǎn)過頭,礙于人多,沒有說什么,但眼睛卻是盯住了趙鑫。</br> 但就在這個時候,臺上的陳明凱開口了。</br> “呃,這位教授,我覺得吧,這種問題不是用百分比來進行量化就可以說得通的,與其說這篇論文中有我導師多少功勞在其中,倒不如說,我能寫出這篇論文,有我導師多少功勞在其中。”</br> “有幸的是,這兩年以來,林教授對我的傳道受業(yè)解惑,是讓我能夠擁有寫出這篇論文的能力的根本原因,在這一方面,我相信我的導師是有最大的功勞在其中。”</br> “而在那之前,我其實都不知道原來解決數(shù)學問題還可以用這種方法那種方法,從而讓我對數(shù)學的興趣越來越大,才讓我的數(shù)學能力得到不斷的提升。”</br> “這才是這篇論文能夠誕生的直接因素。”</br> “當然,也感謝我在研究過程中,林教授對我的幾次指導,節(jié)省了我許多的研究時間。”</br> “所以,雖然剛才在致謝中已經(jīng)說了一遍,但現(xiàn)在還請讓我再次對我的導師說一聲,謝謝你!”</br> 說到這,陳明凱朝林曉鄭重地鞠了一躬。</br> 見到這,這間報告廳中的人頓時都鼓起了掌。</br> “說的好!”</br> 袁亞率先說道。</br> 而許繼也露出了笑容,有這種智商情商都很高的學生,還用在乎趙鑫的這種小伎倆嗎?</br> 他看向了林曉,說道:“林曉啊,你有一個好學生啊。”</br> 林曉笑容滿面地看著臺上的陳明凱,微微點了點頭。</br> 這就是作為老師的他,所能收到的最好報答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