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不是休息的時候
“我沒事兒,放心吧,就是擦破了一點皮而已。”</br> “嗯,好好,其他的事情,等我回上京再說吧。”</br> 西京的一家三甲醫(yī)院中,林曉躺在病床上,正在打著電話。</br> 電話中的人自然是打來電話詢問他情況的,從新聞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這種電話基本就沒有斷過,搞得林曉十分的無奈。</br> 低下頭,看了看他受傷的地方,主要就是胳膊上擦破了皮,流了血,因為面積比較大,剛好卡在了對輕微傷的界定上,于是他就被定為輕微傷了,要是擦傷面積再少個幾平方厘米,那大概連輕微傷都不算了。</br> 這種情況,他完全都不想繼續(xù)待在醫(yī)院里面。</br> 他搖搖頭,自己這也算是無比幸運了吧?</br> 先不說直接從油罐車下面成功地鉆了出去,然后甚至還躲過了那么重一個鋼卷。</br> 后面根據(jù)初步調查,那一個鋼卷的重量高達28噸,被這樣一個玩意兒直接重重地壓一下,換一輛福特猛禽來都得變成一包渣,也就是他坐的那輛車采用的是多層防護結構,再加上所采用的金屬材料足夠里面,所以才勉強扛得住,否則的話,當時林曉或許因為坐在車的后排右方座位上會沒事兒,但是石浩肯定會出現(xiàn)大問題。</br> 不過,提到石浩,林曉的眼中又露出擔憂,石浩已經(jīng)被送到手術室了,有神經(jīng)方面的頂級醫(yī)生去嘗試為他接上神經(jīng),只是不知道情況怎么樣了。</br> 如果能夠恢復,那自然是最好,天然的自然是最好的,人天生發(fā)育出來的神經(jīng),顯然是要比人造物要好,縱使未來他真的造出了人造神經(jīng),但是畢竟還是第一例,其效果肯定達不到完美無瑕的程度。</br> 而如果真的能夠達到完美無瑕的程度的話,那大概在一些科幻作品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一些類似機械義肢的東西,說不定都能出現(xiàn)了,到時候人造神經(jīng)直接連接在一個機械臂上,實現(xiàn)機械飛升……</br> 林曉的心中正隨便想著,忽然門開了,之前那位國安人員的長官進來了。</br> 林曉現(xiàn)在也認識了這位長官,叫做齊山高,是秦省國安局的一名小隊長。</br> 齊山高關上了門,然后朝林曉走來,而林曉也看見齊山高的臉色有些不好。</br> 他當即問道:“齊隊長,怎么了?石浩情況怎么樣?”</br> 齊山高無奈地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情況……不怎么樣,醫(yī)生說他有塊脊柱被壓的粉碎性骨折,那塊脊柱旁邊的兩塊也出現(xiàn)了不同程度的裂痕,粉碎性骨折的那塊脊柱,神經(jīng)已經(jīng)壞死了,重新接起來的概率……很低。”m.</br> 聞言,林曉再度沉默下來,半晌后才開口道:“已經(jīng)出手術室了嗎?我現(xiàn)在可以去看看他嗎?”</br> “可以了。”齊山高點點頭,忽然他又從懷中拿出一個袋子,里面裝著一個條形物體,說道:“這是您帶回來的電腦上的固態(tài)硬盤,我們收拾現(xiàn)場的時候找到了,不過你的筆記本電腦被壓壞了,這個固態(tài)倒是還沒有問題。”</br> 林曉頓時感到了驚喜,雖然里面并沒有裝什么非常機密的文件,但是也有他的許多學術資料,包括他關于高溫超導方面的研究,要是壞了的話,那可就不好了。</br> 于是他迅速接過了東西,說道:“多謝了。”</br> 齊山高搖搖頭說道:“您客氣了,這是我們國安的職責,您的任何資料我們都有必要保護。”</br> 林曉笑著點點頭,什么叫專業(yè),這就叫專業(yè),不愧是搞國安的,就是嚴謹啊。</br> 而后他們也不再多說,齊山高帶著林曉前往了石浩的房間。</br> 相比較林曉那個純屬是休息間的病房,石浩房間中的醫(yī)療設備就很多了。</br> 旁邊架著點滴,石浩平躺在床上,正在睡眠當中,臉上充滿了疲憊,大概之前的手術也讓他耗費了許多精力。</br> 而過去,林曉可從來沒有在這個漢子的臉上看到過這種疲憊的神情。</br> 微微搖了搖頭,他朝齊山高示意了一下,隨后兩人便離開了病房,讓石浩安心睡覺,不過真的安心嗎?</br> 沒人會知道。</br> 走出了房門,齊山高的電話恰好響了。</br> 他接通了電話,而后,他的臉上便嚴肅了起來。</br> “是……是……是,我知道了。”</br> 隨后掛了電話后,齊山高便看向林曉,說道:“林教授,在之后,關于您的保護等級,我們將會進行提高,尤其是這段時間內(nèi),待會兒會有更多人過來負責對您進行保護。”</br> 林曉一愣:“發(fā)生什么事情了?”</br> “根據(jù)我們的初步調查,那個油罐車的司機,和那輛本田車的司機,可能都屬于被國外收買的。”齊山高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br> 林曉頓時皺起眉頭:“有證據(jù)指向這一點了嗎?”</br> 雖然之前一直有所推斷,光說那輛十分可疑的本田車就讓他們有所猜測,但之前畢竟沒有證據(jù),所以林曉也一直都沒有說什么。</br> 但現(xiàn)在齊山高這么說了,顯然是掌握了什么重要證據(jù)。</br> 齊山高也確實說道:“是的,已經(jīng)找到了一定的證據(jù),那個油罐車司機和本田車司機的家里人,前段時間都突然出國了,甚至還拿到了外國的國籍,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在國內(nèi)了,而根據(jù)他們的家庭情況,應該是不支持他們家人出國的,他們家也沒有什么親戚是在國外的。”</br> 聽到這,林曉頓時就皺起了眉頭。</br> 就從這種情況來看,就已經(jīng)十分的可疑了。</br> “我們的人現(xiàn)在正在調查那兩個司機是受誰指使的,不過這件事情有點不好調查,那兩個司機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我們只能從其他方面開展工作了。”</br> 林曉微微點頭,而后又問道:“那個拉鋼卷的司機呢?”</br> 齊山高嘆了口氣,說道:“那個司機也是倒霉,出隧道的時候沒看清外面,看清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前面發(fā)生的情況,然后就下意識地踩剎車了,然后那些鋼卷就滾下來了,他本人和家里都沒有什么問題。”</br> 聽到此,林曉不由無奈地搖搖頭。</br> 誰能想到他們躲過了大貨車,卻偏偏沒躲過后面冒出來的那個鋼卷。</br> 想來那拉鋼卷的司機也確實不應該是被人指使的,畢竟誰又能預料到那么重的鋼卷會往那撞呢?</br> 再想到那位慘死在鋼卷下的貨車司機,還有另外一名死在這場事故的司機。</br> 如果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陰謀蓄意,并且都還是沖著林曉來的,也就等于說那些無辜的人,本來可以不用死的。</br> 想到這,林曉的心中不由生出了一種怒意。</br> 以前,不管發(fā)生了什么,他從來都不會生氣,只會繼續(xù)強大自身,但是現(xiàn)在,他的心中不得不怒了。</br> 然而半晌后,他還是深呼吸一口氣,無論如何,即使他現(xiàn)在真的感到惱怒了,但也只有繼續(xù)強大自身。</br> 于是他說道:“我知道了,我現(xiàn)在要回我的病房了。”</br> “另外,你幫我找一些草稿紙和幾支筆來。”</br> 齊山高一愣:“您受了傷啊,不多休息休息嗎?”</br> “這點傷算什么?更何況,現(xiàn)在也不是休息的時候了。”</br> 林曉搖搖頭,而后轉身,向著他房間的方向走去。</br> 而看著林曉的背影,齊山高目光肅穆,而后轉身去為林曉找紙去了。</br> ……</br> 林曉遇見這起重大車禍事件的事情,不止在國內(nèi)傳遍了,同樣也傳到了國外。</br> 而這件事情,也在國外引起了不少的關注,畢竟是牽涉到了林曉,世界上最聰明的人這個名頭,不止在國內(nèi)為人所知,在國外也為人所知。</br> 于是討論這件事情的外國人也很多。</br> 而與此同時,白宮,總統(tǒng)辦公室中。</br> “什么?這就是你所謂的C計劃?就是讓正主擦了點皮,然后讓保護他的人下半身癱瘓而已?”</br> 總統(tǒng)指著面前的國務卿,憤怒的罵著。</br> 國務卿低著頭,頭上冒著汗。</br> “總統(tǒng)先生,我也沒想到他的運氣那么好!居然連這都能躲過去!”</br> “你別跟我在這說什么他運氣好!我要的不是這個解釋!”總統(tǒng)憤怒地說道:“這C計劃布置多久了,結果就這?”</br> 國務卿無奈地說道:“C計劃一開始是我的上任執(zhí)行的,我接手的時候,有些匆忙……”</br> “你的意思是怪我不該讓你接手這件事情咯?”</br> “不不,當然不是。”國務卿趕緊擺手,而后又道:“只是……時間上對我來說有些匆忙了,如果能夠給我一年的時間來策劃,莪肯定能夠策劃出一個更好的計劃。”</br> “還一年!”總統(tǒng)惱怒地說道:“那個家伙現(xiàn)在都開始研究高溫超導體了,你知道什么是高溫超導體嗎?要是被他研究出來了,咱們就等著完蛋吧!”</br> 國務卿說道:“您放心好了,高溫超導體沒有那么容易就能研究出來的,我們都往這方面投了多少錢了,到現(xiàn)在都沒有什么重要成果出來,他短時間內(nèi)肯定也是研究不出來的!更何況,到時候咱們換屆了,也和咱們沒有關系了啊!”</br> 總統(tǒng)一愣,說得倒也是,等他卸任后,這些事情就讓之后的人操心好了。</br> 只不過,他總感覺眼前這一幕有些熟悉。</br> 記得當初討論林曉能不能研究出X光刻機的時候,也是他十分擔心的時候,然后國務卿就保證林曉絕對不可能研究出來?</br> 他不由感覺心里面有些不踏實起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