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節(jié) 一個擁抱
林冰蘭一顆心熱血汩汩,她從來沒有這么沖動的想去見一個人,想要去跟他說些什么,想要安慰他,想要讓他開心起來。
林冰蘭覺得自己對他的認(rèn)識遠遠不夠,大錯特別!
難怪姐姐會選擇他,單身近三十年,從來沒和男人談過戀愛,只為了等待這樣一個男人。
林冰蘭開口了,“放心吧,他明天就能回家。”林冰蘭生平第一次說出徇私的話來,盡管她一早就有把握拿出足夠的東西來讓齊不揚不會被起訴,但是直到這會,她才說出這句話來。
就讓她破例徇私一回,不是齊不揚跟她姐姐的關(guān)系,而是這個男人值得讓她這么做。
兩女走出咖啡廳,面對著面,有種想繼續(xù)聊下去的不舍,奈何天色不早,街上人跡稀少。
林冰蘭道:“很晚了,你住哪里?我開車送你回家吧。”
高徽墨笑著搖了下頭,“不用了。”
“林警官,我想跟你最后說一句,齊醫(yī)生是我遇到過最讓人敬佩的男人。”
林冰蘭應(yīng)了一句:“我不是第一天認(rèn)識他。”顯然她認(rèn)可了高徽墨這句話。
……
月亮很圓,爬上樹梢之后,大地便披上一層明朗,都市璀璨明亮的燈光反而成了點綴,天藍絲絲的干凈的像海,遠處枝葉在晚風(fēng)中擺動,整個都市在月光下呈現(xiàn)出清晰可辨的輪廓。
林冰蘭看著亮著燈光的警察局,安靜的警察局,熟悉的警察局,毅然走了進去,里面有個男人被關(guān)在黑暗之中,她要把他帶出來,帶他走出黑暗,看看這就算在黑夜也明朗的都市,開闊的天地。
審訊室內(nèi)很安靜,只有一盞燈陪著他,齊不揚很平靜,就像那天離開的晚上,他一個人坐在船頭,身邊亮著燈光,天卻是黑的,看不太遠的,就這樣安靜的任時間慢慢流逝……
輕輕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一刻的寧靜,“咿”門被輕輕打開,因為摩擦還是發(fā)生一點聲響,這一點聲響在安靜中尤為顯耳。
林冰蘭走進審訊室,齊不揚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他依然一動不動,保持著那樣的表情,那樣的眼神,似一尊靜止的雕像,又好像是個瞎子是個聾子,什么都不知道。
林冰蘭心酸酸的,說不上悲傷,就是心酸酸的很不好受,心頭什么東西在顫抖蕩漾著,然后一顆心變得很輕,對打擊犯罪從不留情的她,感覺自己此刻就是個心慈手軟的普通女人,很敏感,見不得人間一點悲慘的事。
“對不起。”
這個一直很高傲的女人,此刻輕聲輕語的向齊不揚說對不起。
齊不揚淡淡朝她望去,開口道:“你現(xiàn)在好像有些緊張和不安?”
林冰蘭完整整句話,“對不起,為我早些時候跟你說過的那些話。”
“什么話?”齊不揚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說你被人甩了活該,我不知道你……”
盡管林冰蘭保留了余地,但是齊不揚已經(jīng)知道她想說什么,應(yīng)了一句:“沒有關(guān)系,我沒在意。”
齊不揚見林冰蘭似乎很敬畏此刻的氣氛,笑著說了一句:“都過去三個月了,而且這種事情每天都會發(fā)生,不是嗎?”
林冰蘭道:“是,但我不關(guān)心別人。”
齊不揚笑道:“回去休息吧。”
林冰蘭卻走到他的面前,齊不揚依然坐著,她依然站著,林冰蘭很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說不出口,她不會安慰人,她缺乏這個能力,她只會一板一眼,直言無諱。
“不管如何,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情,你還有我姐姐,她是愛著你的,你還有她。”林冰蘭將準(zhǔn)備好的前奏內(nèi)容全忽略掉,直接說出這句最關(guān)鍵的話來,覺得最能夠安慰到他的話來。
齊不揚心頭猛地一顫,立即卻又恢復(fù)了平靜,他暫時沒有事情想這些事情。
見齊不揚應(yīng)也不應(yīng),絲毫沒有動容,林冰蘭原形畢露有些兇的喊了出來,“你聽見沒有?”這與她預(yù)想的出入太大,她有些生氣。
齊不揚很認(rèn)真的點了點頭。
林冰蘭推了齊不揚胸口一下,“那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算什么?”
齊不揚反問道:“我這個樣子怎么了?”
“半死不活的,連點神氣都沒有。”
齊不揚問:“你覺得我應(yīng)該很開心,或者大笑,當(dāng)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
林冰蘭被問的啞口無言。
齊不揚輕輕道:“我只是個普通人,我的心是血肉做的,我的理智并不能完全主導(dǎo)控制我的情感,我不想我的情緒影響到別人,也無需矯情的得到別人的關(guān)心和安慰,我只想一個人安安靜靜的不受打擾,所以你什么話都不用說。”
“可我姐姐知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一定會很傷心的,我不希望我姐姐傷心。”
齊不揚笑道:“同樣的,我也是,所以你也不要去告訴她什么。”
林冰蘭陰著臉,很不高興,齊不揚卻反過來安撫她,“不要像個不懂事的小姑娘,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林冰蘭突然冷聲道:“站起來!”
齊不揚不太情愿理睬她,不過還是站了起來。
毫無征兆的,林冰蘭突然張開雙臂抱住他,他立即感覺到了這身體的柔軟和溫馨,屬于女性不絕如縷的氣息慢慢的驅(qū)散他心中負(fù)面壓抑的情緒。
這不是愛,這只不過是一個安慰的擁抱。
林冰蘭柔軟的胸膛在跳動,那是一個女人的心跳,再激烈也是女人細(xì)弱的心跳,她的軀體散發(fā)著女人溫柔的氣息,濃烈的氣息,讓他心底似乎有了某種渴望,這三個月來,他一直渴望著這一刻的重新,被人緊緊抱住的這種滿足充實的幸福感。
齊不揚感覺自己重拾失去的東西,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摸那雙將他緊緊抱住的手,那是一雙柔若無骨的手,透著鮮活的溫度
,他緊緊握住,這雙手,手心有點濕。
突然間,齊不揚感覺這雙手在顫抖,懷中溫馨的身體也在顫抖。
齊不揚立即清醒起來,輕輕的將她分開,“好了,我得到足夠的安慰了。”
林冰蘭從莫名的暈眩中回過神來,她第一次擁抱男人,剛才似乎被什么東西襲擊到,讓她心底有了某種渴望。
她覺得什么想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她就是想這么做,她就是想給齊不揚一個擁抱。
她看著齊不揚,冷冷而驕傲的說道:“你需要女人,你需要我姐姐。”
齊不揚不知道為什么笑了起來,大概覺得林冰蘭此刻像個關(guān)心他的小女孩。
齊不揚像個充滿慈愛的長輩,溫柔的摸了林冰蘭的頭,“回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
林冰蘭卻很敏感的退后一步,表情露出了緊張和不安,嘴上沉聲道:“干什么啊!”
說著又冷冷的補充一句:“老實點,搞清楚誰跟誰再摸。”
齊不揚笑了,冰凍多月的心似開始融化。
林冰蘭見他笑了,笑的似以前一般燦爛,露出驚訝的表情,心中暗忖:“他該不會一直在裝模作樣吧。”
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矛盾,他黯然低沉的時候,自己希望他心情愉快些,這會看上去他心情輕松起來,自己又心存懷疑。
……
隔日,林冰蘭將案件調(diào)查結(jié)果資料,以及個人對案件的意見呈交檢察機關(guān),鑒于肥強一伙人具備有嚴(yán)重社會危害性,危險性,以及非法持槍等情節(jié)嚴(yán)重惡劣的犯罪行為等原因,檢察機關(guān)將齊不揚的行為定性為自我防衛(wèi),不負(fù)任何刑事責(zé)任,不進行起訴。
林冰蘭送齊不揚走出警局。
門口,高徽墨和張婉婷露出笑容。
林冰蘭在齊不揚耳邊低聲道:“我不知道你的女人緣為什么這么好,我要提醒你,我姐姐她在等著你,如果這一次你再敢辜負(fù)她而選擇別的女人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齊不揚應(yīng)了一句:“目前我沒有這個心情。”
“那就好。”
高徽墨和張婉婷立即迎上前,同時開口:“齊醫(yī)生。”
張婉婷先到:“齊醫(yī)生我訂好了酒席,一者為你接風(fēng)洗塵,洗清晦氣,其因為我弟弟的事情向你賠禮道歉。”
齊不揚直接拒絕道:“不用了,張小姐,你弟弟的事情也不必掛在心上。”說著看向高徽墨。
高徽墨不好意思道:“我本來也打算給你慶祝一下的。”
張婉婷趁機道:“那一起吧。”說著強行拉著齊不揚,說道:“齊醫(yī)生,走吧,不正式跟你賠禮道歉,我會內(nèi)疚的,你是我家的大恩人,我弟弟卻給你惹禍上身。”
高徽墨也勸道:“齊醫(yī)生走吧,開心慶祝一下。”
齊不揚不太會拒絕人,何況兩女如此熱情,最后還是點了下頭。
站在警局門口的林冰蘭“哼”的一聲,“這么吃香,大街之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tǒng)!”
(ps:一章繼續(xù)欠著,實在沒有時間寫出來,最晚星期六日會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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