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8章 一路走,一路看
“這是個很好的切入角度,可以用它來分析東西方信仰與各方面的關(guān)聯(lián)。</br> 我之前從沒考慮過這點,比如在某些精神類疾病,東亞黃種人的患病率比歐美國家的居民小許多。</br> 最近劍橋大學(xué)的一支科學(xué)團隊發(fā)表了篇論文,他們通過研究發(fā)現(xiàn),白人患有精神疾病的概率,是東亞人的五倍以上,那些研究員還在白人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種容易誘發(fā)精神病的基因,而這種基因只在白人身上存在,其它種族都沒有。</br> 美國電視劇中,充斥著各種患有精神病的題材,好像沒有這些情節(jié),電視劇就不完美一樣,就比如《老友記》中的菲比,她就患有很輕微的精神類疾病,這其中可能涉及到關(guān)于信仰的問題。”</br> 伊莎貝莉表情若有所思,跟其他外國人談家庭、民族,對方可能很難有直觀的理解,而她不是正常人,見過老外津津有味看《周易》嗎?她看過,并且還讀懂了。</br> 假如伊莎貝莉上街擺攤算命,絕對能引經(jīng)據(jù)典,唬得別人一愣一愣的,永遠別拿普通人的智商來考慮天才,人跟人之間生來就有差距。</br> 韓宣聽完點頭說:“信仰占有很大一部分因素。</br> 將人生信條寄托在虛無飄渺的神靈身上,雖然可以讓不少人向善,但神靈畢竟不是真實存在,假如信徒認為自己感受不到它、被信仰對象遺棄了,也許會發(fā)生很可怕的事情,會讓信徒迷失自我。</br> 有時候,我們覺得某個人的信仰有問題、甚至是錯的,可是他自己卻不這么認為,因為信仰給了人們生存的希望和動力,并且讓人們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價值。</br> 信徒能夠依靠信仰做很多事情,這些事情里有些是好的,有些是壞的,但這并不會影響他對信仰的信任和堅持,自古以來很多人都這么做,并且由此導(dǎo)致了悲慘歷史。</br> 堅持我的信仰,而且能為此獻出生命而感到自豪,你們可以殺了我,但是永遠也改變不了我的信仰。</br> 這句話在我看來很可怕。</br> 絕大多數(shù)華人可能會為家人、為民族、為國家獻出生命,但絕不會為了信仰而犧牲,據(jù)我所知,這片土地上從未發(fā)生過大規(guī)模的宗教戰(zhàn)爭。</br> 我們?nèi)A人不同,我們的信仰是可以真實觸碰到的存在,例如先祖,即使祖先已經(jīng)死亡,但是會留下墳?zāi)够蛘弋嬒瘢ㄟ^家族成員口口相傳,將這份信仰流傳下去。</br> 國家、民族也是一樣,國家不斷在變,但主體民族不曾斷絕,自從有人在這片土地上居住開始,就有了我們的存在,幾十年前發(fā)現(xiàn)過元謀人的化石,他們生活在一百七十萬年前,如今依然有他們的后代生存著。</br> 自從各種禮法家國觀念,讓華人的身體和靈魂有了約束,這份羈絆使得整個民族更加穩(wěn)定,在我看來這就是華夏文化傳承至今的原因,既對外封閉,又不是那么保守,所有優(yōu)點我們都能吸收融合。</br> 外人可以依靠武力占領(lǐng)這里,但隨著時間流逝肯定會被同化掉,這是有先例可循的,華夏被外族人占領(lǐng)很多次,現(xiàn)在卻跟他們?nèi)诤铣梢粋€國家,以前的佛教、現(xiàn)在的基督,無論哪種教派跟禮法宗族信仰發(fā)生沖突時候,必然會是以前者失敗告終。</br> 只要保留著這份奇怪的信仰,不發(fā)生重大針對我們黃種人的疾病,感覺我們民族還能存在許久,前提是文化不能被破壞掉,前些年那次危機,就使得民族文化有種被破壞的趨勢,不過情況還好,已經(jīng)穩(wěn)定了......”</br> 看出伊莎貝莉好像對華人的信仰感興趣,剛好坐在車?yán)餂]事,韓宣不介意對她多說點什么。</br> 一番話道盡了國外民族紛爭不斷,而華夏這邊,自古以來大多內(nèi)斗的根源問題,兩個姓華的親兄弟爭家產(chǎn),爭來爭去這份家產(chǎn)還是姓華,外人敢亂伸手就合伙一起打,之后再慢慢解決,反正不能給外人占便宜。</br> 將來國外媒體,都說華人愛國熱情太瘋狂,以至于國外廠商絞盡腦汁把產(chǎn)品包裝成本土化,比如廣告詞為“愛我口腔,愛我中華”的中華牙膏,其實早在1994年就被外資收購,借用了個牌子。</br> 比如名字很福氣的“金龍魚”調(diào)和油,其實是新加坡的,被它甩出幾條街的“福臨門”才是國產(chǎn),此類產(chǎn)品數(shù)不勝數(shù),可以說為了順利打入華夏市場,那幫外國商人想盡辦法,等到國人開始追捧外國貨時候,才漸漸變了風(fēng)氣……</br> 進入朝陽區(qū)。</br> 平坦柏油路兩邊工廠挺多,還看不見高樓,鋼鐵吊塔的身影隨處可見,遍地都在火熱朝天地忙著開發(fā)建設(shè),除了韓宣以外,沒誰能想到,這里將來會發(fā)展得多么迅速。</br> 現(xiàn)如今破舊房子的主人,后來大多變成身懷巨富的拆遷戶,他們的子女也順理成章變成拆二代、房二代,只因為祖先選個好地方居住,就省去了平常人幾輩子的努力。</br> 滿大街跑的出租車,還是黃色小面和紅色夏利,私家車以普桑、富康為主,麒麟汽車公司出產(chǎn)的熊貓車數(shù)量也挺多,跟上次來時候相比,私家車數(shù)量明顯上漲不少。</br> 許多司機打開車窗,納悶看著從身邊穿過的四輛勞斯萊斯、一輛悍馬,雖然絕大多數(shù)人不知道這些是什么車,但并不妨礙他們能猜出這些車很貴,平時高層大官出門,也只是奧迪而已。</br> 虎背熊腰的“膀爺”,停下三輪車觀望,后車斗的木板上放著半扇豬肉,見到車牌時候目光驚奇,聲音脫口而出:“呦吼!國外的車,好家伙,拉斯來斯!老貴了!”</br> 這算是有見識的屠夫,一位年輕人立馬走來詢問說:“叔,給我一斤五花肉,你剛才說的拉斯來斯......是個什勞子?”</br> “車啊,一輛拉斯來斯汽車頂我賣十萬頭豬……都不一定能買得起。</br> 去年我隔著長安街,遠遠看過一輛,但是沒這些好看,瞧瞧黑漆,都發(fā)亮了。”</br> 屠夫說話時候語氣自豪,好像看過這車都覺得是榮耀,搖搖頭深藏功與名。</br> 一刀砍下去剁開塊肉,拿廢報紙包包,扎根繩子遞給他,接著說:“不用稱了,一斤肉只多不少,多了算送的......”</br> ****************************</br> 一路走,一路看。</br> 城市大多數(shù)地方依然破舊,跟上次到來時候相比,已經(jīng)好了許多。</br> 巨大的變化要等到加入世界貿(mào)易組織后,才會奇跡般地出現(xiàn),現(xiàn)在華夏每年經(jīng)濟增速超過百分之十二,但畢竟底子太薄弱,居民、商人、國家手里都沒錢。</br> 越往市中心走,變化越大,有幾棟高樓正在建造,路邊公交站臺能看見劉德樺代言的藍莓手機海報。</br> 造型是去年發(fā)布的老款手機,目前香江依然在東亞娛樂圈占據(jù)主流地位,他憑借電影和歌曲紅遍大江南北,屬于這位頂級巨星的巔峰時期。</br> 用三年兩千萬港幣的價格邀請劉德樺代言,足以讓他感到滿意,在這個明星還沒浮夸到動不動一個片酬上億的美好年代,每年六百多萬港幣已經(jīng)算是高價代言。</br> 另外韓宣還送給他一輛阿斯頓-馬丁超跑,變相也算是幫忙做宣傳了,跟勞斯萊斯同為英國豪華品牌,阿斯頓-馬丁在香江的銷量也蠻不錯,前年中旬,韓宣親自給他打過電話商量代言的事,合約快要結(jié)束了,暫時不打算續(xù)約。</br> 二環(huán)車多,但并不算擁堵,有熱心腸的交警見到外國牌照,騎著摩托車幫忙開道,花了點時間到達全聚德酒樓。</br> 中華老字號全聚德酒樓,開了幾家分店,并成立一家公私合營的企業(yè),他們來的這家,位于擁有“中華第一街”稱號的燕京王府井大街。</br> 從城市展現(xiàn)出來的樣貌,能看見一座城市的發(fā)展情況,上次來時候居民大多都很悠閑,這次大街小巷里多出許多商人,對老人們沒影響,可以看出年輕的男女,正在試圖憑借自己努力尋找出路。</br> 改革春風(fēng)吹遍大江南北,下崗工人太多,沒法再捧著鐵飯碗,再加上物價上漲過快,逼著人們出來賺錢謀生,這座城市居民的腳步正在加快,往后還會越來越快,充滿活力和干勁。</br> 下車時候,韓宣正在跟伊莎貝莉介紹面前這棟酒樓的歷史,抱著胖丁告訴她說:“全聚德1864年就建立了,現(xiàn)代掛爐烤鴨的技法就出自于這里。</br> 老板很有頭腦,花了大價錢到處宣傳,現(xiàn)在光是品牌,就價值五千萬美元左右,</br> 美國人不喜歡吃鴨,伊莎貝莉你可以接受對吧,道森、杰森,你們呢?”</br> 杰森揮手說:“沒事,只要好吃我都行,小時候被鴨子咬過手,我恨它們。”</br> 胖丁的口水已經(jīng)掛在嘴邊,站在大門口都能聞到香味,它明白待會兒要吃什么,在雪山牧場時候品嘗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