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節(jié) 異國他鄉(xiāng)
高徽墨問道:“怎么?齊醫(yī)生你跟這位方女士認(rèn)識?”</br></br>齊不揚應(yīng)道:“是我介紹她聯(lián)系中華民間骨髓庫,我建立中華民間骨髓庫的初衷也是因為想幫助她的女兒。”
</br></br>“這……這可真是太巧太巧了。”
高徽墨忍不住笑了起來,“巧的讓人難以相信這是真的。”
</br></br>齊不揚道:“有因必有果,有的時候會渺茫,如果你努力捉住每個機會,就會有奇跡發(fā)生。”
</br></br>高徽墨笑道:“你真是個神奇的人,齊醫(yī)生,現(xiàn)在我要提高獎勵,我要你陪我一個月。”
</br></br>齊不揚嚴(yán)肅道:“怎么又亂開玩笑了,我跟你說正經(jīng)事,明天我就回穗南,隨后你聯(lián)系一下那位方女士。”
</br></br>高徽墨訝異道:“這么急,春節(jié)假期也不要了?”
</br></br>齊不揚沉聲道:“你說假期重要還是救人重要啊?”
</br></br>高徽墨忙道:“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
說著委屈道:“人家只不過見那位方女士那么上心,吃醋了。”
</br></br>齊不揚哭笑不得,“如果這事發(fā)生在你身上,我也會一樣上心。”
</br></br>“呸呸呸,雖然我還沒有女兒,可是大過年的,齊醫(yī)生你能不能不要說這種不吉利話。”
</br></br>齊不揚笑道:“我只是打個比方。”
</br></br>“打比方也不行!說不定將來我女兒就是你女兒。”
</br></br>“你女兒是我女兒?”
齊不揚聽這話有點反應(yīng)不過來。
</br></br>高徽墨嘻嘻笑了起來,齊不揚“哦”
的一聲,“你是打算我將來認(rèn)你的女兒做干女兒。”
</br></br>高徽墨頓時無語,過了一陣出聲道:“齊醫(yī)生你的腦瓜子是什么牌子的,這么遲鈍。”
</br></br>齊不揚道:“好了,掛了,你趕緊給人家打個電話,讓人家安心。”
</br></br>隔日大年初一,在農(nóng)村有祭祖的傳統(tǒng),是所有華夏人走親訪友的日子。
</br></br>十點祭拜完祖宗,家里就有親朋好友來拜年,往年是家里冷清,兩兄弟跑去給別人拜年,今天卻是相反,村里面稍微沾親帶故的都上門拜年,一見面就夸老母親福氣好,不沖年輕有為,這么年輕就當(dāng)上老板,還賺了大錢,本來身為醫(yī)生的齊不揚是這個家的驕傲,現(xiàn)在全被當(dāng)了老板賺了大錢的弟弟齊不沖搶了風(fēng)頭。
</br></br>齊不揚當(dāng)然不會介意,午飯之后,不沖和村里幾個長輩喝酒喝高了,倒在床上大睡。
</br></br>齊不揚卻收拾行李跟老母親說要回穗南了。
</br></br>老母親聽完當(dāng)然很意外,今天是大年初一,哪有回去的道理啊,就問是不是不沖的原因,是不是沖有出息了,讓他這個當(dāng)哥哥的,面子掛不住了,還是兩兄弟有矛盾了。
</br></br>齊不揚笑著說道:“怎么會呢?他有急事必須趕回去。”
</br></br>老母親不舍,就問能不能等幾天。
</br></br>齊不揚說救人的事不能耽擱。
</br></br>傍晚時分,齊不揚抵達(dá)穗南市,就立即聯(lián)系高徽墨。
</br></br>高徽墨在電話中笑著說:“大過年的讓她加班,打算付多少倍工資啊。”
</br></br>齊不揚笑著說了一句:“辛苦你了。”
</br></br>高徽墨立即道:“有你這句話我就算累死也值。”
</br></br>齊不揚問道:“方女士那邊怎么說?”
</br></br>高徽墨應(yīng)道:“她說她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了,就等我的安排。”
</br></br>齊不揚道:“徽墨,那你幫我訂張最快的機票吧。”
</br></br>高徽墨道:“齊醫(yī)生,我陪你過去吧。”
</br></br>齊不揚道:“不用了,我自己一個人過去就好,春節(jié)這幾天你就放假好好休息。”
</br></br>高徽墨卻道:“休息什么啊,還不如工作的好,我爸媽四處兜售我這個大齡未婚女青年。”
</br></br>齊不揚道:“那就趕緊落實落實。”
</br></br>高徽墨嘻嘻笑道:“你還沒結(jié)婚,人家不舍得先嫁人嘛。”
</br></br>齊不揚道:“那咱倆都趕緊把這事落實落實了,好嗎?”
</br></br>高徽墨給齊不揚定了晚上九點的飛機,還給齊不揚一個聯(lián)系人的電話,姓李,新加坡人,這位李先生本來是徐家所屬船運公司全球貿(mào)易部的一名大律師,仁心基金會建立初始臨時被調(diào)任為仁心基金會北美地區(qū)的負(fù)責(zé)人,他本人也是常年駐扎在美國。
</br></br>不過仁心基金會北美分部在洛杉磯,這位李先生也必須乘坐飛機飛往巴爾的摩市。
</br></br>齊不揚在飛機上睡了一覺,抵達(dá)巴爾的摩市機場時,天卻黑了。
</br></br>齊不揚剛出安檢出口,就個四十歲左右,穿著一身西裝,東方面孔的男人微笑注視自己,就知道這個男人應(yīng)該就是那位李先生。
</br></br>男人上前,用英語對著齊不揚道:“我應(yīng)該稱呼你為齊主席還是齊醫(yī)生?”
</br></br>齊不揚笑道:“齊醫(yī)生吧。”
</br></br>男人伸出手去,“齊醫(yī)生,我是李光坤,仁心基金會北美地區(qū)負(fù)責(zé)人,高美人應(yīng)該跟你說過了吧。”
</br></br>齊不揚握住男人的手,微笑點頭。
</br></br>緊接著李光坤遞給齊不揚一張名片,一連串的英文頭銜,資歷還真的都挺嚇人。
</br></br>“齊醫(yī)生,那我們先回酒店休息。”
說著就要幫齊不揚拿行李。
</br></br>齊不揚卻說不用了。
</br></br>李光坤笑道:“齊醫(yī)生,沒獻(xiàn)殷勤的意思,對我來說齊醫(yī)生應(yīng)該是一個傳奇,讓鄙人心存萬分敬佩。”
李光坤從別人口中對齊不揚的事跡有一些了解,就徐百賢為這位齊醫(yī)生特別建立仁心基金會這一點,就足以讓人震驚萬分。
</br></br>李光坤雖然年長齊不揚十幾歲,在車上與齊不揚交談,語氣卻十分謙卑,可以光坤很健談,在言語之中也毫不掩飾對齊不揚的佩服。
</br></br>到了酒店之后,齊不揚有種已經(jīng)和他成為朋友的感覺,這大概是這位李先生作為律師,高超的交談技巧和社交技巧,彬彬有禮,不謙不卑,言語得體,讓人十分舒服。
</br></br>入住的地方是位于約翰霍普金斯總醫(yī)院附近的一家星級酒店,離約翰霍普金斯總醫(yī)院只有十分鐘的車程,大概也是為了方便考慮。
</br></br>“齊醫(yī)生,你旅途勞頓,先休息一晚,明日我再做詳細(xì)安排,我的房間就在隔壁,如果你要事,打我電話或者直接來找我都可以。”
</br></br>“好的。”
齊不揚笑著點了下頭,這位李先生讓他感覺到自己就是被當(dāng)做遠(yuǎn)方來訪的客人一般熱情招待著,卻也不會過分熱情殷勤,適到好處,讓人十分自然。
</br></br>用過晚餐,洗了個澡,雖然在飛機上睡了好幾個小時,大概自己開車返回穗南市,又趕飛機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齊不揚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br></br>隔日一早,李光坤來敲門,領(lǐng)他去酒店餐廳用早餐。
</br></br>齊不揚車熟路樣子,就問了一句;“李律師常住這個酒店?”
</br></br>李光坤笑應(yīng)道:“也只是來過一次,當(dāng)初處理一宗案件,住了幾天。”
</br></br>餐桌上,自然而然的聊到美國的文化,風(fēng)土人情,最后定焦在種族歧視這個問題上。
</br></br>這個問題算是一直困擾美國這個以自由開放自我標(biāo)榜的國度,齊不揚從小在這里長大,又是黃皮膚的東方人,在這個問題上算是有一定的發(fā)言權(quán)。
</br></br>他的意見李光坤大吃一驚,忍不住脫口道:“齊醫(yī)生算是剖析的深刻。”
</br></br>齊不揚笑了笑,深不深刻不知道,他只是見他所見所歷講出來,他也算是經(jīng)歷了被人歧視到受人敬仰的過程。
</br></br>只是膚色的不同,你有什么資格歧視別人,許多種族歧視者一直都認(rèn)為他們是這片土地的主人,他們歧視外來移民者,但要掀老底,美國土著才是這片土地一開始的主人。
</br></br>……</br></br>方淑雙昨夜就接到電話,說骨髓捐獻(xiàn)志愿者已經(jīng)抵達(dá)巴爾的摩市,入住酒店,讓她明日前來會面。
</br></br>所以方淑雙今天一大早就起床,租了套得體的衣服,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穿的正式外出了,在美國的這段日子,要工作還要照顧小妍,帶小妍去醫(yī)院治療,那還有心思時間花在裝扮上,其實在國內(nèi)作為一位公職人員,方淑雙還是很注重個人形象的。
</br></br>今天不一樣,對她來說是個大喜的日子,對小妍來說更是一個迎接新生的日子,方淑雙有些消瘦的臉容卻顯得神采奕奕。
</br></br>酒店離開居住的公寓不遠(yuǎn),方淑雙就牽著小妍步行過去,天氣還不錯,太陽照在身上讓人感覺暖烘烘的,這怕是她這些年感覺最輕松自在的一天。
</br></br>沒走多遠(yuǎn),小妍就道:“媽媽,你走錯路了。”
</br></br>方淑雙應(yīng)道:“沒走錯。”
</br></br>小妍轉(zhuǎn)身回頭手一指,“醫(yī)院在那邊。”
這個才六歲大的孩子去醫(yī)院的次數(shù)多的已經(jīng)對那條路熟悉無比。
</br></br>霎時間方淑雙內(nèi)心又酸酸的,小妍以為是要去醫(yī)院治療,方淑雙知道每次小妍心里都很害怕很抗拒,自從有一次她吵著鬧著不肯去醫(yī)院被自己打了一頓之后,小妍就沒有再把這種害怕抗拒表現(xiàn)出來,她才六歲啊,就必須學(xué)會隱藏自己的害怕畏懼,而一般似小妍這個年紀(jì)的孩子,哪一個害怕不是立即飛奔著撲入父母的懷中,而且小妍只知道母愛,從來沒有體會到父愛,這一刻方淑雙對小妍充滿了愧疚,恨不得用自己的生命來代替小妍健康快樂的活下去。
</br></br>方淑雙突然蹲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抱住小妍,輕輕的說道:“小妍,是媽媽沒用,讓你受這么多苦。”
</br></br>小孩子未必能夠聽出來方淑雙此刻的情感流露,那種懊惱無奈悲傷心疼。
</br></br>方淑雙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笑了笑:“今天我們不去醫(yī)院。”
</br></br>小妍神情立即露出興奮開心的痕跡,“真的嗎?”
</br></br>方淑雙點頭。
</br></br>“那是不是帶我去逛街啊?媽媽,你來到這里還曾未帶我去逛過街。”
</br></br>方淑雙來這里,哪有心情帶小妍逛街啊,此刻卻點了下頭。
</br></br>本書來自/book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