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鑒別天下綠茶
暮川說完,感覺自己的手臂就要斷裂了。
但他還是努力,一點(diǎn)點(diǎn)舉起了桃木劍,對著李昊嫻的方向。
他手沒有知覺,已經(jīng)麻木了,只能憑自己對肢體的熟悉程度,努力操控著自己的雙手,他眼中殺氣騰騰:“李昊嫻,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對你太仁慈!”
李昊嫻長發(fā)凌亂,渾身布滿血孔,黑氣飄飄,小臉骯臟地望著暮川:“你說什么?”
暮川持劍對著她,努力往前邁了一步,兩只胳膊忽然又從極致的寒冷轉(zhuǎn)到極致的炎熱,燙的手臂灼痛!
他疼得頸脖處青筋暴起,俊臉通紅,掌心里滲出了血,卻依舊牢牢的握著那把劍,對著李昊嫻的方向。
李昊嫻憤怒地握緊雙手!
她握的越緊,暮川的雙肩就越痛!
他疼得直打顫顫,牙齒都酸了,忽地握緊了劍,朝著她的方向猛地奔跑出去!李昊嫻見他意志力居然如此堅(jiān)定地要?dú)⑺雷约海耐纯窈穑骸澳阒恢溃疫@輩子最開心的事情就是認(rèn)識你?我在遙遠(yuǎn)的鬼地方幾度生存不下去,都是憑借著對你的思念
與愛意生存下來的!”
暮川刺過去,她躲開,暮川差點(diǎn)跌在地上,但他很快咬牙支起身子站了起來。
倪嘉樹、百里梔柔都跟著暮川稍微調(diào)整站立的位置,維護(hù)住三角形,將李昊嫻控制在線圈里。
百里梔柔驚嚇過后,趕緊握緊小金缽里的小棒槌,用力敲起來。
當(dāng)!
當(dāng)!
當(dāng)!
康京市香火最旺盛的寺廟,老主持隨身攜帶了幾十年的小金缽,被倪嘉樹借來了。
梵音如天籟般純凈無暇,一聲一聲帶著無形的聲浪擴(kuò)散開來,彌漫在空氣里,似要將某種能量也擴(kuò)散開一樣。
李昊嫻聽著這個(gè)聲音,她募地跪地,痛苦地朝天吼發(fā)出一陣陣刺耳的尖叫聲。
倪嘉樹舉起柳枝就朝著李昊嫻抽去!
她痛苦地嘶吼著,受不住地在地上翻滾起來,身子落在地面上,沾到了糯米,頓時(shí)滋滋冒煙。
她騰起身子,可是力量越來越薄弱,漸漸就要支撐不住,她開始以詭異的姿勢一點(diǎn)點(diǎn)朝著暮川的方向爬去。
暮川握緊桃木劍,看著她猙獰可怖的臉,勾唇笑的如沐春風(fēng)。
李昊嫻流下心酸的眼淚。
她望著暮川,難過地想著,這是自己愛了一輩子的男人啊。
她朝著暮川伸出手:“如果、如果在綰綰小時(shí)候救你之前,我就跟你表白,你會(huì)不會(huì)愛上我?如果有來生……啊!”
暮川利索地將桃木劍刺入她的心臟!
倪嘉樹實(shí)在被她整怕了,手里的柳枝根本不敢停,還在不斷抽打著,百里梔柔也一樣,手里的小缽越敲聲音越密集。
李昊嫻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她還在等,等他的回答。
暮川冷冷拔出了桃木劍,站起身,又一次朝著她的心窩深深扎入!
這一下,比之前那一下還要快準(zhǔn)狠!
李昊哲的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變透明:“如果有來生……”
“沒有,”暮川篤定道:“我與綰綰,注定生生世世會(huì)在一起。而你,注定灰飛煙滅了。”
話落,李昊嫻終于徹底消散在空氣里。
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惡臭,讓人想吐。
倪嘉樹扶著暮川:“沒事了,快出去,看看你的手臂怎么樣了。”
十分鐘后。
暮川在隔壁的房間沙發(fā)上躺著。
他只穿了一件簡單的小背心,兩邊手臂上,被李昊嫻抓傷的部位,已經(jīng)用毛巾包裹了滿滿的糯米,包扎上去了。
“唔!唔……”
他疼得眼珠都要掉下來了。
而口中也死死咬著一條毛巾。
百里梔柔嚇得不輕:“要不要,止疼藥?給哥哥吃點(diǎn)止疼藥?”
那傷口不淺,依照百里梔柔昨晚問了小猴子的說法,一旦有人被邪祟所傷,一定要在傷口上填滿糯米,讓糯米殺掉邪氣,不斷更換糯米,直到痊愈為止。
暮川躺著,眼下承受的傷痛生不如死。
他的兩只手臂一直在冒煙,很快白色的糯米就變成了漆黑色,倪嘉樹帶著手套,親自把毛巾連帶著糯米一起摘下來,丟進(jìn)垃圾桶,再重新給兒子的傷口上敷上新的糯米。
糯米觸及傷口,陣陣濃煙與刺痛侵襲,疼得暮川咬牙切齒。
陳棟眼淚嘩嘩地落下。
之前他們都想過要打麻醉,可又怕麻醉會(huì)影響糯米的效果。
暮川本意也是,沒關(guān)系,他受得住。于是,就這樣不停地更換著糯米,直到垃圾桶都裝滿了三大只,暮川整個(gè)人面色蒼白道近乎透明,虛汗淋漓,下一秒就要暈倒了,他手臂上換下來的糯米徹底白凈了,而
且他的肌膚也恢復(fù)到受傷之前的樣子。
倪嘉樹松了口氣:“好了。”
兩個(gè)字。
他仿佛用盡了全力。
當(dāng)他看見兒子飽受痛楚,他恨不能代替兒子受苦,可惜李昊嫻剛剛?cè)讨欢⒅捍ǎz毫沒把他放在眼里過,不然,非要有一個(gè)人受傷的話,他寧愿是他自己。
倪嘉樹心疼地握住暮川的手:“來,我扶你起來。”
他把兒子半抱著,輕輕拉起來。
暮川剛把口中毛巾拿出來,下一秒,就真的暈過去了。
李昊哲自責(zé)地一直哭。
畢竟這害人的厲鬼是他妹妹啊!
怕陳綰綰見到暮川這樣會(huì)擔(dān)心,不能好好坐月子,于是李昊哲跟倪嘉樹一起,把暮川抬起來,送去小棟的房間。
百里梔柔也回了糯糯的套房。
回去之后,龍鳳胎圍上來,問東問西,她紅著眼睛:“是叫李昊嫻的,因愛生恨,灰飛煙滅前還問哥哥為什么不愛她。”
糯糯一跺腳,氣的爆粗口:“我草!”
百里梔柔覺得身上的汗臭臭的,都染上李昊嫻的味道了,她趕緊道:“我去洗澡。哥哥受了點(diǎn)傷,不過已經(jīng)用糯米好了,你們不用擔(dān)心。”
百里梔柔去洗澡了。
龍鳳胎卻還在討論,他們憤憤不平,總覺得讓李昊嫻灰飛煙滅是便宜她了。
糯糯把心一橫,道:“我決定了,我知道我的未來的發(fā)展方向是什么了!”
暮寒訝然她的腦回路:“你什么意思?”糯糯咬牙切齒:“我未來的發(fā)展方向,就是守護(hù)我的家族,用我的火眼金睛,鑒別天下綠茶,一旦發(fā)現(xiàn)李昊嫻這種,萌芽里弄死她!”