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美人蛇
藺綏心里有些微妙, 不過比起燕秦的性癖到底有多奇怪,靈臺處藍色珠子的異樣更吸引他的注意力。
在燕秦所處的修真界的原書設定里,燕秦擁有的天生道骨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副骨架, 而是道骨內里的一層如同玉髓般的半流體。
被剖出時會凝成一顆藍色的珠子, 放入新的寄體時, 這顆藍珠會如同薄膜一般覆蓋人的骨頭, 而后深入骨頭內里。
在書里燕秦的道骨遭受許多人的覬覦,在最危險的時候道體險些被分離,但燕秦還是轉危為安。
藺綏雖然沒有看完這本書,但他認為自己應該是書里書外第一個將燕秦道體分離出的人, 只是道體還未融入他的體內天雷便降下,離譜的是還波及到了燕秦,將燕秦劈成了這樣。
天道意志也就是系統(tǒng), 用藺綏的話來說是維護這本書劇情的書靈,因此對他格外有敵意,每次燕秦喜歡上他對他有什么想法的時候都會氣的跳腳。
這次卻沒有, 系統(tǒng)平靜的有些詭異, 他們進入這個世界不是一天兩天了, 系統(tǒng)居然一次存在感都沒有刷過,只是沉默地待在靈臺中, 和以往顯現出不同。
藺綏刻意逗弄它:【婆婆,你兒子好像有點變態(tài)噢。】
系統(tǒng)冷笑了一聲回應:【他開心就好。】
藺綏神色悄然幽暗,系統(tǒng)可以窺探到他的強烈想法和情緒, 因此他必須不動神色。
藺綏一直不太相信腦海里的這個玩意,他當然知道自己和系統(tǒng)是處于對立的姿態(tài),但他之前以為系統(tǒng)就是純粹為主角也就是為燕秦服務,但逐漸發(fā)現似乎并不是如此。
系統(tǒng)有自己的使命, 它的使命和主角掛鉤,所以才會維護主角。
藺綏狀似隨意調侃:【怎么,不顧及他的大道了?】
系統(tǒng):【他有與生俱來的使命,而你只是他這條路上的絆腳石。】
系統(tǒng):【已經要結束了,你心知肚明,不是嗎?】
系統(tǒng)的聲音無波無瀾,沒有情緒,和它以往的模樣并不相同,又或者說這才是它本來的模樣。
藺綏知道系統(tǒng)其實是有一定智慧的存在,它不是真正的全知全能的天道意志,也不是機械化的產物,在知道威脅對他無用,反而會讓情況更加糟糕后,系統(tǒng)就幾乎沒有對他威逼過,大部分時候保持沉默。
沉默有時候會削減存在感,甚至讓人下意識地忽略它的存在,但它可從未消失,一直都在暗處。
系統(tǒng)的態(tài)度讓藺綏的神色稍冷,甚至有些焦躁。
他不想死,可即使是他也有些無計可施,即使他看不上這所謂的天道意志,但目前的他找不到任何辦法可以和它抗衡。
人玩弄不過命運,因為命運高居穹頂,看不見摸不到。
藺綏和系統(tǒng)的交流不過幾個瞬間,在毫無所覺的燕秦看來,藺綏是因為他說的話生氣了。
“如果你不需要我?guī)兔Φ脑挘蔷彤斒俏叶嘣捔恕!?br/>
燕秦對幫忙也沒什么執(zhí)念,反正也只是出于同盟情誼順手而已,如果藺綏拒絕他也無所謂。
聽到燕秦的聲音,藺綏心里的煩悶感漸平,剛剛因為情緒而游動的尾巴再次攀爬上燕秦的肢體,饒有興趣地問他:“你打算怎么幫?”
其實系統(tǒng)有一點說得對,這一切他早已心知肚明,藺綏不會讓自己陷入無用的情緒焦慮中。
燕秦頗有些自信答:“我查了不少關于蛇的習性知識。”
雖然燕秦最開始查這些,是想試圖尋找一下藺綏的弱點,看看能不能用什么辦法去對付這條美人蛇,但是他們現在已經是合作關系,之前的準備可以放置,那些學來的知識可以靈活使用譬如此刻。
藺綏不言,側著身子撐著腦袋,看他打算怎么做。
手指在冰冷鱗片上撫過的感覺傳遞到神經,藺綏的尾尖不自覺繃緊豎立。
燕秦沒有摸過現世的蛇,但也想象過那種冰冷滑膩的觸感,但事實上和他想象的略有出入,鱗片堅硬,觸手是陰涼玉石之感。
燕秦忍不住坐了起來,將那條蛇尾巴抱在了自己懷里,按照自己看到的知識點所說的尋找蛇的位置。
鱗片觸動,藺綏的手指不自覺屈起,連蛇尾也下意識地纏繞起來。
那種感覺很怪異遠比人身時要怪異的多。
藺綏并不知道原主有沒有經歷過本能期,因為嚴格意義上來說他不是原主,他只是接收了原主的記憶。
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時,他所扮演的角色的身體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系統(tǒng)投放的他的靈魂。
他用的是自己的面貌結合原主的一些身體特征而來的一副新的軀體,比方說本世界的原主近視,那么他也近視,需要戴眼鏡,異世界的半人蛇視力不好,所以他也看物體不清晰,靠熱量反應感受目標。
系統(tǒng)會自動將所有人對原主的樣貌記憶進行模糊,進一步認為原主就是他的樣子。
也就是說這是這具身體第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被人摸尾巴,藺綏本覺得沒什么,畢竟和他燕秦不知‘交尾’多少次,但現在看來好像還是有點區(qū)別。
“居然是一樣的。”
燕秦的手指撫過分叉,忍不住脫口而出。
沒想到經過基因融合,還有百年繁衍雜交變種,蛇類依舊維持原樣。
嚴格意義上來說,蛇是同根從底部或者中間分叉,這是物種進化的象征,一般來說它們只需要用到其中一個。
刺狀物讓燕秦想到了刺猬,按照這種設想忽然一下變得可愛又溫馨,他忍不住抬頭想和藺綏說笑,卻撞進了一雙在暗夜中猶帶水色的多情眸。
豎瞳給人的第一感覺是捕食者,因此它時常與危險掛鉤,燕秦見過這雙線狀豎瞳里的算計與陰冷,因此在這雙眼里帶上別的情緒時,便顯得尤為動人。
燕秦下意識地摩挲,他說不出自己這么做的理由,但毫無思考地就是這么做了,眼睛直勾勾地在夜色中看著黑發(fā)披散的蛇美人,想到了他在另一個世界里被壓制著仍然睥睨他的模樣。
剛剛腦海里所有關乎于可愛刺猬的形象瞬間褪色,藺綏渾身帶毒,就算是帶刺,也是暗紅的玫瑰,充斥著血液凝就涌動的可怖魅力。
仰躺著的怪物君王享受著領地子民的供奉,讓這本充斥著荒誕詭艷色彩的暗淡畫卷變得理所當然。
藺綏眉眼舒展甚至闔上了眼眸,胸膛隨著呼吸起伏,蛇尾纏繞著燕秦的手腕,輕輕擺動。
年輕的人類戰(zhàn)士并不會被劃傷,他裹住了掌心,心情奇妙。
“怎么樣?”
藺綏懶散答:“還行。”
燕秦眉心微蹙,有些失望道:“只是還行嗎?”
“那我再練練。”
面對藺綏的目光,他自然道:“我的世界里沒有‘還行’,我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藺綏沒想到燕秦還有點癌在身上,還是在這種地方發(fā)作。
燕秦目光灼灼地看著蛇尾,思考著怎么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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