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鬼郎君x雙生子
淡淡的霧氣遮蔽天空的明月, 在枯樹與暗色調(diào)的瓦廊檐的襯托下,透著些詭異的藍(lán)。
幽藍(lán)婉轉(zhuǎn),照映深紅色的木柱。
陰氣久久不散的宅邸, 成了鬼的歡樂所。
衣帶無風(fēng)自霧, 飄在半空中, 若隱若現(xiàn)的白如紅梅夾映間的雪。
布料廝磨擦過的聲音如同若有似無的低笑,呵出荒誕詭艷的狎昵顏色。
散亂的黑發(fā)如潑灑的墨,柔軟布料徐徐下落至肩至小臂,微微癢意致使曲起的腿如精美瓷器,透著易碎的美感。
“唔……好像到底了。”
魂魄不拘束于肉身,因此不必踩踏攀附什么也可浮起。
藺綏絞著燕秦, 青蝶胎記蹭著他的面頰, 雙眼微瞇著。
燕秦沒法回答, 他這會兒可說不出話。
舌尖被溫暖挾裹, 唇瓣觸著他想看的事物。
燕秦不知這是不是恍惚之間萌生的錯覺, 鬼的身體應(yīng)當(dāng)是冰冷的,在死去之后,他們便不知溫暖是何物, 只有在陽光下在術(shù)法中,才知灼燙的痛意。
眼下卻不同,那細(xì)細(xì)嫩嫩又溫溫?zé)釤岬模€帶有藺綏骨血特有的甜。
“怎么又和他說的不一樣, 他明明說又許多, 可我才嘗到一點點。”
好一會兒燕秦才抬起頭,唇色的紅越發(fā)襯得他英氣逼人。
他透著無知坦然的不滿,又覺得是那蛇在騙他,殊不知丹殊又沒和男人廝混過, 并不知道男女的差異。
藺綏伸手撥掉粘附在他面頰上的一縷黑發(fā),悠然地說:“大抵是你不夠賣力。”
“這世間事大多如此,你做幾分便得幾分。”
見燕秦露出毫不懷疑的神色,藺綏暢快笑出聲。
真有意思。
燕秦不知道藺綏在逗他,畢竟在他的認(rèn)知里,事情的確如此。
要變強才能擺脫束縛,才能不任人宰割,才能應(yīng)對各種危機,而變強的方式就是不斷修煉不斷擴張不斷吞噬,自然是做幾分就得幾分。
癡纏到后邊,藺綏都有些受不住了,去了兩次后,踩著燕秦的肩膀讓他消停。
燕秦不滿:“還沒喝完呢。”
藺綏吸了口氣踩在他的臉上,冷笑道:“滾去喝水,嫌喝不夠一頭扎進(jìn)湖里,保準(zhǔn)管夠。”
燕秦有些戀戀不舍,但還是起身離開了。
他的身影消散的突然,藺綏這次是真的冷下了臉。
行,燕秦,真有你的,還真敢走。
這大概是燕秦頭一次在他面前離開的如此果斷,破碎的衣衫被鬼氣重新凝成,藺綏感受著禁制,發(fā)現(xiàn)燕秦所去的地方……是一片湖。
藺綏頓時氣也不是,笑也不是,按了按太陽穴。
燕秦滿身煞氣地殺到了池里,倒不是真來喝湖水的,而是想起了這些地方,應(yīng)該有不少水鬼。
水鬼在鬼類中但是比較特殊的一種,他們只能被困囿于死時之地,怨氣十足,但在岸上鬼力會被削減,如果在水里,便鮮少有敵手,一般不會有鬼特地到水里去和水鬼糾纏,燕秦卻是特例。
他心想著等他強過藺綏,便能壓著他想吃多久吃多久了。
藺綏收斂好情緒,沒有去尋燕秦,沒有回客棧,而是朝著城外的方向去。
城里的鬼,尤其是惡鬼,始終有限,雖然這世道亂,但妖魔鬼怪也不敢明目張膽地在人間界作亂,畢竟捉妖師還不少,保不準(zhǔn)哪一天就被收了,再加上城里有城隍護佑還有國之正氣以及旺盛的陽氣,大多數(shù)鬼怪還是會在山野里居住。
藺綏在山頭游蕩了幾日,等到把能看得上的厲鬼都吃掉后才返回。
他回到客棧時,沒有感覺到燕秦的氣息。
黑傘里只有休眠的丹殊,藺綏給他畫了個陣法,把他放在了里面。
“他回來過嗎?”
妙音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是誰,答:“燕鬼君昨日前回來過,見您未歸,又離開了。”
藺綏感受著自己的禁制,發(fā)現(xiàn)燕秦還在這城里便沒有去管,消化自己所得的力量。
這掠奪而來的鬼氣可沒那么好吸收,就像吃進(jìn)口的食物轉(zhuǎn)化為養(yǎng)分也需要一定時間,吃的厲鬼越強,他的怨念便越深,甚至?xí)词桑o予主體折磨。
當(dāng)體內(nèi)的力量完全消化吸收時,藺綏睜眼看見了眼前的燕秦。
燕秦和之前有了些許變化,他看起來強大了不少,依舊是少年身形,但魂魄力量卻凝實許多,那雙血紅的眼眸轉(zhuǎn)為更加深沉的暗紅。
這便是天生惡子的好處,他根本無需消化,只要被他吞掉,就會成為他力量的一部分。
藺綏現(xiàn)在也不確定他能不能打過燕秦,不過暫時有咒法的壓制,不過再多些時日,他就不能確定了。
燕秦忽然伸出手,藺綏忽地被抱了起來,眼前空間忽然轉(zhuǎn)化,不再是那個小院落,而是一處樓閣。
涼風(fēng)陣陣,不遠(yuǎn)處有著咿咿呀呀的喧鬧,燈火通明,顯然此處是人間而不是幻術(shù)營造的世界。
藺綏還未開口詢問他在做什么,就被燕秦抱在了腿上。
“原來那日他只告訴我一半,現(xiàn)在我曉得另一半了。”
燕秦手指忽生利爪,將藺綏身上的衣物劃破,又化為尋常手指模樣,伸進(jìn)去撫著藺綏光滑的脊背。
惡鬼的世界里沒有為他人著想這一選項,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過眨眼幾瞬間,他就打算進(jìn)去了。
藺綏伏在他身上,掐著他的脖頸,眼里毫無溫度:“你想強上?”
燕秦有些困惑地看著他:“你不愿意么?”
他忽地想到什么,說:“我給你鬼氣。”
藺綏看著燕秦的表情,忽然徹底明白了他對于這個世界法則的認(rèn)知。
就像他要對丹殊下手時,便覺得他想殺就殺,不需要理由,同樣的如果別人要殺他,他也不需要知道理由,只需要知道結(jié)果。
結(jié)果無非是兩種,他贏了或者他輸了。
他根本不好奇為什么十六歲那年有一個陌生道士出現(xiàn)在院子里要殺他,也不覺得自己化成鬼有什么。
人總是要死的,有人老死有人病死,他不過是被殺死。
至于欲這方面,燕秦所認(rèn)知的是由他一手制定的規(guī)則,他親燕秦時,給了燕秦鬼氣,后面沒有給。
所以燕秦就覺得可以直接來,但被他拒絕了,就以為他是想要鬼氣。
藺綏歪了歪頭,忽地彎唇:“我要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藺綏放棄了用燕秦那樣的言傳身教,他根本不會,也沒有那個耐心,還是用他自己的辦法。
他本來沒打算這么快到這一步的,因為善惡面還沒有合體,不過都已經(jīng)到這兒了,干脆順?biāo)浦邸?br/>
燕秦沒猶豫:“隨便你要多少。”
藺綏尾音上揚:“啊……我們小燕郎君這么慷慨啊?”
燕秦在被他這么稱呼時,脖子有些不自覺的泛熱。
這調(diào)調(diào),還怪好聽的。
“不怕我把你吸干?”
“你吃不下,”燕秦把玩著藺綏的長發(fā),語氣篤定,頗有些氣定神閑,“你吃不了我。”
“是么?”
藺綏的手指放松,改掐為撫,指痕淤紅,在燕秦修長的脖頸上像是玫色印章。
調(diào)笑聲散落在萬家燈火里,無人的亭臺樓閣上,欲鬼睥睨眾生。
“你從哪學(xué)來的?”
細(xì)白的胳膊無力地垂在一側(cè),上面星星點點的綴著如同花瓣般痕跡。
明明是深秋,滿地桃花去,恍若春分。
“吃了兩只風(fēng)流鬼。”
燕秦本打算再問問那條蛇,誰知回去的時候那條蛇已經(jīng)睡死了,根本就叫不醒,他干脆自己出門尋找答案。
越是繁華的地方,充斥的欲就越多,各種各樣的聲音吵得他頭疼,卻也尋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才發(fā)覺泉眼另有他用。
旭日初升,天光破曉。
藺綏和燕秦如今的功力已經(jīng)不怕被陽光灼傷,但要在陽光下長時間的活動也略損精氣,燕秦抱著藺綏去了避光處。
燕秦說得一點不錯,藺綏吃不了他。
別說是吃掉他一整只鬼,那只是一部分,他給的鬼氣都足夠藺綏吸收好一會兒。
“可……可以了。”
藺綏蹙眉,倚在欄桿上喘息。
燕秦詫異:“這才半只水鬼的陰氣。”
他在那邊湖里吃了三只水鬼,有兩只弱一些,有一只特別厲害,特別厲害的那個的確兇猛,在水里也的確難纏,不過要不了他的命,就只能被他吞掉。
這才不過渡了半只水鬼的鬼力,藺綏怎么就不行了。
看來以后他得多喂一些,這樣藺綏就厲害些,能吃的自然也就多一些。
藺綏心想,水鬼一定不知道,自己死了那么多年,死第二次的時候還能成為計量單位。
“你一直堵著,我要怎么煉化。”
藺綏按了按腹部,鬼氣四溢。
燕秦被他斜了一眼,又蠢蠢欲動了。
“再看你就休想出來了。”
藺綏話音落下時,燕秦脖子上的黑色咒文飛快移動。
燕秦不想被他關(guān)起來,只好收了手。
云來客棧里,妙音停止奏琴。
底下有客人戀戀不舍地問:“妙音姑娘,明日還撫琴么?”
妙音淡然道:“或許,等到該離開時,我自然就會離開。”
妙音回到房里,將七情琴收了起來。
鬼君讓她練琴,練得不是技藝,而是如何控人心。
她彈喜曲,哪怕滿腹哀愁的人也跟著喜,她彈悲曲,哪怕無憂無慮的人也跟著悲。
這些控心之術(shù)她已初有成效,她還發(fā)現(xiàn),她這個不僅僅對人鬼有用,對妖也有效。
看了一眼快黑下來的天,妙音開始用熱水浸泡自己的手。
因為一直接觸七情琴,她的手早就冰冷的和死人沒什么區(qū)別,甚至皮膚都是青白色,灰粉色的線順著她的掌心向上蔓延,如今已經(jīng)到了小臂的臂中。
鬼君說,當(dāng)這根線蔓延到她的眉心時,便是她的死期。
這樣算算,她或許只有不到一年可活了。
這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她原以為不過幾月就會喪命。
感覺到手心的溫度有些回暖后,妙音彎了彎唇。
爹,娘,我一定會替你們報仇的,用你們教給我的東西,親手殺了那些人,以告慰你們的在天之靈。
感受到鬼君的鬼氣時,妙音有些驚喜地轉(zhuǎn)身。
她不知兩位鬼君是何時離開的,還是那條蛇醒過來告訴她里面沒有人,主人不知去向,她難免擔(dān)憂。
“收拾一下,明日啟程。”
“還是向西走嗎?”
“不,往東南走。”
“是。”
藺綏進(jìn)了黑傘內(nèi),發(fā)現(xiàn)里面的丹殊并不在休眠,他化為人形,正一臉安詳?shù)卮蜃?br/>
說實話,這個表情不像是他能做出來的,略顯詭異。
妙音的聲音從傘外傳來,帶著一點忐忑:“鬼君,我給他彈奏了清心曲。”
藺綏有些訝異:“只彈了一曲便有這種效果?”
妙音:“昨晚彈了一夜。”
“……辛苦了。”
次日清晨,一輛馬車便駛出了陽津縣,朝東南而行。
和他們的方向相反,幾日前匆遽離開的松青道士一路向北。
被一只厲鬼從一只蛇妖手里救下這件事情讓松青異常羞愧,他決心再回到觀里好好養(yǎng)傷,再好好修習(xí)。
拂云派的總觀在千里之外的拂云山,他自然是不好回去,不過拂云派身為如今道門之首,自然會許多分觀。
他要來的便是離陽津縣最近的一座專供門內(nèi)弟子修行所用的道觀,并非是平常供香客們上香參拜的那類,因此步行了四五日才抵達(dá)。
回來第一件事便是拜祖師爺,在大殿里上完香之后,他才準(zhǔn)備去側(cè)邊沐浴更衣。
見小道士們各個喜形于色,忍不住拉住其中一個問什么情況,只聽小道士說:“若一師爺來了,大家想聽他講經(jīng)。”
松青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和臟污,匆匆吃了兩顆丹藥,也跟著小道士們往前走。
竹林里,白衣道士席地而坐,等著諸位聽經(jīng)弟子齊聚。
他衣著素樸,木簪綰發(fā),一派平易不爭之氣,讓人見之心凈。
他的人若美玉,眼似琉璃,從中望去,只能窺見一片虛無。
讓人覺得他心里好像什么都沒有,六根清凈,無欲無求。
松青想,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抵達(dá)的境界了。
聽若一師叔講完經(jīng)后,松青想起了自己之前遇見的事,立刻走了過去。
“妙山君?”若一細(xì)細(xì)思索,而后搖頭,“未曾聽聞。”
“可能是他曾經(jīng)聽過師叔的名聲吧,他是看在師叔的份上,才救了我的。”
若一垂眸,帶著幾分狀似天生的悲憫:“倒也心善,不似厲鬼。”
“確實很奇怪,雖然師侄道行淺薄,但的的確確從那只鬼身上感受到了大兇的血氣,但他卻不似一般怨物,神志清明,肖似活人。”
有時候越是戾氣纏身的鬼,就越容易失控,有些鬼最開始只是為了報仇,但一旦開了先河就會控制不住去害人,最后發(fā)展為兇物,血氣越重,越是狂躁。
“他身旁那只黑衣鬼實乃狠厲,行事做派隨心所欲。”
松青補充道,只是她看不清那只鬼的樣子,否則還能多提供點線索,讓人提防提防。
若一的手指觸碰著手腕上掛著的血葫蘆,這里面已經(jīng)煉化了二十三只大兇之物,他正欲去尋新的,聽松青所言,他掐算了一番,望向東南。
燕秦并不知道自己被惦記上了,喜歡上了渡陰氣這項活動,樂此不疲。
一到晚上他就去吃鬼,白天回到傘內(nèi)就喂給藺綏。
藺綏自己吃的都消化不過來,被他揠苗助長式的喂養(yǎng)弄得更是煩不勝煩。
“那我再吸回來一些就好了。”
燕秦覺得這有什么,捧著藺綏的臉吻上他的唇。
藺綏難得有些苦惱,不知道說他是有自己主見的邊牧好,還是完全不受控制的哈士奇好。
小院里,丹殊抱著腿看著有限的空間和眼前的黑色鬼氣,心里無限傷感。
怪不得他當(dāng)初挨打,原來美人早已名花有主,那個黑衣鬼還裝純,現(xiàn)在簡直沒眼看,他終于知道別人看他是什么感覺了,原來他在別人眼中是如此的齷齪和下流。
丹殊很想出去,但是一出去外面的那個小美人就要給他彈琴,也不知道那個琴聲有什么魔力,竟然讓他萎掉,搞得他也不敢出去了。
丹殊又是一聲長嘆,干脆重新化為原型開始休眠療傷,等他好透了他就離開。
從陽津縣往東南至梧城,最快的路,中間也要途經(jīng)至少十幾個城鎮(zhèn)。
妙音隨著主人的步伐走走停停,這次的目的地是前方的城鎮(zhèn)宏興縣。
車馬從官道上走過,途徑一個村莊。
燕秦忽有所覺,朝著村莊的方向看去。
“好像有東西。”
藺綏出傘,朝著他的方向看去,陽光下,這個村落男耕女織,好似沒什么異樣。
藺綏吩咐:“在這里停。”
妙音立刻讓車夫停:“不必進(jìn)城了,我記得我好像有一個親戚在這里住著,想先去探望一下。”
車夫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聽見東家的話點了點頭。
“你家在好夢村有親戚呀。”
妙音看著村牌:“好夢村?這不是叫王家村么?”
車夫笑呵呵:“好夢村是我們給它起的俗名,這地兒風(fēng)水特別好,來這住的人都會做美夢,可神奇了,以前有進(jìn)京趕考的學(xué)子在這住過,到京城去后當(dāng)了大官,還寫過這的詩嘞。”
事出反常必有妖,無需藺綏開口,妙音便問:“真有這么神奇啊,那是我許久不來往不知情了,以前模模糊糊聽說過這兒發(fā)生過怪事。”
“怪事?”車夫邊趕車邊想,“這世道好像哪都有點怪事,好夢村做好夢也算奇事兒,除此之外,好像沒什么了吧?”
見問不出什么,妙音付了錢下車。
到村子里妙音自然是另一種說法,在村子里一個婦人家暫住下了。
好夢村里的村民不多,但各個看著很和善,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看見生人頂多是有些好奇,就像是一個普通的對外人熱情的村莊。
問及美夢這個話題,他們頗有些自豪。
“大概是山神保佑吧,不過也不是日日做美夢的,有時候我兩三個月才能做一次那樣的美夢,這個也是要看緣分的吧。”
留妙音在家住的大姐笑得爽朗,山神像就擺在房屋正中央的桌案上,是個木頭雕的和善的老人。
那木頭打了蠟,看起來光滑無比,不見塵埃,想來是主人家非常愛惜,日日擦拭。
藺綏在靠近時,心里有些抗拒,說明這是個正神而非邪門歪道。
入了夜,藺綏和燕秦在村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燕秦擰眉:“難道是我感覺錯了,應(yīng)該不會。”
藺綏環(huán)顧四周:“這里太干凈了,干凈的有點反常。”
這村里一只孤魂野鬼也沒有,甚至連一點陰氣都沒有,按理來說這是好事,可在一片塵埃中,有一個地方格外干凈,反而異常。
“可能他們供奉的那個山神做的,你感覺的東西是他嗎?”
“不是,白天我感覺到了他的神力,讓我覺得不太舒服,我感知的那個東西應(yīng)該很好吃。”
對于惡種來說的美味,應(yīng)該是極其邪性的存在,畢竟越是良善的人的心肝就越是沒滋味,越是貪婪越是邪惡越是被浸泡,就越甘甜。
藺綏進(jìn)行感知,依舊一無所獲。
要么那個東西極其善于隱藏,要么功力在他們之上。
好夢村不大,也就二十幾戶人家,藺綏和燕秦挨家挨戶看了看,就是尋常百姓家。
只不過他們家家戶戶都供奉山神,條件好的供的是玉雕,條件差一點的供的就是木雕,上邊的老頭慈眉善目,淡淡祥瑞籠罩著這座山村。
藺綏和燕秦離開了好夢村的范圍,沿路零星多了幾只鬼,不過都是些重復(fù)生前行為的弱鬼,連自我意識都沒有。
沒什么收獲后,他們返回了黑傘中。
妙音已經(jīng)睡下了,丹殊盤著身體也在休眠。
藺綏被燕秦拉著喂了點鬼氣,在煉化中,不知不覺眼前一片迷蒙。
有聲音模模糊糊傳來,在耳邊逐漸清晰。
“阿綏,今日雀翎秘境開放,該起身了。”
藺綏有些茫然地坐了起來,底下是白玉床,床邊是眉眼溫和的青年劍修。
晨霜劍在他左右,折射明亮天光。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營養(yǎng)液45w加更。
感謝在2021-12-29 23:00:00~2021-12-30 23:00:4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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