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鬼郎君x雙生子
藺綏收回了視線, 那只紫色的鳥應該有靈智,但沒有惡意,在朝云渡這個地方, 多的是開智的靈物, 藺綏很快就拋之腦后。
妙音已經和蟾蜍老板交涉完了,蟾蜍老板說鎮(zhèn)子上的客棧不多, 每家都有自己的收取規(guī)矩。
“如果要在我這里住,按照人頭算, 一人一塊金子,要么一人給我一顆妖珠。”
金子是人間事物, 但妖怪們也喜歡金玉,尤其是蟾蜍,喜食金。要是在人世間這種收費肯定貴到離譜,但是妖怪們并不這么衡量, 他們覺得妖珠更寶貴一些。
妖珠就是妖力凝聚的珠子,對于功力深厚的大妖來說幾顆妖珠不算什么, 但小妖們辛辛苦苦修煉五年,可能才得一顆妖珠。
“如果你們不愿意,就隨便在大街上找個地方住就行, 你們也可以去問問別人, 也許有人愿意讓你住。”
蟾蜍倒不是趕客, 因為不介意的話, 朝云渡哪兒都可以住,水里游的去湖里, 天上飛的去樹上,那些地上走的隨便往哪兒一躺不是睡。
藺綏手指微動,幾錠金子就出現在蟾蜍的身邊。
他們一行人只有丹殊是妖怪, 他本身就是不殺生修為不高的佛系妖,藺綏自然不可能讓他拿出妖珠來付房費,金銀之物原主雖然沒有這些陪葬,但是他的家底還蠻豐富,商人本性作祟,每到一個地方,就開始習慣性斂財。
蟾蜍舌頭一卷,將那些金子吞進了肚子里,開心地呱了一聲。
“這么多足夠你們住一個月了,隨意挑房間,空的都可以住。朝云渡明令禁止爭斗,不許傷害任何人,如果收到傷害了允許還手但不能越過出手的人的程度,很高興為你們服務。”
蟾蜍老板呱呱地說,用撐著自己的身體的小胳膊還指了指方向。
“我想請你幫忙打聽一樣東西的下落,事成后必有重謝。”
藺綏和蟾蜍老板說了定魂玉的名字和那半塊定魂玉大概的樣子,蟾蜍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表示明白。
他們朝著二樓而去,藺綏隨意選擇了離樓梯最近的一間,若一正準備去他另一邊時,卻聽見燕秦纏著藺綏說:“我和你住一間。”
若一動作一頓,也看向了藺綏。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意味也很明顯。
妙音和丹殊對視了一眼,默契地退出了修羅場。
這種場面,看一次頭皮發(fā)麻一次,還是君上/妙山君厲害,能夠消受得了。
藺綏拂開了燕秦的手,淡淡地說:“不想住可以離開。”
若一立刻推門進了旁邊的屋子,生怕藺綏也讓他離開。
這間妖怪客棧的結構是樓梯上便是向右的一條長廊,樓梯拐角只有一處,并不向兩邊開,這也就意味著距離樓梯最近的房間,旁邊只有一間客房。
燕秦見若一占了先機,心里罵了句臭道士,也徑直走了進去。
“你進來做什么?”
“我又不和你睡一張床,本座根本不需要睡眠,你以為誰都像你肉/體凡胎。”
燕秦坐在椅子上,不屑冷哼一聲。
他朝著一旁的墻壁看,恨不得這面墻是透明的,神色也低落了下來。
“你說,怎么才能讓他開心呢?”
藺綏也沒對他們發(fā)怒,但也不親近,那種被疏離的感覺讓燕秦渾身難受。
若一也幾不可聞地嘆了聲氣,眼里帶上幾分愁緒。
不過他們錯估了情況,藺綏早就消氣了。
也就當時氣了一會兒,后又覺得也不是什么大事,畢竟他也不是沒爽到,不過這種新鮮感倒不用一直持續(xù),一個都受不住。
他這么晾著他們,一是為了讓他們長長教訓,二是為了讓他們之間多些熟悉感,為后面的融合做鋪墊。
不過他又想這兩人這種情況都能默契行動,一起瞞著他,估計也不用考慮什么融合時出岔子的事。
藺綏將房間的陳設打量了一番,和人間的擺設都差不多,但區(qū)別是這里的東西都有妖力附著。
像是架子上的臉盆,只要按一下旁邊的不知什么材質做的活靈活現的小蟾蜍,盆里就能自動冒水,再按一下水又會自行消失,和現代也相差無幾,十分便利。
如果是初入朝云渡的人和小妖大概會很感興趣,不過藺綏自然不會,他稍作休整后,便出門打聽情況。
妙音和丹殊早就兵分兩路,在藺綏出門后,燕秦和若一也一同前往。
和若一的猶豫不同,惡面向來是不在乎被驅趕多少次,在下一次相見時又貼了上去。
不過這次讓他驚喜的是,藺綏沒有推開他。
燕秦狂喜,握著藺綏的手前行,和若一眼神示意,藺綏不生氣了。
若一輕輕松了口氣,他還擔心藺綏因此對他有隔閡。
他之前的所作所為確實有些孟浪和放浪形骸了些,他動作的時候惡面突發(fā)奇想說這里應當能再相容一個,他沒有嚴詞拒絕。
朝云渡雖然是個小鎮(zhèn),但是街道卻不少,有些住客還喜歡在自己的地界設置東西,有時候走進去可能就會穿到另一條街道。
他們分開行動,藺綏去了一條街上的市集,走進去時正聽見那里的妖在說笑。
“剛剛又有人進來求長生了,問我有沒有法子,哈哈哈哈法子當然有,想要活得久,做鬼做妖都行,只要好好修煉,總比做人活得久。”
“說的是啊,又想做人又想突破人的限制,哪有那么好的事,而且誰會嫌命長呢,老槐樹和水里趴著的老龜,他們哪個活的不久,哪個活膩了?”
兩個不知跟腳的在說笑的妖看見藺綏前來,立刻換了做生意的派頭。
“鬼大人,是來買還是賣東西?”
他們兩位是朝云渡的行商,買東西也收東西,偶爾還會幫各種妖君和精怪們發(fā)布交易告示。
“可知定魂玉?”
高一點的妖怪答:“自然知道,不過鬼大人要是來問下落的,我們可就不知道了,畢竟外邊尋得人也很多,我們也想早點找到領賞呢。”
藺綏眉峰微微上揚:“有很多人在找嗎?”
“是啊,主要還是鬼界那邊在找,洞南山含丹一脈也在打聽,又有許多人跟著打聽,也不知這玉有什么奇效,怎么都找起它來了。”
藺綏抓住其中關竅,問道:“也就是說,這朝云渡中沒有定魂玉?”
矮一點的妖怪答:“是的大人,若是有的話,我們早就去尋了。”
藺綏隨手買了點小玩意當做他們回話的酬勞,又問了幾只妖怪,回答大同小異。
藺綏心里多半是明白那半塊玉不大可能在這里買到,這些商人最是精明,要是有點話他們已經拿出來開價了,不會藏著掖著,畢竟這只是半塊定魂玉,又不是天下至寶。
藺綏回了客棧,沒過多久,其他人也都回來了。
丹殊十分沮喪:“什么也沒打聽到,只知道他們也在找。”
妙音有些擔憂:“希望不要被別人先找去了,也不知道他們要這個做什么。”
若一神色平靜,他多半明白師父的卦算指引,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秦還是老樣子,在藺綏身邊把玩著他的手指,沒找到也不失落。
妖怪客棧里的鐘擺輕響,按理來說現在應該是晚間,但屋外依舊是霧氣繚繞之景,難分白天黑夜。
一堆蟾蜍端著托盤跳著出來給客人送吃的,有野果還有香燭。
妙音忍住了皺眉的沖動,丹殊不覺得有什么,反而好奇它們跳來跳去,盤子里的東西居然還穩(wěn)穩(wěn)當當。
蟾蜍老板沒多久也回來了,他吐了吐舌頭呱了兩聲說:“定魂玉不在這里,你們要真的想知道,就去問愿大人吧,如果愿大人聽見了你們的許愿,或許會愿意告訴你們。”
藺綏心里早有預料,對于這位傳說中的愿大人也有興趣,按照蟾蜍老板的指引,朝著供奉的神像而去。
愿大人的神像在朝云渡的廟宇里,廟宇位于朝云渡的中央。
叩問神靈有跪拜的規(guī)矩,不過藺綏連天地都不跪,更不會在此行大禮,所以他只是鞠躬,為神像上了三炷香。
此路不通自有他路,他并不強求。
其他人也照做,在上香時在心里默念自己的問題。
神像猴臉豹身鳥翅,透著奇異的威嚴與和平。
殿堂內,愿聽著他們的聲音,面部表情微動。
停在他肩膀上的紫色小鳥嘰嘰喳喳叫起來:“愿大人,就是他們,那天我聞到的好香卻又很苦的味道,是站在中央的那只漂亮鬼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蟄,安靜。”
蟄鳥拍了拍翅膀,老實下來。
愿打注意力卻不在蟄鳥說的鬼身上,而在旁邊的黑衣鬼身上。
越是真誠,愿聽見的聲音就越清晰,這只黑衣厲鬼的聲音最清楚。
他問:“藺綏真的愛我嗎?”
愿合眸,開始尋求答案,但片刻后,有些迷惑地睜開了眼睛。
溯緣告訴他,那是無法窺探的答案。
愿又聽見了另一道清晰的聲音,是那名白衣道士。
他問:“提及前世那人的死,他為何要笑?”
愿再度合眸,這次連緣都感受不到。
要么這件事并不存在,要么這件事在這個世界沒有答案。
愿準備再聽下一個聲音時,又聽見那個道士的聲音變了。
他問:“我與阿綏,百年后如舊否?”
愿睜著眼,依舊沒有聽見答案。
連續(xù)三次聽不見回答,饒是愿知道自己并非全知全能,也稍有挫敗。
他決定回答那個最簡單的問題,還是告訴他們剩下半塊定魂玉在哪里好了。
他身上的蟄鳥仰著小腦袋一臉陶醉:“好甜,這兩個一模一樣長相的,連愛都是同一種甜味。”
“啊……怎么甜到發(fā)苦了。”
如果說漂亮鬼的苦是直接銳利的一把刀,那么現在的苦就是過后上涌,醇厚至極。
蟄鳥拼命搖頭,眼里浮現淚花:“愿大人,是好難過的甜味。”
食物有酸甜苦辣咸,蟄鳥也會給每種味道分類。
這種甜味,摻雜了太多‘等待’,回味已經焦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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