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愚昧!
巴真話音剛落,盛繡就嚴(yán)厲地批評了她:“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盛繡這態(tài)度,一點(diǎn)都不像是剛才還歡喜的模樣了。
她兇巴巴的,眼神都凌厲起來,似乎巴真犯了天大的錯事般。
巴真心頭一震,嚇了一跳:“怎、怎么了?”
盛繡道:“你見過新宅辦喪事的嗎!”
此言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巴真可憐兮兮地說著:“那、那姨娘們,她們……她們不辦喪事了嗎?”
江帆趕緊出聲道:“親家母,巴真也是一片善心,如果你對處理幾位小夫人的喪事有什么想法的話,也可以提出來,一家人又不見外,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巴干達(dá)也好奇地看向妻子:“你有什么想法?”
“喪事先擱置著吧,”盛繡望著小而精巧的庭院,道:“案子不是還在查嗎?等全都查的水落石出了,再辦喪事,再下葬就是了,也好讓她們走的安安心心的。”
巴真低下頭,已經(jīng)不敢再亂說話了。
其中一位庶女問:“難道要讓我姨娘的遺體一直在冰冷的柜子里待著嗎?”“人都死了,冷不冷熱不熱她也感受不到了。”盛繡看著她:“再說了,又不是讓她的尸體露宿街頭,只是暫時放在殯儀館凍著罷了,現(xiàn)在就算辦了喪事,她們死的不明不白
的,靈魂也得不到安息啊!”
巴干達(dá)頭疼得很:“她們到底跟了我一場……”
盛繡走上前,扶住巴干達(dá)柔聲哄著:“所以,就必須等著阿哲把案子查清楚,一年兩年都不要緊,要緊的是,讓她們死的瞑目,去的安息。
你看看咱們的新家,還有不少地方?jīng)]有拾掇好,我還要做好多事情,我哪里還有功夫去操持什么喪事?再說了,咱們家里跟阿哲家挨得這么近,就算咱們沒有忌諱,不怕犯沖,給新宅辦喪了,難道阿哲就不無辜?阿哲也是新宅子,因為這次意外,婚禮都沖沒了,新宅子還
要被我們這里哀樂沖一頓,他多冤枉?
阿哲現(xiàn)在為了咱家的事情,跑前跑后,累的都瘦了,你就不能心疼心疼咱家女婿,少折騰一些?”
江帆:“……”
雖然他沒看出辦喪事跟李昊哲有什么關(guān)系,但是他也跟巴真一樣選擇閉嘴。
巴干達(dá)想著,家里大事小事還得靠妻子,只能點(diǎn)頭:“聽你的吧。”
盛繡滿意了。
庶女們上前道:“母親,我們可以住主宅嗎?如果不能的話,那,我們姐妹是一人一個院子嗎?”“這里這么小,哪里能給你們一人一個院子?”盛繡嘆息道:“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你們都是庶女,并不是嫡女,哪兒能跟我們住主宅?后頭的院子也挺大,你們姐妹一人一個房
間,一間院子也就住下了。”
巴干達(dá)依舊沒說話,顯然已經(jīng)默認(rèn)了妻子的話。
皇禮司的人笑著道:“既然選好了,那巴干達(dá)將軍得跟我回皇禮司辦一下手續(xù),之前宅邸就被收了。”
巴干達(dá):“好的。”
他也不傻,之前的宅邸雖然大,卻是祖上的,也住了一百多年,方方面面都有跟不上現(xiàn)代的地方,也不好改造,而且地段也不如這里。
這里的小了點(diǎn),可是設(shè)施完善,還有人車分流,還有地下停車場,每平米的面積也貴了很多。
一行人重新回了宮里。
盛繡可有事情做了,電話打個不停,不斷跟管家溝通著該如何打點(diǎn)新居。
天剛剛黑,管家已經(jīng)帶著下人們搬過去了,大家后半夜就開始折騰,總算有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圣上這么快就賜了新府邸,下人們干活也特別賣力,短短三天,該有的全都有了,管家還帶著人回舊府邸抱回了幾塊太湖石,回來放在新府邸里,反正能帶回來的都帶了
,那邊看守的衛(wèi)兵也沒攔著他們。
第四天,巴干達(dá)一家正式搬入新居。
庶女們吵著非要單獨(dú)的院子,外界又有人說三道四,說巴干達(dá)忘恩負(fù)義,居然不給妾室們辦喪禮。
巴干達(dá)跟盛繡商量了一番,盛繡心里有了主意,把庶女們叫到了一起。盛繡說:“你們的生母都是枉死的,枉死的人都是不能直接輪回的,下輩子可能要做貓阿狗啊的。好歹她們也生養(yǎng)了你們,你們?nèi)缃裨趩势冢行⒃谏恚槭乱彩钦劜怀傻?br/>
,好人家就算看上你們,也會想著你們生母枉死,娶了你們過門太不吉利了。”
盛繡說完,庶女們一個個都慌了神。盛繡又道:“我有個主意,你們都去庵里,給你們的生母們守孝三年,吃齋念佛,等回來的時候,不僅有了孝順仁義的美名,更是在佛祖菩薩底下度化了三年的,人家瞧著
你們也算吉利,也會有憐憫之心,談婚論嫁也容易些。”
巴干達(dá):“主母所言極是,你們就聽你們母親的話吧。”
當(dāng)日,姨娘們的尸體就火化了,幾輛車浩浩蕩蕩地送了這些庶女去郊外著名的蓮心庵,她們出門的時候,身上穿著孝服,一個個抱著姨娘的骨灰盒,哭著離開的。一時間,盛繡在首都名聲大噪,坊間、貴族全都在談?wù)摚f她大仁大義,妾室們枉死她非但沒有幸災(zāi)樂禍,反倒積極想著如何給庶女們的名聲化煞,還幫著妾室們的王靈
超度,送她們?nèi)モ掷锸芊鹱嫫兴_的庇佑。
巴干達(dá)恢復(fù)工作之后,同僚們也夸他有個好妻子。
一時間,巴干達(dá)跟盛繡的感情好像又回到了當(dāng)初,有人給巴干達(dá)送小妾,巴干達(dá)也沒再收,說暫時不想那些事情了。
李昊哲忙著這個案子,就沒停下來過。
足足十天后,也沒查到能指認(rèn)和瑞的直接證據(jù),知道巴真一個人在皇衛(wèi)司住了三天了,他早早下了班,去江帆那兒把自己的東西都搬了搬,準(zhǔn)備回皇衛(wèi)司跟巴真同居了。
姜絲妤在御書房,看見一個奏本,是一位文官為盛繡請封的,說盛繡堪當(dāng)名門主母之典范,應(yīng)該冊封個幾品誥命夫人。姜絲妤看著奏本笑:“愚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