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世祖x私生子
那杯百香果雪頂藺綏還是沒有喝完,他的味蕾在抗拒。
他沒從燕秦的手里拿回來,任由他拿著去學(xué)校。
燕秦一路上都在對著這杯雪頂發(fā)呆,藺綏明明早已坐了另一輛車離開,但卻好似還在他腦海里。
卷著乳白的舌尖,若有似無的笑,肆意倨傲的話語,像是反射著凜凜寒光沒有刀鞘的雪白劍刃,試圖觸碰的人都會受傷,卻難以抵抗擁有這把絕世奇珍的誘惑。
燕秦試圖找回最開始受辱的難堪,可不管怎么回憶,都是藺綏柔軟的唇,游魚似的軟舌,交錯著致命的色彩。
那些記憶碎片似金色水面上一掠而過的浮光,又像是從水里躍出的銀色鱗片的魚。
他是色彩絢麗的毒蝶,是裹纏著人的美蛇,是明該招致人厭惡與躲避的存在,卻又讓人不可抑制地沉淪于他的誘惑陷阱。
“阿燕,你怎么跟丟了魂似的,鼻子上怎么還有奶油啊?”
陶婷看著破天荒走神的人,在燕秦的眼前晃了晃。
燕秦從思緒中脫離,猛地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地坐在了班級的座椅上。
他用手背擦去了鼻尖的奶油,眼前又浮現(xiàn)了藺綏靠近舔舐而過的動作,鴉羽色的睫毛在他眼瞼下方顫動。
陶婷無奈地問;“你怎么又晃神了,出什么事了嗎?”
燕秦斂了神色,搖頭說:“沒有。”
“那就好,對了,小太爺呢,怎么沒來?”
“小太爺不來才是常態(tài)呢,”楚逢努了努嘴,問燕秦,“今晚有空嗎,把那個程序看了。”
“好。”
燕秦本想下午回家之后向藺綏請示一下再離開別墅,找個地方看程序,可放學(xué)后,那輛車并沒有來接他。
黃昏的余光照亮兩側(cè)的樹葉,街道空落落。
燕秦從口袋里拿出了和脖頸上項鏈同材質(zhì)的手鏈,晃了晃它,又收回了口袋里。
他已經(jīng)厭煩了嗎?
或許太過乖順的寵物,會消磨他的新鮮感。
燕秦斂眸,沒有再等那輛不知道什么時候會來也許不會來的車,轉(zhuǎn)道去了楚逢家。
“運行兩次如果沒問題就看效果,之后有事再聯(lián)系。”
燕秦看著腕表上的時間,拿著書包往外走。
“哎你的作業(yè),走那么急干什么,阿燕,你今天狀態(tài)不對埃”
楚逢叫住了燕秦,把他的數(shù)學(xué)作業(yè)塞回了他書包里,燕秦以往可不會這么冒失。
燕秦道了聲謝,沒有解釋地往外走。
快到了他平時泡澡的時間了,他泡完澡后懶得擦身體的,渾身是水的睡覺他肯定又會發(fā)脾氣了。
燕秦急匆匆地回到別墅的時候,二樓的燈還是暗著的。
“少爺還沒回來?”
燕秦看著指針指向十點,眉心微皺。
留守的傭人點頭,燕秦將書包放在了客廳里,拿著書發(fā)起呆來。
閃爍著晃眼燈光的包廂里,藺綏正在喝酒。
下午他回了一趟藺家,在爸媽祖父母的詢問下又確定了一遍要自己高考的事,看了一下午的題型解析書。
他只需要回想記憶起來,因此與其待在學(xué)校里倒不如他自己看題庫,晚上他準(zhǔn)備回家時,又被燕周一個電話叫出來喝酒,說是宋云青的接風(fēng)宴。
藺綏來了,不過他來的時候宋云青還沒到。
“云青還在路上呢,阿綏,我們先喝。”
一個清純款一個妖艷款的嫩模往他旁邊擠,端著酒杯要給他喂酒。
原主雖然不玩女人但也不會拒絕美女的討好,但藺綏不一樣。
他的視線盯著杯子里的酒,輕輕吐出兩個字:“走開。”
他臉上沒有發(fā)怒的征兆,那張艷若桃李的臉在包廂的燈光下卻越發(fā)顯得冰冷邪氣。
身邊的女人不想撞在小祖宗的槍口上,十分自覺地朝著別人懷里擠去。
“阿綏,這是那幾個的賠罪酒,但他們還在醫(yī)院躺著沒出來,怕在你面前晃惹你的晦氣,那兩個是禮物,你不要也行。”
燕周殷勤地給藺綏倒酒,看著藺綏的臉色如是說。
藺綏端著酒杯慢品,酒的確是好酒。
看見藺綏喝了酒,燕周才小心翼翼地往下問:“他們說你是給那個賤種出氣,讓他打的他們,是這樣嗎?”
燕周剛聽到的時候只覺得荒謬,藺綏怎么可能給那個低賤的私生子撐腰,明明那賤種就應(yīng)該被踩在泥里,藺綏的本性他知道,他毫不避諱的把人要去做狗,他怎么可能護(hù)著燕秦呢?
燕周敢說,要是藺綏也有個私生子弟弟,他的手段絕對會比他狠百倍。
“出氣?”
藺綏像是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尾音上揚。
“打狗也得看主人,他們打我的臉,我還嫌動手動的輕了。”
藺綏晃著杯子里的酒液,語氣森冷。
這話燕周聽著有種說不上來的不對勁,這的確符合小少爺?shù)淖鍪嘛L(fēng)格,燕秦成了他的狗,別人擅自動他的確是在挑釁他,可是他把燕秦送過去不就是希望燕秦不好過么,怎么現(xiàn)在反倒是碰不得。
可小少爺一貫霸道,燕周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按照小少爺?shù)男宰樱嗲匾欢ㄟ^得很慘。
“怎么一進(jìn)來就聽見動手,誰又惹我們小少爺不開心了?”
清朗的男音從門口傳來,青年推門而入,他穿著身休閑裝,銀色的長發(fā)綁在身后,氣質(zhì)溫雅。
“云青!來這邊坐1
燕周招手,指了指藺綏身邊的位置。
“無關(guān)緊要的人。”
藺綏懶散地答,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坐近的男人。
宋云青有個好皮囊,在他們這一眾紈绔子弟里,也是最出色的人。
對于原主來說他是好兄弟,不過對于宋云青來說可未必。
宋云青的偽裝并不用心,在他靠過來的那一刻,他就感覺到了他笑意下的浮冰,即使是轉(zhuǎn)瞬即逝。
在系統(tǒng)給的劇情里,原主在后來瘋狂找燕秦的麻煩,最后被燕秦炮灰,這為好兄弟可出力不少。
當(dāng)然,在宋云青的角度,他那是棄暗投明。
藺綏對他這點倒是沒有異議,畢竟原主后期是反面角色,宋云青的選擇是對的,但現(xiàn)在坐在這里的是他藺綏,不是原主。
既然不喜歡原主的行事做派還能耐著性子哄著,真是忍辱負(fù)重
宋云青看著燈光下藺綏寫滿了冷漠的黑色眼珠,莫名心里一突。
“怎么了阿綏,看著悶悶不樂的,我這次是離開的時間久了點,不過我可沒忘記幫你帶禮物。”
宋云青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黑絲絨裹著的盒子,里面是一對鉆石耳釘。
這張臉是藺綏自己的,但身體還保有的原主留下的特征,原主是有耳洞的,不過不怎么戴東西,藺綏對這個也一般。
要是這是燕秦送的藺綏多半會收下,宋云青送的就算了。
他斜睨著宋云青漫道:“乳/釘?要是打在你身上我說不定會覺得是禮物。”
原主就這惡劣德性,但對宋云青一直收斂著,藺綏可不會,橫豎是扮演人設(shè)干脆火力全開。
周圍的人忍不住樂了起來,還有人攛掇著宋云青:“宋少,聽見沒,藺少暗示你投懷送抱呢。”
宋云青笑道:“行啊,藺少先躺著,我一定到。”
藺綏揚眉:“算了,你的話我怕是有點難以下嘴。”
他的瞧不上都寫在了臉上,宋云青斂了笑容,有些無奈道;“還跟我鬧呢?”
藺綏可懶得和他膩歪:“實話實說,我不好你這口。”
燕周看著氣氛要僵了,生怕這兩個人當(dāng)場吵起來,立馬勸酒。
“好好好,云青才回來呢,大家喝酒喝酒。”
燕周又拿著酒杯和宋云青低語;“你這次去了這么句,阿綏氣不順呢,說話難聽點也正常,你別跟他計較。”
宋云青眼眸幽冷,笑道:“我怎么會和他生氣。”
他倒是覺得,今晚的藺綏格外有趣。
大家喝著喝著,又有人提起了藺綏跳級的事。
“這高三就快畢業(yè)了,藺少你跳級了,準(zhǔn)備去哪兒念書?”
藺綏隨意答:“考到哪兒去哪兒。”
這話一出,全包廂都安靜了。
大家像是聽見了一個不敢笑的笑話,沒人敢貶損,問話的人硬著頭皮夸了句厲害,氣氛才緩和點。
“你跳級了?你要自己考?”
宋云青眼里的驚異掩藏不住,看來他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的確發(fā)生了什么,以至于小少爺產(chǎn)生了這樣的變故。
藺綏撐著頭看著他:“要打個賭嗎?”
“還是賭之前的?”
宋云青興致勃勃道,他們以前賭的都是給對方端茶倒水一個月,藺綏可從沒贏過,但偏偏不服輸愛找他打賭。
“換個新的吧,可以給對方提一個限度內(nèi)的要求。”
藺綏知道,這個賭約宋云青會感興趣的。
宋云青點了支煙,眉眼含笑:“我跟你賭。”
十一點,藺綏回了別墅。
酒精讓他的步伐有些踉蹌,傭人走過來想扶,藺綏擺了擺手,自己走了進(jìn)去。
燕秦在聽見汽車聲時就從二樓下來,扶住了身形不穩(wěn)的藺綏。
傭人張了張嘴,看見少爺沒有排斥的樣子,又閉上了嘴。
燕秦本想扶著藺綏上樓,卻見藺綏定定地看著他,腳步未曾挪動。
燕秦思索了幾瞬,心里浮現(xiàn)了一個不可置信的想法。
他試探地?fù)ё×松倌耆犴g的腰,將他打橫抱起。
少爺這才滿意地收回了視線,有些疲倦地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