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宇宙是熵增的啊!
《時代周刊》的采訪結(jié)束,沒過兩天,關(guān)于專訪的視頻就放了出去。</br> 作為世界影響力極大的一家媒體,《時代周刊》的專訪視頻,還是很容易吸引別人的。</br> 尤其是現(xiàn)在其發(fā)布的是關(guān)于一位頂級物理學家的專訪。</br> 于是乎這個視頻立馬吸引了許多人。</br> 首先,就是林曉最敬佩的人,不過,對于林曉的回答,大多數(shù)人覺得不明就里,所以也沒有多想,而接下來的問題,卻讓人們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住了。</br> 他們身邊,處處都是多維空間?</br> 他們腳底下踩著的就是二維空間?</br> 而四維空間也是一樣,是直接踩在他們身上的?</br> 這就引起了許多人的遐想,</br> 同時,林曉對二維、三維、四維的講述,也讓人提起了克萊因瓶這個四維時空的東西。</br> 根據(jù)林曉的解釋,人們就可以理解為,二維空間就像是一張無窮薄的一張紙,一小片的三維空間中,就可以容納下無窮張無窮薄的紙,而對于四維空間也是同理,四維空間的一小片空間,也就可以容納下無窮數(shù)量的三維空間的紙。</br> 克萊因瓶號稱永遠裝不滿水,便是因為水是三維空間概念下的東西,而克萊因瓶是四維概念下的東西,當然可以裝下無窮多的水。</br> 這個評論,也再一次讓一些不是物理學家但是對物理感興趣的網(wǎng)友們表現(xiàn)的熱情起來,有不少人都聽說過克萊因瓶,但就是想象不出為什么克萊因瓶能夠裝下無窮多的水,現(xiàn)在從二維之于三維來聯(lián)想三維之于四維,這就讓他們能夠輕松地理解克萊因瓶的無窮性了。</br> 而后,人們就開始發(fā)揮起自己的想象力,對多維空間進行了想象。</br> 甚至有評論者還表示,自己以后要拍一部電影,主要就要講多維空間,比如當某個第二維度突然有了粒子大小的高度,和三維空間發(fā)生了交涉,會發(fā)生什么樣的故事,再或者是拍一部科幻恐怖電影,當三維空間提升到了四維空間的粒子大小,導致他們地球出現(xiàn)了各種詭異的事件。</br> 當然,對于這些東西,真正的科學家們都不在乎,這些科學家們,對林曉說的那句“上帝的歸上帝,科學家的歸科學家”更加感興趣。</br> 對于科學家們來說,這句話十分的中聽,讓他們每個人都想稱贊一句精彩。</br> 這句話的原型,來自于圣經(jīng)中的那句“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耶穌說的這句話,將神權(quán)和政權(quán)進行了劃分。</br> 而如今林曉說出這句話,就等于將神學和科學進行了劃分。</br> 雖然如今的神學已經(jīng)影響不到科學了,不過這并不影響科學家們喜歡這句話,因為這無疑是對科學地位的再一次提升。</br> 華國,楊老的房間中。</br> “說的真不錯啊。”</br> 他一直關(guān)注著林曉的消息,當他聽到這句話之后,也感到十分的感懷。</br> 科學,就要有不敬一切的態(tài)度。</br> 這個上帝,也可以概括指所謂的造物主。</br> 而科學家,顯然就要有這種不敬造物主的態(tài)度。</br> 當然,林曉那句如果宇宙不是按照他的推論來進行的,那這個宇宙就實在太差勁了的言論,也讓楊老不由失笑。</br> 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年輕人啊。</br> 他哈哈一笑,忽然想起,今天已經(jīng)12月17日了,距離索爾維會議,只有兩天了。</br> 他因為年齡已大,不適合去乘坐長途客機了,而索爾維會議是在巴黎舉辦的,所以他到時候也只能在家中看直播了,對此他也只能表示遺憾。</br> 畢竟林曉是他最為看好的年輕人,而且這場索爾維會議又是以他為主角,自己不能去當然會感到遺憾。</br> 今年聽到了林曉的成就之后,他當然是最高興的,林曉如此出色,也說明了他當初的看好并沒有走眼,同時,林曉的出色,也代表了華國確實就不用擔心未來會缺乏頂級科學家了。</br> 甚至還高興的小酌了幾杯酒,本來以他這個年齡,是不能飲酒的,就連他的家人也勸他不要飲酒,不過他還是堅持的喝了幾杯。</br> 高興,當然得浮一大白。</br> “不過,到時候索爾維會議開始的時候,華國這邊可能已經(jīng)晚了,這幾天得好好休息一下啊。”</br> 心中這么一想,而后他便準備養(yǎng)好精神,為到時候看直播做準備了。</br> ……</br> 上京國際機場,候機區(qū)。</br> 一排座位上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人是華國科技局局長馬高亮,另外一人是他的秘書。</br> 馬高亮手中正翻著一本期刊,靜靜地看著。</br> 旁邊的秘書忽然問道:“局長,你聽得懂人家的物理會議嗎?”</br> 馬高亮笑罵道:“我要是聽得懂,我會來當這局長?你小子笑話是我吧?”</br> 秘書連忙擺擺手:“沒有沒有,就是覺得上面怎么也不安排個物理學家跟著咱們一起去,到時候也能跟咱們解釋一下嘛。”</br> 馬高亮擺擺手:“別搞這些有的沒的,咱們搞行政工作的,好好地做咱們的行政工作就行,說的就跟你搞政治的去聽政府工作報告的時候,你能聽懂一樣,你要是能聽懂,就不是跑我這來當秘書了。”</br> 秘書臉上露出無奈。</br> 局長,說話這么直接真的好嗎?</br> 他覺得自己有必要抗爭了一下:“聽的時候聽不懂,但是回去的時候琢磨一下說不定還是能懂的。”</br> “那你也聽不懂人家講的物理,所以還是別操心了。”</br> 馬高亮擺擺手,“咱們過去完成上面的任務就行。”</br> 這次林曉出席索爾維物理會議,他們國內(nèi)也很關(guān)注,當然,他也有著其他一些任務。</br> 這時候,廣播中響起:“從上京飛往巴黎的XXX航班開始登機……”</br> 他們的飛機來了,馬高亮將手中的雜志合上,可以看到封面上正是林,而這本雜志,也正是時代周刊。</br> 林曉登上時代周刊封面的事情,早就登上了國內(nèi)的熱搜榜,并且引起了許多人的熱議,不管是對這件事情,還是林曉在采訪中的回答,都讓華國人對科學再度提起了更高的興趣。</br> 馬高亮也是基于這個原因,才找來了這期《時代周刊》看了一遍,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期待著索爾維會議結(jié)束之后,和林曉見面的事情了。</br> ……</br> 12月19日,如期而至。</br> 作為世界會議中心的巴黎,又一次迎來了一場國際性的會議,同時,參加這場會議的人,基本上都是世界上的高知識分子。</br> 1927年的那場索爾維會議,能夠在物理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頂級物理學家們?nèi)河⑺C萃,留下了一張無出其右的科學家合影照。</br> 而今天,當今世界上最頂級的科學家們匯聚于此,卻只為一人而來。</br> 這并不能說是物理學界的不幸,因為一百年前,量子力學、相對論都才剛剛誕生,當時的量子力學、相對論就相當于還沒有開墾的寶藏島,里面藏著許多的寶藏,于是就使得他們得以挖掉,所以后人還想要再挖出新寶藏,就十分困難了。</br> 不過,林曉如今找到的新寶藏島,就使得每一個物理學家們,都不想錯過這樣一天。</br> 當然,不同于1927年的那場會議,只有幾十位物理學家的參與,如今因為交通、經(jīng)濟上的發(fā)展,參會的人很多,所以此時此刻,巴黎會議中心一個能容納一千人的會議室中,基本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br> 坐在前排的是世界上各種頂級物理學家們,包括諾貝爾物理學獎、沃爾夫物理學獎等等,全都是一個個的大佬們。</br> 而在最后排,則是各家的記者們。</br> 央視駐巴黎的那三位記者,再一次出現(xiàn)在了這里。</br> “待在這里,真是讓我自行慚穢啊。”</br> 女記者張凝兩只手捧著臉,感慨道。</br> “為什么?”</br> “這還用問為什么嗎?”張凝翻了個白眼,說道:“人家都是頂級物理學家,咱們就啥都不懂。”</br> 陳明笑了笑:“那你就老老實實地在這里看著好了,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br> 會議開始時間,為下午十四點,上午是一場開幕式,下午才是正式的會議。</br> 這第一場會議,將直接進入他們本場會議的主題——</br> 【多維空間】</br> 主講人,林曉。</br> 時間準時來到了十四點。</br> 穿著一身西裝的林曉,從觀眾席中走上了主席臺。</br> 看著眼前的近一千名觀眾,那些世界頂級的物理學家們此時此刻都在看他,等待著他的開口。</br> 只不過,今時今日的他,當然不會露怯。</br> 微微一笑,他開口道:“各位可曾想過一個問題。”</br> “在我們出生之前,我們是沒有意識的,也就是說,我們的意識還處于波函數(shù)狀態(tài),還沒有坍塌,而當我們在母親的肚子里,發(fā)育出了大腦后,我們就有了意識。”</br> “那么,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么自己的意識誕生于地球上,而不是誕生于宇宙的其他有生命的星球上?”</br> “為什么我們誕生于這個時間線上,而不是其他的時間線上?”</br> “為什么我們誕生于三維空間,而不是四維空間上、五維空間上?”</br> “或許是幸存者偏差,但也許里面也藏著許多隱藏的秘密。”</br> “當然,我說這些,不是為了揭示這些秘密,沒有人能夠揭示這些秘密,但就像多維場論誕生出來后一樣,它揭示了許多為什么,但同樣也帶來了許多為什么。”</br> “而這些,就是今天我想要分享的東西。”</br> “那么,就讓我們從多維場論最基本的一個問題開始,也就是真空災變。”</br> 林曉轉(zhuǎn)頭,打開了他的PPT,然后接著說道:“真空災變是我們物理學界中的一個基本難題,當然,我更想要將之稱為過去的基本難題。”</br> “它讓我們觀測到的一個宇宙常數(shù)尺度比理論預期的尺度小了許多數(shù)量級。”</br> “所以我們可以確定的是,其中必然是有什么問題,導致了這件事情的發(fā)生。”</br> “這也正是我最終得以推導出多維場論的根本原因。”</br> “那么現(xiàn)在,讓我們先從一個(3+1)維流形出發(fā),開始探討這個問題。”</br> 【ημν=φ2gμν】</br> 【I=∫(Dgμν)(Dημν)D[Ψg,Ψg]D[Ψη,Ψη]e^(iS)……】</br> 多維場論是以數(shù)學方法推導出來的,所以林曉的講述自然也少不了用數(shù)學來表現(xiàn)。</br> 不過,由于林曉前面的這些式子都是在《論多維場及其態(tài)勢疊加》中提到過的東西,所以在場的人們基本上還是跟得上的。</br> 從何林曉發(fā)表多維場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幾個月了,這幾個月對于其他人來說,也是一個可以更好地去理解多維場論的過程,這就使得他們在這場會議上,能夠更好地聽林曉的報告。</br> 就這樣,時間很快過去。</br> 【mφ2?ψgψη+wφ2GημGgμ+……=0】</br> 講述到這里,林曉算是基本完成了對論文中多維場論的講述。</br> 當然,林曉也不是沒有提出一些新的東西。</br> 他這么多天以來的研究,以及對其他相關(guān)文獻的閱讀,讓他再次對多維場論進行了完善。</br> 他重新看向眼前眾人,臉上微微一笑,說道:“在之前,我的結(jié)論中提出,不同維度之間的能量是在交換,但是并沒有解釋這些能量為什么會在交換。”</br> “現(xiàn)在,根據(jù)我的推論,我可以為大家解釋這一點。”</br> 隨著他這句話說出來,底下眾人頓時都露出了吃驚。</br> 解釋能量為什么在交換?</br> 在座的物理學家們,都露出了驚奇的表情。</br> 而后,林曉將PPT再一次翻譯,再一次出現(xiàn)了新的數(shù)學式子。</br> 【φ=?3Hφ+φ(1?k)φ2?k……】</br> “大家都知道宇宙膨脹,而且,我們宇宙膨脹的速度甚至在越來越快。”</br> “這顯然有些不符合我們的正常的認識,假如宇宙大爆炸產(chǎn)生的能量,是讓宇宙不斷膨脹的主要原因,但是能量越來越少,膨脹速度難道不應該越來越慢嗎?”</br> “所以,唯一能夠解釋的原因,就是有其他能量的補充。”</br> “這些能量,便是來自于其他維度的能量,而這,就是能量產(chǎn)生交換的原因。”</br> 林曉指著自己PPT上那一長串的式子,目光中充滿了對真理的熱情。</br> “看看這個公式,便完美地為我們解釋了,我們宇宙膨脹的力量,來自于三維及以下的空間,而真空災變中,我們失去的一百多個數(shù)量級的能量,就都是去為更高維度的宇宙膨脹提供了能量!因為更高維度的宇宙膨脹,需要更多的能量!”</br> 全場鴉雀無聲。</br> 林曉的這個結(jié)論,實在太不可思議了。</br> 如果是在科幻小說中出現(xiàn)了這個結(jié)論,他們可以認為這是一個有趣的點子。</br> 但是現(xiàn)在配合上林曉PPT上的那些公式,他們卻不得不嘗試著去相信,這是一個真實的可能。</br> 但就在這個時候,有人舉起了手。</br> 所有人看去,這個人,是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弗蘭克·維爾切克。</br> 看著這位舉起手的大牛,所有人都不由疑惑,他要干嘛?</br> 難道,他對林曉的提議,存在問題?</br> 索爾維會議,并不是學術(shù)報告會,所以弗蘭克·維爾切克的舉手,并沒有破壞規(guī)矩。</br> 林曉也微微一笑,說道:“維爾切克先生,您有什么問題嗎?”</br> 弗蘭克·維爾切克說道:“你的解釋,有一個致命的問題。”</br> “因為你仍然不能解釋,是什么原因,導致其他維度輸入給我們能量突然變大了,這樣一來,就仍然無法說明,宇宙膨脹速度在加大。”</br> 聽到弗蘭克·維爾切克的問題,所有人都不由點點頭。</br> 這確實是一個關(guān)鍵的問題。</br> 林曉說,宇宙膨脹的能量來自于其他維度輸入進來的能量,但是這并不能解釋他們宇宙膨脹速度的變大。</br> 然而,林曉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這個問題,是顯而易見的。”</br> “維爾切克先生,宇宙是熵增的啊!”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